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娟緩緩地把當年的事情全部說了出來。
當年連怡心就是修煉的時候,不小心被人打斷了,所以纔會負傷。之後就一直重病在牀,然後在服下了調養的丹藥,可是最後卻還是去世了。
可是,原來事實居然就連當年連怡心負傷重病,也是被南風若蘭給設計的。她這樣做,就是爲了除掉連怡心。其實她一開始的時候,即使希望連怡心直接就重傷身亡的,真是她沒有想到,連怡心居然沒死,反而是慢慢好起來了。
看到這樣的情形,南風若蘭的心裡也急了。隨後,她就買通了連怡心身邊的大丫鬟,然後在連怡心的平日服用的丹藥裡面添加了一些成分,讓連怡心的傷勢不斷加重。只是,沒想到,最後連怡心似乎有所察覺了。
隨後,南風若蘭就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加重了連怡心服用的丹藥裡面的某些成分,導致丹藥藥性過於猛烈。連怡心在服下了那樣的丹藥以後,沒過多久就趨勢了。
之後,南風若蘭就順理成章嫁入了水家。
彩娟說得很詳細,沒有一絲的錯漏。甚至連南風若蘭是怎麼樣收買她的,又是什麼時候給連怡心服下丹藥的所有細節全部都說得清清楚楚的。
隨着彩娟的訴說,水靈心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了。一開始的時候,她還以爲南風若蘭只是趁着她孃親生病,然後就暗害孃親,以達到她的目的而已。沒想到,原來連孃親受傷生病的事情,都是南風若蘭一手策劃的。
南風若蘭真的是該死。
想到這些,水靈心在看向南風若蘭的時候,眼底帶着絲絲的恨意。
南風若蘭臉上的神情沒有任何的變化,一副鎮定自若的樣子,看起來好像完全不受任何的影響一樣。可是隻有她自己的心裡清楚,此時的她,心裡面充滿了緊張與不安。
在彩娟說完以後,水利赫臉上的神情高深莫測,誰也猜不透此時他的心裡究竟在想些什麼。
至於水浩天的臉色,也不是很好看,他看向南風若蘭的時候,眼神都是驚疑不定的。因爲他不知道紫鵑所說的話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那他還真的是要重新審視這個睡在他身邊這麼多年的女人了。
在說完了一切以後,彩娟朝着水靈心磕了一個頭,淚流滿面地開口道,“大小姐,當年的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的,是我對不起前夫人。可是,我求求你,看在我曾經伺候了夫人這麼多年的份上,你就給我一個痛快的死法吧!”
此時的她已經不求能夠保住自己的命了,她只想要死得痛痛快快的,不要飽受那樣的折磨。
“南風若蘭,你還有什麼好說的?”水利赫看向南風若蘭,開口道,“現在彩娟已經把當年的事情都給說出來了,我還真的是沒有想到,原來我們水家的當家主母居然是這樣一個心腸歹毒的人啊!看來當年讓你進入水家的大門,還真的是我的錯啊!”
當年連怡心去世以後,對於水浩天的婚事,他也並沒有插手太多。是因爲水浩天自己看上了南風若蘭的,他也沒有阻止。只是,如果當初知道南風若蘭是這樣一個心腸歹毒的人,那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答應的。
“老家主,我是被冤枉的。”南風若蘭起身,直接在水利赫的面前跪了下來,一臉哀慼地開口道,“現在這一切不過就是彩娟一個人說的而已。老家主,家主,你們不能單憑一個丫鬟的話,就這樣定了我的罪啊!”
“祖父,父親。”這個時候,水乾坤也站了出來,朝着上面的水利赫和水浩天鞠了一下手以後,開口道,“母親所言極是,現在所謂的真相,不過都是這個丫鬟的一人所言。單憑她的話,根本就證明不了什麼。如果硬是這樣說,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說,今天這一切都是由大姐設計出來的,目的就是爲了要打壓孃親呢?”
