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笙從儲物戒指拿出了那把玲瓏冰琴,“我最喜歡音律,所以呢,和人做朋友有個要求,對方必須是懂得音律之人,幾位師兄你們都聽聽,誰若是聽懂了我的琴音,我們就做個好朋友。”
幾名武者都是粗人,什麼音律壓根就一竅不通,可是小美人當前,討好她是關鍵,幾人全都不要命地點頭,個個都願意當雲笙的知音人。
“那新生搞什麼鬼?”幾名潛伏在一旁的魔法師都是一頭的霧水。
這次來的最後兩名新生,怎麼這麼怪。
一個跟冰塊似的,殺人不眨眼,另外一個居然被一羣色狼包圍了,還說什麼要以琴會友,該不會這名女魔法師是個傻子吧?
琴音嫋嫋,雲笙竟然真的席地而坐,纖纖十指,在了琴上隨意的彈撥着。
一襲白衣,目光若水,綠蔭之下,雲笙彷彿和周圍融爲了一體,光是這個畫面,就已經讓人醉了。
幾名武者也聽得如癡如醉。
雲笙豐潤的脣間,綻出了一抹不易察覺的譏諷笑容,她琴音忽的一轉。
那一個轉變,一般人根本無法察覺,可就是這一個細微的轉變,原本聽着琴音的幾名武者陡然跳了起來。
他們竟然喪失了理智般,對着彼此攻擊了起來。
招招致命,下得全都是狠手,就好像對方搶而來他老婆,欠了他們百八十萬似的。
“這是怎麼一回事?”幾名魔法師都傻眼了。
那名新生女魔法師已經收起了琴,一臉笑容,走了過來。
身後,那一羣武者還在拼命廝殺着。
“幾位師兄師姐們,請問暗金導師住在什麼地方?”雲笙全然無視幾名老生魔法師跟見了鬼似的眼神。
她方纔不過是彈奏了帝鴻歌中的一章。
這一章,和早前轅不破遇到雲滄浪時用的是同一首,只是她今時今日,有了千年冰琴在手,而且還在摩戈大師的幫助下,附帶了封魔效果,這琴音可不一般。
“暗金導師啊,往西北走,你看到幾座茅草屋,就是那裡了,”那名棕發男魔法師還沒恍過神來,機械地指了指身後的一條小岔道。
雲笙點頭笑了笑,翩然走開了。
過了一會兒,幾名魔法師同時打了個哆嗦:“什麼!她剛纔說是去找誰?暗金導師!”
這新生真的是腦子有毛病!絕對是的。
前方的打鬥還沒有結束,那名早前制止人出手救助雲笙的女魔法師看了看,發令道:“過去把那幾個武者拉開,再打下去,止不準都要死光了,到時候怎麼和武者精英營的人交代。”
幾人上前,用了水縛魔法,將幾名武者強行分開了。
剛將幾人分開,幾名魔法師才發現,當場已經死了兩人,加上早前被紅衣少女霹成了焦炭的一人,這一次,大陸武者精英營居然死了三人。
其他幾人的模樣也好不了多少,或是重傷,或是皮開肉綻。
衆人不約而同想起了早前那名翩然走過,猶如精靈般耀眼的白衣女魔法師,她看着無害,想不到她的琴音,居然造成了更大的傷害。
幾人思忖着要怎麼處置這幫受傷的武者時,大陸武者精英營的方向,有名導師模樣的武聖武者如箭一般馳了過來。
原來,這名武聖武者名叫赤日,那幾名色膽包天的武者全都是赤日的弟子。
他今日練功歸來,聽說自己的幾個弟子又跑到魔法精英營那邊,攔截新生女魔法師去了,他一邊罵着幾個小子不爭氣,一邊連忙趕來。
哪知道趕到了現場,卻看到了這樣一幅悽慘的景象。
他的幾名弟子,或死或傷,其中一人,早已被燒成焦炭,還有幾名也已經奄奄一息。
“何人敢如此大膽,居然敢殺人!”赤日一看現場的情況,氣得險些沒暈死過去。
“赤日導師,這是兩名新生做的,”幾名魔法師也不敢得罪了精英營的導師,要知道她們平日外出做任務,還是經常和武者精英營合作的。
武者和魔法師起衝突,日常也是經常發生的,可是在短時間內造成這麼大的損傷的,還是頭一次。
兩名新生?!
僅僅只是新生就敢如此膽大包天?
赤日呲目欲裂,他一把拎起了一名重傷的武者,稍一查看,赤日不由面色驟變。
這是……
但是讓赤日側目的是,他已經注意到,除了一具屍體上有魔法使用的痕跡外,其他幾具屍體,全都是武者搏鬥造成的。
一看之下,必定是因爲對方使用了哪種特殊的魔法,纔會讓自己的弟子用戰技自相殘殺。
大陸魔法精英營,這一次的新生中,看來是來了極其厲害的新人了。
“哼,今日之事,我絕不會善罷甘休的,,”赤日一手拎起了幾名還有口氣的武者。
那些武者每人都有一百六七十斤重,加在一起,足有五六百斤,可赤日拎着,卻是連眉頭都不皺一下,他消失在了武者精英營的方向。
中心小鎮,位於大陸魔法精英營和大陸武者精英營之間的唯一一個小鎮,同時也是兩大精英營的學員們唯一消遣的地方。
一座酒館裡,一羣羣武者們各自佔了一桌,彼此議論着日常的訓練。
一名黑衣男子坐在角落裡,仔細一看,會發現黑衣男子的附近幾桌,沒有一人敢靠近。
男子正在喝酒,他的目光深沉,望向了酒館外的一片水塘上。
男子年約十六七歲,由於常年練武的緣故,他有着極其養眼的古銅色肌膚,精狀的身形上看不到多餘的贅肉,他只是穿着很尋常的黑色武袍。
但是最簡單的樣式,在他身上卻生出了另外一份味道來,他一語不發,但僅僅只是坐着,就像是一座尊貴的戰神神祗,略顯幾分狂野的長髮隨意地披散在胸前。
狐狸般狹長的灰眸裡,透著淡漠。
酒館裡,有幾名女武者臉紅着,朝着他指指點點着,那些男武者們,則是一臉的嫉妒羨慕。
有些人,哪怕是一語不發,依然能成爲萬衆矚目的焦點,夜北溟無疑就是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