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接下來是j城大學對三香國立大學,請參賽隊員上場。”
依次鞠躬後,兩支隊伍間相互握手。
看着面前一雙眼睛惡毒地盯着自己的阪上美沙,寧谷晨挑了挑眉,伸出手:“請多指教,”
阪上美沙看着一臉平靜的寧谷晨,有些咬牙切齒:“我不會放過你的!”
下一個是赤井七惠,看了看寧谷晨,然後微笑着說着:“美沙就是性子有些衝,你多多見諒,上次的事情真是謝謝你了。”
感受着手上傳來的力道,寧谷晨看向赤井七惠,眼神微閃,這個女人……
“我不會跟她計較,”說着,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在看到赤井七惠額頭上出現的汗珠時,才收回手,對她笑了笑,“至於上次,那件事本來也有我的一部分原因。”
赤井七惠看着隱約只有一絲紅痕,有些顫抖的手背到身後,面上帶着笑意,心裡卻是翻江倒海般。
她出身於武道世家,自幼跟隨父親修行,力氣就是比上成年男子,都不遑多讓,可是這個女人居然!
剛剛她本打算好好給她一個下馬威,所以用上了五成的力道,沒想到,對方力氣也不小,到最後,她即使拼盡了全力,依然不是對手,雖然她的手錶面上看起來沒什麼事,可只有她自己清楚,她的一根手骨,被折斷了!
“好了,接下來我將公佈兩方隊伍的問題,首先是三香國立大學,培育細胞並進行斷指再植技術的引證。接下來是j城大學,烏杞草的培育。”
烏杞草?
聽見這個問題,不僅是臺下的觀衆,就叫一衆評委都是一愣,衆所周知,烏杞草生於夏國,長於夏國,對於各國來說,是一種無法引入,卻十分珍貴的藥材。
畢竟,烏杞草對於生長環境十分挑剔,只有夏國那種靈氣充沛,氣候適宜的地方纔能存活。
這個問題當真是問得刁鑽,他們也不能說這個問題違規,畢竟它確實是大學課本中所提及的,可是,關於它的培育,雖然衆多學者都提出了許多方案,可也僅僅只是稍微延長烏杞草的存活生命,無法做到讓它生長到成熟。
不說本科階段的學生,就叫碩士生,都會頭疼。
“半個小時計時開始,”主持人話音剛落,在他背後的大屏幕上出現了倒計時的計時器。
看了看一臉菜色地三人,江宜恩回頭對着寧谷晨豎了一個大拇指:“真有你的。”
沒錯,關於這個問題,其實是寧谷晨提出來的,本來他們原定的是另一個,當然,也並不簡單,不過,昨晚她突然打電話聯繫他和豐弋曉兩人,說是有新的點子,三人在酒店在訂了一個座位,然後寧谷晨就跟他們說了自己的想法。
聽到這個問題,他們兩人都是一愣,接着若有所思。
不得不說,這個問題,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確實有些小壞小壞的,不過,卻是很合他們胃口,當即就敲定了這個問題。
“好了,抓緊時間,對方的這個問題我們之前也想到過,現在先整理一下相關資料。”這是作爲隊長所要負責的任務,組織與安排,不過,就個人而言,他還是很喜歡看對方一臉無措地模樣。
時間一分一秒的進行着,寧谷晨三人也在做着最後的篩選總結,至於三香國立,雖然也在進行準備,可是,從他們的表情來看,結果並不理想。
“好,時間到,接下來到答問環節,先請j城大學代表進行闡述。”
說完,江宜恩往前走了一步,在心裡理了理思路,然後說道:“關於培育細胞,我這裡引用一下彼得教授今年年初在聖亞威爾德堡發表的一篇細胞繁殖文章……”
少年那不急不緩的聲音,嘴邊淺淺的笑容,讓不少觀衆都對他生出了好感。
“彼得,你覺得怎麼樣?”一位帶着眼鏡的老年人看向坐在身邊的中年男人,“這小傢伙可是引用了你的論文,作爲原創者,你是最有發言權的。”
中年男人聞言,嘴角微微翹起一抹弧度:“確實不錯,不過,這江家小子以後的路還長着呢。”
臺下兩人的話,自然別人聽見,一方面兩人坐在觀衆席的角落,另一方面兩人都是壓低了聲音的,而在場除了負責人以外,也沒有人知道,享譽國際,被稱爲醫學界五大國寶之一的彼得教授會來到現場,而且,還是作爲一個小小的觀衆。
“以上就是我們的回答,謝謝。”說完,江宜恩笑了笑,然後對着臺下鞠了一躬,轉身回到隊伍。
“好,江同學的回答確實精彩,接下來,讓我們有請三香國立大學進行闡述。”
“七惠,怎麼辦?不會有問題吧?”阪上美沙站在一旁,看着走到舞臺中央的村上涼,心裡滿是擔心。
都怪那什麼j大,出什麼題目不好,出個這麼刁鑽的,涼那麼有才華,怎麼能讓這羣人阻攔了他奪冠的腳步!
