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刷刷!無數道目光朝夏晴‘射’來,正好看到她對閒王斜眼的表情,分明一副吃醋的樣子!
寧欣道:“只是請閒王教下箭法而已,晴晴不至於這麼小氣吧?”
夏晴還沒來得及開口,南宮瑾已經說道:“我多看別的‘女’子一眼,她都會不開心,別說其他了!”
夏晴白眼一翻,有種吐血而亡的衝動!她有不開心嗎?有嗎?有嗎……
衆人只把夏晴的反應當成是默認,心裡越發覺得閒王和夏晴兩人簡直是絕配!
南宮瑾對皇上道:“父皇,兒臣第一次來皇家獵場,機會不易,想親自教夏小姐‘射’箭,還望父皇應允!”
“允了!”皇上對南宮瑾倒是有求必應,他對夏晴囑咐道,“瑾兒體弱,你跟着他學一會兒便好,不要讓他累着!”
“遵命!”夏晴‘欲’哭無淚!他體弱?那樣深厚的內功,比自己師父也不差,她越發覺得他就是一頭腹黑狼!
皇上都沒意見,其他人更不能有意見了!
於是,南宮瑾和夏晴離開衆人,開始獨處。
說是獨處,但其實還跟着一個木樁,就是早上爲夏晴趕車的那個,叫絕塵的。閒王不能走路,木樁是負責搬椅子的。
絕塵雙手託着椅子在前面走,夏晴默默跟在後面,心裡誹謗着主僕二人。
三人穿過草場,拐進一個較爲偏僻的山林裡,絕塵方纔將椅子放下,退到數丈之外,背對他們一動不動,開始化身木樁。
其實,夏晴早想離開那堆人了,鬧哄哄的,她不喜歡,所以剛纔她才任由南宮瑾瞎說,藉機離開映日閣。但,願意跟他走不代表她願意搭理他!
夏晴此刻對閒王視若不見,開始哼着小曲在附近晃悠。皇家山林和普通山林的區別在於裡面多了很多人工修造的景點和休息場所,比如吊在兩棵樹之間的鞦韆,兩邊繩索上掛滿鮮‘花’,芳香彌散,應該是今日早晨下人們剛剛採摘的鮮‘花’,專‘門’供千金小姐們遊樂用的。
好多年沒有‘蕩’過鞦韆了,夏晴跳到鞦韆上,隨意‘蕩’了兩下,聞着兩邊的‘花’香,心情忽然變得極好,可是自己‘蕩’不太舒服,還沒法‘蕩’高,於是她對絕塵喊道:“木樁,過來!”
絕塵沒有任何反應。
夏晴只好看向南宮瑾,發現他正看着自己,眼神安靜而專注,不見平時的淡漠。
被這樣的目光注視,夏晴忽的有些臉紅,不是害羞,更多的是感覺不自在,她抱怨道:“你的手下都不聽我的命令耶!怎麼說我也是你的未婚妻,算他們的半個主人呢!”
夏晴只是打趣調節下氣氛,哪知南宮瑾竟非常認真的對絕塵下令道:“絕塵,日後她的命令,等同於我的命令!”
“是!”木樁轉過身來,頂着一張冰霜臉走到夏晴面前。
“‘蕩’鞦韆!會嗎?”夏晴感覺逗‘弄’絕塵非常好玩。
絕塵沒有回話,視死如歸的眼神瞪了一眼鞦韆繩索,然後轉到夏晴身後,單手扯過繩索開始‘蕩’。
鞦韆在空中來回飛‘蕩’,風吹起夏晴的裙襬和髮絲,細碎的陽光穿透密葉打在夏晴爛漫的笑臉之上,空中回‘蕩’着她童真的笑聲。
“高點!再高點!”夏晴此刻彷彿忘記了自己身在古代,忘記了周圍環境的險惡,她似乎回到了童年,遇見林楓之後的日子,那樣的快樂溫暖。那時候,她喜歡‘蕩’鞦韆,林楓便特意在後‘花’園裡給她造了鞦韆,常常推她玩。她總是要他推高點,他卻害怕她會摔下來,力度總是不大。
那時候,他對她說,你是我的小鮑主,只需要負責快樂的成長。
回憶兇猛襲來,來到這個世界後,夏晴一直刻意壓制着對林楓的念想,但此刻,熟悉的場景,讓這份念想不受控制的蔓延開來,她漸漸笑不起來,眼前不斷閃過林楓的各種影像,他穿黑‘色’禮服送她生日禮物的樣子,他騎着單車載她的樣子,他教她騎馬彈琴、輔導她作業的樣子……
一切都深深印刻在她腦海裡,無論時空如何轉變,這些過往,都真實的存在!
就在夏晴沉浸在回憶裡,無法自拔時,一道冷凝淡漠的聲音忽的在她耳邊響起,“絕塵,退下!”
“是!”聽到南宮瑾的命令,絕塵如釋重負,立刻鬆手,轉身走出十丈遠,繼續背對他們當木樁。
夏晴從回憶中醒來,順着慣‘性’在空中‘蕩’漾,她知道南宮瑾肯定看出了自己的失態,她剛纔的表情一定非常傷感,她忽然有點好奇南宮瑾的感情狀況,於是問道:“你喜歡過一個人嗎?”
南宮瑾沉默不語,只靜靜望着她。
夏晴想着南宮瑾幾乎不出‘門’,見過的‘女’人屈指可數,估計談不上喜歡,但片刻的動心總該有吧,於是,她又問道:“或者說,你有過片刻心動的感覺嗎?比如今日的欣欣公主,不但人長得美,而且多才多藝,純真善良,大多數男子都會對這樣的‘女’子動心!”
