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深淵英靈

風馗首並不相信顓亥的深淵聖典不全論,既然深淵一族乃是秉承紀元的意志,裁決神祗的種族,那麼深淵秘典之中必然存在永恆的奧義。只有永恆才能夠壓毀三十三神國之中的祖神。顓亥並不希望最終極的力量落入別人的手中,與別人分享。他似乎與三十三神國達成了某種邪異,似乎要幫助三十三神國鎮壓風馗首,不過兩次出手便失敗了。

此刻,風馗首驟然出現在深淵一族的密地——深淵之中。

深淵居然也在一處混沌斷層之中,另成天地。

深淵之中,果然是交織着慾望和邪惡,黑森森一片。無數高大雄偉的古老建築,帶着一種神秘的氣息。

這裡確實像一個仲裁者的居所,不過現在已經被慾望淹沒,完全被污染了。

本來,風馗首是不可能尋找到深淵的所在的,但是他現在卻偏偏出現在這裡。

一切都是因爲顓亥。

顓亥幫助了風馗首一個大忙。

深淵的深處,一座無比巍峨的灰色大殿之前,兩尊戰神手握利劍,雙目之中充斥着無上的威嚴,果敢、冷靜、公正。兩尊巨大無比的雕塑栩栩如生,那氣勢淋漓盡致。

風馗首在這一座大殿之前停了下來。他感受到了一道道痛苦的哀號、慘烈的掙扎以及不滅的堅持。

大殿之中,一道道慾望的氣息翻滾,化爲毒蛇、化爲鎖鏈、囚籠、化爲種種惡毒的存在,佔據了整個大殿內部。

大殿中央站着一個人,一個黑衣人。

風馗首看向黑衣人道:“顓亥,你沒有機會的。”

黑衣人顓亥嘆息道:“你還是跟來了。”

風馗首道:“我在你身上留下了記號,你終於發現了!”

顓亥道:“你的確是膽大心細。”

風馗首道:“你想做什麼?”

顓亥道:“做我該做的。讓他們從無盡的痛苦之中解脫。”

風馗首嘆道:“深淵一族的意志不該被動搖,是誰把慾望帶到了這裡?這裡本應該是一片淨土的,卻成了一處煉獄。”

顓亥道:“是我。誰又能安於命運?每一個存在的命運都不該被註定。當懵懂無知的時候,或許還能知足常樂,但一旦知道自己註定了悲劇的命運,你還能無動於衷麼?別無選擇的伴隨紀元枯萎不是我們的歸宿,我們深淵一族應該有自己的選擇。紀元的意志又如何?什麼使命!深淵一族應該有自己的意志,徹徹底底的主宰自己。”

風馗首冷笑道:“但你不該做叛徒。”

顓亥道:“良禽擇木而棲,你不明白三十三神國的偉大。那根本不是你能夠抗衡的。他們是這個紀元最古老的神祗,乃是這個紀元最爲巔峰的存在,沒有其他的存在能夠超越他們。深淵一族不能,混沌一族也不能。三十三神國想要做任何事情,都沒有人能夠阻止。臣服,纔是最終的出路,否則將會直面死亡的降臨。”

風馗首嘆道:“看來你是真的墮落了,已拋棄了所有高貴的品質,淪爲了奴隸、三十三神國的走狗。一個紀元很短麼?”

顓亥雙目冰冷,凝視着風馗首道:“很長。”

風馗首道:“那麼,你還不知足麼?你活着,從紀元的開頭到結尾,還不滿足麼?”

顓亥道:“不滿足。”

風馗首道:“那麼,就算你三十三神國逆轉了紀元意志,讓這一個紀元永恆。你又能做什麼呢?你又該做什麼呢?”

顓亥迷茫了。

風馗首嗤笑道:“你以爲三十三神國會與你分享永恆的榮光?你不過是棋子罷了。棋子總是會出局的。”

顓亥道:“你在離間我!”

風馗首道:“隨便你怎麼想,不過深淵一族不屈的英靈,你休想毀滅。因爲你的背叛,而使得深淵一族無法完成的使命,我將以紀元之子的名義繼承。那不屈的英靈,我以淨世的神光,驅逐邪欲,帶領你們不如淨土……”

風馗首的身影驟然響徹,一道道的英魂從大殿之中浮現出來。

那些英靈高大、古老,渾身纏滿了慾望的枷鎖,使其寸步不能一動,時時刻刻遭受着慾望的侵蝕,蠶食着他們的意志、腐敗着他們的本質。

此時此刻,深淵一族不屈的英靈終於浮現而出,對着顓亥發出咆哮。

顓亥狂笑道:“我不會讓你得逞的。我得不到的一切,別人休想染指。”他的身軀之上裁決的力量,裁決的意志升騰起來,恐怖而森嚴。

顓亥驟然間一揮手,無數的黑芒打向風馗首。

這是深淵一族的聖裁,不是聖裁之火,而是深淵之箭,滅神的箭矢。

風馗首的手中噩夢已出現。噩夢之上,聖裁之火燃燒起來,使得噩夢變成了一柄聖裁之劍。

風馗首巨劍揮動,不朽戰歌響起。

隨着他到達神仙境界,對於不偃戰歌的領悟更加精深,此刻一劍而出,配合着聖裁之火和噩夢巨劍,所向無敵。

而且風馗首的心境已經到達了清靜無爲的無上妙境,心中不塵不垢,沒有慾望纏繞,深淵之箭對他的剋制幾乎爲零,因爲深淵之箭乃是制裁墮落神祗的亡命之箭,他本身已沒有半點墮落慾望,自然不懼。