“別擔心,”赤井七惠拍了拍她的手,“涼會做得很好的。”
他是她放在心上的人,是她從小就崇拜的人,就算再大的困難,他都能克服。
“烏杞草的培育,確實是現如今比較頭疼的一個問題,我們經過一番探討,最終找到了一個最優的方案……”
隨着村上涼緩緩地敘述着,原本皺眉的評委,此刻都正襟危坐,看向村上涼的目光都變得不同了。
寧谷晨在臺下聽着他的回答,也忍不住挑了挑眉,沒想到,他居然能想到這個方法,看來,確實是有些本事。
“以上,就是我們的回答,不過,我想,對於這個問題,我們三香國立的回答可能略有不足之處,我想問一下j城大學的三位,既然這個問題是你們提出的,那麼,是不是說明你們更好的辦法?也希望你們能夠說說你們的看法。”
說完,村上涼笑着看向三人。
臺下的觀衆對於村上涼的突然發難,都有些驚訝,不過,有些在爲他們擔心,有些則一臉看好戲地模樣。
j城大學要麼就給出比三香國立更好的回答,否則,對於最後的評審,是極其不利的,說不定還會影響最後的給分。
阪上美沙在聽到村上涼的話後,高興得忍不住拍掌,涼真是厲害,只用隻言片語,就反將了一軍,將對方逼進了死路。
赤井七惠雖然沒說什麼,不過從她臉上那掩飾不住的笑意也可以看出她心裡的高興。
而另一邊,寧谷晨在看到村上涼那幾乎可以稱之爲挑釁的笑容之後,表情依舊是淡淡的。
這個村上涼,真不是個省油的燈,反將一軍,這一手不可謂不漂亮,她如果提一個無解的問題,這會兒還真不好辦了,不過,對於世人來說困難的事,可不一定難得倒她。
“既然你這麼想聽,我就來說上一說。”江宜恩看了看寧谷晨,然後朝着村上涼走去,停在他的面前,從他的手中接過話筒,接着說道,“烏杞草,不僅對於氣候和環境要求很高,而且對於土壤的要求也很苛刻,夏國因爲地處……”
江宜恩每說一句,村上涼的臉色就難看一分,沒想到,他們居然真的知道!且不說這個方法是否完善,光是這個點的提出,就比自己的回答要漂亮得多,看着評委滿意的神色,村上涼知道,這一局,他們輸了!
“這麼說,你滿意嗎?”江宜恩陳述完之後,看了看臉色難看的村上涼,笑着問道。
幸好之前早有準備,是的,他和豐弋曉之所以同意臨時更換寧谷晨提出的這個問題,還有另一個原因,那就是,她有些絕對完美的回答!
看着瞪了他一眼,然後轉身離開的村上涼,江宜恩嘴角的笑容更深了。
臺下,豐弋曉一臉思索地看着寧谷晨,沒想到,真讓她猜對了。
豐弋曉的目光寧谷晨自然注意到了:“豐學長,怎麼了?”
