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不假,雖然相處了只有一會兒,可是,那個男人卻給她一種很舒服的感覺。
寧谷晨這話一出,孟老一張臉笑得跟菊花一樣,反觀閻家爺孫倆,一個臉臭着,一個眼中閃過一絲冷芒。
“不過,我只想和他在一起。”說着,寧谷晨握住閻痕的手,一雙靈動的眸子看着他。
她不是因爲他有多麼有權有勢,外貌有多麼優秀才喜歡他,只因爲是他這個人。
聽見寧谷晨的回答,閻痕周身的氣息一變,一雙熾熱的雙眸看着身旁的少女。
“麟哥,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小痕他們會很幸福的,”莊心玥溫柔的看着自己身邊的男人。
“嗯,可惜,大哥不在。”說到閻峰,閻麟心裡一陣擔憂。
上次執行任務後,閻峰就失蹤了,到現在都沒有任何消息。
雖然說大哥很強,幾乎沒有人是他的對手,不過,難免會發生什麼意外。
在他這一代,就只有他和閻峰兩個人,作爲軍人世家,爸對他們兄弟倆的要求就只有一個,那就是,一定要有一個人從軍。
他自小就不喜歡部隊生活,只希望長大後做一個生意人,經營自己的產業。
後來,高考填報志願的時候,大哥就二話沒說,填了軍校,之後的二十多年,一直在部隊中度過,他不知道大哥是因爲真的喜歡軍人這個職業,還是因爲他。
他和心玥現在都沒有孩子,大嫂也去世的早,因此,這些年,他一直將小痕當做自己的親生孩子對待。
小痕從小因爲體質的原因,受了很多苦,閻家當年耗費了無數的財力物力,才奪得一枚玄醫令,之後,小痕的情況才得以好轉。
可惜,這些年,他的性子一直都很冷,也沒見他和哪個女人走得近,本來他們還擔心他未來的婚姻大事。
現在好了,他找到了小晨這樣一個好女孩兒,幸運的是,對方也喜歡着他。
“大哥會沒事的,”莊心玥握住閻麟的手,看在他身上,安慰着。
“嗯,”閻麟滿臉寵溺地看着她,這一生能遇到心玥,是他之幸。
“我去去那邊,”寧谷晨指了指顧鯉和程諾坐的那一桌。
“我和你一起,”說着,閻痕拉着寧谷晨的手,擡腳走過去。
而此刻,顧鯉正在和程諾商討着一件“性命憂關”大事。
“你跟申翎翎借錢買衣服怎麼不跟我商量呢?”程諾看着顧鯉說道。
看着程諾那一臉嚴肅的表情,顧鯉覺得這次有些不妙啊。
她那天跟小晨去買了禮服後,回頭就去找了申翎翎,借了將近一百萬吧。
當時還是她好說歹說,連苦肉計都用上了,就差沒一哭二鬧三上吊,最後還是她以程諾作爲抵押,那丫才答應借錢的。
咳咳,事後她纔想到,這一百萬可不是那麼容易掙回來的,而且,找申翎翎借錢的利息可不低,萬一到時候還不上,她是不是就相當於親手把程諾給賣了?
“那個,你不是在忙着什麼交流會的事情嗎?再說了,當時也比較急。”顧鯉難得沒有因爲程諾吼她的行爲發火,主要是她心虛啊。
關於用程諾抵債的事情,她還沒跟他說。
“申翎翎是什麼德行,你還不知道嗎?找她借錢,還是一百萬!”程諾一臉恨鐵不成鋼,之前顧鯉也跟申翎翎借過不少次錢,不過,最多的一次也才五萬。
五萬啊,當初這個不靠譜的老姐就眼睜睜地看着自己被申翎翎抓去做苦工,狠狠地被奴役了一個月!
“說吧,你這次答應了她什麼,”不知怎麼的,他總有一種不好的心預感。
果然,下一秒,顧鯉吞吞吐吐地說了一句:“那個……你,”
“……”程諾敢保證,如果不是場合不對,他氣得都要掀桌了!
