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眠不覺曉,夢中衣衫少。夜來風雨聲,男女在歡好……
拘留所小黑屋中,兩個赤條條的身影相擁在一起。綠衣到這會兒還有點不敢相信呢,這怎麼……怎麼稀裡糊塗就讓周康給得逞了?
身下撕裂般的疼痛,讓綠衣只覺得整個人都被周康扯成兩半了,心裡有些幽怨,他都不知道憐惜我麼?
其實這倒是綠衣誤會周康了,周康直以爲綠衣功夫高強,害怕自己勁小了她會沒感覺,從而被鄙視……
二人都清醒了過來,但是二人都不敢先說話,周康心裡已經有了點頭緒,這事兒總透着那麼一股子邪乎,自己好端端的就把綠衣給上了?要說自己的親兵沒有在酒菜里加什麼添加劑,打死自己都不相信。
但這事兒還真不能怪他們,不僅不能怪,還得表揚。要是沒有他們的善良幫助,仁王喜上白巾首,南北二地結親家這事兒還不知得等到猴年馬月呢、。
周康在心裡安慰自己,這不是發泄那啥,這是戰略性zuo愛,把綠衣的心收到梁州來,這個世上得少死多少人呀?
啥?這就收了心了?
可不是嘛,不知道哪個沒譜的科學家曾經說過,“陽”道是通向女人心靈的直通車。周康征服了她的皮囊,可不是就間接征服了她的靈魂麼?
綠衣也沒敢先說話,雖然對這件事兒她也很奇怪,自己怎麼就稀裡糊塗的被周康弄了呢?但這時的女人,顯然不會有這麼多的頭腦去想這個問題。她只是在矛盾,自己到底應該如何面對他呀?
二人依舊保持着那個很困難的姿勢站立着。負距離站立。都在裝睡。
‘咚咚咚’
響起了敲門聲,周康的親兵有些心虛的說:“殿下。時候不早啦,王府的僕人送來兩套衣裳,換上吧。”
“……”
周康臉一黑,綠衣臉一紅,二人齊聲吼道:“滾啊!”
門外那親兵明顯嚇了一跳,連忙道:“衣服房門口了,小的這就滾!”
過了一會兒,周康和綠衣對視一眼,二人都有些尷尬。同時低下頭來。過了一會兒,又同時擡起頭來,互相對視着,過了一會兒,又同時出聲道:“我也沒想到會這樣……”
兩人一愣,對視片刻,忽然又笑了起來。
周康將綠衣抱在懷中,伸手穿過那烏黑的青絲,柔聲道:“唉。做本王的妃子吧。”
“唔……”
這個時候就得男人主動嘛,有過強上劉雲琴經歷的周康,對於這種事兒可謂是輕車熟路,深情的說道:
“以前我們是仇人。哎不對,也不算不上是仇人吧……”
綠衣打斷道:“可是你殺了我舅舅!”
這不能承認,絕壁不能承認。周康兩眼一瞪:“屁話,本王像是手拿屠刀之人麼?這事兒我根本就不知情。本王知道的時候,派出所的人都收屍了。據說是城樓上的守衛。誤以爲弘熙園是闖梁州的暴徒,勸着不聽,開槍走火了。跟本王半毛錢的關係都沒有啊!”
“真的麼?”
“那還有假?不過你放心,本王都給你報仇了,那個開槍走火的守衛,犯下了殺人罪。早都被槍斃了,你不信啊?整個梁州城都能給本王作證的。”
綠衣這時候明顯是有點傻乎乎的了,歪着頭看了看周康,道:“那我相信你吧,唉,其實我舅舅的死也全怪他自己了。他私自挪用白巾軍好幾年的軍費,就爲了給自己打造一套鎧甲,太自私了,能求得一死,也算的上是死得其所了。”
周康抓住了一個很敏銳的話題:“怎麼,你好像對你舅舅一直有意見啊?”
“是啊,我從小沒爹沒孃,是他把我帶大的,每天逼着我練武。長大後我只想做一個普通的女子,可是卻也必須隨着他加入白巾軍,我不想殺人,可他逼着我殺了很多人。其實我舅舅沒死在梁州,也活不了多久的、。”
“爲什麼?”
“因爲法王想殺他啊,那年圍京之時,他在凱旋亭作詩,讓法王都對他心生忌憚了。但是法王死了,他逃過一劫,還坐上了白巾軍新統帥的位置。但是他的性格本來就不適合做領頭啊,他沒有氣魄,沒有相應的頭腦,白巾軍下邊的那些統領,哪個服他呀?要是他沒死在梁州,可能也會死在白巾軍大營裡。”
“哦,這樣啊,那你看啊,我們本來就不是仇人,現在更是結爲了夫妻……”
“誰跟你是夫妻啊?”
“噢,沒夫妻之名,但已有夫妻之實了。”
綠衣有點擔憂的道:“可我們是對立的啊,我前兩天還犯下了滔天大罪,我想炸梁州啊。”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你也是年齡小,考慮事情沒那麼周全。”
“但是其他人同意你這樣麼?”
“笑話,本王在梁州就是天,哪個敢對本王指手畫腳的?說你是我老婆,那就必須得是我老婆。終於做了這個決定,別人怎麼說我不理,只要你也一樣的肯定。”
綠衣聽到最後一段話,心裡感動的恨不得當場大哭,抱住周康的脖子,道:“嗯嗯嗯,我也一樣的肯定!”
全梁州都知道了,殿下好了!
