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位天神境界,蘊藏着破界之力的大道法則,一力可通二重天,打開二重天與三重天的間隔,看到更多的大道至理,太虛混沌力。
事實上陸塵修煉到現在的境界,跟普通的上位天神已無差別了。太虛神尊法身九具,分則可擋一切中位天神高手,合而爲一便是上位天神來了也佔不到半點的好處,就算稱爲神王之下無敵都不算誇大。擁有如今的修爲,是否是上位天神對陸塵來說差別不大。
畢竟,就算是陸塵到了上位天神的境界,還是無法跟神王相比,因爲神王可以進入三重天,活動領域無限擴大,遠不是天神能夠比擬的存在。
剛剛突破至中位天神境界,陸塵並沒有操之過急的去參悟如何進入三重天的大道,而是着重於利用青魔火來到鞏固自己的修爲。
他知道,即使法力上達到了上位天神的境界,心境和神念不達,還是無法成爲上位天神甚至神王。
本命真元是根本,神念、心境纔是突破大道,破繭重生的關鍵所在。
神煞滅世境修煉已久,給陸塵帶來的好處無疑是巨大的,經過長時間的修煉,陸塵發現雖然神煞滅世境並沒有新的古法秘術給陸塵施展,但是對神唸的幫助史無前例的明顯。
“道的領悟,在乎一念之間,煞唸的終極究竟是什麼呢?”
反覆沉思着,陸塵這時方纔呈現出神通高手的風範,走到了今天,陸塵明白自己需要什麼。
道!
無論魔道、仙道、妖道、佛道、鬼道、人道,六道劃分殊途同歸,領悟的都是上蒼大道至理,領悟“天”。
“神王高手可在三重天遨遊,大尊便是三重天外,那麼天聖呢?四重天、還是五重天,天有多高?”
按部就班的反思着道中至理,陸塵卻不知自己想的對不對、做的對不對。
修真難,難於上青天!此言非虛。
修真便是修煉天地大道、領悟上蒼玄機,當有一日悟盡蒼穹,便可與天同齊。
神境大開的陸塵心無旁騖,思緒早就離開了這十尺牢籠,遠遠飛到了遙遙天際,不知不覺間其胸口碩大的神霄殿紋身散發出千絲萬縷的光芒,在陸塵的腦海中呈現出一個極大的殿基框架。
“神霄殿圖?”陸塵神清氣朗,猶若在太虛中遨遊,又看到了那聳立在天地間的神霄寶殿。
“這是怎麼回事?”陸塵就是再傻,此刻也難以撫平心中的震撼了。
這個紋身自從陸叛利用大法力紋在陸塵身上開始,隨着修煉不斷的精進着,神霄殿紋身活躍的頻率就越來越高。
“入帝境時就是如此,飛昇之後每次突破神霄殿圖都會清晰許多,達到下位天神時,修煉到神霄法眼,連做夢都能看到神霄殿。難道神霄殿還有別的秘密,一直指引着我去尋找它?”陸塵不斷的思考着,幾乎察覺到了什麼。
正想着,忽然牢外的吵鬧聲打斷了陸塵的思緒。
“該死,誰來的這麼不是時候啊?”好不容易找到點頭緒,正打算想個明白,聽到牢外的吵鬧聲,陸塵一下子便從神遊物外的冥想中跑了回來。
收斂起渾厚的真元,陸塵把神念放出去,側耳傾聽,就聽一個低沉聲音響了起來:“牢頭,我帶幾個人過來,北面九號牢房是不是沒人,快打開,把人關進去。”
“原來是紀大人,咦?傅大人也來了。”牢頭諂媚的聲音透着少有的驚愕,陸塵聽的仔細,想來姓傅的大人修爲不低。
接着,紀同不耐煩的接道:“少廢話,這次抓來個麻煩的傢伙,快把北面九號牢房打開。”
牢房門外,牢頭走到紀同的耳邊低語了幾句,紀同忽然一怔,旋即罵道:“媽的,你不說我都忘記了。”
紀同的身後站着一個臉色發青的漢子,身着暮雲長衫,雙手負於背後,趾高氣揚的擡着頭,目光在牢中厭惡的掃過。
見到紀同和牢頭耳語,青臉漢子不悅道:“出什麼事了?嘀嘀咕咕的,有什麼事,說!”
漢子威嚴無比的說着,竟是連紀同都露出敬畏之色,顯然此人的身份不低。
紀同趕忙跑了過去,說道:“大人有所不知,幾個月前抓坤龍城的人的時候,屬下曾經逮了兩個不知好歹的傢伙,其中一個女的屬下扔到坊市賣了,另一個一直被關在九號牢房中,前陣子屬下一直閉關,卻忘記了此事,今天想起來才忘記稟告大人。”
陸塵坐在九號牢裡,聽着氣的七竅生煙,他現在才知道爲什麼紀同一直沒有來關注自己了,敢情是忙的忘記了。
太吾城所逮到的修士如果不受上報的話,在城主府就沒有記錄,這樣一來紀同願意怎麼玩就怎麼玩了,可見打一開始,紀同就沒打算放過陸塵。
“該死的紀同,沒想到老子現在還沒死吧,一會兒看到老子,不知道你會作何感想。”陸塵冷冷的腹腓着,不知不覺對紀同生起了殺心。
紀同彙報一翻之後,傅姓的青臉漢子微微一怔,皺眉道:“神界八城的人不是都歸降了嗎?這兩個人爲什麼沒上報?還送到九號牢裡,難道是神王高手?”
