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羽珩眨眨眼,把頭擡起來,看了老太太一眼。這就算完了?
見鳳羽珩與之對視,老太太一臉的嫌惡,但好歹氣度還在,並未當面指責,只道:“我與你父親念着當初的情份,也是想着你們姐弟才接你們回府,既然回來,就要懂得感恩。”
“是。”鳳羽珩點點頭,眉眼不動,再開口,聲音裡不摻一絲情緒:“人人皆知父親最是重情重義。”
這話鳳瑾元很受用,沉着臉點點頭,誰知鳳羽珩緊跟着又說了句:“當初若不是顧念着沈姨娘的孃家爲父親趕考花費不少銀兩,父親也不至於把當家主母的位置換給沈姨娘做。可見父親不是忘恩的人,人品貴重。”
啪!
沈氏一聽這話,終於坐不住了。隨手扔了只茶盞過來,帶着滾燙的水在鳳羽珩面前炸開了花。
鳳羽珩護着母親和弟弟站起身來,目光對上那隻扔茶盞的熊。
原本就素質不佳的女人見她居然敢如此理直氣壯地與自己對視,火氣“騰”地一下就竄了上來——“下賤的野丫頭!”沈氏疾走幾步,作勢就要扇她耳光。
鳳羽珩也不躲,低頭盯着她挪來的步子,眼瞅着沈氏一腳踩上灑翻的茶水,另一隻腳踏中瓷器碎片。
她厚倒地拉着母親和弟弟往後挪了挪,就聽——撲通!
沈氏滑倒,一隻手摁到碎片上,血一下就冒了出來。
一時間,正堂大亂。
沈氏吱哇亂叫,坐在地上不停地蠕動着。那隻出了血的熊掌被她用另隻手捧在面前,不敢置信地瞪看着。
站在一旁邊的鳳沉魚大驚失色,撲到沈氏面前用帕子去按傷口,然後仰着頭,擺出她一慣的楚楚可憐又嬌豔動人的小模樣:“父親,快叫大夫給母親看傷吧!”
鳳瑾元狠狠地瞪了鳳羽珩一眼,再看向沈氏,冷哼一聲,還是吩咐了下人:“送夫人回金玉院兒,請府裡的客卿大夫去看傷。”
兩個嬤嬤要扶着沈氏往外走,沈氏哪裡甘心,身子一拱兩拱的就甩開了攙扶的嬤嬤,回過身指着鳳羽珩三人破口大罵:“賤人生的賤種!半點規矩不懂,養在山裡幾年愈發的野性,小小年紀就一副狐媚的樣子,清清白白的小姑娘眼睛裡哪來的這股媚態?”
鳳羽珩眨了眨眼,她這一路上有在河水裡仔細照過,這雙眼睛靈動非凡,是五官中她最滿意的,哪裡就有媚態了?這潑婦撒起潑來還真是什麼話都能往外說。
鳳沉魚在人前向來都是既明事理又溫和體貼的模樣,一聽沈氏當着這麼多人說出這種不着調的話,趕緊上前把她嘴捂上,“母親,您是摔到頭摔糊塗了吧!”一句話,把沈氏對鳳羽珩的辱罵歸罪於她摔到了頭。
鳳羽珩也懶得理那潑婦,她只是把目光投向鳳瑾元。同樣是女兒,她也做過鳳家的嫡女,印象中這位父親也曾對着原主笑過,何以現在竟連一絲父女情份她都感受不到?
“沉魚,扶你母親回金玉院兒。”鳳瑾元黑着臉,雖不喜鳳羽珩這一臉戾氣,但沈氏身爲當家主母,所言所行也實在讓他下不來臺。
“是。父親放心,我會請大夫爲母親好好看看,可別落下病根兒纔好。”這一句,又給鳳羽珩安了個害嫡母落下病根兒的罪。
鳳羽珩眼角帶了笑,看來在鳳府的日子不會太無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