秦政帶着孫若彤瞬移到了千千闕密林之外,他們倆的落腳點距離千千闕密林只有一兩百米之遙,站在這個位置,已經能夠清晰的看到千千闕密林詭異的身姿了。
千千闕密林幅員遼闊,是劥龍國最大的森林之一了。無論是誰遠遠望去,都會發現千千闕密林樹木蒼翠,百花綻放,到處都是一片生機盎然的樣子,任誰也不會想到這樣美麗的地方會成爲地星四大秘地之一。可是如果仔細聆聽的話,你會發現千千闕密林與衆不同的地方,就是安靜。這裡雖然有無數的花朵在爭奇鬥豔,卻沒有一隻狂蜂浪蝶在花叢間翩翩起舞,沒有鳥鳴蟲叫聲,更不要說尋找到飛禽走獸的身影了。千千闕密林彷彿成了生命的禁區,似乎有一隻無形的手在阻攔着包括人類在內的生靈跨入到密林範圍之內。
在千千闕密林之外,有大量的修真者在圍觀,他們當中相當一部分人長年累月的守在這裡,等待着籠罩在密林上空的遠古大陣可以像七百年前那樣,再次突然停止運轉。
七百多年前,遠古大陣不知道什麼原因,突然停止運轉,千千闕密林有一小部分暴露在地星修真者面前,結果造成了空前的轟動,星魚聯盟、鷹不落、彪狐國三國修真者聯手打壓劥龍國修真者,導致劥龍國修真界一蹶不振,連個像樣的高手都沒有。
秦政和孫若彤並沒有扎堆到那些等着投機地修真者當中,而是找了一個相對僻靜的地方。仔細的觀察着千千闕密林以及遠古大陣——龍虎陣。秦政對龍虎陣的瞭解少之又少,在陽月魄目前激活的蓮子當中,沒有龍虎垣陣的相關記載,在朱韻文傳給秦政的修煉法門當中,只是簡單的提及了幾句。就這寥寥幾句,讓秦政對龍虎垣陣產生了一種發自內心深處的敬畏。
據朱韻文所言,很多頂級地仙級陣法陣勢、禁制禁錮都是具有大悟性的仙界前輩參悟神陣以及遠古大陣得到。遠古大陣是天地誕生初始就已經存在的天然大陣,其中有相當一部分比神陣的威力還大,幸運地是。龍虎陣不在這個行列,它只是一個可以和神陣並肩的遠古大陣。
秦政從修煉到現在,仙級陣勢給他留下的最深刻的一次印象是在熙德星地,盛天君將亂靈陣法混合上百變劫罡、杳颶風煞組成了的終極防護。百越天君朱韻文在那裡一困就是數千年。
秦政小心翼翼地將神識延伸到千千闕密林之內,如今他的神識可以探測數千米之外的情況,而且在他地神識探測範圍內,無論是什麼東西。只要具有靈性,秦政都可以掃描到。但是今天不知道怎麼回事,秦政用神識搜索了半天,卻什麼也沒有搜到。神識反饋回來的信息是一片空白。秦政頓時愣住了。他以前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時刻注意着秦政一舉一動的孫若彤說道:“夫君,這裡是屹立數千年也未能被人破解掉地四大秘地之一。咱們肯定不能一上來就挖掘出來箇中地秘密。如果真地是這樣的話。這裡就不配稱爲秘地了。你彆着急,一個方法不行。咱們可以換另外一個辦法,反正千千闕密林又沒長腿,它還能跑了不成。”
秦政看了看孫若彤,煩躁地心緒慢慢地靜了下來。他把神弈力集中到雙目,用神眼仔細觀察着千千闕密林。觀察了有小半個時辰,秦政的眼睛都酸了,可是他所看到的依然是那副老樣子,樹木,青草,百花,其他什麼多餘的東西都看不到。
秦政把他觀察到的情況和孫若彤說了說,孫若彤想了想,道:“既然神識和神眼都觀察不到,不如死馬當成活馬醫,你同時用神識、神眼觀察同一個地點,也許能夠發現點什麼不同的地方。”
