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山劍派是蜀州最大的門派,有兩名宗師強者。若是被人全滅,必定會在江湖上掀起軒然大波。
李基應該是被逼得狗急跳牆了,想給高維嶽來一次狠的,從而坐實滅門的罪名。
高維嶽自然不會讓李基詭計成功,這傢伙在暗中搞事情,着實惹人厭煩,要儘快除去。
“你們守好門戶,我要出去一趟。”高維嶽道。
“不用派人一起去嗎?”鎮木天王道。
“不用,派人速度太慢,那就遲了。更何況人數太多,那就越明顯,容易把人嚇跑。我一個人悄悄前去,將李基擊殺,便即返回。”高維嶽說道。
身影一閃,便已消失在臨江仙殿。
蜀州距離臨江仙殿,足足千里之遙。用了一天時間,風塵僕僕,纔來到了蜀州城門前。
高維嶽沒有展露自己的身份,而是頭戴斗笠,遮住了面容。
進入城中,高維嶽找人問道:“這幾天時間來,蜀州有沒有發生過什麼大事?”
“大事?有啊!兄弟,你可算是問對人了!”那路人說道。
“什麼大事?”
“知府大人家的小妾,跟管家偷情,結果被發現了!”
高維嶽臉色發黑,趕緊打斷對方的話,說道:“太白別院怎麼走?”
“太白別院?好像是在城南吧。”
高維嶽按照路人的指示,來到城南,一路用神識掃描,很快就找到了太白別院的所在。
李基,果然在那裡。
此時,正與旁邊的一名塞外高手對話。
那名塞外高手說道:“消息傳來,臨江仙殿已經發現,襲擊者是來自塞外的高手!”
“高維嶽很可能已經懷疑到我的頭上來了,不然也不會放出這樣的消息。”李基眼中閃過一絲陰沉。
“那應該怎麼辦?”
“我猜測,高維嶽應該很快就會趕來蜀州城,此人睚眥必報,不會放過我的。”李基淡淡道。
“那世子殿下還留在這裡?不怕高維嶽殺過來嗎?”
“哼,我李基一生,不弱於人!若是被他這一個名頭,就嚇得狼狽如喪家之犬,面子往哪擱?”
“但是我的實力,恐怕不是高維嶽的對手!”塞外高手說道。
“你是塞外第一高手,宗師後期,放在中原的江湖,都差不多可以登上天榜之位,就算不敵高維嶽,總可以牽制住他的。”
“世子殿下是打算伏擊高維嶽嗎?”
“沒錯!我不僅要伏擊高維嶽,而且還要他身敗名裂!”
“如何身敗名裂?”
“我已請來了巴山劍派的掌門,以及蜀州的武林宿老!共同見證,高維嶽若是敢來,那就算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請他們來幹什麼?我們本來的計劃,不是要滅了巴山劍派嗎?”
“你要記住一點,我們的目的,就是讓高維嶽身敗名裂!爲什麼要墨守陳規,只按計劃行事呢?”
塞外高手一臉懵逼,表示不懂。
李基說道:“計劃是死的,人是活的!既然高維嶽即將前來蜀州,若我們還按原計劃行事,豈不是被高維嶽逮個正着?”
“那應該怎麼辦?”
“將計就計!把巴山劍派以及蜀州宿老請過來,言明即將有人要對他們不利,等高維嶽現身,豈不是坐實了這個罪名嗎?”李基說道。
“世子殿下,巴山劍派以及蜀州的幾名宿老,已經抵達!”門外有人稟報道。
“快請!”李基立即站起身來。
原本陰沉的臉色,瞬間轉變成陽光燦爛,讓人如沐春風,給人以一種禮賢下士之感。
“見過西北王世子。”巴山劍派掌門走進來,淡淡地拱了拱手,言語之間不甚恭敬。
那幾名蜀州宿老,更是端起了架子,以手撫須,似乎在等待李基前來行禮。
他們是江湖人士,向來都喜歡裝出一副視錢財權勢如糞土的模樣,自然不會對這位西北王世子有多麼熱心。
“幾位大駕光臨,讓寒舍蓬蓽生輝!”李基也不動怒,臉上微微一笑。
“敢問世子殿主,信中所說,是否屬實?”巴山掌門問道。
“我有準確的情報,可以確認,有人想要對巴山劍派不利,一如前面幾樁滅門慘案一樣。”李基笑道。
“豈有此理,竟然敢對我巴山劍派動手!”巴山掌門怒道。
“兇手膽大包天,滅了好幾家,還不肯罷手!”
“天道盟十八路聯軍,正在被人逐個清算,誰也不可能得以逃脫!”李基說道。
“那幕後兇手是誰?”
李基微微一笑,並不明確指出,而是以言語引導:“誰與十八路聯軍有仇的?”
“自然是臨江仙殿!”
一名蜀州宿老說道:“可是,最近江湖有傳言,說是一羣塞外高手做下的案子,因此辨認不出來歷。”
“那可未必,這個傳言出自臨江仙殿,你們莫非就相信了嗎?”李基笑道,“臨江仙殿有損失什麼高手嗎?有被滅門嗎?”