“沒錯,”沒有了水乾坤的阻止,水靈珊也按捺不住了,她直接就跳了起來,指着水靈心就開口了,“一直以來,大姐都不喜歡我孃親,認爲是孃親霸佔了她生母的位子,所以她就設計了這一切。”
水浩天的眼神一時落在水靈心的身上,一時落在南風若蘭的身上,一時又落在彩娟的身上。不得不說,今天這樣的局面,他還是看不透。不過,有一點他是確定的,那就是今天必須要把當年的事情弄清楚。
“靈心,你還有別的證據嗎?”水利赫沉吟片刻以後,看向水靈心,開口道,“的確,現在這樣的情形下,也沒有辦法說明,你孃親就是被南風若蘭設計的。畢竟這一切都只是一個丫頭在說的而已。”
聽到水利赫的話以後,水靈心忍不住皺眉。因爲她的確是沒有別的證據了,今天她安排的這一出,本來就是爲了逼彩娟他們把當年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出來的。
當年那件事情發生的時候,她也不過即使一個小孩子而已,哪裡能夠得到什麼證據呢?可是,現在如果沒有證據,那南風若蘭難道就只有逃過去了嗎?如果今天沒有辦法讓南風若蘭還孃親一個公道,那她以後就再也沒有別的機會了。
“彩娟是嗎?”就在水靈心一籌莫展的時候,一直在旁邊看戲的慕容傾顏突然就開口了,她看向彩娟,笑着開口道,“你剛剛聽到了嗎?水夫人可是說了,你說的這些話可都是在污衊她的啊!你要是沒有什麼證據拿出來可以證明你說的話是真的,那我想,就只有通過搜魂術了。”
慕容傾顏此時開口說話是誰都沒有料想到的。畢竟這件事情本來就是水家的家事,皇甫珏和慕容傾顏之所以會出現在這個地方,也不過是因爲需要皇甫珏的幫忙而已。
在聽到慕容傾顏的話以後,南風若蘭心中一震,眼底閃過一絲不明的光芒。
她沒有想到,慕容傾顏在這個時候,居然會把苗頭直接指向彩娟的。她不確定,自己當年在做那件事情的時候,有沒有留下什麼蛛絲馬跡。一想到這些,她的心裡不禁浮現一絲的心慌。
水靈心在聽到慕容傾顏的提醒以後,她眼睛一亮,隨後看向彩娟,開口道,“你一直都說是南風若蘭在背後設計謀害我孃親的,你有沒有什麼證據可以證明?如果沒有證據,那我就只能請皇甫公子對你進行搜魂了。到時候你要是變成了一個傻子,那就和我無關了。”
聽到這些話以後,彩娟真的是急了,她連忙開口道,“我說的全部都是真的,真的是現在的夫人謀害前夫人的。其實,現在的夫人在很早的時候,就已經想要嫁入水家了,只是沒想到,在她還沒有開始謀劃的時候,家主就娶了前夫人了。所以她纔會設計了這一切的。”
“你在胡說。”水靈珊直接就跳了過來,踹了彩娟一腳,然後疾言厲色地開口道,“說,你究竟是收了人家多少的好處,要在這裡陷害我孃親。我告訴你,今天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說話間,水靈珊便想要再次襲擊彩娟了。只是,卻被人給制止了。
“水靈珊,你給我退下。”水利赫用力一拍桌子,臉色變得不是很好看,“在你的眼裡,還有沒有我和你父親的存在啊!我們現在還在這裡,你居然都敢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你這幅樣子,有哪一點能夠當得起水家二小姐的名號啊?”
聽到水利赫的責備以後,水靈珊是一肚子的不滿的。一直以來,祖父都偏疼水靈心,對於她這個孫女,根本就沒有什麼慈愛可言。現在她不過即使踹了這個污衊她孃親的丫鬟一腳而已,祖父居然就這樣說她了。
她真的很想要問一下祖父,是不是在他的眼裡,就只有水靈心纔是他的孫女呢?
不過,雖然心中充滿了不滿,可是面對威嚴的祖父,水靈珊還是不敢說出任何一句反駁的話,只能默默的站到了一邊去。
就在這個時候,彩娟突然大聲喊道,“我有證據,我有證據可以證明是現在的夫人收買了我們的。”
彩娟的心裡是充滿了絕望的,她之所以選擇把這一切都說出來,就是爲了不要經歷那樣搜魂的痛苦而已。可是,現在所有人都在質疑她的話。她知道,如果自己沒有辦法證明自己說得那些話的真僞,那她就必須被搜魂了。
一想到剛剛那些人的反應,她就覺得毛骨悚然了。
不過,還好絕望中,她還是想起了了。
“是什麼證據?”一聽到彩娟的話,水靈心整個人就顯得格外激動,她馬上就上前,甚至直接蹲下來,面對着彩娟,開口道,“只要你能夠證明你剛剛說的那些話,那我就可以答應你,讓你死得痛快一點。可是,如果你沒有辦法證明,那你就必須像其他人一樣,被搜魂了。”
一直跪在那裡的南風若蘭這個時候也沒有開口爲自己喊冤了。不過,和剛剛相比較,她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了,甚至在額頭上都冒出了冷汗,整個人看起來像是搖搖欲墜的,就像是隨時會昏倒一樣。
水乾坤和水靈珊都忍不住心中一緊,他們都不約而同地看向彩娟,眼底帶着一絲的緊張。
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下,彩娟從自己的儲物袋裡面掏出一件東西,赫然是一塊玉佩。不過,這一塊玉佩充滿了靈氣,看起來就不像是一個丫鬟可以擁有的東西。
當看到那一塊玉佩的時候,南風若蘭瞳孔微縮,眼底閃過一絲震驚。一直以來,她都以爲那東西已經丟了,可是沒想到,原來這玉佩一直都在彩娟身上。可是,彩娟究竟是什麼時候把玉佩拿到手的呢?
