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房間裡只剩下了我和江秋白兩個人,江秋白依然是不說話,自顧自地微皺着眉頭,吸着雪茄,我站在他的面前,不知如何是好。
我知道,這個時候不同於以往,以往我和江秋白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已經很隨意放鬆了,可是因爲有那個失誤在前,尤其我也看出江秋白的眉宇間煙霧籠罩,我不敢造次,低着頭老老實實地站在他的面前。
江秋白沒有說話,一個人自顧自地吸着他的雪茄,彷彿眼前根本沒有我這個人存在。
我不敢說話,不敢離開,就一直站立在他的面前,等着他開口說話。
終於,江秋白吸完了那個雪茄,他扔掉雪茄的菸屁股,張嘴說話了,“給我倒杯水來。”
我原以爲江秋白的氣還沒消,還會繼續來罵我的粗心大意給公司造成的重大失誤,可是他沒有繼續說那件事,而是像平時一樣,讓我給他倒一杯水。
這對於我來說是很熟悉的事情,我覺得風暴已過,心裡高興,趕緊答應着,給江秋白倒了一杯水。
江秋白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疲憊地倚在了椅子後背上。
我走上前去,開始給江秋白掐背,同時小聲地說着,“對不起老公,我錯了。”
江秋白聽着我的話,似乎微微怔了一下,他向後伸出手來,抓住了我給他捶肩膀的右手,一使勁,把我拽到了他的面前。
我不知道他要幹什麼,以爲他又要大發雷霆,因爲我看得出,從剛纔到現在,他的眉頭始終緊鎖着。
他掐着我的手,使得勁很大,似乎要掐碎我的骨頭似的,我疼得禁不住呲牙咧嘴,眼淚不聽話的涌出來在眼圈裡打轉。
“荷花——!”江秋白忽然間張開嘴,大喊了一聲“荷花”,我嚇了一跳,心不由自主地提到了嗓子眼兒。
荷花應聲進來了。
我有些驚恐地看看江秋白,又扭過頭去看看荷花。
江秋白起身一把手拽開了自己的領帶,有些不耐煩地對荷花說,“給她沐浴。”
“不要,我自己來!”我不想讓別人幫我洗澡,於是大吼了一聲,聲音發出來,把自己都嚇了一跳,我知道江秋白說的沐浴是什麼意思,就是象他一樣給我洗身體,給我消毒。
我自己完全可以洗,爲什麼一定要用荷花?
我看着荷花,身子往後退着,嘴裡說着,“不用,不用——!”。
江秋白不說話,一把抓住我的肩,使勁一扔,或者說是推,那動作介於半推半扔之間,我還不知道怎麼回事,整個人就到了荷花身邊。
荷花不說話,拽着我進了浴室。
荷花站在浴室門口,面無表情地說着,“脫衣服。”
“我自己來!”我伸出雙手,開始慢慢地I點一點地在荷花的審視下脫衣服,心裡別捏極了。
荷花不說話,走過來,三下五除二就把我的衣服脫下來了,然後打開花灑,面無表情地給我沖洗着。
我覺得丟人極了,使勁地護着自己的前胸,緊閉着雙腿,可是荷花似乎根本不在意我這些,她拿着花灑,擡起我的胳膊,衝着我的腋窩,我就用另一隻手和胳膊緊緊護着自己的胸。
荷花衝完一隻胳膊,又開始衝另一隻,我就用另一條胳膊緊緊擋住前胸。
荷花手裡的花灑繼續往下衝,我使勁地閉着雙腿,可是那大手使勁地抓住了我的腿,輕輕一掰,花灑的水流“忽”地衝進了我的大腿裡……
我不知道江秋白今天爲什麼要讓荷花來爲我清洗,不知道爲什麼要荷花來爲我消毒。我知道,江秋白的命令是沒有人可以反抗的,包括荷花e,包括我。
我知道今天江秋白是因爲我做錯了事,而讓荷花爲我消毒,或者是他因爲我犯的錯誤,沒有心情來爲我清洗、消毒,可是,我只是一個19歲的女孩,雖然我也經歷過一些被逼無奈的事情,可是那些事情已經象噩夢一樣過去了,我只想從此以後,自己的身體只給自己最愛的人,只有江秋白纔有這樣的專利,親近我的身體。
可是今天,我攬下了一個天大的失誤,那個失誤,扣除了我一年的工資,也就是說我將在江氏集團白白工作一年,而拿不到一分的工資。
這些,我認了,誰讓我攬了那個過錯。可是江秋白竟然沒有心情爲我消毒,我自己可以洗,也可以消毒,爲什麼在這樣私密的時候,他要叫荷花。
荷花面無表情的認真地爲我消毒,我知道防抗也是沒用的,那樣會讓江秋白更加生氣,於是我只好閉着眼睛躺在那裡,任由荷花用銀質的小鑷子,夾着棉球,蘸着淺紫色的液體,一點一點地給我消毒。
