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我們也得先去佔個好位置了,”看着陸陸續續離開的人羣,江宜恩站起身,說道。
“嗯,”寧谷晨兩人點點頭。
參加比賽的學生已經提前一步到會場進行準備,而她們這些臺下觀看的,要稍微遲一點,。
剛剛開幕式一結束,白教授就帶着薛華他們離開了,想到薛華離開時對自己使的眼色,她默默一笑。
因爲他們三人是醫藥系的,自然就是去醫學會場中心。
在會場的大廳,展覽着各種人體模型,還有一些當前重要的學術成果,對着些,寧谷晨倒是挺感興趣的,走走看看,收穫頗豐。
上面提到的一些方向,她之後或許可以回去嘗試嘗試別的辦法。
看了一會兒,三人就往會場內走去,因爲屬於來得比較早的一批,因此三人的位置也比較靠前,至少臺上看得是清清楚楚。
此次的比賽分爲了初賽,複賽以及決賽三場。
初賽的形式就是專業詞彙評定。
以三人團隊的形式進行,上場後,每人依次抽取三個紙條,分別作答,五分鐘時間,說出自己對上面名詞的理解,有兩人說對纔算晉級。
說白了,這初賽就是考察學生在醫學方面的基礎素養。
“剛剛我去打聽了一下,薛學長他們是第十個上場的。”杜明修坐回位置上,喘了喘氣,剛剛他是一路跑回來的,這會兒,還有些累。
“差不多,這個位次不前不後。”江宜恩說道。
“白教授怎麼看起來那麼着急啊?像是在找什麼人,”杜明修無意中看見從後臺走出來的白辭教授,一臉的疑惑,“他……好像朝我們走過來了?”
這一說,寧谷晨兩人也注意到了,白辭教授確實是往他們這邊走,看了看他臉上的表情,難道是薛華他們除了什麼狀況?
“總算找到你們了,先跟我出來吧。”
走出會場,白辭嘆了口氣,然後對三人道:“出了點意外,林錦繡和薛華兩人突然間肚子疼痛昏迷,現在已經送去醫院了。”
“什麼?!”三人聞言,俱是一驚。
“他們沒事吧?”
“還不知道,我一會兒就要去醫院,不過……”說到這兒,白辭猶豫了一下。
“教授是在擔心比賽嗎?”寧谷晨說道。
“嗯,”白辭點點頭,“眼下,只剩下豐弋曉一人,可是,比賽規定需要三人,”
“那怎麼辦,難道我們就這樣棄權嗎?”杜明修一臉的擔心。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真的太遺憾了,而且,來參加這次比賽的選手,事前都是做了很多準備的,犧牲了很多,怎麼能就這樣結束!
“我跟主辦方協商了一下,他們也還算通情達理,說是隻要在比賽開始前湊齊三個人就行了。”
說着,白辭意味不明地看了看面前的三人:“此次除了比賽的三人,也只有你們是醫藥系的了,所以,我想,讓你們中的兩個去補薛華和林錦繡的空缺。”
眼下,也確實只有這個辦法了,可問題是,誰上?
杜明修笑了笑,說道,“比起你們兩個,我確實還差了一些,這次是要面對比我們大上兩屆甚至三屆的,對方無論是經驗還是知識方面都多出我們兩年,我希望我們能贏,所以,你們兩個去吧。”
他其實心裡很清楚,儘管在這一屆他屬於佼佼者,可是,對於寧谷晨和江宜恩兩人,他卻依舊是有些差距的,這差距不是因爲勤奮,而是天賦。
這兩人,好像是爲醫學而生,無論是學習速度還是悟性方面,一直都領先於衆人。
“杜明修,”寧谷晨看了看他,“對於你來說,這是個難得的機會。”對於她來說,卻不算什麼,這些身外的榮譽,她並不在乎,所以,他沒必要退出。
“我明年還可以參加,”杜明修搖了搖頭,“可是,這次,確實關乎醫藥系的榮譽,而你們兩個加入,纔有贏的希望,教授,決定了,就他們兩個吧,我和你一起去醫院,”
他也有些擔心薛華學長和錦繡學姐,至於這邊的比賽,“我可是期待看你們決賽的。”
“那就這樣決定了,你們兩個現在去後臺找裁判,我們就先去醫院了。”說完,白教授就帶着杜明修離開了。
深深地看了一眼杜明修的背影,寧谷晨轉身往後臺走去:“走吧,可不能讓他失望。”
江宜恩跟在她身後,臉上帶着笑意,雖然沒說什麼,但他此刻的眼神卻說明了一切。
剛走進後臺,豐弋曉就迎面走過來:“決定是你們兩個了吧?”