“靠,原來九號牢裡關的是神王高手,怪不得青魔火如此霸道?紀同,老子出去一定讓你好看。”陸塵越聽越氣,恨不得馬上衝出去跟紀同拼命了。
紀同把陸塵關進九號牢房本來就不合規矩,不過他經常與池牢打交道,自然有多種託辭他掩飾自己惡行:“回傅大人,當日牢中犯人已經滿了,並且此人死不歸降,還出言辱罵城主大人,屬下一時氣憤就私下定了他的死罪,其實他的修爲並不高,只有下位天神左右的境界,如今已經過了大半年,恐怕早就化爲飛灰了。”
紀同嘿嘿的笑着,一點也沒有違反城規的罪惡感。
傅大人冷着臉,聽完倒也沒怪罪紀同,說道:“嗯,只要牢房還空着就好,這次的事就算了,不過紀同,你要下步爲例,你的權力還達到不私行刑罰的地步,罷了,叫人開門吧。”
紀同如蒙大赦,趕忙點頭對牢頭使了個眼色。
一行幾人踱着步子慢慢朝着九號牢走來,牢頭沒有受到責罰,自然表現的極是殷勤,可是他沒想到,當牢房打開的時候,牢頭朝裡面一看,頓時像見了鬼似的跳了起來。
“媽呀,什麼人?”
牢頭也是慵懶之輩,沒有紀同的命令早就把陸塵的事忘在了腦後了,他哪會想到陸塵待在牢裡大半年都沒死,所以從來都不覺得九號牢房裡面有人。
不過這一看,把牢頭嚇了個半死……
“鬼叫什麼?”紀同也被牢頭的舉動嚇了個心驚肉跳,看着牢頭兩眼瞪的跟銅鈴似的難以置信的指着牢房,撇嘴罵了句:“沒用的廢物,一驚一乍的。”
說着,紀同走到牢門前定晴一瞧,嘴巴頓時能夠塞進兩個雞蛋了……
“你還沒死?”
陰暗燥熱的火牢中,青灰色的光芒照着幾張驚愕的面孔異常的清晰,僅僅眨眼的功夫,幾個知道陸塵存在的傢伙全都石化在當場一言不發。
那位傅大人疑惑的走到門前,憊懶的提着眼皮朝着裡面搭了一眼,看到一個身穿破爛黑袍的青年正好端端的坐在青火池牢當中,忽地一愣,責怪道:“這是怎麼回事?你們說裡面不是沒有人嗎?”
“這……”紀同看着正經八擺的坐在池牢中安然無恙的陸塵,兩隻眼睛幾乎都要噴出火來了。他雖然把陸塵忘在了腦後,可是現在想起來自己還特別叮囑牢頭千萬別給陸塵御火青丹服用啊,他是怎麼活到現在的?
回憶了一下,紀同的腦子跟漿糊似的不聽使喚了,如果說之前在九號牢裡待了兩天沒死,陸塵是交了好運的話,那這大半年又是怎麼回事?陸塵在沒有御火青丹的情況下是怎麼活過來的?紀同可不相信牢頭膽子大的敢不聽自己的話。
紀同越想越是心驚,不知道如何解釋了,而讓他最震驚的是,如果沒有御火青丹就連他不敢保證在九號牢裡活到現在,陸塵確活下來了,並且還活的好好的。
想了一想,紀同愈發的覺得陸塵這個人不能留,於是對傅大人說道:“回大人,此人就是大半年前屬下捉來的那人。”紀同也不知道陸塵叫什麼名字,草草的彙報着。
牢頭生怕此事會牽連到自己,趕忙說道:“是啊,大人,我們以爲他沒有御火青丹早就死在裡面了,誰知道……”
“你說什麼?”傅大人原本淡漠的神情爲之一滯,沉聲道:“你的意思是說,他一直沒有服用御火青丹,在這裡待了大半年?”
紀同和牢頭對視一眼,只能實話實說道:“是的,大人。”
傅大人看了看陸塵,眼底間有着一絲隱晦的狡黠閃過,沉聲道:“知道了,把他帶出來,我有話要問他。”
“帶,帶出去?”紀同一愕。
傅大人不悅的看向紀同,道:“怎麼?我的話你不聽?”
“不……不……”強大的氣勢壓迫而至,紀同頓感心頭一沉,冷汗順着臉頰就淌了下來。
“是,大人,我們馬上放人。”
傅大人收起氣勢,對着身後兩個屬下使了個眼色,道:“把這個人關起來,沒有我的命令不得任何人跟他接觸。”
說着話,很快就在兩名上位天神架着一個老者走進了牢籠,與此同時,紀同也派人把陸塵從牢裡帶了出來,陸塵一直沒有作聲,心裡想不明白傅大人找自己幹什麼,可是當他與那兩個上位天神擦肩而過的時候,忽然發覺他們帶來的人極爲熟悉。
不經意的,陸塵朝着那人一瞥,頓時驚呆了:“宗……宗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