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八章 玄火之考驗

聖王一說出“玄火”二字,溫莎和公主都感毛骨悚然。

她們深知這火的可怕。一旦被這玄火沾上,人會立刻被燒燬,不論如何努力,都無法將火熄滅,除非玄火聖王開恩。

方纔大雲國使者已經吃夠這苦頭。

聖王繼續道:“我王,您深曉玄火之神力,上神之玄火能洞察古今,知曉世事,英明神斷。此人是好是歹,還請您允許我召喚玄火,對此人進行考驗,玄火定能幫您做出明斷。”

國王道:“對,國師說的對,玄火定能知曉此人是不是刺客。”

溫莎聽到要以玄火對霍真進行考驗,慍怒道:“不可以!霍先生千里傳訊,憑什麼還要他身遭火刑?國師,你有什麼手段,別針對他,儘管朝我來!”她攥緊雙拳,面罩閃閃發光。

聖王道:“溫隊長,你被人矇蔽,此事與你無關。”

公主想說句話,卻又欲言又止。

霍真走向前去,向國王一施禮,淡淡道:“我王,我因敬重石威而來到貴國,只爲傳訊,別無它意。既然您不信任我,也罷,就讓這玄火來證明我的清白吧。”

他竟心甘情願,接受這不公道的,可能送命的考驗。

溫莎搶上兩步,瞪了霍真一眼,眼神似在說“笨蛋,你找死!”,她朗聲說道:“他是我帶來的,既然國師要考驗他。那好,給我也來一記玄火吧,來考驗一下我這隊長是不是壞人!”

聖王笑道:“溫隊長,你可想好了,這可不是鬧着玩的。”

溫莎沒有回答,她仍是堅定的與霍真站在一起。

聖王拍掌道:“好,你們放心,只要你們心懷坦誠,對我王忠心不二,玄火一定不會傷到你們。但是,如果你們心有不軌,那你們立刻便會化爲灰燼!”說罷,他雙掌祭起玄火,他掌中小球倏地燃起一團藍焰,這便是玄火。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注視着那團藍火。

金雪公主的手心已沁出冷汗,她爲溫莎和霍真感到擔憂。

溫莎心中盤算,反正事已至此,一會兒若是火燒全身,就撲上去抱住玄火聖王,大不了與他同歸於盡。再看霍真,雙眼只是盯着那火焰,彷彿氣定神閒。

“這人原來是個瘋子!”溫莎心中不禁暗想。

玄火聖王掌中藍焰越燃越旺,他驟然間兩手各彈一下,頓時從藍焰中躥出兩條火蛇,直奔溫莎、霍真二人。

二人不能躲避,只能迎接這火焰。

那兩條火蛇一沾上二人身體,立時燃燒起來。溫莎的皮甲,霍真的黑袍,當即都燃起藍焰。

聖王暗暗自得,這兩人已是死定了。

身上藍焰越燃越旺,溫莎經不住炙烤,伸出手想去拂那玄火,霍真卻朝她微微搖了搖頭。

就在溫莎感到無法忍受,火焰即將燃遍全身之際,霍真突然轉頭,朝溫莎身上吹了一口氣,一股元氣涌出,溫莎身上的火焰登時熄滅了!

霍真的黑袍仍燃着藍焰,他眼睛猛地一閉,再一睜開,黑袍上烈焰頓時也熄滅了。

所有人都擦擦眼睛,不知道方纔發生什麼事,兩股玄火竟然熄滅了。

聖王竟有些吃驚,他搖了兩下頭。

公主將這一切看在眼裡。

霍真鞠躬道:“尊敬的國王,您看,玄火已作出明斷,溫隊長和我都是善良之人。”溫莎還呆立當場,不敢相信自己已經度過這劫難。

廳中響起一陣掌聲。

聖王冷笑兩聲,“很好,很好。”

國王道:“國師,看來這兩位是好人啊。”

聖王笑道:“玄火已爲您辨明真僞,這位霍先生千里傳訊,我懇請國王您降下旨意,對其進行封賞。”

國王拍手道:“國師說的好,應該給與封賞,我應如何獎賞這位先生?”

玄火聖王正色道:“方纔玄火燃起時,我隱隱聽到玄火之聲。這位霍先生此行,送信只是其一,他還肩負更大使命,他已被玄火之神選爲聖使,我王,您可封他爲‘玄火聖使’,供職於聖壇,讓他侍奉玄火,爲我王傳播玄火之威名。”

國王隨即道:“好,霍先生,我封你做玄火聖使,你跟國師要不辭辛苦,爲我火鳥國傳播玄火威名,再賞一百金幣,以慰先生。“

侍者呈上金幣。

霍真看看金幣,說道:“感謝陛下賞賜,金幣霍真收下了,只是……這聖使一職,我無意擔當。”

聖王不快道:“霍先生,這聖使一職,對你可是莫大的榮耀啊!”