“嗯,”兩人點點頭。
“好,跟我來,”說着,豐弋曉帶着兩人找到了裁判,登記好之後,就到一邊的休息室等待上臺了。
裁判看着走遠的三人,搖了搖頭,j城大學最強勢的醫藥系,今年看來是沒什麼戲了,兩個大一和一個大二,這樣的組合,在他看來,是連初賽都過不了的。
畢竟,其他學校參賽的都是臨近畢業的學生,他們無論是專業知識,經驗,還是見識方面,都是這些剛入校園的後輩們無法比擬的。
說來他們也真是倒黴,都要比賽了,那兩個大三的居然出了這種狀況,不過,他卻是有些高興的,畢竟他始終是Y國人,少了j城大學這麼個強有力的競爭對手,他們奪冠的可能性就高了很多。
“基本情況我想白教授已經跟你們說了。”一進休息室,豐弋曉就靠在牆上看着兩人,“時間關係,多餘的話我就不說了,這是我之前總結的一些知識點,你們兩個看一下,能看多少是多少,初賽雖說是團體賽,卻也是要靠個人的,我們必須要有兩人回答正確才能晉級,”
“雖然對你們來說有些勉強,不過,也沒有別的辦法了,”說着,豐弋曉深深地看了一眼兩人,然後走到木凳邊上坐下。
“嗯,”接過筆記本,寧谷晨兩人也不耽擱,立刻開始看起來。
“下面是十號,j城大學醫藥系代表隊,參賽選手分別是大二,豐弋曉,大一,江宜恩,寧谷晨。”
裁判員剛一念完,臺下就一片議論聲。
“這什麼啊?有沒有搞錯,一個大二,兩個大一,j大今年是放棄爭奪冠軍了嗎?”
“是啊,參賽的好歹也該是大二的,那兩個大一的又是怎麼回事?”
“聽說是因爲兩個大三的出了狀況,沒辦法,才讓兩個大一的做替補的。”
“哎,這j大還真是倒黴,看來,今年他們的醫藥系將會創新紀錄了吧?”墊底,可不是新紀錄嗎?想想以前,這j大的醫藥系少說也是前十,曾經有一次還得過第五呢!
要知道,這樣的成績,在幾百所世界頂尖的大學中,已經算是不錯的了。
“請上前依次抽取你們的題目。”說話的是一位夏國的教授,對於自己國家的隊伍,到底是有些關心,雖說一直以來他們和j大都是競爭關係,可這會兒,還是免不了爲這三個孩子擔心?
“好,接下來你們有五分鐘的時間思考,”說着,裁判將三人抽到的名詞送到評委席。
第一個說的是豐弋曉,當然,這些名詞基本上難不倒他。
第二個是江宜恩,他往前走了一步,頓了頓,然後才說出自己的理解,當然,也是完全正確。
坐在臺下的觀衆都是一臉的驚訝,難以想象,一個大一的新生居然能夠說出大三才接觸的專業詞彙。
至於評委,則要平靜的多,畢竟,江宜恩這孩子,他們都是認識的,經常跟着他爺爺江明輝到各地參加學術會議,論壇之類的,有些評委還曾經帶着他一起做過手術,別說大學四年的,就是一些工作後才接觸到的詞彙,這孩子都知道。
第三個,是寧谷晨,她一走到中央,臺下就一片驚豔讚歎聲,畢竟,在他們看來,這少女長得實在是太過精緻,雖然絕大部分都來自不同國家,可是,美,是不分國界的。
不過,這少女美是美,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回答出這個問題。
顱內壓增高症,這是裁判剛剛念出來的名詞。
不算太難,也不算太簡單,還僅僅是大一的這個少女,能像剛剛那個少年那樣回答出來嗎?
