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脊背潑了冷水一般的涼,尤其那個時候,已經是充滿嚴寒的北方的冬天了。
江成軍用大手狠狠地摁着我,使得我整個人躺在冰冷的地面上,根本無法起身。
“你,你要幹什麼?”我看着江成軍,一種恐懼感瞬間把我攫住。
“不幹什麼,沒聽清嗎,就是要你履行做妻子的義務。”江成軍說着,用一條腿邁過我的身體,然後整個人騎馬一般騎在了我的身上。
“你,你鬆手,你起來!”我拼命地,使勁地推着江成軍,可是江成軍對於我來說,恍若一座大山一般地沉重,我絲毫也推不走他。
江成軍看着我,嘴角朝一側咧去,使得整個人看起來有一種嘴歪眼斜地猙獰。
江成軍騎在我的身上,一隻大手死死地摁着我,我感覺自己已經涼得要窒息了,那個時候,我已經顧及不到江成軍大手按在我胸前的疼痛了,我緊緊的咬着呀,渾身不住地篩糠一般的顫抖起來。
“你害怕了?”江成軍看着我,有些猙獰地問着我,然後搖了搖頭說,“不對,你這個女人根本不會害怕,你的膽子比天還大,看着你小小的,可是你什麼事都敢做,哦,我忘了,你可能是太冷了是嗎?”江成軍看着我,嘴脣外向了一旁。
“你放手,你鬆開我!”我掙扎着,聲音不由得大了很多。
“你想把你的孩子們吵醒了,來看看我們倆的場面嗎,沒關係,你嚷吧,隨便。”江成軍冷冷地說着,同時一隻手拽着自己的腰帶。
江成軍的話提醒了我,我不能喊,如果真的把我的一雙兒女吵醒,孩子們跑到這裡來,看見我這個樣子,他們幼小的心靈會留下怎麼樣的記憶,他們那清澈的眼睛,怎麼能看這樣悲慘猙獰的畫面。
我看着江成軍,緊緊地咬着牙齒,我感覺我的上下牙都已經凍得“咯咯”碰在了一起,這個時候,江成軍已經褪去了褲子,他看着我,冷冷地笑了笑,然後隨手把桌子上的一杯冷水,對着我的頭慢慢地澆了過來。
冰冷,冰冷透骨!
我感覺自己被折磨得要暈了過去,就在這時,江成軍帶着一種無邊的憤怒衝進了我的身體,我張開嘴發出“啊——!”地一聲慘叫,可是我的聲音沒發出來,就被江成軍緊緊地捂住了嘴巴。
江成軍在我的身上,快馬加鞭一般的折騰着,末了,他忿忿地站起身來,看也不看我一眼,從我的身上邁過去,拿起一條毛巾,擦了擦自己的身體,然後拽過一牀被子,倒頭便睡。
我艱難地爬了起來,我感覺太冷了,但是身上還髒兮兮的,頭髮也髒亂的不像樣子,我抱着雙臂,瑟縮着站起身來,去了洗手間,打開花灑,沖洗着自己的身體,眼淚隨着花灑的水一起嘩嘩地流淌着。
第二天一早,送孩子們去了幼兒園,我感覺渾身冷一陣熱一陣的,我知道自己可能發燒了,但是躺在家裡又有什麼用,於是我掙扎着上班去了。
坐在辦公室裡,我回想着自己家裡發生的一幕,我恨不得現在馬上找到江秋白,撲在他的懷裡大哭一場,讓他馬上把我解救出來。
我趁着沒人注意,給JOE打了電話,JOE告訴我,江秋白和姚莎莎感情危機,姚莎莎回了孃家,江秋白去姚家接姚莎莎去了。
我告訴JOE,無論如何我也要見江秋白一面。
JOE說,等他回來吧,我儘快地安排你們見面。
下午的時候,江秋白讓JOE來接我了,我坐着JOE的車,去了我們的別墅。
見到江秋白的瞬間,我禁不住淚如雨下,緊緊地撲到了他的懷裡。
江秋白微皺着眉頭,告訴我,他和姚莎莎的談判很不順利,姚莎莎說什麼要和他離婚。
“可是我不能離婚!”江秋白把手插進褲兜裡,在屋裡來回地走着,“現在那麼多雙眼睛虎視眈眈地盯着江氏集團,他們恨不得立即把我打垮,每個人的眼睛都在盯着我,我不能離婚,如果我離婚,勢必就要上新聞頭條,那樣對我的生意將會是致命的一擊,所以青彤,不管有什麼困難,你先忍着,這邊姚莎莎跟我鬧離婚,你這邊,如果我和你有孩子的消息被新聞記者知道,那麼我在J市的聲譽就會掃地,那麼我的生意又會是致命的一擊,青彤,我知道你肯定會受委屈,但是他已經答應我了,絕不再動一根手指,他只要不違背這個原則,我就不能說什麼,你等着,等我把這些事情處理好,我就會安置你!”
