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海宗護山大陣,籠罩一片山脈,足足數個時辰,疾馳的幾人才趕出了護山大陣的外圍。再度疾馳數十里,薛良等人猛地停下身形,黎生等人也停住。
黎生沒有說話,靜靜的看着薛良等人轉身看向自己。眼中閃爍着莫名的意味。
“黎生,我沒想到,你竟然不反抗就和我們出來了。我是應該說你有勇氣呢,還是說你傻呢?”屠剛面色陰鷙,再不掩飾對於黎生的仇恨,桀桀笑道。
“屠剛,你還和他廢什麼話?直接滅了他不就得了?跑了這麼久,我都累了。”另一人不耐煩的說道。此人黎生沒有太多印象,依稀記得是另一處雜役弟子區域收取藥液的雜役弟子。
“衛平,閉上你的嘴,你懂什麼?不在他死之前好好羞辱他一頓,難消我心頭之恨。”屠剛罵道,隨後看向黎生。 шωш ¸тт kΛn ¸c ○
“小子,現在感覺怎麼樣?給我磕三個響頭叫我一聲爺爺,說不定我會留你一個全屍。”
沒有理會喋喋不休的屠剛,黎生面色平靜的看向薛良,開口道。
“薛師兄,我們不是來採摘靈藥的麼?不知道現在你有事何意?”
薛良驚訝一笑,道:“黎生是吧,想不到你年紀不大,膽量倒是不小。可惜了,若你沒有得罪我,說不定薛某愛才,將你收入帳下也未嘗沒有可能。”
“還是年紀小,太沖動。”說罷,一臉惋惜的搖了搖頭。
“師兄說的哪裡話,黎生何德何能,能夠得罪師兄?”黎生一臉的不解。
“哼,不裝了。你做出頭鳥,帶領衆人不交出藥液,自然是得罪我了。”
“難不成我只能夠任人欺凌,就讓屠剛這種貨色對我頤指氣使?”黎生反問。
“那是自然,雖然屠剛上不的檯面,可他畢竟是我的人。僅此一點,你就不能反抗。”薛良理所當然的說道。
黎生怒極反笑,道:“薛師兄的道理真是讓在下開眼了。難不成師兄今日打定主意將我留在這裡?”
“沒錯。”薛良點了點頭,臉上還有些溫和的笑意,彷彿是在惋惜一個天賦不錯的少年即將消逝。
“可是今日之事,外門弟子不少都見到了。若是在下死在這裡,師兄如何交代?”臉上疑惑道。
“哼,你太看得起自己了。先不說能否有人敢爲你說話,就算你死了,一個雜役弟子而已,你以爲你天賦不錯,可是滄海宗十萬雜役弟子,又有誰會在乎你?你要是能夠活着回去,自然能使我等忌憚,然而……”薛良搖了搖頭:“這不可能。”
言下之意,你黎生今天註定要死在這裡。
“薛師兄,等下還望你能夠留這個小子一口氣,我要親自送他去見閻王。”屠剛在一旁插嘴道,望着黎生的眼神如同待宰的羔羊。
薛良皺了皺眉,旋即點了點頭。雖然他不喜聽一個雜役弟子的話,只不過看在後者的孝敬上,就不在意了。
黎生看向屠剛,看着後者依臉色依舊有些蒼白,眼神全是扭曲神色的屠剛,黎生的嘴角再度掀起一抹弧度。
“幾天前留你一條命,沒想到你竟然還是沒有一點長進。送我去見閻王,恐怕憑屠剛你,還不夠。”
“哼,大言不慚。黎生,就算你再厲害,又能夠厲害到那裡?能夠打敗屠剛,算不得什麼,如今薛師兄出馬,不知道你又能夠接住幾招?”衛平輕蔑笑道。
看着叫囂的兩人,黎生臉上的笑容漸漸褪去。如果想要狗不叫,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張不開嘴。
幾天前對於屠剛,黎生下手還是有一些忌憚,畢竟他現如今也只是一個任人揉捏的雜役弟子,是以僅僅開啓景門試驗一下力量,只能算是牛刀小試,還未開啓開門和驚門。
如此看來,還是自己做錯了。當初就應該全力出手,讓屠剛今日不能夠站在這裡。
“算不得什麼是麼?如果算不得什麼,你來試試?”黎生對着衛平勾了勾手指,目光看向後者腰間的雪亮長劍。
“……”衛平一時無言,屠剛的實力他還是知道一些的,坦白說就連他也覺得自己應該不是屠剛的對手,可是即便是屠剛也被眼前的少年擊敗,自己呢?