寧谷晨看着臺下的衆人,心裡暗暗思索着,豐弋曉和江宜恩兩人都過了,無論最後她有沒有答對,他們都算是晉級。
之前薛華和錦繡兩人都在關鍵時刻出意外,她也沒有天真到認爲事情那麼巧,雖然沒有具體查看過兩人的身體狀況,不過,直覺告訴她,事情沒那麼簡單,定是有人搞鬼,而對方的目的,自然也就很好猜了,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們j大出乎意料的表現優異,是否,對方就會再次行動?
雖然有些招搖了,不過……
“當某種原因造成顱腔容積縮減或者顱腔內容物增加,超過其代償能力,使……”
顱內壓增高症,是一個外科方面的詞彙,之前跟着柳教授做實驗的時候,曾經特意去查過,因爲記憶異於常人,再加上曾經見過一個活生生的例子,她對這個倒是記憶猶新。
“不錯,”待寧谷晨回答完後,那位夏國的教授點了點頭,不得不承認,j大,果然厲害。
不過,這少女他好像沒什麼印象,應該不是出自於什麼醫學世家,江宜恩的爺爺本就是享譽醫學界的專家,他能在行進大學就回答出這些名詞,不足爲奇,可是,這少女沒有什麼特殊的背景和身份,居然也能在大一就做到這一步,當真是不得了啊。
回到休息室,豐弋曉有些嚴肅地看了看寧谷晨和江宜恩兩人,然後突然笑出來:“幹得好!”
本來薛華二人離場後,他就沒抱什麼希望了,沒想到,這兩個大一的這麼給力,寧谷晨他是知道的,之前薛華還特意找他,讓他說服她加入團委,可惜,方崢快他們一步,將人拉進了體育部,本來還沒什麼,可現在想想,倒真有些可惜。
至於江宜恩,因爲他是院長孫子的緣故,他還是知道的,不過,也就僅限於此。
沒想到……
不愧是院長的孫子,剛剛他抽到的那個詞,就連他都有些模糊,沒想到,這都能讓他答出來,老實說,面對這兩個大一的後輩,他都有些壓力了。
“豐學長,在錦繡他們出事之前,你們曾經有和什麼人接觸過嗎?”比賽告一段落,她也就想到要對之前的突發事件進行調查,總覺得,這事情並不簡單。
豐弋曉倒沒往那方面想,只當她好奇:“我記得剛到的那會兒,M國的賓弗理工大學和R國的三香國立大學兩支隊伍曾經來跟我們搭過話。”
去年的最終決賽上,他們學校和R國得了一個並列第五,而M國,則是第二。
賓弗理工和三香國立嗎?
“我們現在去醫院吧。”剛剛因爲比賽,到這會兒,她都不清楚錦繡和薛華的情況,心裡難免有些擔心。
“嗯,我先收拾一下東西。”豐弋曉拿起木凳上的揹包,走到櫃子前整理了一下,然後三人一起離開了會場,趕往醫院。
比賽結果到時候會直接通知負責人,他們這些參賽者這會兒倒是可以直接離開了。
打車來到醫院,在前臺打聽了病房後,三人就坐電梯趕了過去。
剛出電梯,遠遠地,就看到站在門外跟醫生交流着的白辭教授。
看到他們三人,白教授點了點頭:“你們來了。”
“嗯,教授,我們過了初賽,”豐弋曉知道白教授雖然不說,但是心裡還是關心着結果的,畢竟,這麼大老遠跑來國外,花費了這麼多的心血,“薛華他們沒事吧?”
“你們做得很好,”三個小傢伙能取得這樣的成績,他心裡還是很高興的,“他們沒什麼大礙,就是闌尾炎,已經做了小手術進行切除,接下來好好休息一陣子就好了。”
只是,在這個時候突發闌尾炎,而且還是同時,他心裡或多或少有些疑惑,說是巧合吧,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