“那倒似乎沒有!”
“我覺得這分明是臨江仙殿自導自演的手段!演出這樣一場好戲,就可以擺脫嫌疑,然後繼續滅十八路聯軍,就不會被人懷疑到頭上。”李基說道。
“世子所言甚是,莫非兇手真的是臨江仙殿?”
“多說無益,兇手即將來襲,到時不就自見分曉了嗎?”李基笑道。
“我們要怎麼做?”
“諸位埋伏在太白別院,等待兇手前來,時間應該就在今晚或者是明晚,反正八九不離十。”李基一臉自信地說道,彷彿運籌帷幄,決勝千里。
“好,我們巴山劍派就在這裡埋伏,看看兇手到底會不會來!”巴山劍派掌門點頭道。
旁邊的塞外第一高手,終於明白了李基的計劃,不禁嚇出了一身冷汗,暗道中原人真是好陰險啊。
高維嶽在遠處,用神識也聽到了他們的交談,不由地臉色陰沉,差點又上了這個李基的大當。
若非有神識,提前知曉敵人的計劃,可能真的一頭栽進去,那可就十張嘴都說不清了。
可以想象,若是高維嶽在不知情的情況下,闖入太白別院,襲殺裡面的人。
而巴山劍派以及蜀州的宿老剛好就在旁邊見證,那高維嶽可就坐實了兇手的罪名。褲襠裡抹黃泥,不是屎也是屎。
這個李基,真是陰險狡詐。此子不除,令人難安。
“看來這幾天,暫時不能出手對付李基了。”高維嶽心中暗道。
他並不心急,不妨再多等幾天,就看看誰的耐心更足。
想到此處,高維嶽便暫時找了個地方,住了下來,以神識監視李基的動向。
李基信心滿滿,覺得高維嶽應該就在這兩天時間,就會來襲。
結果第一個晚上,毫無動靜。
這並不是什麼意外的事情,既然第一個晚上沒有來,那應該就是第二個晚上了。
巴山劍派以及蜀州的一衆宿老,倒也很有耐心,給了足夠的時間等待。
“第二個晚上,一定會來!”李基說道。
“若是不來呢?”旁邊的塞外高手說道。
“不可能!以我對高維嶽的瞭解,我打傷了他的女人,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稟報世子,有飛鴿傳書!”
李基接過情報,笑道:“大事成矣!”
“如何?”
“探子得到消息,高維嶽已經不在臨江仙殿,不知所蹤,應該就是來蜀州的路上!今晚他必定會出現!”
又有一人進來,說道:“昨天有位神秘人進入城中,戴着斗笠,打探太白別院的情報,我懷疑就是高維嶽!”
“昨天?那必定就是他了!高維嶽倒也還算是小心謹慎,第一天的時候沒有輕易出手,現在應該是潛伏在左右,暗自觀察。”
“那我們可要隱藏好,不要被高維嶽發現了。”
“機關陷阱以及陣法,都佈置好了嗎?”
“佈置好了,請的是江湖上有名的機關製造大師!陣法也是江湖上有名的陣法大師!”
“單單我們這一邊,就有五名宗師強者,再加上巴山劍派的兩名,以及三位蜀州宿老,高維嶽若是敢來,那就插翅難飛了!”李基激動地渾身顫抖。
到了晚上,所有人嚴陣以待,等待着高維嶽的出現。
一個時辰過去,兩個時辰過去......衆多高手等地都有些打哈欠了。
“西北王世子,你不是說高維嶽會出現嗎?人呢?”巴山劍派掌門臉色不善。
“再等等!今晚還沒有過去。”李基也有些焦急。
等啊等,一直等到次日天明,太陽出來了,都沒有人出現。
一名蜀州宿老拂袖而走,怒聲道:“浪費時間!白等了兩天!”
“慢着!”李基急忙說道。
“你還有何話說?”
“再給一天時間!第三天,他一定會出現!”李基說道。
“好,就再給你一天時間!若是還不來,那你就是在耍我們玩呢,要給一個交待了!”
“他一定會來的,我不會猜錯!”李基說道。
“猜?你這是猜出來的啊?”
“從情報裡面,分析出來的。”
“我還真以爲你有什麼準確的消息,原來只是從情報裡面分析出來的。”巴山劍派掌門冷笑。
又是一天晚上,他們再度埋伏起來。
結果,還是沒來。
一個時辰過去,兩個時辰過去......李基心已經沉到了谷底。
“不應該啊,究竟是什麼地方出錯了?”
“難道高維嶽已經發現了我們的埋伏?”塞外高手低聲道。
“也只有這種可能了!不得不說,高維嶽真的是夠謹慎狡猾的!”李基嘆道。
黎明時分,太陽升起。巴山劍派以及一衆蜀州宿老皆是神色大怒,拂袖而走。
“世子殿下,要不要再挽留一下?”
“讓他們走吧!”李基臉色陰翳。
“那我們應該怎麼辦?”
“立即離開!”李基說道,“我有種感覺,已經被高維嶽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