一劍出,乾坤清明。

聖裁之火燃燒出去,所過之處慾望被燃燒,邪惡被懲戒。

顓亥墮落了,所以立刻遭受到剋制,聖裁之火立刻燃燒到達他的身上。

顓亥卻發出狂猛的笑聲,不懼聖裁之火的燃燒,驟然之間從風馗首的面前消失。風馗首知道,顓亥在醞釀着絕世的刺殺,最爲危險的一刺。

風馗首已十分警惕。

忽然,一點寒芒驟然出現在風馗首的眼中,直接刺入到風馗首的腦海之中的一始神塔。咔嚓,風馗首的念頭神塔驟然崩碎,然後顓亥的身影才浮現。

顓亥一臉冷笑,看着臉色難看的風馗首道:“去死吧,念頭崩毀,看你還有什麼本事與我做對。我會捉拿你,交給三十三神國。你會被永遠鎮壓,總有一天會被諸神找出一個方法,將你徹底殺死。”

顓亥的話聲落下,他已動了,刺殺向風馗首的身軀。

先前絕世一次,滅絕神念,防不勝防。任何強大的存在,念頭崩碎都是無比巨大的打擊,就好像一盞燈被剪斷了燈芯,很快就會熄滅。

但是出乎預料的事情發生了。

風馗首驟然冷笑道:“無知!”

風馗首的劍已揮動,鏗鏘,斬在了顓亥的匕首之上。

顓亥渾身一顫,身軀之上出現了一道道的裂痕,驚聲叫道:“這不可能?”

風馗首道:“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我已領悟一始知道,一念重生。就憑你,也想捉拿我?”風馗首的腦海之中,念頭重生,一始神塔攸乎之間恢復如初,神光閃耀。

顓亥狂叫道:“一始之道?!”

風馗首的劍已落下,顓亥連連抗衡。但是風馗首太強大了,每一劍落下都使得顓亥身軀上的聖裁之火更加治劣。顓亥徹底的燃燒起來,他的邪念、背叛和墮落的慾望都在燃燒,被制裁,痛苦不堪,不斷的枯萎。

風馗首大手一抓,將瘋狂掙扎的顓亥制住了,禁錮在一片晶壁之中。

烈火之中的顓亥發出虎狼一般的咆哮,極其的不甘心。成也風馗首,敗也風馗首。他背棄使命,導致慾望纏身,風馗首釋放了他,但是最終他又將死於風馗首之手。

怪則怪他太心急了,暴露的太快,而且小看了風馗首,小看了風馗首的心境。

清靜無爲這等無上妙境,不是任何一個等閒之人所能夠領悟的,這是舉世無雙的心境,真正的神仙心境。

風馗首面色寧定,淨土籠罩而出,一朵朵的蓮華聖光飄轉,所到之處,那深淵一族的英靈都被釋放,一個個得到了解脫,全身上下被淨化之光祛除邪惡,洗滌慾望,最終歸於潔淨,不塵不垢。

深淵一族最後的族人,不屈的英靈終於是得到了解脫,延續下來深淵一族的傳承,恪守了使命。

一個個巨人一般的英靈在淨土之中棲息下來,安靜的盤坐,祥和無比,渾身周圍無數的符文流轉,代表着聖裁的意志,代表着紀元的使命。

旋即,一道道深淵聖典的法則,奧妙傳達進入風馗首的一始神塔之中,萬千的精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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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馗首一舉得到了深淵英靈的認同,接受了深淵一族的傳承,繼承了他們的使命。

從此之後,他將代替深淵一族,制裁墮落的神祗,對抗三十三神國。

接受了如此之多的傳承,風馗首的念頭轉動,幾乎是觸摸到了深淵聖典最高的成就——永恆。

原來,一旦墮落的深淵一族,就不可能觸摸到這一層境界。違背了使命,就會被慾望纏身,遭受無邊痛苦的折磨。

就在這時,一道無比高大的影子驟然出現在深淵之中,朝着風馗首一掌打了下來。

風馗首看向那晶瑩廣大的手掌,驟然一劍斬出,頓時將那手掌從中割裂,但是那巨大影子的另一隻手卻驟然一把抓出了晶壁之中的顓亥,猛然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風馗首臉色一寒,遺憾道:“我還是小看了顓亥的價值,沒想到三十三神國爲了他,居然有祖神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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