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後,北斗武道館的校場上,獨孤休身着金黃色的九龍袍,後秦帝已死,待到他過了頭七,獨孤休就會繼承皇位。/
他傲然坐在了正位上,宋館長和黑琳琳分立兩側,當看到雲笙被押了出來,宋館長看了獨孤休一眼,見他神情淡漠,這才放心地收回了視線。
三日之前,在黑琳琳的勸說下,宋館長聯想到了早前雲笙表現出的強大實力,決定這一次,要一舉擒拿夜北溟,趁亂之時,由黑琳琳出手,殺了雲笙。
今日的北斗武道館內,戒備森嚴,四處都有埋伏,只要夜北溟來了,哪怕是他帶了再多助力,也插翅難飛。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雲笙被押到了校場的正中。
鄰近午後,天空的烈日,刺眼的很。
雲笙只穿了一身單薄的囚服,太陽曬得她的皮膚,一陣陣火辣。
時間沙漏,沙子一點點的流盡,可是夜北溟卻沒有出現。
“快到正午了,怎麼夜北溟還沒有出現,該不會是不來了吧?”宋館長不禁狐疑。
“不可能,他一定會來,”獨孤休望着雲笙。
“不管他來不來,時辰一到,立刻行刑。”黑琳琳心中,倒有一絲絲的慶幸,若是夜北溟不來,是不是意味着他,其實他並不是那麼愛這個女人。
獨孤休用了眼角,瞥了眼雲笙。
從被帶入法校場後,雲笙就低垂着頭,她的手臂上,已經沒了銀蛇的標記,獨孤休的心底,有種恍然若失之感。
午時,最終還是到了。
夜北溟還是沒有出現,獨孤休的手不由握緊,手心滑膩膩的。
他的眼神,落在了雲笙的身上。
獨孤休那一日,藉着醉酒,解開了雲笙身上的魂牽夢縈,可他又拂不開臉,所以就借了喝酒,一吐心事。
他本意是讓自己死心,可是誰料到,明明如此,一想到雲笙可能會死,他的心底還是該死的在意。
獨孤休再心中默唸着,夜北溟,爲何你還不來。
難道是你怕了?
夜北溟一來,勢必會被宋館長擒拿,帶回八荒大陸,與黑琳琳成婚。
夜北溟,你今日若是不來,本太子就是踏破大周,也要殺了你這縮頭烏龜。
獨孤休不禁有些焦急。
“午時已到,夜北溟沒有出現,該行刑了,我親自來動手,”黑琳琳迫不及待要處死雲笙,她快步走上前去。
“再等一等,”獨孤休凝視着雲笙,眼神複雜,帶着幾分憤恨,又帶着幾分焦急。
“休兒,無須再等了,處死雲笙的消息,已經發不出去了,今日必須有人得死,”宋館長上前,擋住了獨孤休。
黑琳琳走到了雲笙的身前,嬌聲道:“雲笙,你是不是很失望,夜北溟沒來救你?這也能難怪,他如今是大周攝政王,江山垂手可得,他又何必爲了你,一個下賤的天狐混血,前來送死。放心,看在你我都是八荒部落族人的份上,我黑琳琳今日,親自動手送你一程。”
身旁,儈子手忙是送上了一把刑刀。
黑琳琳嗤笑了一聲,食指和中指只是一夾,那足有寸許厚的刑刀攔腰斷開。
黑琳琳手中,騰地一聲,猶如猛然點燃的火焰,她的手上,多了一把鬥氣凝結而成的猙獰大刀。
刀身上,鬥氣翻騰,猶如怒浪一般,足以吞噬一切生命。
黑琳琳盯着雲笙潔白如玉雕般的脖頸,眼底的毒光一閃而過。
她舉起了鬥氣刀。
“且慢,我有話要和她說,”獨孤休望了眼宋館長,“師傅,她終究是弟子深愛過的人,弟子想在她臨死之前,與她說幾句話。”
宋館長望了望日頭,已經是正午時分,周圍,沒有任何異動。
爲何,夜北溟還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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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那小子得到了什麼風聲,還是說他也知道了,雲笙乃是天狐後裔,他畏於族規,放棄了雲笙。
宋館長點了點頭,黑琳琳只得不情願着,退到了一旁。
獨孤休走到了雲笙的面前,他單膝跪下,與雲笙平視着。
由於烈日的靠曬,雲笙白淨的臉上,浮起了一層膩汗,漆黑的眸子裡,一如往昔的平靜。
“他不會來了,你恨嘛?”獨孤休的手指,拂過了雲笙溼漉的額發。
“我信他,”雲笙璨然一笑,嘴邊的梨渦異常美好。
“死到臨頭還這麼蠢,”獨孤休苦笑着,他倏然抱住了雲笙,雲笙僵了僵,可她的手被縛住,一時之間也無法掙脫。
她的手上,忽然多了一個硬邦邦的環形東西。
獸語戒!
雲笙停止了掙扎。
由於獨孤休的遮擋,黑琳琳和遠處的宋館長都沒有留意到獨孤休的動作,更不知道,雲笙正慢慢地將手中的召喚戒戴上。
“獨孤休,你說夠了沒有,”黑琳琳有些心煩氣躁。
“慌什麼,本太子關了這女人這麼久,連她一根手指頭都沒碰到,換你你能甘心,”獨孤休換上了一副冷酷口吻。
他凝視着雲笙的脣,女子豐潤的脣,飽滿殷紅,就如一顆帶水的櫻桃,時時引人犯罪,一看上去,就很甜美可口。
獨孤休嘴角勾了勾,他想親她已經很久了,這一次,他要親個夠本。
他兀自親了下去,眼看獨孤休的氣息,距離雲笙不過是咫尺距離,雲笙加快了手中的動作,將獸語戒努力往手上戴。
她在心中默唸着,該死的夜北溟,還不來!
幾乎是同時,天空一陣轟鳴,只見一道紫色的閃電,劃破長空。
蔚藍色的天空上,剎那間,陰雲滾滾,如怒浪滔天。
天空彷彿剎那間,化成了一片海洋。
雲層如海水,天空如怒海。
那一道紫閃劃過,天空就如被人斬了一刀,多了一條兩尺來寬,數十尺長的裂痕。
裂痕內,一名黑衣男子出現了,黑衣映襯下,男子古銅色的肌膚,閃動着猶如金屬般的光澤。
他有一雙妖冶的鳳目,鼻樑高挺,脣薄如刀刃。
手中,兩柄鬥氣短匕,眼神孤傲,睥睨着校場上的衆人,“獨孤休,那女人,全身上下,每一寸地方,都是本王的,豈容你染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