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冥皇怎麼也想不到,南宮瑾竟會那麼狠心,竟一點都不貪圖皇宮中的各種寶物,反而直接燒燬!
他在皇宮中還建造了很多密室,藏了無數珍寶,還養了無數罕見珍貴的毒物,不知道值多少錢,就這麼被燒了!
冥皇感覺自己的心在滴血,他不明白,他明明就是獵人,事先撒好了網,等待着獵物上鉤,爲什麼眨眼間,自己卻彷彿深陷網中,被獵物牽着鼻子走。
冥皇的怒火升騰,簡直恨不得立刻衝回去滅殺南宮瑾,不過一旁的胡森及時現身,勸阻了他。
胡森這些年來對冥皇忠心不二,深得冥皇信賴,他懇切勸道:“皇上,現在萬萬不可回去,一定要沉得住氣!戰王與南宮瑾必然鬥得火熱,我們若是回去,幫助戰王滅了南宮瑾,那隻會助長戰王的氣焰,讓他威信大增!畢竟,今夜,長老府和皇宮都淪陷了,只有戰王府尚未被攻破,如今皇宮又變成一片廢墟,皇上就算趕回去滅了南宮瑾,該丟的臉也丟光了,戰王的勢力也沒有絲毫減弱!皇上,一定要理智呀!”
胡森跪在地上,說得極其懇切。其實皇宮被燒燬,他也很心疼,他跟在皇上身邊多年,自然清楚皇宮裡都藏了什麼寶貝,不過心疼之餘,也有點幸災樂禍。因爲冥皇這個人平時私慾極重,佔有心極強,最喜歡搶掠收藏各種寶貝,凡是皇宮中的珍寶都被他派專人把守,並且他早就下了秘旨,說是待他百年後,那些珍寶都被送入他的陵墓中!
如此,胡森等人自然不會樂意。
所以,雖然有些心痛,胡森倒還是可以接受的。
冥皇氣得怒髮衝冠,卻也只能忍着,畢竟在他看來,自己這個兒子比南宮瑾要難對付得多。冥寒不止繼承了他的心狠手辣,殘暴嗜血,還練就了一身蓋世的武功,遠遠超過他,並且擁有百毒不侵的體質,諸多死士,的確不好對付。
冥皇等人繼續上路。
玉胡城內,依舊廝殺一片。
皇宮火焰沖天,長老府毒物橫行,戰王府附近則正在進行着一場大戰。
南宮瑾帶着絕塵等人在戰王府附近與冥寒的人激戰,袁飛、白芷和白芸等人則留在長老府與一羣毒物戰鬥。
袁飛此刻正被一羣烏鴉一樣的鳥包圍在中央,那烏黑色的鳥有着血紅色的尖利長嘴,萬一被啄一下,就會中毒。
已經有很多煞影門的人被鳥啄中中毒死去。
袁飛仗着武功高強,殺死了很多隻這種鳥,也拉高了仇恨值,引發了鳥類的羣攻。
袁飛已經有些招架不住,一邊不停的打出劍氣,一邊高聲罵道:“你們這些臭鳥真是反了,敢來本爺爺面前放肆,看本爺爺砍斷你們的鳥嘴,拔光你們的鳥毛,剝了你們的鳥皮,然後烤爛你們的鳥肉,狠狠吃下去!”
“你可真有力氣,都什麼時候了,還在跟一羣鳥罵罵咧咧,它們又聽不懂你說話!”白芷從一旁飛來,來幫他解圍。
袁飛瞪了她一眼,很幽怨的說:“這還不是因爲你們主子!你說她好好的玩什麼失憶,玩什麼嫁人,害得主人爲了她不惜賠上血本,這下好了,你家主子不知道跑哪兒去了,我們算是血本無歸了!”
“呸呸呸,你還有臉說?要不是你們沒把主子保護好,她能被人抓到這裡嗎?你這傢伙真是沒良心,我好心來救你,你還唧唧歪歪說主子壞話!哼,我看,你比這些臭鳥好不到哪裡去,被它們咬死算了!”白芷真是被氣到了,本來沒找到夏晴,她就一直擔心着,現在這傢伙還說夏晴壞話,她怎麼能忍,轉身便飛離。
“喂喂,別呀!”袁飛體力其實已經快耗盡,圍攻他的毒鳥越來越多,實在難以招架。他心裡對夏晴還是蠻尊重的,並不是有意想說夏晴壞話,只是一時口快,忍不住抱怨兩句而已。
袁飛朝白芷離去的方向看去,想要喊住她,一個不留神,被一隻毒鳥咬中了肩膀。
袁飛驚叫一聲,“完了,要死了!白芷,你慢點,聽我說句遺言!”
袁飛哭喪着臉,一邊繼續與毒鳥纏鬥,一邊哀聲叫道。
白芷回頭一看,見他果真被咬了,急忙飛奔回來幫他,聲音急切:“你不是自詡武功高強嗎?怎麼連一羣臭鳥都打不過,還被臭鳥咬了,真是笨死了!”
袁飛已經感覺到肩膀上被咬的部位開始麻木,他哭喪着臉說:“我這輩子只知道打打殺殺,都沒娶過媳婦,也沒給袁家留個後代,等我死後,你一定叮囑我哥,讓他爲袁家延續香火,另外,再幫我娶個鬼妻,黃泉路上好有個照應!”
