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應該就是天門山的山頂了,按照山下村民的講述,齋主你要找的人應該就在天門山之巔。”塵風和風奴站在山腳下,風奴感嘆道。
這半年以來,塵風和風奴算是歷經艱辛了。
如今目的地已經到達。
風奴此刻有着大鬆一口氣的感覺。
“齋主?你怎麼了?”然而,風奴一轉頭,卻發現塵風皺着眉頭,似乎並不太開心。
“沒事,我們上去看看吧!不過,我們悄悄上去就好。”塵風猶豫了一下,說道。
塵風此時心裡是憂心忡忡的。
特別是剛剛,塵風已經發現了這裡有些凌亂的腳印。
這些腳印明顯是最近才留下的。
可是,根據山下村民所說,最近這一段時間,一直都沒有人類上山。
並且,就連山下村民都不敢上山打獵,因爲最近山頂上的蠻獸時常會出現暴動,甚至形成獸潮。
在這種情況下,這裡居然還會有腳印,而且從腳印的深淺度和大小來看,似乎這些腳印最久不過兩天,甚至有可能是昨晚留下的。
最重要的是,據村民說說,前兩天就有一個老者帶着一個少女前來,也是詢問白誓天的消息。
這讓塵風更加篤定,在自己之前,血無涯和白柳已經上山了。
緊趕慢趕,還是慢了一步。
只是,就是不知道,偌大的天門山,血無涯他們是否已經找到白老了。
其次,塵風心裡也隱隱之中有着一種不好的預感。
這個預感並不是預示着危險,而是冥冥之中的一種心悸。
塵風也無法解讀自己的這種心悸的原因,只是感覺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但是,不管怎麼樣,已經來到了山腳下了,塵風就絕對不會半途而廢。
因此,帶着風奴,塵風兩人便是開始悄然地跟着地上若有若無的腳印,徒步上山。
而此時的山頂,卻是充滿了肅殺的氣息。
一個白鬍子老者雙手背在身後,他就這樣站在天門山之巔。
彷彿周身的一切雲捲雲舒都與他無關一般,亙古不動的氣息從他的身上散發出來。
哪怕只是一個背影,也給人一種高深莫測,恍如神明一樣的氣息。
也正是因爲這一個背影,才使得周圍的空間瀰漫着肅殺的味道。
影響一方天地。
這老者隨意一站,居然能影響一方天地。
這是真正的聖境強者纔會有的能力。
聖境強者,超凡脫俗,脫俗入聖。
聖境強者的一個念頭,都能讓周圍的空間跟着轉變
聖者的喜怒哀樂,就是天地的喜怒哀樂。
養神境的至強者,可以控制一方天地。
而聖境強者,卻可以讓周圍千米之內的天地,都隨着他的情緒而改變。
這就是聖境與養神境最直接的區別。
不過,若是仔細感應的話,就會發現。
這一個白鬚飄飄的老者,只能讓周圍十米範圍內的空氣充滿肅殺的味道。
這也就是說,這個老者,並不是真正的半聖之境的強者。
應該只是養神境的巔峰大圓滿,已經觸摸到了聖境強者的門檻,半隻腳已經踏入半聖之境的存在。
不過,就算是這樣,這老者的修爲也絕對不是一般的養神境至強者能夠抗衡的。
“噠噠噠!”
就在這時,一陣腳步聲忽然傳來,打破了空間之中的肅殺之味。
“白誓天,沒想到你真的在這裡。”一老一少兩個人影忽然出現在那老者的身後。
這一老一少,正是滿臉褶皺的血無涯和青春靚麗的白柳。
看着那背手而立的老者的背影,血無涯脫口而出道。
甚至,血無涯的聲音之中還帶着絲絲的憤怒,以及難掩的興奮。
尋找了那麼久,終於是找到白誓天了,血無涯如何能不興奮?
終於,那背手而立的老者轉過身來了。
此老者正是白誓天無疑。
可是,看着血無涯那憤怒的臉龐,白老的眼神之中卻閃過一絲迷茫,似乎是在回憶着什麼。
隨即,白老冷冷地喝問道:“你是誰?”
隨着白老那森冷的聲音傳出,他身上的氣息變了。
變得陰冷,變得有些扭曲。
若不是因爲長相的原因,就憑着白老此刻身上的這一股陌生的氣息,沒有人會想到,此人就是白老。
因爲他身上的氣息完全和以前的白老不一樣了。
“你不認識我?”血無涯眼神一凝。
隨即也是冷笑了起來:“白誓天,知道自己必死無疑,開始假裝不認識我了嗎?”
血無涯絕對不會相信白老不認識他。
唯一的解釋就是,因爲白老知道不敵自己,在裝瘋賣傻。
“我不管你是誰,現在馬上離開,否則你只能剩下一具屍體。”白老眼角之中隱含着煞氣,森冷地說道。
此時白老的聲音完全不像是人類所有,更像是神明般高高在上,視衆生如螻蟻的冷漠口氣。
這樣的聲音,就連血無涯都不由心下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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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回事?我怎麼感覺在他面前我連戰鬥的勇氣都沒有?”血無涯心中十分的震撼。
多少年了,他們兩人曾經是師兄弟,彼此再瞭解不過了。
但是,現在的白老卻給他一種只能仰視的感覺。
這樣的感覺讓血無涯十分的不好。
不過,血無涯是不會放棄的,他極力摒棄自己那些沒來由的念頭。
“白誓天,你不要給我裝神弄鬼,你看看我手上的這是誰。”血無涯掐着白柳那粉嫩的脖頸,對白老喝道。
然而,見到血無涯掐着白柳的脖子,白老依然不爲所動,就好像是俯視一般地看着小丑的血無涯。
“白誓天,你好好地看清楚,在二十多年前,在蠻荒大地的柳家村,你還記得你做下什麼孽嗎?”血無涯有些瘋狂地吼道。
血無涯的話沒有人能理解是什麼意思,就連白柳都不知道血無涯要做到。
但是,血無涯確實明顯感覺到,在提起多十多年前的柳家村的時候,白老的眼神之中閃過一絲更加明顯的迷茫。
“血無涯,你就不要白費力氣了,我不認識他。”而此時被抓着脖子的白柳也是艱難地說道:
“如果你只是想要利用我來威脅塵風的師尊,只怕你打錯算盤了,我和塵風的師尊壓根就沒見過,白老甚至都不知道我的存在。”
“哈哈,沒錯,你確實沒見過他,他也確實不知道你的存在。”血無涯狂笑起來,但是他並沒有理會白柳,繼續對白老吼道:
“白誓天,假道學的僞君子,你既然忘記了,那我就幫你好好地回憶回憶。”
血無涯怒嘯道:“在當年的蠻荒大地,你打着爲無齋尋找天才之名,路過柳家村,卻姦淫擄掠了一個柳性女子。”
“哈哈,你以爲這件事情沒有人知道嗎?你錯了,我知道,你的一舉一動我都知道。不怕告訴你,當年的那條紅線蛇就是我暗中留下的。看你獸性大發之後,卻揚長而去,留下了我手上的這個孽種。”
“我的好師弟,你要感謝我啊!要不是我千辛萬苦養大她,只怕到現在,你們父女倆還不得相見呢!”
血無涯的話讓白柳目瞪口呆,嬌軀都在瑟瑟發抖。
而在暗地裡,還有兩雙眼睛充滿了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