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視線落到寧谷晨身上時,微微頓了一下,然後衝她點點頭。
看到這個漂亮的小師妹,他心裡就是一陣鬱悶,豐弋曉那傢伙不過就是慢了一步,人就被體育部的給搶走了。
這次他們團委負責選拔上的相關事宜,看到她的名字的時候,他就決定來這裡的實踐考覈幫忙,混個眼熟,以後說不定還可以找小學妹幫幫忙。
薛華的動作弄得寧谷晨有些疑惑,這個人她好像不認識。
排着隊,不一會兒,就到她了,來到放着一堆抽籤紙條的桌子旁,伸手剛拿起一張,坐在對面的薛華就說話了:“學妹加油,我叫薛華,我看好你。”
……看着握着一隻拳頭做了一個加油動作的薛華,寧谷晨點了點頭:“嗯,”
打開紙條看了看,“十五號,”
等薛華記錄好她的順序號後,她就走到門外等待着考覈的開始。
不久,考覈老師們也陸續到位就坐。
“一號,鄧顯。”被唸到名字的一個男生走進去,關上門,然後開始考覈。
不一會兒,鄧顯就走了出來,看他的表情有些沮喪,看樣子是不怎麼理想啊。
接着,二號,三號……每個人考覈完一出來,臉色都是不太好。
“十五號,寧谷晨。”
唸到自己的名字,她擡腳走了進去,之前在實驗室外,門是關着的,所以,她也不知道考覈到底是怎樣一種情況。
“請在五分鐘之內分別說出序號爲十五號的藥粉組的藥粉,分別是由哪種藥材研磨而成的。”白教授坐在評審席上,看了看寧谷晨,然後指了指她面前的一個實驗臺。
關伊教授坐在白教授的旁邊,一臉期待地看着寧谷晨。
能夠做出那份試卷的學生,在這一場上會有怎樣的表現,她可是很期待的。
不過,她也明白,大一的新生,對於中草藥的瞭解,可能比較匱乏,想要認出是什麼品種都有些難度,更何況還是藥粉狀的。
寧谷晨走近實驗臺,看了看面前的五中不同顏色的粉末。
伸出一隻手摸了摸最左邊的抹茶綠藥粉,感受了一下它的質感,質地比較細膩,有點像一釐藤,將藥粉湊到鼻子邊上聞了聞,有些苦杏仁的味道。
看出是什麼早藥草之後,她又看向第二份。
第二份是淺黃色的藥粉,伸手摸了摸,有些微溼,湊近一聞,有一股淡淡的腥味。
第二種是什麼藥草她心裡也有數了。
接下來是第三份,第四份……
坐在下方的五個評審講師和教授看着寧谷晨在每一份藥粉末的面前停留都沒有超過三分鐘,一個兩個都面面相覷。
之前進來的學生,基本上都是把五分鐘用滿了的,經過反覆的觀察,感受,聞味。
即使這樣,最後說對的也不過一兩種藥材,最好的有一個說對了三種,不過那是一個大二的學生。
這個女生,看她的資料,是大一的吧?看來還是太嫩了。
此刻,對於寧谷晨,幾個教授都不怎麼看好。
至於關伊教授,因爲之前被寧谷晨寫的一張藥方所征服了,所以這會兒看着她的行爲,也只是微微皺了皺眉,然後又舒展來了。
大一沒有過多的經驗和知識儲備,實踐成績不好可以理解,只要以後多多學習積累就行了。
另一邊,看完最後一份藥粉末,寧谷晨心裡確定了這幾種藥草。
“根據這些粉末的質感,光澤以及香味,我判定這幾種分別是一釐藤,冰角,紅熾芹,沙膠,青香石。”
她每說一種藥粉的名稱,下面坐着的講師和教授臉上的驚訝就多一分,白辭和關伊也不例外。
等她把五種藥粉都說完後,教授他們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這真的是一個大一的新生能做到的嗎?
