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封的!”她拉住前面一片鮮紅衣角,“你方纔的意思是,對我的這番幫助,不圖我用國家土地來回報?你的意思是說,這個情不需要從公家角度來還?”
蓮王借引子就把鳳羽珩的小手給拉住了,她掙了兩下沒掙開,便由了她。走在前頭的紅衣女子脣角抿着笑,點了點頭,“對,私人的,跟公家沒關係。”
“那……”鳳羽珩心中那種不確定的想法又升騰起來,“特麼的你該不會是看上玄天冥了吧?想以此來向我施恩,讓我放棄玄天冥把他讓給你?”
這話一出口,班走都不得不佩服他家主子的腦洞,這怎麼就想到那兒去了呢?
蓮王一個跟頭差點兒沒把自己給絆死,他轉回頭見鬼一樣地看着鳳羽珩,半天沒說話。幾人再往前跑了一段,鳳羽珩就想再問問時,卻聽蓮王問班走:“你們這位郡主的腦子是不是有點兒不好使?”
鳳羽珩覺得,以她對班走的瞭解,以及兩人之間無比深厚的主僕之情,遇到有人說她腦子不好使這種話,班走就算迫於形勢不一巴掌胡死這蓮王,怎麼的也得罵上幾句,縱是這蓮王長得美豔天下,但她相信班走不是見色忘友之人。
於是,某人眼巴巴地等着自家暗衛給出這口噁心,誰成想,她看到的卻是班走特別認真地衝着蓮王點了點頭,然後兩人便就此事展開了深入的探討。
班走說:“到也不是不好使,她就是有的時候想法比較跳躍。”
蓮王說:“那這跳得也太遠了!我是蓮王!你說我可能看上九皇子嗎?”
班走搖頭,“絕不可能。”
蓮王回頭對鳳羽珩說:“你看,傻子都知道。”然後,她成功地享受到了班走胡過來的一巴掌……
這段隧道很長,特別長,長到鳳羽珩暗暗去看空間裡的時間,他們一行已經足足跑了兩個小時,可隧道還沒有到頭的跡象,蓮王也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她忍不住問了句:“這隧道是通到哪裡的?我們要走多久才能出去?”
蓮王已經累得上氣不接下氣,一手死抓着班走的胳膊,整個兒人差點兒就要趴到班走背上了,她反問鳳羽珩:“出去?爲什麼要出去?你不是要逃命嗎?你出去了還怎麼逃?”
鳳羽珩不解,“出去爲何不能逃?就算這隧道通到鬆州城外,咱們跑了這麼久,也該到頭了。”
蓮王搖頭,“不不不,還要再跑一個時辰才能見到出口。這隧道從鬆州城內的驛館直接通到關州城西邊的深山裡,只有出了關州城纔算真正出了北界三省的勢力範圍,你們才能真正的安全。”
“什麼?”鳳羽珩都蒙了,一條隧道,從鬆州一直通到關州不說,還延伸出一部份,直接到關州城外西邊的山裡,“這端木安國是要幹什麼?居然挖了這麼長一條隧道?”
蓮王徹底跑不動了,直接掛在班走身上,不背不走。班走沒辦法只能把她給背起來,卻暗自嘟囔了句:“長的到不錯,就是胸實在是太小了點。”
蓮王一點都不客氣,張嘴就往他脖子上咬了一口,班走疼得就想把她給扔了,結果這女人一句話就把他的想法給斷了去:“前面有不只一處叉路,你可得想好,扔下本王,你們累死也走不出去。”
鳳羽珩勸班走:“你且忍忍吧,到山裡就好了。”
蓮王哭喪着臉:“雅雅。”
“我不叫雅雅。”鳳羽珩糾正她:“既然我叫你一聲蓮王,你就也叫我一聲郡主吧。”
“不要。”蓮王不幹,“郡主顯得太生疏了,我們這麼熟,我們這麼好,我們這麼親,我們這麼……”
鳳羽珩聽不下去了,擡起巴掌就往她屁股上拍了一下:“別膩膩歪歪的,你還沒告訴我端木安國爲何要挖這隧道。還有,這隧道你是怎麼發現的?爲何如此熟門熟路?咱們這麼跑下去,端木安國會不會在出口堵我們?”
蓮王被她拍了一下屁股,惹起一聲極其**的媚叫,聽得班走那叫一個渾身難受。好在她也沒太不着調,叫了一聲之後馬上就回答了鳳羽珩的問題,卻是告訴她:“拉倒吧!端木安國哪有本事挖這玩意,這條隧道挖通的時候,他爺爺都還在娘肚子裡呢。我跟你說,這隧道是當初北界三省還在千周懷抱的時候,千周人挖的。比較隱秘,只有皇室人才知曉,所以端木安國根本就不知道。我們這些年也沒少在北界安插人,這處地方一直就盯着,端木安國宣告投靠千周之後,千周國君,恩,也就是我那個王八蛋堂弟,立即就把咱們下來的那處地方建成了驛館。雅雅,你放心,就算整座驛館都毀了,那個入口也只會沉入地底,不會被端木安國看出半分端倪來。”
她說得有板有眼,可鳳羽珩的心卻始終放不下來,一種危機感時刻縈繞着,以至於她神經緊繃,完全達不到蓮王所說的放心。
很顯然,同樣的危機感班走也有,而且他還問了出來:“都這麼多年了,端木安國發沒發現你們怎麼知道?那老狐狸萬一盡在掌握,咱們就這樣衝出去,豈不是自投羅網?”