霍真道:“感謝陛下和國師,在下浪跡天涯,一個人孤單慣了,聖使一職,實在擔當不起。不日我也將離開火鳥國,繼續我的旅程。”

他收下金幣,但是拒絕了玄火聖使一職。

聖王“哼”了一聲,袍袖一拂,不再理會霍真。他旋即又走到國王身旁,道:“我王,金雪的罪名還沒有定下,謀劃行刺,她必須接受審判。”

國王道:“國師,我想……金雪她只是一時糊塗,此事能否寬恕她?”

玄火聖王又道:“陛下,公主派人行刺我這玄火之子,這便是對玄火之褻瀆。我與公主並無仇怨,我個人,完全可以寬恕她。但即便如此,玄火之神卻未必肯善罷甘休。一旦饒恕公主,玄火只怕會在我國降下災厄,於百姓不利。到時我國數萬生靈塗炭,公主之罪豈不更大?我王,公主她必須接受審判。不過……”他思慮一下,繼續道:“只要公主真心悔過,倒還是有個方法……”

國王立即問道:“國師快說,有什麼方法可以免她之罪?”

玄火聖王道:“公主已對玄火造成褻瀆,只有贖罪,方可解厄。她必須在玄火聖壇禁閉,誠心侍奉玄火整整一年。或許這樣,可以平息玄火之怒。”

國王點頭道:“我覺得,此法可行啊。”

溫莎正想說句公道話,不想金雪公主已經走向前去,大聲道:

“我拒絕!”

國王心急道:“女兒,國師是在救你,你……你糊塗啊!”

金雪公主堅定地說道:“父親,您不用勸我,我拒絕侍奉玄火!”

聖王冷冷道:“拒絕侍奉,公主,那你唯有接受審判。”

金雪公主昂然道:“那就審判我吧,我願意接受審判!”

聖王道:“陛下,既然如此,那只有將公主交由聖壇,由玄火執法者進行審判了。”

溫莎實在忍不住了,跳出來說道:“她貴爲我火鳥國之公主,身份尊隆,怎能單由你們玄火聖教審判。應該把公主交由百姓,她的審判必須全城公決!”

聖王不屑道:“百姓?哼,那些庸人俗輩,不尊神明,不通天地,怎配審判公主?”

溫莎又道:“那我提議,成立審判議會,由玄火教、火鳥騎士、商會和民間組織選出代表,一起投票,來對公主進行審判。”她據理力爭,一步不讓,這是拯救公主的唯一希望。

國王看到兩人爭論,仍是難以決斷。

玄火聖王突然一笑,道:“陛下,溫莎隊長說的也不無道理,但投票畢竟是人之所爲,而非神之意願。金雪她已被邪佞遮蔽了心靈,看來,唯有把公主交給神來審判,方得公允。”他接着又道:“玄火,金雪必須經受玄火的洗滌,她必須在全城人面前,趟過火橋,接受玄火的審判。”

“不行,我不同意!”溫莎又想爭辯,金雪公主走來,拉住她的手,說道:“溫莎姐姐,謝謝你!”她轉身對着國王與聖王,悽然道:“我同意,我接受這火之審判。”說罷,她的眼淚流了下來,她已決心赴死,與其這樣活着,不如慷慨接受烈焰焚身。

國王聽到公主同意,不禁有些難受。他看着金雪公主,“我的女兒……”

玄火聖王道:“我王,玄火神明公正,將金雪交於他,方能平息神之怒火。金雪如果心無雜念,再無褻瀆之意,只要衷心擁護玄火,或可毫髮無傷,但若不知悔改,只怕任何人都幫不了她……”

事已至此,國王只得點頭稱是,他同意了玄火審判。

聖王隨即下令:“鐵虎,去貼出公告,兩日之後,金雪公主將在聖壇廣場,接受玄火之審判,屆時任何人都可前來觀摩。”

“是!”鐵虎應聲而去。

聖王又揮揮手,道:“把公主帶下去。”

“等一下。”金雪公主說道,她擦乾眼淚,走到霍真面前,強笑着說道:“我要向霍先生表示感謝。”

霍真施禮道:“公主,在下並沒有做什麼。”

金雪公主道:“不,石威是我的朋友,我爲他的離世感到難過。我感激您爲石威、爲我火鳥國所做之事。”說着,她從自己纖細白皙的手指上取下一枚鉑金戒指,交到霍真手中。霍真立刻單膝跪地,雙手捧着接下。

在給霍真戒指的一瞬間,公主的櫻脣動了兩下,她在向霍真暗示着什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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