秦政還從來沒有嘗試過這種辦法,他梳理了一遍思路,然後重新把目光轉向了千千闕密林。他這次沒有讓自己的神識沒有絲毫約束的散佈出去,而是把它拘束在某一小片區域,待神識搜索的範圍固定下來之後,緊接着他又把這一小片區域分割成成百上千的小塊,對每一小塊進行反覆的搜索,對比,篩選,哪怕神識反饋回來的信息有一點點的異常,秦政都會把它標示出來。嚴格說起來,這次的掃描結果和上次沒有太大的差別,如果把所有反饋回來的信息整體比喻成一張白紙的話,那麼被秦政特地標示出來的那些地方只不過是比周邊地域略白一些或者略暗一些罷了,這裡面的差別極其細微,幾乎可以用毫釐之別來形容了。
秦政這樣做,需要消耗極大的精神,他要處理的信息實在是太多了,這種事即使換成是一般的仙人也勝任不了,秦政之所以能這樣做,一方面是因爲他本身就是意志堅定之輩,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是他是修神者,天生精神力量就比大部分仙人要強悍的多。即使如此,秦政的精神力量也在飛速的消耗着,神弈力也隨之不斷消失。
好不容易,秦政探索完了一小塊不到兩百平米的區域,他募然睜開神眼,直視剛纔那些他特地標示出來的地方,由於這次是有意識的看,秦政還是發現了一些不同的地方,在這些地方的花草或者是樹木長勢和周圍稍有不同,或是茂盛了些,或是滯後了些,而且在這些點附近,好像有極淡的光芒在若隱若現地閃爍着,如果秦政不是眼神極爲敏銳同時又是有心觀察的話,,根本發現不了這裡面的區別。
秦政收回了延伸出去的神識,運到雙目地神弈力也退了下來。這時秦政感覺到自己好似脫力了一般,精神極爲疲憊,他連忙取出泰陰玄氣瓶,揚脖大口大口的喝了不少泰陰水,然後按照上次體悟到的心得,吸收起泰陰水的能量來。過了一會兒,秦政消耗掉的神弈力補充了一部分回來,那種脫力的感覺也淡了許多,秦政睜開了眼睛。看向一臉擔憂的孫若彤,“你爺爺的,差點栽在這片林子裡。彤彤姐,你是不知道。探索就這麼一點區域,簡直就像是在和羅天上仙爭鬥一樣,累人的很。”
孫若彤見秦政沒事了,懸着地心放了下來。“夫君,你千萬悠着點,別累壞了身子。”
秦政嘿嘿一笑,“你放心。你夫君我是不死蟑螂命,什麼東西都能累壞,就是我的身子累不壞。”
孫若彤知道秦政的底細。她沒再繼續囉嗦。問道:“怎麼樣?找出來異常的地方沒有?”
秦政點了點頭。“有一點點收穫,彤彤姐。我不和你說了,我還得繼續探索。哦,對了,我這次決定加大搜索範圍,一時半會照顧不到你,乾脆,我在咱倆地周圍設置一個防禦陣,在我探索千千闕密林的時候,你抓緊時間修煉吧。”
孫若彤搖了搖頭,“防禦陣可以設置,至於修煉就算了
這裡探索千千闕密林,我心有掛念,根本靜不下心來了,我隨身攜帶了不少玉瞳簡,就利用你探索的時候瀏覽一下吧,權當是打發時間了。”
秦政說道:“也好。”他動手在兩人身邊設置了一個仙界的防禦陣,這樣一來,即使有人注意到這裡,也別想打擾他們倆了。“彤彤姐,我要開始了。”
孫若彤淡淡一笑,“夫君,慢慢來,我不急。”
眨眼間,時間過去了多半天,天色也慢慢地黑了下來,秦政的眼睛可以在夜間清晰視物,探索千千闕密林的事情也就沒有半途而廢。一夜無話,等到東方天際泛起魚肚白的時候,秦政把自己視野範圍內地千千闕密林全部探索了一遍。
