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天睜開雙眼,眼眸中多了幾分深邃的幽寒,平添幾分高貴與威嚴,身上超凡脫俗的氣息更爲濃郁,讓人只是一望,就有種頂禮膜拜的衝動。
飛身躍上地面,鍾天渾身每個毛孔都透着清涼,只是心神一動,天地間的元氣和玄氣就會乳燕投巢般涌入身體,沒有絲毫的阻礙!
神識閃動,淨水瓶器紋悄然浮現在身旁,如同忠實的護衛,靜靜的侍立着,幾乎在同時,腦海中浮現出一段玄奧的信息,片刻過後,鍾天眼中閃過驚喜的神色,手掐劍訣,遙指遠處數米粗的大樹一聲低喝!
淨水瓶器紋圖騰並沒有像蘇龍等人的器紋圖騰飛身出去攻擊,而是漂浮到鍾天的頭頂,緩緩的傾倒。
下一刻,一條淡藍色的水柱激射而出,如水龍般怒吼咆哮,幾個呼吸過後,咔嚓的巨響聲傳來,大樹竟然被直接轟爲兩截!
重逾千斤的樹冠轟然跌落,震得大地顫抖,霎時瀰漫,鍾天震驚的瞪大了眼睛。
然而一切並沒結束,崩散的水柱瞬間將瀰漫的塵土無情的沖走,十枚閃着淡藍色光芒的長劍吞吐着寒芒,猶如一條條靈性十足的水龍,在空中化作一道道璀璨的水光。
光芒中枝椏飛濺,沒等鍾天回過神來,十枚長劍呼嘯着飛回淨水瓶器紋圖騰,碩大的樹冠竟然被剃的光禿禿的,樹幹上千瘡百孔,如同馬蜂窩一般。
“好個十方青龍襲!”鍾天忍不住擊掌讚道。
雖然不知道凝聚淨水瓶斗紋圖騰獲得的劍訣是何等階位,但從剛纔的威能看,絕對比破天一劍要大上許多,而且按照那段玄奧信息所說,隨着自己實力的提升,它還會不斷的進化。
收了斗紋圖騰,鍾天對着深潭隨手一招,數條活蹦亂跳的大魚破空而來,美美的吃了頓烤魚,破天荒的在篝火旁睡下。
一夜無夢,清晨鳥兒的鳴叫聲中,鍾天美美的翻了個身,在重重壓力之下,除了昏過去,昨夜是他睡得最舒服的一覺。
只是胸口不知道有什麼東西,讓他感到有些不舒服,不情願的睜開眼,摸了出來一看,竟然是死亡行會傳遞的信札和人族強者贈與的神秘戒指。
摸着戒指,鍾天心中忽然一動,上次鬥兵境時神識無法探查其中奧秘,現在晉升鬥衛,會不會...
睡意霎時間被攆了出去,鍾天咕嚕的坐了起來,催動神識向戒指涌去,戒指上強大的反彈力依然存在,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纔將神識滲入其中。
戒指黑洞般瘋狂的吸納着鍾天的神識,饒是晉升鬥衛的時候神識壯大了許多,此時仍被吸得頭暈腦脹,就在神識幾近乾涸,吸力才意猶未盡的消失。
鍾天跌坐地上,面色蒼白大口大口喘着粗氣,恨不得將神秘戒指丟出去,但在好奇心的驅使下,他還是壓下了這個念頭,小心的將神識再次探了進去。
這次反彈力和恐怖的吸力都沒再次出現,鍾天才放心的探查進去,戒指內竟然是塊數十平大小的奇異空間,地上隨意散落着三小堆物品,空間周遭的壁壘上閃爍着暗金色的符文。
鍾天的神識剛剛靠近壁壘,就被強大的力量反彈回來,試了幾次都無功而返,只得悻悻的將注意力放到那幾堆物品上。
其中一堆是熒光閃爍的下品元氣石,數了數能有二三百枚,旁邊是一堆不知道什麼材料打造的暗黑色小旗,第三堆則是幾套風格迥異的長袍和麪具。
“難道是臥龍見聞錄裡提到的須彌戒?”
心神微動,眼前的三堆東西就詭異的消失在眼前,鍾天連忙將神識退了出來,就見三堆東西靜靜旁邊的地上。
念頭再動,三堆東西又突兀的消失,探查之下,它們果然又回到了神秘戒指之中。
此次死亡角鬥行會探索團全滅,貿然回去肯定會引來不少的麻煩,鍾天挑了一套樸實無華的青衫,將身上殘破的長袍換下,又拿了張面容木訥的書生面具戴在臉上。
不知什麼階位的面具在接觸面頰的瞬間,自動的黏合舒展,鍾天用力扯了扯,彷彿長在上面一般。
微風吹拂,扔在一旁的信札咕嚕嚕的滾了過來,鍾天隨手將它撿了起來,漫不經心的扯去火漆封印,將之翻開,只是匆匆一瞥,就看得鍾天面色狂變,進階的喜悅瞬時間消退的一乾二淨!
“二公子親啓:
拓跋、西夏王朝全力圍攻風雲城,城破在即,恐退路被截,會長着屬下傳言,見信後留李總管主持遺蹟挖掘,公子帶各家族少爺立刻啓程向東,經楚雲城回返東陽帝都!
鍾天心急如焚,再難看下去,隨手將信札扔在一旁,辨明方向,將青冥追風步催動到了極致,化作一陣清風消失在原地。
只餘下一句擲地有聲的誓言在空中迴盪,“雅兒,就算刀山火海,捨棄生命,也要將你救出來!”
風雲城,這座昔日繁華的邊境重鎮此時已經面目全非,高聳的城牆到處坑坑窪窪,觸目驚心的血漬隨處可見,血紅的夕陽餘暉撒播在城內,似乎在預示着它血色的未來。
城頭上,蘇龍面色凝重的望着遠處黑壓壓的大軍...
西夏、拓跋王朝五十萬聯軍,從風雲城三面發動猛攻,蘇龍憑藉強大的實力和麾下的鐵軍,硬生生挺了近兩個月。
以一城之力殲敵二十餘萬,不過代價也是同樣驚人,風雲城駐軍算上輕傷者,不足五萬人,輔戰的奴隸、平民百姓幾乎傷亡殆盡。
即便如此,蘇龍依舊恪守當初的承諾,一直沒有徵調唐雅和死亡角鬥部的奴隸...
“將軍!探馬急報!”十三面色凝重的急匆匆的趕來,抱拳道。
“念!”
“拓跋、西夏聯軍增兵十萬,正在日夜兼程趕來,最晚兩日後到達,將軍如果再不撤退,恐怕...”十三憂心忡忡的道。
蘇龍唰的轉過頭,虎目圓睜,怒聲道:“閉嘴!國難當頭,大丈夫就當爲國盡忠,只有戰死將軍,哪有臨陣脫逃的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