顧鯉見程諾臉色不對,趕忙想岔開話題,偶然間瞥見往她這邊走過來的寧谷晨,心裡頓時感動得淚流滿面。
“小晨,”她朝寧谷晨招了招手。
一聽見寧谷晨來了,程諾心中的怒氣暫時一緩,瞪了顧鯉一眼,然後看向寧谷晨。
既然小晨晨來了,他就暫時先放過顧鯉,等回去再找她算賬。
“小晨晨,”程諾看了看寧谷晨,今天的小晨晨很美。
他這個半路妹子才認了沒多久,就被這個男人給拐走了,要不是顧鯉之前跟他說過這個男人的來歷和背景,他覺得勉強可以配得上小晨晨,他說什麼也不會讓小晨晨和他訂婚的。
雖然如此,他還是有些鬱悶,想着,程諾看向閻痕:“妹夫,”
聽着程諾這般語氣,再聽他叫的這聲“妹夫”,閻痕眉頭微挑。
程諾,六歲被家人拋棄,七歲被顧鯉收養,與其姐弟相稱,十多年來兩人相依爲命。
如今二十歲,j城大學計算機系大三,在軟件編程方面有很高的天賦。
大二曾經作爲代表參加國際學術交流會,並以微弱的劣勢敗給M國的一位大三在校生,位居第二,今年同樣會作爲代表,參加學術交流會。
按照魏來給自己的資料來看,這人品行不錯,而且,他記得,當時魏來對於程諾在計算機方面的能力很是讚賞。
不過,他剛剛叫晨晨什麼……小晨晨。
想着,閻痕眼中一暗,伸出一隻手:“幸會,”
看着閻痕伸出來的手,程諾直覺不妙,不過,身邊兩個對他來說很重要的人都還在呢,他可不能退卻,同樣伸出一隻手握上去:“幸會,”
就這樣,兩個男人暗中較這勁兒。
看着程諾有些抽搐的面部,寧谷晨也猜到了自家男人在幹什麼,這兩人,幼不幼稚。
拉了拉男人的衣角,將盛着半杯紅酒的高腳玻璃杯遞到他面前:“你不是說要給鯉姐姐他們敬酒嗎?”
“對啊對啊,小晨他們可是來給我們敬酒的,別一直握手了,不然,指不定別人怎麼懷疑你們的關係呢。”說着,顧鯉曖昧地一笑。
他這弟弟那點力氣怎麼可能和閻少將相比,真的是愛面子,自討苦吃!
不過,畢竟是她養了十多年的弟弟,她還是該有做姐姐的樣子,適時地替他解解圍。
放開程諾的手,閻痕接過酒杯,食指順便在寧谷晨的手心撓了撓,滿意地看着她瞪了眼自己,然後看向程諾:“請,”
看了看被閻痕握過的手,程諾默默地在心裡給他打了個大叉。
這人真的是,竟然一點面子也不給他,怎麼說他也是他的小舅子,以後他得好跟小晨晨說說了,這樣子不行,得趕快甩了。
當然,他現在是不敢在這個男人面前說這話。看他那眼神,還有些周身的氣場,他確信,只要他說出來,今晚估計連這裡都走不出去!
他絕不承認他是屈服在惡勢力之下。
拿起桌上的酒杯,跟閻痕的碰了碰,眼神對視,無形間擦出一陣火花,移開目光,程諾擡手,一口氣將整杯酒給喝完了。
第一場霸道少校和小舅子的對決,霸道少校勝!
“我們就先去那邊了,有什麼需要的就叫我。”
“好,快去吧,不用管我們這裡,對了,記得看我給你的書。”說着,顧鯉一臉曖昧加猥瑣地用眼神示意寧谷晨。
直到寧谷晨和閻痕離開,程諾才用手肘戳了戳顧鯉:“老姐,你給小晨晨什麼書了?”
