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下了十日之後出山,黎生便沒有再繼續尋找任務,回到了自己的洞府之中,繼續修行陣紋的銘刻。
丁圓住進了黎生給他安排的屋子,除了每天清早會來會來黎生這裡叨擾一會兒之外,很識趣的沒有打擾黎生的修行。
他不打擾不代表所有人都不打擾,就在黎生安靜修煉的第二天,小小的洞府迎來了一個黎生沒有想到的人。
看着眼前一臉雲淡風輕的絕美女子,黎生卻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只是恭敬的行了一個後輩禮。
“黎生見過苗師姐。”
“丁圓見過苗師姐。”丁圓此時站在黎生的身後也跟着行禮,然而對於苗雪珊,他卻沒有對待月慧的那種討好和諂媚,而是面色如常,如同應付差事一般。
“嗯。”苗雪珊用鼻子應了一聲,沒等黎生邀請便走進了後者的洞府之內。
黎生微微皺眉。
丁圓用手捅了他一下,而後用眼神詢問,黎生輕輕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後者來的目的。
“師姐光臨寒舍,黎生受寵若驚,請師姐用茶。”雖然對眼前之人並無好感,可是該有的禮節黎生不會缺少。
“今日光臨寒舍,不知師姐可有什麼事情?”
“沒什麼大事。”苗雪珊品了一口茶水,微微皺眉,顯然對後者的茶葉質量不甚滿意。
“當日我領你進入滄海宗,希望你能夠學有所成,今日就是來看看你的修行進展的怎麼樣了,到了這個階段,你已經可以回到峰內修行了。”隨手放下茶杯,苗雪珊淡淡的說道。
黎生神色一滯,丁圓也猛的一怔,而後試探着開口。
“不知師姐說的黎生回到峰內是……那一峰?”
“當然是第四峰。”苗雪珊微微皺眉道。“否則他能去哪一峰?”
“爲什麼?”丁圓心中不忿,心道:此時的黎生無論去哪一峰都不成問題,憑什麼要去第四峰?
“沒有爲什麼,當初我帶領他進入宗門,自然就是我第四峰的人。”苗雪珊眼神微冷看向丁圓。不過後者這次竟然沒有半點畏懼。
“可是據我最近知道的,當初黎生當初好像是以雜役弟子的身份拜入滄海宗的,難不成你們第四峰的人已經開始提前籠絡雜役弟子了?”丁圓的聲音帶着一絲譏諷,苗雪珊眉頭皺緊,終於惱怒起來。
“丁圓!”苗雪珊的聲音冷了下來。
“你算什麼東西,什麼時候第五峰的弟子已經住進外門弟子的洞府裡了?”
“我是什麼東西自有我第五峰的人評斷,不用你來說道。”丁圓一改往日的性子,對苗雪珊寸步不讓。“黎生又沒有邀請你,你還不是照樣自己走進來了?”
苗雪珊柳眉倒豎,終於無法保持淡定的姿態,猛的站起。
“這裡沒有你說話的份兒,滾出去!”
“苗師姐。”黎生終於忍不住開口。
“還是說說你今天來的目的吧。”聲音平靜,卻沒有絲毫的妥協之意,苗雪珊如何能夠聽不出來黎生的意思,後者顯然是在力挺丁圓,只不過顧忌核心弟子的身份,不好把話說絕而已。
“黎生!”苗雪珊語氣不善。
“苗師姐。”黎生氣勢絲毫不弱。無論苗雪珊怎樣,他都不可能將丁圓趕出去。對於苗雪珊,他談不上氣憤,更談不上情義,當初她在花千谷的面前大包大攬,可是一到滄海宗便將自己打發,對於後者,黎生一直沒有好感。
若非顧忌苗雪珊的面子,他又如何願意搭理後者?
“黎生,今天我來的目的已經說清楚了,過些時日就前往第四峰吧。”苗雪珊神色不愉道。
“這個,黎生恐怕不能從命。”黎生遲疑,儘量讓自己的態度溫和一些,不讓苗雪珊太過丟臉,然而他又如何能夠猜到苗雪珊的想法?幾乎在黎生表露態度的同時,苗雪珊已經勃然大怒。
“黎生,你要清楚你自己在說什麼!”苗雪珊一下子站起身:“當日是我將你從皇朝之中救出,而後帶你進入滄海宗之中成爲弟子,難不成你如今羽翼漸豐,便將過去的一切都忘了。”
“苗師姐,你這樣說就沒意思了。”黎生面色難看的同時心中也漸漸有了怒意。當初自己能夠活命全拜花千谷所救,她當初又做了什麼?