“這是——”水利赫看着彩娟手中的玉佩,眼底閃過一絲疑惑。
“老家主,家主,這玉佩是夫人的。”彩娟開口解釋道,“當年,夫人在最後一次把那丹藥交給我的時候,不小心就掉了,被我撿到了。本來我是想要把東西還給她的,可是後來前夫人去世以後,現在夫人就讓我儘快離開水家了。我一時匆忙,也就忘記了把玉佩還給現在的夫人了。”
彩娟還真的是沒有想到,當年陰差陽錯的一件事情,今天居然就成爲了一個證據,一個證明她所說的話的證據。她都沒有辦法想象了,如果今天她沒有拿出這一塊玉佩,那她是不是就要經歷搜魂的痛苦啊!
“把這玉佩拿上來。”水利赫直接開口吩咐道。
很快,就有人把那玉佩交到了水利赫的手上,水利赫感受了一下那玉佩上面的靈氣,果然不是一般的丫鬟可以擁有的。不僅如此,他還在玉佩之上,看到了一個隱隱約約的“蘭”字。甚至,這也不是一塊簡單的玉佩,而是一件靈器。
在檢查完了以後,水利赫就把玉佩交到了水浩天的手上。
水浩天在查看了一番以後,臉色也陰沉了下來。
看到這樣的情形,南風若蘭真的很想就這樣昏倒算了。只要昏倒了,她就可以不用面對現在這樣的局面了。她想要否認那玉佩是她的,可是她知道自己是否認不了的。因爲,那是一件靈器,想要查出靈器的主人究竟是誰,根本就不是一件難事。
水浩天直接就把那玉佩扔到了南風若蘭的面前,怒氣衝衝地開口道,“南風若蘭,到了現在這個時候,你還有什麼好說的?我問你,當年怡心去世的事情,是不是你從中設計的?”
“夫君,我——”南風若蘭張了張嘴,想要開口爲自己辯解,可是卻不知道自己這個時候,還能說些什麼。
“你在這個歹毒的夫人。”水浩天按捺不住自己內心的怒火,直接就朝着南風若蘭發火了,“我沒有想到,原來你的心腸居然如此惡毒。枉費這麼多年以來,我一直都對你這樣好。我問你,我們當初的相遇,是不是也是你設計的?”
現在知道了這麼多的事情,讓她不得不懷疑,就連兩人當初的相遇裡面,都是有南風若蘭故意設計的成分在裡面的。
“沒有,我沒有。”南風若蘭不斷地搖頭,一時間,她都不知道自己能夠說些什麼來爲自己辯解了。
“祖父,父親,這裡面肯定有什麼誤會。”事情到了現在這個地步,水乾坤也有點急了,他站出來,開口道,“就算這玉佩是孃親的,也不能說明這彩娟說的話就是真的。”
“沒錯,說不定這玉佩就是她偷來的呢!”水靈珊也在這個時候跳出來了,“她肯定是投了孃親的玉佩,然後想要來陷害孃親的。”
水靈珊這個時候說話,讓一旁的水乾坤都有點始料不及了。在聽到那樣的話以後,他還真的想要直接就捂住水靈珊的嘴巴,讓她不能再開口了。
看她說的是什麼話,彩娟偷走了孃親的玉佩。這樣的話說出來,在場的人只怕是沒有一個是相信的吧!
一直坐在一旁看戲的慕容傾顏差點就要笑出聲來了。原來這水靈珊真的是徹徹底底的豬隊友啊!靈器有這麼好偷走的嗎?不說那靈器是已經認主的了,就說彩娟那低微的修爲,想要從南風若蘭的身上偷走那玉佩,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水靈珊這話,不就是明顯在說,這件事情裡面有貓膩嗎?
