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誰害了誰

bookmark

“一號刀,這裡,到這裡,切開,別深,也別淺。”李兮聲音慢弱,卻清晰,小藍拿起刀卻猶豫了,“小姐,我手勁大,萬一……”

“我來!”陸離伸手去接銀刀,帳蓬門口,烏達也呼的站起來道。

“還是我來,我殺人殺的多,剝過人皮,我心裡有數。”烏達看着陸離,陸離眼睛微眯,從眼角往下斜着他,‘哼’了一聲,一邊在白芷端上來的藥水裡洗手,一邊看着小藍問道:“從前小兮給別人開腹,你拿着那個東西止血,不用小兮指點,你也知道從哪兒夾住止血?”

小藍點頭。

“那就好。”陸離洗好手,白芷用藥紗從他手腕一直纏到胳膊肘。

翠花端着盅濃蔘湯,又餵了李兮幾勺,陸離低頭看着她,她每喝一口,他的心就舒開一點點,他還儘快,在她清醒時,按照她的方法,把她的傷口處理了,只有這樣,她才能活下來!她一定要活下來!

白芷藥紗纏的極快,小藍看着陸離拿起那把銀刀,深吸了口氣示意他:“我準備好了!”

“嗯。”陸離應了一聲,目光一錯不錯的看着看着他的李兮,“小兮,我開始了,你要是痛……”李兮垂了垂眼皮,能不說話,她不想說話,她累的連思維都覺得太過沉重。

陸離呼了口氣,手起刀落,把李兮將才劃了一道的地方切開。

“拉開,讓開,我看。”李兮用力擡頭,白芷急忙撲上去托住她的頭,陸離聽明白了李兮的意思,兩隻手卻抖的厲害,她讓他把她的傷口拉開,她是活生生的!她得痛成什麼樣?他怎麼下得去手?

“快點!你這個蠢貨!”烏達站在那一片發黃的藥紗外,急的衝抖着手的陸離潑口大罵。

陸離咬牙將李兮腹部的刀口分開,李兮低頭看着腹腔內,指令短而清晰,“把淤血清出去,那邊,提起,放下,慢一點,好,往左……”

帳蓬靜的只有李兮低弱的聲音。

“……好了,縫上吧。”再一次的失血和痛到麻木的虛弱,李兮只覺得身子越來越輕浮,腦子裡一陣接一陣眩暈,眼睛也越來越模糊,她知道自己撐不住了,“陸離,我……不知道……好了……我,撐……不住……了,累,我……睡了……對不……起……”

她累極了,不是她不想再撐,是她撐不住了,不是她堅強,是她撐不住了,她要睡了。她放棄了。

李兮心神一鬆,立刻就暈迷過去。

“小兮!”陸離一聲驚恐之極的大叫,擡手就要去抱李兮,小藍‘啪’一鉗子砸在他頭上,“叫什麼?小姐叫你把傷口縫上你沒聽到啊?”

“小兮!小兮……”陸離捱了小藍一鉗子,眼淚奪眶而出,小兮死了嗎?

“不準掉眼淚!把頭扭過去!小姐說過,眼淚最髒了!白芷,給他擦臉!小姐讓你縫傷口!小姐活着縫好傷口的人,一個都沒死!”小藍看樣子氣極了,揮着銀鉗子,看樣子恨不能把陸離腦袋敲破。

“好!”陸離退後半步,站的筆直,深吸了一口氣,硬生生擰着頭一再看李兮看起來全無生機的臉,目光只盯在李兮腹部那處傷口,接過小藍遞上的銀針和線,雙手穩定,紋絲不亂,一針針將傷口縫綴起來。

他看她縫合過不止一次,他知道怎麼縫。

夜半,重新收拾的纖塵不染的帳蓬裡放着炭盆,陸離端坐在李兮牀前地氈上,不眨眼的看着她,彷彿一尊白玉雕出來的石頭人。

他不知道她還能不能醒,他不知道他還能不能再聽到她說話,聽到她笑,他不知道以後的日子裡,還能不能有她。

陸離眼眶一陣酸澀。

他頭一眼看到她……他頭一眼看到她時,肯定不是她給大哥診了脈,捻着手指聞着,氣神神閒的判斷大哥的病情,可他想不起她之前的樣子,他對她的印象,就是從她診脈開始,他是那麼的震驚,她年紀那麼小,那麼嬌弱,那麼美好,卻又那麼強大,她的醫術,那麼強大。

她不知道她的醫術是多麼驚世駭俗,她在的那個小鎮更不知道,他確定她是真正的不知道,是好多好多天之後的事了。

陸離慢慢伸出手,輕輕撫着李兮的臉頰,涼涼的,象令人心悸的夜色。

他邀請她一同進京,他說他是有謀劃的,他要讓她去治華貴妃,他心底知道,那些都是藉口,他就是想帶上她,和她一起,他放心他不在太原城時,太原城的她,他放不下心,他知道她所有的聰慧都醫術,在那些格物致志上,唯獨不在人心上,他不在,誰保護她呢?

