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整個梵音寺也跟着晃動的厲害!
那葉香香趁衆人分散精力之時,迅速逃走!
而劉文錦聽到葉楚楚被狼妖帶走後,一直快步走到後山,可他已經加快了腳步了,等他到達後山時,他整個人都震驚了!
他瞬間雪白,不可思議的看着被毀成廢墟的踏山,整座山都垮了,人還能活嗎?
“葉楚楚!”劉文錦本能的吶喊出他牽腸掛肚的名字,他幾乎瘋狂的衝進眼前的廢墟里大喊“葉楚楚!”
而,眼前除了繼續滑下的山石和流沙,回答他的是一片風聲!
剛纔天空突然黑壓壓下來,他心裡就有種害怕的感覺。
從剛纔到現在不過眨眼之間,此刻,天空已經恢復清明,打鬥也停止了,可是,人呢?!
“葉楚楚!!”劉文錦的心莫名的陣陣揪痛,他此時的舉動就像當初的葉楚楚一樣。
瘋狂的在廢墟中刨開山石,他再次嚐到了那種心如刀絞的滋味,不斷的在山石上尋找,尋找!
她不可能死的!
他不相信她就這麼死了!
他十個手指頭上都被磕出了血,可他一點也不覺得疼,有一個地方,比身上的痛,要劇烈上千百倍!
腦海裡回憶着他們之前在山洞相處的日子,她的笑容,她的任性,她的倔強,彷彿昨天才發生一樣。
明明上一刻還在他面前出謀劃策,說要引蛇出洞,這才短短的半柱香時間,她就這樣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了?
不!他不信!
“劉文錦,跟我走,和尚有什麼好當的!”
如果那天他就那樣義無反顧的放棄了佛主,跟着她走了,一直保護在她身邊,她是不是就不會在發生這樣的事了?!
他很懊悔!爲什麼自己每一次都會與她錯過,說好的不會再錯過她的呢?
劉文錦已經在石頭堆裡翻找了許久,後山鬧出這麼大的動靜,那些梵音寺的長老,和尚們不是在找葉香香這個喪心病狂的殺人狂,就是來後山查看的!
待他們趕到時,只看見他們心目中一直循規蹈矩,成熟穩重的無心師兄發瘋一樣在巨大的石堆裡磕磕碰碰的翻找着什麼。
圍觀的和尚們你看我,我看你,不明所以的發問“無心師兄,這裡發生了什麼事?你在找什麼?”
“快幫我,找她!”劉文錦此刻已經完全忘記自己還是一名梵音寺的僧人,他此刻只有一個念頭,找到她,儘快的找到她!
那些小和尚不明所以的摳摳光頭,還是依他所言的,陸陸續續幫他翻動雜亂堆砌的山石。
“無心,胡鬧!這裡是梵音寺,後山被毀便被毀吧,豈能因爲一個女子誤我佛門形象!”老和尚自然看得出無心此時全無佛意,那女子身爲妖族,又自帶凶物,遲早都會給梵音寺,甚至整個天靈大陸惹來禍害!
若她真的爲對付狼妖而死,那也算死得其所!
劉文錦卻將他的話充耳不聞,繼續在石碓裡翻翻找找,他的雙手被尖銳的石頭磨出血泡,朦朧的眼淚一直不肯墜下,沒有找到她之前,說什麼他也不會放棄的!
忽然
他在幾塊石頭縫隙中看到一隻繡花鞋。
那一刻,他近乎瘋狂的將石頭刨開“葉楚楚!葉楚楚!”
白色的繡花鞋上佈滿了灰塵和血跡,只一眼他就能確定這是她的鞋子。
她一定就在這附近,他雙掌忽然猛地擡起。
那些亂七八糟堆砌的石頭樹木,竟然緩緩從地上漂浮起來!
“大膽無心!你竟然爲了一個妖女,動用大悲咒!”老和尚看的眼睛都直了,怒目相斥,大悲咒和洗髓經乃梵音寺的最高絕學,方丈竟然都傳授給了他,而他竟然將一生的修爲法術用到一個妖女身上!這簡直是對佛法的侮辱!
“寂空大師要罰的話,無心甘願認罰,在無心的眼裡,生命是平等的,也是最高的的佛學。”劉文錦說完,閉上眼睛繼續唸咒,而隨着他手上的擡高,那倒塌的山石迅速浮到半空中。
所有的山石,樹木懸浮起來,就像被巨大的磁石吸附到空中一樣。
然而,大悲咒劉文錦還運用的不是很純熟,加上如此浩大的工程,他額頭上已經有大顆大顆大汗水了。
待所有山石樹木都懸浮到空中時,他深吸一口氣,彷彿纔有勇氣緩緩睜眼,懸浮在空中的物體,逐樣逐樣的看。
他驚訝的發現空中之物竟然沒有她!
這一刻,他是說不清他此時的欣喜,他就知道她沒那麼容易就死掉的!
可笑容還未完全綻放,他更加驚訝的發現,懸浮在空中的不僅沒有她,連狼妖也沒有!
難道她和狼妖只是在這裡大戰了一場,還是被狼妖帶走了?
想到這裡,他臉色有些發白,手裡越發拽緊那隻鞋子“鞋子......”
劉文錦忽然想到什麼,眼前一亮,鞋子上有她的血,或許他有辦法找到她了!
“無心,你在做什麼!你要是敢再三違背梵音寺的規矩,你會被逐出梵音寺的!”老和尚見他的動作,便知道他想做什麼,氣的一臉鐵青的警告。
無心動用靈力的指尖微微一頓,忽然擡頭作了一揖“阿彌陀佛,師傅常教誨無心,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無心只是想救人。”
比起被逐出梵音寺,她的安慰更重要......
劉文錦雙指對繡花鞋上的血跡靈犀一指,那鞋子上的血跡便瞬間從鞋面消失,化作一縷又細又長的血絲浮動飄蕩向遠處的溪邊。
劉文錦心中一喜,太好了,她就在不遠處!
於是,他跟着那虛空中的紅色血絲,闊步走向遠處。
“孽緣啊!孽緣啊!”老和尚無奈的搖頭晃腦,望着遠去的身影十分痛心疾首。
寒夜慢慢降臨,漆黑的夜色中,跌跌撞撞的閃過一道身影。
嘎嘎--
伸手不見五指的樹林中突然墜下幾隻烏鴉。
一雙漆黑的腳便停留在死去的烏鴉跟前。
忽然,他伸出一雙漆黑恐怖的手,兇殘的握成爪,剛纔還鮮活的烏鴉瞬間被吸乾了,變成一堆枯死的皮囊。
那黑乎乎的手,彷彿是被燒焦的黑炭,發出陣陣礁糊的刺鼻氣味。
他似乎極爲疲憊的仰着頭,靠在大樹幹上休息,口裡粗重的喘着氣。
忽然,他背後的不遠處,一雙腳正無聲無息的矗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