江秋白一口氣說了那麼多,我從他的表情可以看出,江秋白現在也到了千鈞一髮的時候,稍不留神,都會有致命的危險。
看着他明顯憔悴的面容,我的心裡說不出的擔憂,算了,他煩心的事已經不少了,我就別繼續給他添亂了。
我看着江秋白,眼淚霹靂啪啦的往下流,我緊緊的咬着下脣,使勁地點了點頭。
歐陽寧給我打電話,說是要帶貓貓去做親子鑑定。
我說,“我求求你,先不要帶孩子去,我們家裡已經亂成一鍋粥了,你等我家裡的事稍微平息一下再說好嗎?”
歐陽寧聽到我的聲音,已經明顯地充滿了悲哀,他不再說話,沉默了一會兒說,“青彤,現在,我已經可以確定了,貓貓和毛毛是我的孩子,我想把你接回家來。”
“不行,絕對不行!”我使勁地搖着頭,因爲我在心裡固執地相信,這不是歐陽寧的孩子,這是江秋白的孩子,因爲江秋白是AB型血,和貓貓一模一樣,並且毛毛和他長的都極爲相像,怎麼會是歐陽寧的孩子呢?
一腹兩父,我已經問過醫生,那樣的情況極小,小到只有幾千分之一的機率,怎麼會就偏偏讓我遇上呢。
可是現在我不想跟歐陽寧探討這個問題,我只知道,我太累了,我想安靜。雖然我迫切的希望現在能有一個溫暖的港灣,可是,我心裡明白,我不能帶着孩子去歐陽寧那裡,因爲如果我去了歐陽寧那裡,我就再也不能去江秋白那裡了。
我在心裡權衡了輕重,這麼多年,我一直深深地愛着江秋白,爲了他忍受着別人不能忍受的痛苦,爲了他,我可以付出一切,儘管現在江成軍已經成了我的災難,可是爲了他,我願意忍受一切災難,過去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將來也永遠是這樣。
我必須忍受。
如果我的愛註定是這樣,那麼我也只能心甘情願的接受。
歐陽寧沒有辦法,頗有些失落地掛了電話。
我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了。
江秋白那裡,如今是那樣的處境,我和他有孩子這件事,千萬不能暴露,歐陽寧那裡,雖然肯定百分百會對我好,可是我不能去,江成軍那裡,他雖然答應了江秋白,但是在不違揹他答應的事的基礎上,他還是可以恣意妄爲。
我不知道今天晚上,等待我的又會是什麼,但是,天漸漸地黑了下來,我沒有辦法,只有硬着頭皮回家去。
我去幼兒園接孩子,幼兒園的阿姨告訴我,孩子已經被接走了。
“誰?誰接走的?!”我嚇了一跳,一顆心“噌”地一聲提了起來。
“你不要緊張,是孩子的爸爸,他來過的,所以我們才放心的讓他把孩子接走。”幼兒園的阿姨微笑着回答着我。
“好,好。”我嘴裡回答着好好,心裡已經亂成一團,以前江成軍也接過孩子,但是那時的情況不同,那時他認爲這兩個孩子是他的,可是現在,他心裡已經清楚,這兩個孩子不是他的。
他知道孩子不是他的,卻還是來接孩子,這說明什麼?他接了孩子要幹什麼?!
我的心裡充滿了種種不祥的想法,我感覺頭皮都乍了,我什麼也不說,飛一般地向家跑去。
我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只感覺一顆心“砰砰”地就要從胸膛裡跳出來,江成軍,你會把我的孩子怎麼樣,會怎麼處置我的孩子?
我瘋了一般地向家跑去,當我“咣噹”一聲推開家門的時候,我的一顆心落地了,我看見貓貓和毛毛正在牀上,高高興興地吃着東西,而江成軍在一邊,眯着眼睛看着他們。
我猛地跑了過去,緊緊地抱住了貓貓和毛毛,眼淚撲簌簌地掉了下來。
“我把孩子接回來,你至於那麼緊張嗎?”江成軍看着我,一臉的不屑和不以爲然。
我沒有說話,因爲我剛纔跑得太急,跑得太久,我的呼吸處在緊張之中,我大口地呼吸着,貓貓和毛毛跑過來,圍住了我,毛毛幫我捶着背,貓貓則在一旁關切地問着,“媽媽你沒事吧,要不貓貓帶你去醫院?”
我看着貓貓,使勁地搖了搖頭,臉上露出苦澀的微笑。
江成軍看着我,沒有說這麼,詭異地笑了笑,親熱地衝着孩子們說,“小寶貝們,你們想吃什麼,爸爸去給你門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