他說到這裡,腳步突然就停了下來,與此同時,鳳羽珩也一併停住。二人互看了一眼,立時明白對方的想法同自己是一樣的。
鳳羽珩說:“我們在裡面跑,肯定沒有他們在外面跑得快,如果班走的猜測是對的,那就意味着……我們要被堵在這隧道里。”
“不會。”蓮王搖搖頭,很是堅定地說:“不可能的。千周當初挖這條隧道,爲的是保護那條所謂的龍脈,如此重要的事,不可能被端木安國發現。”
“怎麼不可能。”班走把人從背上扔下來,“北三省百年不在千周國境,端木安國都幹了些什麼你們怎麼可能知道得一清二楚。”
“我……”
“行了!”鳳羽珩沉聲道:“別爭了,現在不是爭執的時候。如今我們人已經在這裡,除了繼續往前走,根本沒有別的路。回頭是不可能的,那麼就走走看,車到山前必有路,你們放心,有我在,不會有事。”
的確,有她在不會有事,因爲無論何時何地,鳳羽珩都有一個保命的手段。只是不到緊要關頭,那個地方她還不想暴露出來。
蓮王自知自己的話沒有什麼說服力,便也不好意思再讓班走背,強拖着兩條疲憊的腿跟着他們走,漸漸地就落了後。
鳳羽珩回頭瞅了一眼,心中暗歎,這人到底是皇室中人,只怕從小到大都沒遭過這樣的罪,今日跑了這麼遠,又是在這樣狹小的空間內,她累也是正常的。於是跟班走商量:“要不你就再揹她一程吧!”
班走搖頭,不幹!
“班走。”她同他商量,“背上她我們能走得更快。”
班走卻反問:“如果她是奸細呢?如果她是故意把我們引到這裡來,等着端木安國甕中捉鱉呢?”
這一句話,鳳羽珩沒等說話呢,蓮王不幹了。就見那原本已經累得快要四腳爬行的女人猛地一下竄了起來,直接跳到班走背上,兩條腿往他腰上一盤,一手摟着班走的脖子,一手扯住他的頭髮,發狠地道:“媽的,老子要是想害你們,在驛館裡直接拿下不就得了,還費這個事?你他媽的知不知道,驛館裡的防禦一旦啓動,所有身在聖館的人,不論是誰,都無法再跑出去。老子這是犧牲了自己身邊服侍多年的兩個丫頭,還有那麼多精衛的性命來幫你們逃出去,你他媽的卻還在懷疑老子是奸細,老子今天不打死你,我就不姓封!”
他說着說着,真就發了狠,拼了命的去拼班走的頭髮。
班走又豈能任她發瘋,兩人當即便扭打起來。蓮王不會武功,打得那叫一個難看,一個舉世無雙的大美女,此刻手腳並用,衣裳也亂了,頭髮也散了,甚至連牙都用上了,卻依然打不過班走,幾個回合就被班走給壓倒在身下。
蓮王氣得咬牙:“你他媽的變態!放開我,這是什麼姿勢!”
鳳羽珩撫額,這姿勢是不太雅觀,可這位大美女啊,你這一口一個“他媽的”,難道就雅觀嗎?
班走也來了脾氣,大聲喝道:“老子眼還沒瞎!老子看不上你!老子就是想湊你,最好湊爛你這層皮,把你打到你娘都不認識!”
“媽的!老子的娘早死了,你有本事把她挖出來讓她認!讓她認!”
兩人誰也不讓步,一個在上,一個在下,就這麼互相扭打着破口大罵。最開始到還能罵個平手,可漸漸地,班走就開始走下坡路,開始有點兒對不上夾兒。
而之所以他罵不過蓮王,是因爲蓮王這女人罵人的本事實在是太牛逼了!——“你打!有本事你往我胸上打!正好我也給你證明一下是大是小!哎哎哎!膝蓋往哪兒抵呢?那是你該碰的地方嗎?你要是對老子有意思就直說,老子後宮也不差你一個!小子!你封爺爺的腰不是你能亂摸的,把手給爺爺撒開!”
鳳羽珩無語問蒼天!
就在這時,突然有一陣奇怪的聲音傳入她耳際,鳳羽珩一驚,趕緊喝止那打鬧的二人:“都住口!你們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