“小孩子,別多問。”說着,顧鯉拿起筷子夾了一個雞腿放到碗裡,不得不說,這次的宴會辦得真心不錯,先不說場地的佈置,光是這一桌子的她大多都沒見過的菜,她就是百分之兩百的滿意。
“剛剛好像說到你從申翎翎那兒借錢的事情吧,”剛剛經過那個男人的打岔,他差點就忘了這麼重要的事情了,“說吧,你答應她什麼了。”
聽見這話,顧鯉手中的動作一頓,臉上立刻堆滿笑意:“這個,我們先吃飯吧,這個雞腿不錯,你要嗎?”
“別想岔開話題!”
另一邊,
“什麼書?”剛剛顧鯉一提到書,晨晨臉色就有些不對。
“沒什麼,我們去那邊吧。”雖然自己還沒有看,不過大致也猜到那裡面是什麼內容,說什麼也不能讓這男人知道。
“那邊?”閻痕看向寧谷晨所指的地方,眼中戾氣一閃而過。
敏感地察覺到男人氣息有些變化,寧谷晨看向剛剛自己隨意指的地方。
……韓舜軒。
坐在不遠處的韓舜軒察覺到閻痕兩人的視線,轉過頭來,直接略過閻痕,看向那個穿着一字肩紅色禮服的美麗少女。
她今天就要像妖姬一般,可惜,不是爲他。
不過,沒關係,反正時間還長着,指不定哪天閻痕就消失了呢,畢竟,不僅是國內,國外也有很多人視他爲眼中釘,不用他自己動手,他只需要等待就行。
“好像也只剩那裡了,”是的,剛剛不知道是還是無意,這男人總是帶着自己避開韓舜軒那一桌。
“那就去那裡吧。”男人突然間不知道想到什麼,嘴角揚起一抹弧度,拉着少女的手,往側門附近的一桌走去。
“三少,”裴榷之坐在韓舜軒的身邊,看了看走向他們的閻痕。
“嗯,”從他的眼神中,韓舜軒就知道來着不善,不過,那又怎樣?
“痕爺,真是恭喜恭喜,這麼美的一個未婚妻,可讓我們羨慕得緊啊,”一個戴着黑框眼鏡的,大約二十二歲左右的平頭男人站起來,笑着對閻痕說道。
這人名叫許縝,許家雖然沒有閻家,韓家這樣的勢力和底蘊,但也是j城數一數二的世家。
許縝在家中排行老大,從小被作爲第一繼承人的身份來培養,不過,性格像母親,大大咧咧的,性格豪爽,都是想到什麼說什麼。
爲此,得罪過不少人,不過,那些人礙於許家的面子,倒沒說什麼。
看着他眼中一片而過的垂涎之色,寧谷晨沒有皺了皺,這人,她不喜歡。
“痕爺,不好意思,我家少爺喝多了,說了些胡話,你見諒見諒。”許縝身後的助理看着自家少爺在閻痕面前作死的行爲,嚇得冷汗直冒,忙上前解釋道歉。
少爺平時不知道分寸也就罷了,今天這可是閻家的主場,他居然敢這麼明目張膽地看着痕爺的未婚妻,雖然她確是長得很漂亮,可是,再漂亮也比不過命重要啊。
看了看喝得一臉通紅的許縝,閻痕將寧谷晨替他倒滿的紅酒杯拿起來:“既然都在這裡了,我也就說一句,不管你是誰,敢打她的主意,我會讓他嚐嚐我閻痕的手段。”
說着,撇了撇坐在韓舜軒身旁,一臉陰鬱的李焱,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有些喝醉的許縝被閻痕這話驚得冷不丁一抖,頭腦清醒了些許,想到剛剛自己說的話,戰戰兢兢的坐下來,努力減小自己的存在感。
這一桌年輕一代的j城的太子爺們,對於閻痕的警告都心照不宣,原本有些想法的人也都驚出了一身冷汗,當然,除了兩個人。
“我出去透會兒風,”寧谷晨放下手中的果汁,對閻痕說了一句,這裡人太多,太雜。
“嗯,”
走出會場,來到別墅的後花園,一陣涼風迎面吹來。
現在天色已經黑了,花園中白色的燈光照亮着小路。
這裡正好沒人,寧谷晨走到花壇邊上的雙人椅旁坐下,手放到腳踝上,暗暗運起靈力進行按摩。
她還是沒法適應長時間的穿着這種有高跟的鞋子,今天站了一天,走了一天,腳部有些發腫了。
不一會兒,微腫的腳踝恢復了原樣。
她這幾天基本上都待在空間修煉,枯竭的靈力也恢復得七七八八了,等這次的壽宴和之後的籃球賽結束後,她就要回玄醫谷一趟,不光是肖寅的病情,還有她自身靈力的提升。
自己總歸是太弱了,上次要不是柳教授,她可能已經死了。
說到柳教授,她那天去學校,發現是另一個教授來講的課,一問,這才知道,他請假了,歸期不定。
問過他的地址,那個教授說,柳教授平時都是獨來獨往,家住在哪裡,家裡有哪些人,他都不清楚。
也不知道他去哪裡了,說起來,那天柳教授弄出來的那些不知名的幽藍色火焰,居然讓那個九使者毫無還手之力,還有,他的身份到底是什麼,爲什麼讓九使者那麼忌憚?