秦政在腦海中繪製了一張圖畫,所有有異常的地方都被他標示了出來,他目前搜索的區域連千千闕密林總面積地十萬分之一都沒有,但是標示出來地點已經有上千個之多。看着這些點,秦政若有所悟,卻又捕捉不到那份靈感。秦政知道還是因爲自己探索地範圍太小的緣故,眼下唯一地辦法就是擴大搜尋的範圍,以便能夠尋找到更多的異常點。
一想到還要重複十萬次類似的過程,秦政就不由自主地打起了寒顫,探索的過程實在是太能折磨人了,秦政感覺自己的精神好似被石磨碾壓得黃豆一般,被硬生生的擠碎,然後研磨成汁。那份痛苦簡直不是人所能承受的,秦政寧肯再和羅天上仙晁遠山生死鬥一次,也不願再次重複類似的經歷。
你爺爺的,真不愧是比神陣還變態的遠古大陣,光探索了一下邊緣地帶,就要經受如此痛苦,不知道接下來的探索過程,又會有什麼樣的不測等待着我呀。
“夫君,探索完了?”孫若彤正在考慮一個玉瞳簡上的問題,等她想明白的時候,才發現了在她身邊盤算了半天,也沒能下定決心的秦政。
秦政搖了搖頭,“離探索完還遠着呢。彤彤姐,看來,咱倆需要換一下地方了,在這裡沒有辦法窺得千千闕密林的全貌,最好的觀察地點莫過於天上了。你跟我一塊上去吧。”
孫若彤臻首微搖,“算了,夫君,我如果和你一塊到千千闕密林的上空,你還要分神照顧我,一心二用,是修煉的大忌,我還是留在這裡繼續參悟玉瞳簡吧,反正你設置的是仙陣,沒有誰能夠破解的掉這個防禦陣的。再說了,”孫若彤點了點手腕,“這裡還有你給我的微型傳音陣,如果有什麼事,我及時呼叫你,也來得及。”
秦政想了想,“這樣也好,彤彤姐,你記得千萬不要跨出這個防禦陣,一定要等我回來。”
孫若彤含笑點了點頭,“事情的輕重緩急我還是分得清的,不用你交代,我也知道該怎麼做。你還是快走吧,早點探索完遠古大陣,就可以早點進入千千闕密林。你也好完成心願,安心的離開供奉堂。”
遠古大陣,無影無蹤,秦政不知道距離地面多高地範圍,纔算是脫離了龍虎垣陣的覆蓋。他沒有貿然瞬移到空中,而是在距離千千闕密林邊緣還有幾十米的地方,緩緩地向上飛昇,同時將神識延伸出去,時刻注意着外界的變化。龍虎陣雖然是遠古大陣。卻有一個所有陣勢都逃脫不了的缺點——所有的陣勢,無論是神陣仙陣都有一個覆蓋範圍,脫離了這個範圍,陣勢就起不了任何作用了。秦政直直向上飛昇了大約千米的高度。好像失明瞭一般的神識突然恢復了正常,雖然神識反饋回來的信息還是一片空白,秦政卻知道自己已經脫離了遠古大陣地掌控,畢竟神識探索的是虛無的空中。神識能探索到東西纔有鬼呢。
秦政不敢有絲毫大意,他又向上飛昇了兩三千米,這麼高的地方,肯定脫離了龍虎垣陣地覆蓋範圍。秦政馬上展開了探索。他懸停在空中,將神識延伸了出去。莽莽千千闕密林,綿延千里。秦政的神識能搜尋到的範圍和這個範圍相比。還有着不小的差距。秦政再次感受到那種精神被碾壓地味道。他一邊努力的探索着千千闕密林當中的異常之處,一邊努力鼓盪起神嬰。運起神弈力和那道外來的碾壓地力量抗衡。
秦政原本的打算是探索完一小塊區域後,休息一下,然後再行探索另外一塊,他剛纔在地面上的時候就是這樣做地,可是當漂浮在空中地他嘗試着收回神識地時候,他卻發現神識好像被什麼東西牽引住了,想收也收不回來了。秦政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局面,他知道自己地神識和遠古大陣相比,至少也是一滴水與一缸水的差別,如果長時間陷在遠古大陣內收不回來的話,吃虧的還是自己。
