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眼前的少年沒有識趣的走開,面對着自己竟然再度拱手。
“學生黎生,申請開啓天祿試,還望郡守大人批准。”
“……”
木文軒一時間沒有說話,等着眼睛怒視着黎生。考生和考官們也感覺到這裡的異樣,紛紛轉過頭來。
一時間,雜亂的考場竟然靜了下來。
“你說什麼?”
盯着黎生,木文軒一字一字的說道,然而後者彷彿沒有感覺到木文軒的怒意,不卑不亢的朗聲道。
“學生黎生,神情開啓天祿試,還望郡守大人批准。”
“這人是誰啊?”
“不知道,沒見過啊?看他真麼小,難道也是來參加會試的,看郡守大人這麼生氣,不會是想要走後門的吧?”
“你傻呀,沒聽見剛剛他說要參加什麼天祿試麼?”
“天祿試?什麼東西?”
“你問我,我哪裡知道?”
“慘啦,惹惱了木大人,這小子完了。”
“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士兵把你扔出去。”看着眼前的少年,木文軒壓制這自己的怒意,告誡自己眼前不過是一個不懂事的少年。也許是從哪裡聽到天祿試的事情,不是有意胡鬧。
然而聽着木文軒的話,黎生的眉頭卻緊緊皺了起來,語氣也變得冷冽,
“我信。”
“可是憑什麼?”聽到前一句,木文軒眼中的怒氣稍稍褪下,然而下一句,卻讓他感覺有暴起傷人的衝動。
“憑什麼?官衙是你胡鬧的地方麼?來人!”木文軒不想看到黎生,喊道。
“慢着!”
陡然間,黎生一聲大喝,氣勢剛正,竟然讓木文軒停了下來。而後看向黎生。
“學生黎生,本年秀才,想要申請參加天祿試。你身爲郡守,朝廷的一方大員,治理教化,爲何不依言開啓天祿試,反倒是多加阻攔?到底是何居心?!”
“難不成,大趙國的天祿試,被你吃掉了不成?”
“……”
寂靜,極端的寂靜,寬大的考場中,只剩下黎生的聲音迴盪。士子們看着黎生竟然敢對郡守呵斥,無不瞠目結舌。
世界亂了麼?
木文軒瞪圓了眼睛,卻沒有說話。
從情理上來講,對於擾亂考場的人,他就算讓兵丁將人打出去都毫不爲過,可是從程序上來講,眼前的黎生雖說年紀輕輕,可是他要參加天祿試,哪怕不夠格,他身爲郡守,也要批准。
“你確定,你要開啓天祿試?”木文軒眼中的怒氣散去,變成了冰冷。
“自然。”
“你今年多大?何時考中的秀才?”
“未滿十四,一月前考中秀才。”聞言,木文軒的臉色更冷了。
“你知道天祿試的難度相比會試如何麼?”
“知曉。”
“那你能夠考中天祿試麼?”
“不知道,但是我有信心。”黎生答道,語氣肯定。
木文軒譏笑道:“那你有能力在會試上考中舉人麼?”
“自然有。”
“好。”木文軒一揮長袖,向前走去。
“本官就以你所言,開啓天祿試。”
“本官不指望你能夠考中,可是如果你考試的水平不能夠令我滿意,本官……治你擾亂科舉之罪。”
說到最後,木文軒的話中,已經冷得能夠凝結寒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