南宮瑾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卻肯定的說道:“你喜歡過人,動過心!”
“是呀!喜歡過,也心動過!”不知爲何,在南宮瑾面前,夏晴不自覺的會‘露’出自己真實的一面,吐‘露’出真實的心聲。
“秦飛宇、寧梓凡,還是四弟?或者是你更早時候的那兩個未婚夫?”南宮瑾問道。
“噗!”夏晴差點從鞦韆上跌下來,她嗤笑道:“我都不知道自己原來和這麼多男子有牽扯!閒王可真夠了解的!”
夏晴細細一想,算下來,閒王是她第四個未婚夫啦!第四個啊第四個!這在古代絕對算是驚世駭俗!
“過來!”南宮瑾忽的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幹嘛?”夏晴問。
“教你‘射’箭!”
“沒興趣!”
“這是皇命!”南宮瑾淡淡道。
好吧,夏晴投降了!
“我自學,不勞閒王費心!”她走過去,拿起掛在南宮瑾椅子上的弓箭,學着他們的樣子將箭鏃搭在弓上,開拉,然後鬆手。
箭鏃顫巍巍朝前行進半米不到,便一頭栽了下去。
夏晴汗顏,她原本以爲自己起碼會‘射’出三丈之遠的,果然高估了自己的能力。
“蹲下!”南宮瑾道。
夏晴這次乖乖蹲下,南宮瑾俯身,雙手分別附上她的手,幫她調整了下姿勢,然後帶着她的雙手拉弓……
他的手觸感冰涼細膩,同時又強健有力,將夏晴的小手牢牢禁錮。
忽然有點好奇南宮瑾的內功究竟到達何種程度,夏晴趁着兩人雙手相貼,急忙驅動內力,試着探入南宮瑾體內。內力入侵的剎那,她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反震,幾乎同時,南宮瑾鬆開她的手,箭鏃顫巍巍落地。
“你沒有天賦,還是算了!”南宮瑾淡淡道,“還有,剛纔的舉動以後不要再做!”
“嗯!”夏晴隨口應道,心中卻無比驚詫,剛纔時間雖然非常短暫,但她還是看到了他的內力呈現火紅‘色’,和擎天的一樣。寧梓凡和古皓然內力都呈現淡青‘色’,但給她的感覺卻不一樣,南宮瑾和擎天兩人的內力同爲紅‘色’也比較正常,可不知爲何,給夏晴的感覺卻是一樣的,還有兩人冰冷的體溫和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藥’香,都太過相似。
難道他們是同一個人?
這個想法在夏晴腦海中一閃而過,但立刻被她否認,盡避兩人之間有相似之處,但不同之處更多,南宮瑾冷清淡漠,擎天相對而言要好很多,而且身上有種血腥肅殺之氣,是南宮瑾所沒有的。何況,一個是天生殘廢的王爺,一個是江湖情報組織頭目,身份地位相差太多,夏晴想着,或許是因爲兩人修習了同一種內功心法的緣故。
兩人一時間沉默下來,夏晴繼續坐回鞦韆上,自己隨意的‘蕩’悠。
南宮瑾也不再看她,開始閉目養神。
一切顯得靜謐而安寧。
不過,這種靜謐很快便被打破。
寧梓凡、寧欣、南宮明‘玉’和南宮旭四人出現在山林裡,寧梓凡朝夏晴走來,率先道:“我還當你在認真學習‘射’箭呢,沒想到你在偷懶!”
“你們怎麼也來了?”夏晴驚訝道。
“現在是自由活動時間!”寧欣搶先道,“怎麼,晴晴是嫌我們打擾你和閒王恩愛嗎?”
一般‘女’子被這樣說都會害羞臉紅,夏晴卻反問:“你哪知眼睛看到我們在恩愛啦?閒王說我沒有‘射’箭的天賦,教我純粹是‘浪’費他的時間,所以他寧可閉目養神!”
“你若想學,我教你!”寧梓凡道。不管有沒有外人在場,他對夏晴講話永遠都是極盡溫柔寵溺的語氣。
“三哥都說她沒有天賦啦,寧太子何必爲她‘浪’費時間?”南宮明‘玉’狠狠剜了夏晴一眼,對寧梓凡道,“我一直想學騎馬,還請寧太子賜教!”
寧梓凡沒有回她,卻對夏晴道:“你不想學‘射’箭的話,可以學騎馬!騎馬要有意思的多,如何?”
南宮明‘玉’簡直要氣死了,她酸溜溜的說:“她想學騎馬可以讓三哥教,寧太子你就不必費心了!”
“閒王可以教她‘射’箭,但卻無法教她騎馬!”寧梓凡道。
寧梓凡的話無疑是諷刺閒王‘腿’殘,自己都沒法騎馬,衆人不禁去看南宮瑾的反應,只見那人仍在閉目養神,彷彿不知曉他們的到來。
南宮旭忽然開口道:“寧太子和欣欣公主都是慶國貴客,父皇特意囑咐明‘玉’要陪寧太子玩得開心,還囑咐我招待好欣欣公主,但欣欣公主一心想向三哥討教箭法,我箭法不‘精’,比不得三哥,只好勞煩三哥了!夏小姐若不嫌棄的話,不如由我來教你騎馬!”
“好主意!”南宮明‘玉’立刻贊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