無奈之下,秦政不得不拼命的調集起所有的神弈力,努力嘗試着把陷入膠着狀態的神識收回來。可是沒有絲毫的用處,他的神識好似被什麼東西拉扯住一般,可以繼續往外延伸,卻沒有辦法收回。
神識搜索的範圍越大,秦政感受到的那種研磨的力量越大,他越是要付出更多的神弈力和精神,才能保持自己腦海的清醒。
秦政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修神者,他的力量又怎麼可能勝得過神帝親手架設的遠古大陣,漸漸的,秦政覺得有些力不從心了,經過長時間的拉鋸戰,他消耗掉的神弈力得不到任何補充,而遠古大陣的力量不但沒有消耗,反而有進一步增長的趨勢。此消彼漲下,秦政越發的吃力。
秦政明白絕對不能放棄,神識是組成他這個人的重要一部分,如果神識被吞噬的話,他且等着變成白癡吧,到時候即使陽月魄一百零八個蓮子全部激活,他也別想恢復神智了。
你爺爺的,拼了,秦政心神一動,泰陰玄氣瓶從他的念彤戒中飛了出來,飄浮在他的面前,秦政用嘴一吸,一股泰陰水組成的細流盤旋着飛進了他的口中。泰陰水蘊含的能量經他轉化後,變成了神弈力,然後這些新生不久的神弈力又和遠古大陣的拉力抵消掉了。在這場爭奪中,秦政不過是一個轉換器而已。當然,秦政這樣做的代價也不小,仙級珍品泰陰水在迅速的消耗着,即使在大部分仙人眼裡,每一滴泰陰水都是彌足珍貴的,可是秦政這會兒揮霍起來好像是隨處可取的清水一般。
遠古大陣好像有自己的思想一般,在秦政想出這個省力的辦法的時候,遠古大陣又加大了拉扯的力度,秦政將泰陰水轉化成神弈力的速度已經跟不上遠古大陣力量的增長了。秦政心裡咯噔一下,暗道,這下子可不太妙了。
啪啪,就在秦政差點就要放棄的時候,他的紫府內突然接連響起了兩聲脆響,端坐在第一個蓮座上的神嬰含笑看着第二個蓮座。
在遠古大陣的牽引下,第二個蓮座之上剩餘的兩個蓮子被激活,此時九枚蓮籽已經湊齊。不等秦政明白是
事,他的全身突然被沖天的七彩霞光籠罩住,他整個小太陽一般,綻放出耀眼的光芒。
圍攏在千千闕密林之外地數千修真者目瞪口呆的注視着這不知從何而來的異象。在異象出現的一剎那,在另外一處秘地。星月聯盟的星月島上空,一道星光閃爍之後,一個仙風道骨的人突然出現在高空之中,他望了望千千闕密林的方向,嘆道:“有如此天兆伴隨,不知該是何等神仙人物蒞臨千千闕密林,看來,四大秘地至少要剔除掉一個了,說不得下一個就該輪到我潛修的星月島了。唉,我不問世事,躲在這裡潛修了數千年,難道到頭來還得讓我再另外尋找一個潛修地嗎?”
不等霞光散去。秦政突然感覺到自己散發出去的神識可以收回來了,他一刻也不敢停留,連忙把所有神識收了回來。
“你爺爺地,這是怎麼……”沒等秦政表達完自己的疑問。籠罩在他身周的霞光正如它無聲無息的出現一般,又突然無聲無息地散去。取而代之的是秦政的頂門突然出現了一道直衝天際的白光,宛如炮彈一樣打在了遙遠地高空。
砰,一個光球轟然炸裂開來。募地。天地間狂風大作,日月無光,山河失色。烏黑厚實的雲彩如同潮水一般涌了過來。密集的雷聲沉悶而壓抑。震撼着每個人的心田。
秦政看着這一切。心裡直納悶,“怎麼回事?這怎麼越看越像是天劫呀?”
轟隆。一道水桶般粗細地閃電直勾勾的劈向秦政。秦政嚇了一跳,他連忙瞬移到一邊,“你爺爺的,你有沒有搞錯,怎麼衝我來了?”