這話怎麼說來着?情傷只能情來療。失去一段舊戀情,出現一段新的戀情,這是最好的療傷方式。
綠衣?身份?這不重要。
梁州人都是很開放的,這些都算是小節。仁王喜乾白巾首,南北兩地結親家,這纔是大事。
唔,值得普天同慶一下。
於是,各大商家紛紛拉起橫幅:“爲了恭喜仁王得新歡。本店減價大甩賣,全場九點九折。買的多,省的多。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呀。”
“爲了預祝仁王殿下早生貴子。凡是在我店購買商品者,都送孩童剪紙一份……”
“……”
對於綠衣的身份問題,整個梁州根本沒有一絲反對的聲音,所有人都是一片祝賀,沒有誰跳出來喊一句:“你們不能在一起!”
所有人都知道,殿下既然能夠把綠衣拿下,那就肯定不會出什麼差錯,殿下的魅力那可是有目共睹的,梁州很多男人都喜歡殿下呢。當然。殿下打死也不會喜歡他們的。
試想,連男人都喜歡的男人,會搞不定一個女人麼?
經歷過最初的羞澀,現在的綠衣已經恢復了常態,很適應這個新角色,不用每天頭疼的思考幾十萬大軍的吃喝拉撒還有作戰計劃,每天就只是享受被人服侍着吃喝拉撒。
可以睡懶覺,但就是周康那傢伙總會對着自己屁股來一巴掌,說一聲豬。不過綠衣很喜歡啊。從來沒做過小女人呢。
可以被周康伺候着,這簡直是天大的榮幸啊,這個世界上哪有男人伺候女人的?但周康卻總是可以這樣,對自己疼愛的無微不至。
綠衣很高興。周康也很高興。
一個秘密沒有說,其實周康總是能將綠衣和劉雲琴的身影重合在一起。他想要讓綠衣變成劉雲琴,生活習慣、還有性格。
這是很自私的行爲。但卻始終沒人道破。
綠衣明顯是比劉雲琴多了一些嬌憨,這一點特別讓周康歡喜。總是喜歡逗弄她。傻傻的,很可愛。
很難想象。一個蓋世女俠,武功高強到世上基本無敵手,殺的人多的數不勝數,手握幾十萬雄兵的巾幗。居然向着嬌憨的小女人轉變的如此之快。
綠衣有些瘋癲,像是一個心智還未成熟的少女,每天喜歡瞎玩兒,無憂無慮的。這讓所有人都挺羨慕,好像她一輩子都沒有煩惱。
但其實綠衣曾經的煩惱很多,變成這樣,主要是跟這來之不易的生活有關係。她曾夢想過做一個普通的女人,可卻與自己最初的夢想背道而馳,越走越遠。
走到一個極限,再也不能走下去了,忽然一下又實現了最初的夢想,這怎能不讓他欣喜若狂?怎能不讓她珍惜眼前的一切?
江南數十萬白巾軍?見鬼去吧,本姑娘現在是有男人的女人了,纔不參與這些爛事兒了呢。打仗本就不屬於女人,殿下說我說的對呢!
爲了讓綠衣更直接的感受到一個女人站在權力巔峰的悲哀,周康特意從地球上買了一盤壓縮光盤,這光盤裡有一部幾十集的電視連續劇——武則天秘史。
每天晚上睡覺的時候,綠衣躺在牀上必看這電視劇。電視機、家庭影音這些東西,梁州很稀少,都是老王去地球做生意時,順路買回來的一些,在梁州,你有錢買不到,都是有身份的人家裡纔有呢。
看完了武則天秘史,綠衣哭的稀里嘩啦:“我感覺武則天好可憐啊。”
周康有些無語,這娘們是咋想的?居然能從這部電視劇裡看出武則天可憐?
“哪裡可憐了?”
“爲了天下百姓,她不得不殺掉自己的兒子,她爲了天下蒼生,不得不殺掉自己身邊的人,真的好可憐,我能感覺到武則天內心的無奈與悲涼。電視裡沒演,但我能猜到,每到夜深之時,她都會躲在角落裡哭泣!”
“……”
周康發現綠衣不適合看這種電視,她的思維方式,比較適合看來自星星的你,來自星星的繼承者們,來自星星的糙老漢,來自星星的二柱子,來自星星的表妹,來自星星的手中有寶……
她看不出一部史詩性電視劇的內涵還有深刻思想,她只能看見韓劇裡的矯情,決定了,下次就給她買那種電視:
你們不能在一起,她是你妹妹啊、你們不能在一起,她是你姐姐呀、你們不能在一起,他是你二叔呀。你們不能在一起,她得了白血病啊、她得了絕症呀、她好了、醫院是誤診,從此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
當週康弄來原版沒有翻譯過的,日本電視劇血疑之後,綠衣感覺自己活不成了。
每天哭的眼淚水,能裝一桶。整日以淚洗面,反正外人一進屋,就能感覺到那濃郁的悲哀氣息。
她哭着對周康說:“以後就要這種電視劇。”
“哪種?”
“說外國話的,聽不懂說啥的!”
“爲什麼?”
“我要看這種電視劇的意境!”
“……”
綠衣是個思維方式很奇怪的怪人,幾乎都要看破世俗的張龍根都說過:“這個女人,我不敢惹。”
他倒不是害怕綠衣揍他,綠衣現在一般不動武。張龍根主要是恐懼這娘們的詭異跳轉性思維,正常人完全無法捉摸她的心態還有思想。
以前的綠衣做事,章法可都是有跡可循的,但是現在奇了怪了,她簡直是大變樣啊。
最後大家得出一個結論——周康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