“確實厲害,”說着,便重新看向臺上。
也不知道他說的是她,還是他。
“好了,十進五的比賽已經結束,經過了激烈的角逐,最終,有五支隊伍獲得了晉級名額,他們分別是,加斯林大學,約華根大學,j城大學,賓弗理工大學以及諾伯大學,上午的比賽就告一段落,下午的五強爭霸賽將會在大禮堂進行,與往年一樣,十大專業會在同一地點同時進行比賽,下面,我將宣佈五強爭霸的比賽形式和規則”
“最終的決賽,不實行分組制,五支隊伍同時上臺,到時候會有三個主題,分別是臨牀手術,論診,藥理,每一隊的三人分別選擇一個,最終的成績以三人的得分累計爲準,以上。希望晉級五強爭霸的代表隊利用這一段時間好好調整狀態,謝謝。”
上午的比賽結束,觀衆們也都一一離場了。
寧谷晨三人收拾好東西,剛準備離開,就被人攔住了。
看着臉色難看的村上涼三人,江宜恩說道:“怎麼,輸不起?”
“你說誰呢!要不是你們用詭計多端,設計我們,我們怎麼可能會輸!”
阪上美沙看着寧谷晨三人,可謂是恨不得將他們千刀萬剮,以泄心頭只恨,涼,從來沒有受過這般屈辱,他們怎麼敢!
“美沙,”赤井七惠在一旁拉了拉她的衣服,示意她別說了。
對於阪上美沙的行爲,寧谷晨真的是要被她氣笑了,這世上怎麼會有人將賊喊捉賊演繹得如此淋漓盡致呢?
當初是誰給錦繡和薛華下藥,讓他們突然發病,導致無法上場比賽,又是誰三番兩次地暗中使陰招?
“我記住你們了,這次,我願賭服輸,不過,下次,我一定會贏的!”說着,村上涼一臉堅決地看了看寧谷晨三人,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赤井七惠見狀,看了看寧谷晨一眼,跟着村上涼離開了。
人都走了,只剩自己,阪上美沙也呆不下去,氣憤地跺了跺腳,也跟着離開。
“那村上涼倒也是一個對手,只不過,有這麼一個不上道的隊友,”豐弋曉淡淡的說了一句,然後看着二人,“我們走吧,白教授還在外面等着我們。”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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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號禮堂外,三人才剛走出來,遠遠地就看到坐在木凳上的幾人,林錦繡還衝他們揮了揮手,顯然,此刻她的心情不錯。
寧谷晨一走近,林錦繡就要衝上去抱住她,不過,有人明顯比她快了一步。
看着只緊緊抱着自己,只到腰處的小男孩,寧谷晨笑了笑,然後摸着他的小腦袋:“小樊,”
“姐姐,你真厲害,”說着,擡頭看向寧谷晨,眼中滿是崇拜的目光。
他可是知道,剛剛的那番回答,很大一部分是姐姐的功勞,說着,餘光看了看江宜恩。
被寧樊的小眼睛盯着,不知怎麼的,江宜恩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這小子的眼神怎麼這麼奇怪?
“哈哈,你們做得很好,我以你們爲榮,你們已經是前五了,不要太有壓力,其他的四支隊伍本身就很強,想要和他們爭得一席之力,很難,”說着,白辭欣慰地看着三人,“當然,我也希望你們能盡全力,不留遺憾!”
回到酒店後,沒了纏着寧谷晨的寧樊,林錦繡立刻將她抱了個滿懷:“谷晨,謝謝你,”
寧谷晨拍了拍她的背,她知道林錦繡說的是什麼。
感受受到肩頭的溼意,她心裡有些堵:“你放心,我會給你拿個冠軍回來。”
她一直都知道,錦繡嘴上不說,可心裡一直都很難過,她其實是想站在臺上去比賽的,可是,因爲三香國立暗中搗鬼,害得她失去了這次機會。
“那感情好啊,我可等着抱一個金燦燦的獎盃回去。”林錦繡擦了擦眼淚,笑着說道。
話雖這麼說,她卻並不認爲寧谷晨他們真的能拿一個冠軍回來,只當她是在安慰她,畢竟,其他的強豪學校,每一個都不是省油的燈,而且,他們j大往年最好的成績也不過是一個第五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