水靈珊顯然還不覺得自己有哪裡是說錯的了,她甚至還走到了彩娟的面前,開口逼問道,“我問你,你究竟是什麼時候把那玉佩給偷走了的?你究竟是何居心?”
在水靈珊的逼問之下,彩娟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纔好,只能沉默不語。
彩娟的沉默,似乎就給了水靈珊一個很好的藉口了,她看向水利赫和水浩天,興奮地開口道,“祖父,父親,這個賤婢都已經說不出話來了。這就說明她已經承認了是她偷走孃親的玉佩的了,她這樣做,肯定就是想要陷害孃親的。”
“你給我閉嘴。”水浩天朝着水靈珊就怒吼了一聲,“你現在就給我站到一邊去,這件事情還輪不到你去插嘴。”
突然被水浩天怒吼了一聲,水靈珊覺得自己真的很委屈。她看向自己的哥哥,希望自己的哥哥能夠開口爲自己說句話。可是一轉過頭,她就看到自己的哥哥看向自己的時候,那眼神幾乎都要殺人了一樣。她嚇了一跳,不敢再開口了。
要是可以,水乾坤覺得自己真的很想要就這樣掐死水靈珊算了。從一開始的時候,水靈珊就一直在幫倒忙,在他在想盡辦法看是不是可以爲孃親開脫的時候,這個妹妹卻一直在退後腿。
“老家主,家主,我沒有做過,我真的沒有做過。”南風若蘭堅決不願意承認這樣的罪名,她開口爲自己辯解道,“我也不知道那玉佩是怎麼落到這樣一個丫鬟手上的,可是姐姐病逝的事情,和我真的一點關係都沒有。我——”
她知道,自己這個時候,絕對不能承認,否則,她就真的是沒有未來了。只要能夠拖延一下,說不定她就還有其他的機會。
可是,在南風若蘭還沒有說完的時候,就已經被水利赫給擡手製止了,“好了,你沒有必要再說了,這件事情的是非曲折究竟是什麼樣的,我自會讓人查清楚。”
“父親,這件事情——”水浩天看向水利赫,眼神很是複雜。
他不願意相信,自己疼愛了多年的妻子居然會是這樣的人。可是現在事實就擺在眼前,他真的不知道該去相信誰了。
“這件事情,你就不要插手了。”水利赫神情嚴肅地開口道,“我會派人查清楚的。如果這個彩娟說得是真的,那我是絕對不會輕饒的。”
說話間,水利赫那銳利的眼神落在了南風若蘭的身上,那意思已經是很明顯了。
感受到水利赫那如刀鋒一樣的眼神,南風若蘭就連動都不敢動了。雖然暫時暫時逃過一劫,可是她的心裡卻沒有一絲的安心,反而是更加不安了。果然,水利赫接下來的話,讓她的心不由得震了一下。
“不僅是當年的那件事情,還有靈心遇襲的事情。”水利赫繼續開口道,“這件事情也必須查個水落石出,當然,還有這段時間以來,水家發生的這麼多的事情,也要一併查個清楚。”
“如果是南風若蘭最近這段時間遇襲受重傷的事情,我想,那就不用查了。”就在這個時候,慕容傾顏突然就開口了,“她身上的傷,是我們造成的。”
此言一出,頓時全場震驚,誰也沒有想到,慕容傾顏會在這個時候承認這樣的事情。不過,大家也感到很心驚。這樣的事情,她不是應該遮着掩着的嗎?怎麼會在這樣的場合裡面直接說出來呢?
“慕容傾顏,沒想到原來是你傷害了我孃親的。”一聽到慕容傾顏的話以後,水靈珊就按捺不住,直接就跳出來,指着慕容傾顏的鼻子就開始大罵了,“你來到我們水家做客,我這樣好心好意招待你,你居然恩將仇報。”
“要是你不收回你的手,我怕就要斷了。”慕容傾顏並沒有回答水靈珊的話,只是笑着開口道,“到時候沒有了幾根手指頭,只怕你就要成爲殘廢的了。”
早在水靈珊跳出來的時候,皇甫珏就已經動怒了。他是絕對不能容忍任何人對慕容傾顏不敬的,這水靈珊現在都用手指指着慕容傾顏了。
如果不是慕容傾顏在一旁阻止,說不定現在水靈珊早就已經沒有了手指了。哪裡還有這樣好的精力在這裡蹦躂。
水靈珊雖然不想要相信慕容傾顏的話,可是求生的本能還是讓她感覺到了一股危險,所以她還是很快就把自己的手給收了回來。不過,在看向慕容傾顏的時候,她的眼神裡面,還是充滿了憤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