“你想得倒美,還鬼妻!不就是被臭鳥咬了口嗎,怎麼可能會死?你要不要這麼弱?”白芷嘴上罵着,心裡卻覺得難受,她已經看到好多人被毒物攻擊後暴斃了!她也沒想到胡族人養的毒物都這麼厲害!
袁飛感覺麻木感從傷口處開始擴散,慢慢蔓延至全身,“完了,我擡不起胳膊了,要被這些臭鳥吃掉了!我上輩子是做了多少孽,才換來這種死法!”
白芷見袁飛果然行動越來越遲緩,毒鳥趁機攻向他,急忙不顧一切的衝進去,想要帶他出來。
“喂,你瘋了,你不要過來啊!”袁飛大聲叫道。
“本姑娘可沒你那麼弱!”白芷說着硬是用劍氣劈開一條通道,硬闖進去。毒鳥蜂擁圍向兩人。
袁飛雙臂已經無法動彈,白芷一手將他扛在肩上,一手揮劍。
“你趕緊跑吧,別管我了!”袁飛焦急的說,他的雙腿也漸漸變得麻木,他知道他很快就要死了,他不想拖累白芷。
“一羣臭鳥而已,我怎麼可能跑,你太小看我了!”白芷說得囂張,其實她也沒有多少體力了。
便在此時,一道黑影從空中閃過,撒下漫天花粉一樣的細小粉末。
各種毒物在吸入粉末後,忽然停止攻擊,紛紛昏睡過去。
圍攻白芷和袁飛的毒鳥們也吸入了這些粉末,它們一隻接一隻失去力量,掉落在地。
控制這些毒物的胡族人大驚失色,他們沒想到,有人竟有辦法降服他們飼養的毒物,而且這些毒物並未死亡,只是陷入昏睡狀態。
這些胡族人擅長馭毒,但自身武力並不高,如今毒物昏睡,他們喪失作戰能力,只能紛紛潛逃。
白芷“咦”了一聲,擡頭看向空中的三道黑影。
片刻間其中一道黑影來到她面前,見臉上的黑色面巾扯下,白芷頓時興奮的睜大眼眸,驚喜出聲:“小姐!”
“噓,小聲點!”夏晴瞥了一眼白芷肩上扛着的袁飛,扭頭對聖女道,“救他!”
聖女爲了不暴露身份,此刻也是一身黑色夜行衣打扮,她一眼就看出袁飛是怎麼回事,直接往他口中彈了一粒藥丸。
袁飛很快恢復過來,從白芷肩上跳下,看着夏晴,激動道:“皇……”
“閉嘴,你不要說話!”夏晴知道袁飛是個話癆,急忙打斷他,看向白芷,“他在何處?”
白芷自然知道這個“他”指的是誰,急忙回道:“他去戰王府了!”
夏晴聽完後急忙帶領衆人前往戰王府。
此時,天已經快亮了。
夏晴擔心會被冥寒認出來,覺得戴一個面巾不太保險,所以又拿了煞影門的一張鬼面戴上。聖女早就在夏晴身上噴上一種香水,可以迷惑迷蹤蟲的嗅覺,讓它們覺察不到夏晴的存在。
衆人趕到戰王府的時候,南宮瑾和冥寒雙方已經打得難捨難分,各自損失慘重。
雙方對彼此的恨意都很濃烈,一心只想置對方於死地,沒有一方退縮。
冥寒因爲之前受過嚴重內傷,功力不濟,所以他沒有拼多久便將毒蟲放出來。冥寒能夠操控的毒蟲種類極多,南宮瑾並不能全部應對。
尤其是在天將明的一瞬,南宮瑾體內寒毒突發,五臟六腑爆發劇烈疼痛,四肢都在發顫。
但是爲了不讓冥寒看出他的弱點,南宮瑾緊咬着牙,堅持戰鬥,忍着劇烈的疼,揮劍自如。
絕塵護在南宮瑾旁邊,替他擋着冥寒親信的攻擊,他已經看出南宮瑾寒毒復發,心中身爲焦急,卻無可奈何。
冥寒知曉自己內力不支,不願無休止的拖延戰鬥,他決定放個大招,命人將王府內養的一隻巨雕放了出來。
這巨雕常年喂以毒物,兇戾異常,且體型巨大,飛來之時,捲起狂風陣陣。
冥寒一聲哨響,巨雕猛然向南宮瑾攻擊而去。
南宮瑾冷哼一聲,“你竟淪落到要讓畜生替你出戰的地步,真是讓人看不起!”
冥寒很是不屑,“我只要你死,手段不重要!”
“畜生,受死!”南宮瑾忍着劇痛,一劍刺向巨雕的翅膀。
黑色的血點四濺,有些濺到南宮瑾身上,立刻透過衣袍滲透進去,皮膚處頓時傳來痛癢之感。
南宮瑾蹙眉,感覺有些不妙。
冥寒哈哈大笑:“我忘了告訴你,此雕渾身是毒,尤以血液爲劇,而且無藥可解,沾染之後,必死無疑!”
絕塵面色大變,他很清楚,冥寒不屑說謊。
南宮瑾心中一沉,卻並不畏懼。
毒,他從來不怕!那般劇烈的寒毒折磨他這麼多年,他不是照樣挺過來了?
他只想找到夏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