“你光臨寒舍,黎生自然掃榻相迎,些許舊事還請師姐不要再提了。”
“你確定要拒絕我了?”苗雪珊的聲音徹底冷了下來。
“苗師姐,黎生會感激你帶我進入滄海宗的,言盡於此,師姐就不要強人所難了。”
“很好。”苗雪珊的目光緊緊盯着黎生,而後冷笑一聲,轉身便走。
“你會爲今天的選擇後悔的。”
……
苗雪珊怒氣衝衝的走了,黎生開始收拾屋子,拿過苗雪珊用過的茶杯的時候,黎生想了想,最後直接將茶杯扔掉,不再用了。旁邊看見這一幕的丁圓嘿嘿一笑,搖搖頭打算走開。
“爲什麼。”黎生打掃着屋子,突然開口。
“啊?什麼爲什麼?”
“爲什麼這樣。”
“啊,這個苗雪珊太討厭了,她竟然對你這個態度,我看不過去,當然…”
“我說的不是這個。”黎生開口打斷了丁圓的義憤填膺:“當初你在酒樓裡面幫我一次,卻連面都沒露就溜走了,爲什麼今天對苗雪珊的反應這麼大,如果我邏輯沒有問題的話,不論是苗雪珊和魯青,或是苗元魁和魯萬山,似乎差別很明顯吧。”
“這個…”丁圓遲疑了一,最後坦然的開口。
“原因之一你知道的,師父讓我拉攏你拜入第五峰,我自然不能讓苗雪珊得逞,這第二麼…我看不慣她。”
“說說理由。”黎生來了興趣。
“我也不知道爲什麼,自從第一次看見苗雪珊我就非常討厭。這個苗雪珊的天賦在滄海宗中遠遠不是最好的,可是不到紫府的修爲便被他那個老爹提升爲核心弟子,偏偏她還爲此得意洋洋,絲毫不知道收斂。”
“當然,若僅僅是如此我還不至於如此討厭她,可這人的人品也是差的可以,前些時日她和魯萬山去往皇朝,跟着幾個愛慕她的外門弟子,結果那兩人意氣相鬥,一起死在了皇朝之中,她竟然對此毫無表示,你說這種人,如何不讓人討厭?”
“反正我就是看不慣她。”
看着越來越氣憤的丁圓,黎生的臉上漸漸露出笑意。
他突然想起了花千谷。
眼前的丁圓是花千谷之外第二個不在乎苗雪珊的美貌背景,和他說苗雪珊壞話的人。
他突然覺得丁圓那圓圓的臉比看着更加順眼了。
……
苗雪珊走了,黎生的生活沒有太大的改變,苗雪珊確實惹人討厭,不過這世上自以爲是的人太多了,如果每遇到一個便要影響心情,世上又會多出多少煩惱。
所以在苗雪珊走後不到半個時辰,他又開始了每日的功課。修行一道,重要的是要持之以恆,黎生自然明白其中道理,陣紋銘刻的練習他一直都在進行。
隨着時間漸漸流逝,他所銘刻的陣紋也漸漸有了起色。每天一幅的天銘之法練習,他已經有了很大的起色,靈魂之力的強大他已經能夠很好的控制,雖然距離成功還想差甚遠,不過他已經能夠達到不讓靈魂之力不把糟石板震碎的程度了。只不過天銘之法對於靈魂之力的消耗太過巨大,以至於每次他修行完畢,他都要用好長的時間恢復。
器銘之法的進步最爲明顯,他的手指已經漸漸能夠承受每天一百幅陣圖的銘刻,而且糟石板之上的陣紋已經能夠清晰的看出線路,再不是亂糟糟的一大片了。
雖然距離成功銘刻一幅陣圖還有很長的路要走,黎生依然樂在其中,哪怕每日累的精疲力竭。
丁圓是唯一能夠看出黎生狀態的人,他有些擔心黎生的身體,甚至向公羊子討要了一些丹藥,不過當他拿丹藥給黎生的時候,後者還是毫不猶豫的拒絕了。
無功不受祿,而且他也不是爲了修煉隨意傷害身體的人,這種消耗憑藉天道經的能力,他能夠承受。除了每日的形象有些犀利,沒什麼大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