“誰!”突然間感覺到附近一絲氣息的寧谷晨,眼神突然一凝,警惕地看向不遠處的一棵樹。
“簌簌”一陣響聲,從樹後走出一個穿着白色禮服的少女。
“谷晨,是我,”來人出來後,看了看寧谷晨,然後上前握住她的手,“沒你居然是痕爺的未婚妻!”
“沈幽,是你,”寧谷晨看着突然間出現的室友,一陣好奇,“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是跟着我哥來的,不過,你居然連訂婚的是也不跟我們說。”沈幽瞪圓了一雙眼睛看向寧谷晨。
“這次只是訂婚,一個簡單的儀式而已,我本想等結婚的時候再請你們來的。”
“我知道了,也不會跟妃妃她們講。”
就妃妃那個尿性,知道這姑娘訂婚都不請她,而且還是和她心心念唸的帥哥教官訂婚,不知道會發什麼瘋呢。
“對了,來來來,坐,”沈幽拉着寧谷晨坐到雙人椅上,“跟我說說唄,你和痕爺的戀愛史。”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寧谷晨總覺得此刻的沈幽跟妃妃很像。
不過,關於她和閻痕的戀愛,看了看沈幽身後走過來的男人,也沒什麼吧,反正莫名其妙的,他們就在一起了。
“說吧,我聽着呢,”
“說什麼?”男人一出來,就看到沈家的那個小丫頭拉着晨晨不知道說什麼。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這丫頭跟晨晨在一個寢室吧。
“痕痕痕爺,沒什麼,咳,”聽到從身後傳來的聲音,沈幽轉頭看去,然後整個人都驚悚了。
他是什麼時候來的,怎麼辦,如果痕爺知道自己八卦他的事情,她會不會死得很慘?
“你怎麼也出來啦,”看着“驚嚇過度”的沈幽,寧谷晨主動解圍。
“沒什麼,差不多要結束了,爺爺讓你去書房。”說着,邊走到寧谷晨身邊。
“谷晨,既然你在有事,那我就先走了,反正時間也不早了。”說着,招了招手,沈幽以飛一般的速度離開後花園。
剛剛痕爺說話時看過來的那一眼,讓她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那眼中的意思再明顯不過,嫌她礙眼了,所以,她還是不繼續在這裡當電燈泡了。
直到沈幽離開後,寧谷晨纔看向身邊的男人:“你剛剛是故意的吧?”
這男人霸道歸霸道,可也是要看人的。
沒有否認,閻痕走到凳子旁單膝着地,然後將剛剛就拿在手上的一雙白色帆布鞋放在地,擡起寧谷晨小巧白皙的腳,將銀白色的高跟鞋脫下來放到一旁。
看着腳後跟上面仍舊有些紅色地痕跡,眼中閃過一抹心疼。
晨晨沒有穿過高跟鞋,之前戴維安也跟自己說過女生穿這種鞋很傷腳,剛剛看她走路的樣子,他就有些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