捫心自問一下,他們這個年紀的時候,可是完全做不到這樣的。
其實也不怪教授們這麼驚訝,普通的人是做不到這一點,不過,寧谷晨可不是普通人。
她在玄醫谷長大,從小就跟着爹爹寧昇學習醫術,可以說是在藥草堆里長大的。
玄醫谷的百草藥園中,除了幾種特殊,其他的所有藥草幾乎都囊括了,無論是普通還是稀有的。
那幾種特殊的,也是因爲玄醫谷中的靈氣不足以支撐它們的生長,所以在百草藥園裡纔沒有。
對於寧谷晨來說,要認出這幾種藥粉,就跟普通人吃飯喝水那樣簡單。不過她並不想太過鋒芒畢露,因此故意拖延了一些時間。
可是,即使如此,她所表現出來的,也足夠讓在座的教授們吃驚了。
“咳,寧同學,不錯,五種都答對了,接下來我們每人會說一種藥草,你只有兩分鐘的思考時間,然後說出這種藥草的特性和藥用功效,就先從我開始吧。”
說話的是一個頭發偏分的中年教授,他也是被寧谷晨剛剛的表現給驚到了,這讓他對後面的考覈充滿了期待,這位女生又會有怎樣驚人的表現呢?
“就先來一個基礎的,葛槐根。”
寧谷晨略微想了一下,然後組織了一下語言:“葛槐根,主根呈紡錘形,表面紅棕色,粗糙,有縱皺紋,皮……其功效是涼血止血,同時還有化瘀的作用。”
看着寧谷晨將葛槐根的特徵,效用都說出來了,教授們內心又再次興起波瀾,這女生完全就是翻版教科書嘛!
翻版教科書確實挺恰當的,因爲對於葛槐根,寧谷晨從《玄醫錄》上所知道的功效,並不止剛剛說的那兩點。
剛剛的那些,不過是她那天從圖書館借的《中草藥大全》上看到的。
從小,對於繁複的文字,知識,她都有過人的記憶力,說不上過目不忘,不過記憶會比一般人快很多就是了。
接着,下一個教授有說了一種更復雜一點的草藥,而寧谷晨略作回憶後就將自己從那本書上的解說給背了下來。
到白辭教授了,他坐在位置上沉默了兩分鐘,然後吐出了兩個字:“紫梗,”
紫梗?!
一聽到這個名字,再座的其他講師和教授們都忍不住看向白辭,這老傢伙要不要這麼狠,連紫梗都說出來了,這不是存心爲難人嗎?
別說是這位女生了,就是他們這些人也是到j城大學教學之後,才得以看見醫藥系的不傳之寶。
所謂的不傳之寶,其實是一本書,線裝的,有點像古籍。
據說那是校長十多年前存放在醫藥系的秘庫中的,除了校長以外,沒有人知道那本書是從哪裡來。
之所以說它是不傳之寶,是因爲上面記載的所有藥植,草藥,都是他們從來沒有見過的,或者說,太過稀有,他們無緣得以一見。
而上面的每一種藥草,都有些讓他們這些醫學界的人爲之瘋狂的功效。
他居然拿上面的藥草來考一個學生!
與那些教授一樣,聽到紫梗,寧谷晨心裡也是一驚。
不過,她不是因爲那什麼不傳之寶,對於那東西,她是完全不知道的。
她之所以吃驚,是因爲紫梗是《玄醫錄》的《醫錄》上,記載在最後幾頁的一種藥草。
爹爹跟她說過,在那《醫錄》和《毒錄》的最後幾頁上記載的,纔是耗費無淵老祖最多精力的,也是《玄醫錄》的精華所在。
那些藥草,極其稀有難得,每一株都能買上天價。
她之前爲了醫治玥姨的病,而想要找的玄霜神草,就是其中之一。
不過,她到現在都沒有找到,實在沒有辦法,她就用了花花的血來代替,作爲藥引。
想到從那小傢伙身上取血時,它那一臉生無可戀地模樣,她就有些忍俊不禁。
扯遠了,總之,像玄霜神草,紫梗這種東西,按理來說,活在現世的這些教授不應該知道的啊?