轟,回答秦政地是一道更粗地閃電,秦政總算是明白了,天劫針對地對象是他而不是別人。雖然秦政稀裡糊塗的不知道自己渡地哪門子劫,卻也明白作爲局中人,他沒有絲毫躲避的權利,唯一的辦法,只有正面迎上去。神十三功法是配合陽月魄而生的修神功法,屬於神帝首創,有很多地方純粹出於想當然,而沒有經過實踐的檢驗,雖然大面上沒有偏差,但是在某些細節上,卻有所遺漏。如果是仙人,哪怕是最普通的仙人修煉神十三功法,也不會在初始的時候遇到如此多的劫難,可是誰讓秦政以凡人之軀修煉了神十三功法呢,如此異相,必遭老天的嫉妒,這纔在秦政每次修煉到緊要關頭的時候,降下史無前例的神嬰劫。算上聖壇山那次,這已經是上天第二次爲了對付秦政這個逆天行事的人,降下同一種天劫了。
雖然說這次的天劫依然是神嬰劫,可是兩者卻不能同日而語,這次的神嬰劫威力比上次翻了一番不說,還是在秦政毫無準備的情況下發動的,當然最重要的一個差別是上次秦政是無意識的渡劫,從頭到尾,神嬰一切都給包辦了,這次秦政卻不得不直面神嬰劫了。
秦政腦海中飛速的數了一遍自己擁有的法寶仙器,從念彤戒到彤陽炫熒瓶,似乎能夠用來抵禦天劫的法寶沒有幾件,秦政無奈之下,只好先把九龍罩拋了出去應急。
轟轟,閃電霹靂接連不斷的打在九龍罩上,很快,九龍罩就開始發出不正常的亮光來,這是九龍罩即將崩潰的前兆,秦政有心收回九龍罩,卻沒有別的東西可以代替,沒有辦法,秦政只能手掐靈訣,不斷的往九龍罩中注入神弈力、打上加固的陣法,頓時九龍罩成了秦政和天劫之間的較力場。
神嬰劫當然不會只是不斷的打出霹靂這麼簡單,在秦政和天劫陷入僵局的時候,神嬰劫陡添生力軍,如刀鋒般鋒利的罡風、無孔不入的魔煞同時出動,呼嘯着撲向了秦政。
秦政修煉的時間太短,很多危險的玩意兒都不認識,不過他卻本能的感覺到了危險。這時他也顧不得九龍罩了。他剛剛撤回神弈力,九龍罩轟然一聲,被劈成了碎末,無數碎末夾裹着不同的顏色四散飛去,如同一朵煙花綻放在空中。
秦政沒有時間惋惜九龍罩的逝去,九龍罩沒了,還可以再行煉製,這天劫什麼時候散去了,他才能真正的鬆一口氣。
秦政快速的在身周設下了一道又一道防護禁制,天劫無論多麼恐怖,總有完結的一刻,缺少防禦法寶的秦政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只能期盼着能夠硬撐到天劫終結的那一刻。
秦政設下的禁制都是自己所知的最好的,佈置起來又沒有多少麻煩的那種,他雙手連揮,快捷非常,一道又一道禁制在他的身邊組成了一個立體的防護。神嬰劫的霹靂、罡風、魔煞不斷的撞擊在防護禁制上面,秦政放佛置身在玻璃屋當中,不斷地有人拿着錘子敲碎了一面又一面玻璃一般,清脆而又刺耳。
千千闕密林周圍的修真者目瞪口呆的看着這千年難得一見的盛景。他們不知道秦政是在渡神嬰劫,還以爲秦政是在渡修真者的那種天劫,雖然他們不明白秦政爲什麼把渡劫之地挑選在了千千闕密林上空,卻不耽誤他們睜大眼睛觀看着這一切。無論對誰而言,天劫都是一個難以迴避的問題,能夠親眼目睹一次他人渡天劫的情況,對他們來說,無疑是一次不可多得的經驗。
這麼多人當中唯一爲秦政感到擔心的是孫若彤。在愛郎遇到神嬰劫的一瞬間,她就感覺到了。她比任何人都明白,秦政修煉的是成神功法,其所經歷的天劫比一般修真者遇到的要危險數倍。孫若彤恨不能和自己的夫君並肩面對天劫,可是她也知道自己修爲淺薄,貿然闖到劫場裡,只會成爲夫君的負擔,甚至連負擔都談不上,也許她闖入劫場的一瞬間,就會被劫雷抹去她的存在。這種結局,無論是對她而言,還是對秦政而言,都不啻於一場災難。
夫君,你一定要挺住!蒼天,你什麼時候才能讓我真正成爲夫君的幫手,而不是導致夫君瞻首顧尾、患得患失的拖累呀?
身處劫場中心的秦政不知道孫若彤這會兒正陷入深深的自責中,他這會兒躲在層層防護禁制中卻沒有絲毫安全感,神嬰劫像是索命鬼一般步步緊逼,無論他設下多少的禁制,都沒有辦法阻擋神嬰劫前進的步伐。
每到禁制的毀去,神嬰劫就縮短了一分距離,隨着時間的推移,秦政能夠活動的空間越變越小,神嬰劫的幾種能夠瞬間奪命的元素卻距離他是越來越近。
那些看熱鬧的修真者,不時的指指點點,當他們看到秦政的活動空間越來越小的時候,不由得傳出一道又一道的唏噓聲,甚至有人喊道:“道友,你一定要堅持住,咱們地星已經有上千年沒有人能夠成功渡劫了,你一定要打破這個局面,給我們樹立一個好榜樣,也好我們多些努力修煉的心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