她是個真正的醫家,象青史留名的那些名醫神醫一樣的醫家,她比他們更好。

他卻沒能護住她!

陸離頭抵在牀沿上,眼淚一滴滴往下落。

都是他的錯!是他害了她。

在撫遠鎮時……不不不!離開京城時,他偷偷帶她離開京城時,那時候,他就該下了決心,帶着她回去樑地,是他顧忌太多,想的太多,要的太多!

他的野心害了她。

“小兮,你一定要撐過來,要好好兒的。”陸離擡頭看着李兮,低低唸叨。他從來沒想過沒有她會怎麼樣,從前從來沒想過,現在他絕不會想,以後,他也不願意想,他在,她就在,她在,他也在。

“她肯定沒事。”蜷成一團蹲在帳蓬門口的烏達,扭頭看着陸離,極其生硬的安慰道。

陸離一個愣神,扭頭看向蹲在帳蓬門口的烏達,彷彿剛剛發覺他也在帳蓬裡,他確實剛剛發覺。

“你在這裡幹什麼?你讓人遞的信我收到了,你去找崔先生,想要什麼,有什麼條件,和他說就行。”陸離神情疏離中帶着濃烈的厭惡。

“等她醒了。”烏達低頭看着自己的雙手,手上的血漬幾乎都被他揉掉了,只有指甲縫裡還有,這都是她的血。“是我害了她。”

烏達雙手捂在臉上,一陣揪心扯肺般的痛苦,是他,害了她!

第438章 小姑娘們第342章 天賜良緣第403章 以前的事第465章 人心之賭第340章 宅心仁厚第281章 苗氏報信第344章 身世之謎第135章 奇妙世界第254章 可憐女子第438章 小姑娘們第238章 見死得救第417章 不得安生第430章 和諧爲上第28章 習慣使然第207章 背後的箭第7章 醫者之心第58章 前因後果第281章 苗氏報信第249章 種個豆吧第287章 一世之約第244章 天花來了第429章 新人嫁到第316章 各有深情第191章 美人如玉第306章 揭短來了第445章 愛深是禍第32章 夷山秋景第329章 生死之間第357章 陸家閒話第436章 閒談閒說第140章 醉言醉語第436章 閒談閒說第18章 大失水準第74章 一隻蠻牛第290章 變起突然第379章 母子之談第310章 情之所至第201章 聖意難測第227章 一種本能第73章 敵明我暗第40章 樂極生悲第121章 陸家園子第471章 坐成石像第263章 北戎國師第363章 見死不救第423章 楊老太妃第315章 哪家國師第92章 雪中散步第62章 無人應診第349章 殺之誘之第51章 雪上加霜第289章 來者何人第186章 幾手準備第239章 蹊蹺的病第208章 隨機應變第151章 八卦秘聞第71章 科普魚袋第405章 心煩意亂第245章 一支團隊第201章 聖意難測第312章 唾手可得第320章 自來就熟第208章 隨機應變第153章 推心置腹第457章 人心過往第401章 旗鼓相當第454章 老子兒子第236章 雞腳大案第90章 媳婦要好第34章 客串紫姑第191章 美人如玉第34章 客串紫姑第466章 星夜奔馳第9章 揚風助火第288章 刁鑽刻薄第222章 吹着夜風第384章 梅花三弄第240章 藥鋪掌櫃第267章 軍營之中第22章 白馬王子第446章 不是爲你第441章 兩塊廁磚第133章 舊事舊識第180章 舍與不捨第317章 女人心計第276章 手諭再下第41章 一隻怪物第446章 不是爲你第177章 樹葉護身第449章 膽子問題第354章 同志同行第234章 聚少離多第237章 標準宅鬥第225章 下山驚心第135章 奇妙世界第230章 分別亦難第314章 危機暗伏第442章 花會花樣第384章 梅花三弄第327章 惺惺作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