可是,看他們剛剛的反應,不僅是說出紫梗兩個字的白教授,其他的講師和教授也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寧谷晨表面上不懂聲色,裝出一片茫然的模樣,實際上,心裡已經做好了要弄清楚這件事情的打算。
裝作認真的思考了一會兒,寧谷晨說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嗎?之前真的是自己想多了,白教授在心裡暗暗想到。
“好了,你的考覈已經結束,具體的結果學校會在下週一公佈,你可以出去了。”關伊教授臉上帶着些笑容,對寧谷晨說道。
如果是讓那些大二大三的,上過關教授課的人看到她這幅模樣,肯定會認爲這個關教授被調了包。
畢竟,他們何曾見過“魔女”這種溫聲細語的模樣?
寧谷晨一離開實驗室,就默不作聲的走到一個角落,收斂了一身的氣息。
等到最後一名同學考覈的時候,已經快十二點了。
實驗室在的人已經走光,教授們坐在實驗室卻沒有立刻離開。
將門關好,確保門外沒有人後,關教授最先說話了:“你怎麼能問她那本書上的內容呢,先不說她答不答的出來,光是那些名字,都是不能輕易說出去的。”
關伊語氣中透着前所未有的嚴肅。
“對啊,白辭,校長當初將那本書交給我們的時候,可是再三強調過的,萬有關它的消息傳出去,會鬧出多大的事啊?”
一個又發花白的,年紀大概六旬左右的男教授覺得白教授剛剛的行爲有所不妥。
看着自己的這些同事都在抱怨自己的行爲,白辭推了推鼻樑上的眼睛:“不會有事,”
雖然面上說着這幾個簡單的字,不過白辭的心裡卻另有一番自己的打算。
他懷疑那個小丫頭和他們院上的不傳之寶有關,或者說是,她看到過。
因爲不論是之前她在辦公室給自己的建議,還是昨天最後一道題她給的答案,都和那本書上這到過的一些內容相似,可是又不完全相同。
爲了應正自己的猜測,他故意在剛剛說了紫梗。
不過,看那丫頭的反應應該是他想多了,也是,那本書豈是一個普通學生能看到的?
白辭沒有想過的是,寧谷晨所說的建議和所寫的藥方,都是她這些年來,經過自己的思考,不斷地實踐之後,在《玄醫錄》的基礎之上改良而成的。
也不怪他沒有想過這個可能,畢竟,就連他,都無法對那上面的任何藥方進行改良。
“好了,這件事情就到這裡,我們走吧。”
等這幾個講師和教授們離開實驗室後,整個樓層都變得安靜起來。
幾分鐘後,從實驗室的一個角落裡,走出一個穿着白色復古風長裙,長相絕美的少女。
她的臉上帶着深思:“那本書?校長?”
看來她得去校長那裡“逛逛”了,還有他們說的那本書到底是什麼?
居然有些《玄醫錄》上記載的東西,難道說還有第二本《玄醫錄》的存在,那不可能啊?
《玄醫錄》可是玄醫谷的不傳之寶,她一定要弄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剛剛那些教授們討論的時候,寧谷晨就站在門外,隱藏着氣息,所以沒有人發現。
雖然實驗室的門是隔音的,不過,她運起了玄醫功法,五官的靈敏度被提剛到很高的一個水平,聽清楚裡面的人說話,那是再簡單不過的事了。
“嗡——”是手機震動的聲音。
寧谷晨從小揹包裡拿出黑色的手機,看了看上面的來電顯示,是阮奶奶。
“喂,阮奶奶。”
“小晨晨阿,今天來我家吃完飯吧,老婆子我親自下廚。”
“咳,”
阮奶奶這話剛說完,現在她旁邊聽着她打電話的阮教授就忍不住咳了咳。
自家老伴兒好多年都沒下廚了,沒想到現在居然會爲了那小丫頭親自下廚,他心裡都有些吃味了。
“一邊去,”阮奶奶嫌棄的看了看在一旁打岔的阮教授,接着又說道:“別管他,小晨晨,待會兒我讓我孫女去找你。”
“好,”對於阮奶奶這個可愛的老人,寧谷晨還是很有好感的。
“那就這麼說定了,就先這樣,拜拜。”
聽着從電話那頭傳過來的,明顯帶着高興的聲音,寧谷晨嘴角不禁揚起一抹弧度。
下午,課後,寧谷晨在收拾着課本,一個眼角有顆淚痣的少女走到她的面前,看了看寧谷晨然後道:“你好,我叫阮瑾。”
姓阮?看來她就是阮奶奶的孫女了:“你好,”
“聽說是你救了我爺爺的命?”