那種涼爽一點一點地侵浸着我的全身,讓我的身體從外到內的涼。我強忍着這讓人沒有尊嚴的消毒,雖然這種折騰不是打罵,但是它又一次讓我體味到了沒有尊嚴的感覺,恍若在甄紅玉那裡的那個午後。
終於,荷花給我消完毒了,她收拾好不鏽鋼小盒,站起身來轉身出去了。
我從冰涼的白玉牀上坐了起來,靜靜地坐了一會兒,我知道我不能坐得太久,因爲江秋白原本心情就不好。
我只好收拾起自己糟糕的心情,裹着浴巾,來到了江秋白的牀前。
江秋白沒有像以往一樣躺在那張愛牀上,而是穿着衣服躺在那個金絲楠木的貴妃塌上。
我看看他,心裡知道他有些不對勁,但還是多少有些戰戰兢兢地來到了他的面前。
江秋白看看我,神情寡淡地說了一句,“幫我脫衣服。”
我其實早已經習慣了給江秋白脫衣服,可是今天這樣的情形,我還是多少控制不住地緊張起來。
我手指微微顫抖着解開他的衣服釦子,那勻稱細密的肌肉還是那麼好看的呈現在我面前,我每看一次,心,就抑制不住的激動。
終於,我把江秋白的衣服全部地脫了下來,但是江秋白躺在那裡,絲毫沒有平時的熱烈和衝動,認我撫摸、親吻他的身體,細細密密親吻他身體的每一個部位,可是江秋白的身體似乎沒有感受到,而是平靜地沒有一絲波瀾。
我趴在江秋白的身上,忍不住擡頭看他,我感覺出來了,江秋白的心思完全不在於此。
江秋白神情寡淡地看看我,說了聲,“繼續。”
我又開始伸出纖細的手指,撫摸他勻稱細密的肌肉,伸出舌頭親吻他的每一寸肌膚,可是,任我折騰得滿頭大汗,江秋白依然是無動於衷。
我實在太累了,爬到他的身邊,躺在了他的身旁。
江秋白站起身來,去壁櫥裡拿出一整瓶淡紫色的液體,一仰脖喝下了半瓶,然後使勁地把瓶子墩在了桌子上,然後邁開他的大長腿,幾步就走到了我身邊,沒有任何*,直接侵犯了我的身體。
隨着我近乎悽慘的一聲叫喊,江秋白開始異常亢奮地折騰我,他伸出大手使勁地抓我的身體,痛得我的眼淚幾乎流了出來,可是他絲毫不在意,彷彿我是他買來的一個充氣娃娃,沒有任何知覺的充氣娃娃。
江秋白在半個小時之內,近乎瘋狂地折騰我,直到我像一個散架了的傢俱,全部塌下架來,江秋白一把抓住了我的肩膀,他稍一用力,我就痛得呼喊起來。
江秋白似乎憤怒到了一種極致,他絲毫不顧我的疼痛,依舊是使勁地抓着我,眼睛像兩把利劍,似乎早已剖開了我的肚子,看到了我的內心。
他稍一用力,面無表情地說着,“說,爲什麼騙我?!”
天啊,原來江秋白什麼都知道了,我顧不得身體鑽心的疼痛,一把抱住了江秋白的胳膊,嚎啕大哭,“秋白,老公……對不起……”
我嗚嗚咽咽地哭着,哭了好久才能說出整句的話來,我說,“我不是有心,只是李美鳳她太可憐了,他和我一樣大,被鮑啓發騙的懷孕了,還讓她改圖紙,她以爲鮑啓發是真心對她,她以爲我是你的人,出點錯也沒什麼事,所以她纔敢改那圖紙……我求你,別生氣,彆氣壞了自己,也求你,求你饒了她,她現在懷孕了,根本聯繫不上鮑啓發了,她已經痛苦到了極點……我求你,求你原諒她……”
江秋白看着我,稍一用力把他的胳膊從我的懷抱裡抽了出來,他說了句,“愚蠢的女人。”然後光着身子去衛生間沖澡了。
我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自己低下頭忍不住哭了起來,我忽然覺得,似乎現在江秋白能否原諒李美鳳已經在其次了,因爲他還根本沒有原諒我。
我不能失去江秋白,我愛他,全身心地愛他,無論他怎樣對我,我都會全心全意地愛他,山無棱,江水爲竭,我對江秋白的愛永遠不能改變。
我不能失去他!
想到這兒,我光着腳跑進了衛生間,江秋白似乎根本沒有注意甚或是理會我進了衛生間,依然自顧自地衝着水,我看着他高大的背影,忍不住伸出雙臂,緊緊,緊緊地抱住了他。
“老公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怎樣你才能原諒我?怎樣能夠你才能原諒我……”
我抱着江秋白的身體,嘴裡不住地喃喃着。
江秋白衝着水,慢慢地說着,“你知道錯了?”
“知道,知道!”我急急地表白着,我說,“我寧肯失去全世界,也不要失去你,爲了你,我可以忍受世間所有的一切苦難,可以忍受世間的一切委屈,只是不能失去你!”
江秋白輕輕掰開了我的雙手,返過身來我抱在了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