“怎麼,怕了?知道害怕,就不要作死。”黎生的言辭頓時讓衛平怒氣衝頭,瞪圓了眼睛看向黎生,喘息漸漸變得粗重。手中的長劍握的越來越緊。
面對着發怒的衛平,黎生沒有再多說,面色輕蔑的蹲下,隨意撿起一顆石子,對着衛平丟了過去。
就這樣輕輕地,像是逗弄鳥兒一般的,輕輕地彈了過去。
長劍揚起,猛然一聲脆響,輕飄飄飛去的石子被衛平手中的長劍打得粉碎,長劍猛地揚起,彷彿提升了後者的勇氣,受到挑釁的衛平終於出手。
一聲暴吼,長劍在衛平的手中猶如一把開山大斧一般,猛然向着黎生劈砍而來。
雜役弟子之中,衛平和屠剛都屬於頂尖勢力,知曉黎生擊敗了屠剛之後,對於黎生,衛平的心中沒有絲毫的輕視,更因爲剛剛的挑釁和羞惱,此刻衛平出手,修爲早已全力運轉,武技施展,一劍開山。
這不是他的底牌,卻也是他現如今最強的實力。就算不能夠擊敗黎生,也絕不會向屠剛一樣被擊潰。
就在這時,黎生拿出一物,他沒有動用八門之力,那樣消耗太大,他好要用那力量應對薛良。此刻面色凝重,眼露精光,向着奔來的衛平猛然一擲。
那是一個漆黑的彈丸,反射着有些幽藍的光澤,此刻隨着黎生擲出,在半空之中遇風猛然燃燒起來,閃現出刺目的光亮。
衛平大驚,手中長劍下意識的一劍斬去。
嗤。
長劍發出刺破空氣的尖嘯聲,從變作火團的彈丸中間斬過,重重的砍在地上,長劍末柄而入。
然而意料之中的危險並未如期而至,那彈丸並非是符篆一般的事物,火光爆裂,散發出熾熱的高溫,就連衛平的毛髮都有些捲曲起來,然而下一刻,猛烈的火光消散,化作了半空中飛灑的煙塵,一股酸臭的難聞至極的氣味在空氣之中。
從聚仙城之中開始,黎生便按照古籍之中的方法配置各種稀奇古怪的藥液,可是不能每一次都能成功,於是這些剩餘的事物便被黎生留了下來,作爲騷擾和戲弄妖獸的手段。
這只是一枚沒有殺傷力的彈丸。
刺鼻的味道吸入肺中,衛平的臉色一極快的速度變得鐵青,他知道,他被耍了。
來不及破口大罵,因爲下一刻,一道身影已經爆射而來。舊力已去,新力未生,感受着身影的速度,衛平面色大變。來不及破口大罵,長劍從泥土之中倒提而出,隔着泥土向着前方身影全力一劃。
然而長劍深陷泥土之中,速度已經不如以往,黎生身形一閃,避開劍勢,隨後一腿飛出,轟向衛平腰間。
長劍太慢,衛平只能夠提起右臂,慌忙抵擋。
“嘭!”
一聲悶響,衛平身形猛地一顫,感覺半邊身子已經失去了直覺。他這才知道,黎生的實力竟然如此之強,自己不是他的對手。
退!
毫不猶豫的,顧不得麻木的半邊身子和臂膀,身形急退,腳下連點,地面出現一道道深坑,強橫力量顯露無疑。
然而對於黎生來說,衛平慢了。
沒有再度攻擊,黎生右手閃過一道虛影,下一刻已經抓在了長劍劍柄之上,隨後猛然發力。
衛平面色大變,這才發覺黎生想要自己的這把長劍。這長劍乃是他用了極大地代價才從長老那裡得到的賞賜,幾乎是下意識的,他們有放棄長劍退走,而是握緊着這一把貴重的長劍。
然後他開始後悔。
劍柄之上傳來了一陣強橫的力量,讓他無法反抗,旋即長劍在臉上的發力之下,猛然一旋轉,手腕之上一陣劇痛,隨後,鮮血迸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