幾個月前,她就從爺爺奶奶那兒聽說了,一個和她年紀差不多大的女孩子,救了突發哮喘的爺爺,她可是一直都很好奇對方是個怎樣的人。
她也是j城大學的學生,自然也聽說了她這個醫藥系的系花,不過之前沒有接觸過。
現在一看,她不得不承認,這少女確實是她見過的最漂亮的了,尤其是那一雙靈動魅人的眸子。
如果她是個男生,被她看一眼,恐怕都會忍不住愛上她。
見着真人,她對她的第一印象還不錯,沒有像姚碧兒那女人那樣一副趾高氣昂,狗眼看人低的模樣。
“當時情況緊急,我只是幫阮爺爺做了基本的處理。”
有本事,有樣貌,還不驕傲,她確實很不錯。
“我們現在就走吧。”
“好,”
在j城大學,有些專門的一片住房區域,那是學校專門爲老一輩的教授們修建的住所。
在一棟靠右的房子門口,正站着兩個老人。
“怎麼樣,人來了嗎?”
阮奶奶身上圍着一個粉紅色的圍裙,眼睛直直的盯着不遠處,手還扯了扯身邊老伴兒的衣服。
“老婆子,你就先進去吧,穿着這身站在這裡像什麼話,你鍋裡不是還煮着菜嗎?”
“對啊,我的菜。”阮奶奶急急忙忙地回到廚房。
剛剛瑾丫頭打電話回來,說是接到人了,一會兒就到,她這一激動的,都忘了鍋裡的菜了。
看着走進屋的老伴兒,阮教授無奈地搖了搖頭,一雙滄桑的眼睛飽涵着溫柔,這咋咋呼呼的性子,過了那麼多年還是沒變啊。
另一邊,寧谷晨跟着阮瑾,住房區走去。
一路上,阮瑾時不時的和寧谷晨搭話,寧谷晨也饒有興趣地跟她聊着。
漸漸的,阮瑾發現,這個少女身上真的有一股與衆不同的氣質。
不是因爲她的長相,僅僅是因爲她的人格魅力。
就這樣,原本陌生的兩個人,因爲這短短的交談,漸漸變得熟悉,最終也成了無話不說的好友,當然,這都是後話。
“小晨晨,你來啦,”阮奶奶從廚房裡端出一碗湯菜,放到桌子上,“瑾丫頭,快去廚房把筷子拿出來。”
“阮奶奶,阮教授。”看着面前的兩位和藹的老人,寧谷晨臉上帶着淡淡的笑容。
“嗯,快坐下吧,一會兒就吃飯了。”
阮教授坐在餐桌旁,對寧谷晨點了點頭,示意她坐下。
不一會兒,菜上齊了,四個人圍坐在餐桌周圍。
“別客氣,就把這兒當自己家,”說着,阮奶奶夾了一塊排骨放到寧谷晨碗裡。
“奶奶,我呢?”這還真是有了新孫女兒,就忘了舊孫女兒。
“自己夾,”瞪了瞪自家寶貝孫女兒。
她是什麼性子,她這個做奶奶的還能不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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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三天的萬更,舟舟的血條已空,看官們,請賜給再下補血劑和回血丹= ̄w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