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老爺子與三個兒子,還有張回春與那名老中醫,都是把目光齊刷刷轉過來,極爲詫異的盯着李天。
“你能治好?這樣的冷笑話很不禮貌!我從醫三十多年,治過的病人比你見過的人都多。小夥子,不要亂說話!你付不起責任的!”張回春冷聲喝道。
“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老夫人的病,極其複雜,極其罕見,你一個青澀的毛頭小子,難不成你還懂醫術?就算是醫科大學畢業的高材生,也不敢這麼亂來!你有臨牀經驗嗎?你治過病嗎?可笑!”老中醫蔑然盯着李天,哂笑不已。
這兩個醫生,你一言我一語的,譏諷嘲笑不停,因爲在他們看來,李天這樣一個土裡土氣的農村少年,別說是醫術了,恐怕是連漢字都認不全,竟然在大庭廣衆之下,大發厥詞?還且還是當着席老爺子的面?
請來醫生給老夫人看病的席宏豐與席宏恩,眼神冰冷徹骨的盯着李天。
席宏豐嘴角抽搐,目光冰冷至極,冷聲道:“李天,雖然你是老爺子安排過來保護紫涵的,不過你別忘了,你始終是一個外人,這裡輪不到你來說話。你來治病?簡直荒唐!”
席宏恩摸了摸下巴,極其蔑然的吐出了四個字:“不自量力!”
席紫涵拉了拉他的衣角,連忙說道:“李天,你別亂說話啊,他們兩個是名醫呢,我奶奶病了一年多,請了好多醫生來診斷都沒有結果,難道你會看病?”
李天點點頭:“我會看病,我是中醫,你奶奶的病情不算嚴重,就交給我吧。”
“可是——可是我擔心啊,人命關天,這可不是兒戲!”席紫涵十分着急,眼淚在眼眶裡直打轉。
李天認真的說道:“相信我一次吧,你是我未過門的老婆,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席紫涵一臉錯愕的望着他,一瞬間被他的認真與執着感動了。
不過,這算什麼理由?誰要當他老婆了?
而這時候,李天已經是從衣兜裡掏出了一隻黝黑古樸的木盒,裡面放着一排長短不一的銀針。
唰唰唰!
只見他飛快的抽出銀針,施展鍼灸之術。
唰唰唰!
輕微的聲響,如清風拂過柳梢。
他的持針動作,瀟灑而從容。
只見他用一根根銀針,一次次的刺入老夫人頭部的“玉枕”、“風池”、“竊陰”、“天柱”等等十多處穴位。
這些穴位,關係到頭部神經系統,極其的複雜而玄妙,甚至有一些穴位,就算是高科技的現代醫學都無法弄
的明白透徹。
他施展出來的針法,在華夏中醫之中,極爲偏僻罕見,是傳說中的“太古針法”,據說是早已失傳!
這門針法,極爲講究對穴位的拿捏以及刺針的速度與力道控制,所以這門針法極難學成,與《太古龍陽訣》的龍陽功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如果李天不是練武天才的話,那麼他根本不可能將這門針法掌握的嫺熟精湛。
他已經診斷出來了,老夫人之所以會神經衰弱,就是因爲腦部神經有多處受阻,腦血淤塞。
短短數秒之間,他便是將老夫人的頭,紮成了刺蝟。
他的動作太快了,眼花繚亂,銀針在他手中靈活無比,一系列的插針動作,充滿了藝術美感。
最後的一根針,只見他兩隻手指捏住一根長約兩公分的銀針,刺入老夫人的頭部一道穴位之中,慢慢轉動,側耳聆聽。
他的表情,極爲專注。
“李天,希望你不會讓我失望。”席紫涵就坐在奶奶身邊,眼看着李天的清俊側臉,在心裡默默祈禱着。
然而,有些人卻是變得出離憤怒!
“你在做什麼?住手!住手!臭小子,你亂搞什麼?”
“畜生,找死!”
“來人吶,來人!把這小子抓起來!”
席宏豐與席宏恩,相繼厲聲呵斥,頃刻間便是喊來了一羣保鏢護衛,而站在門口的那位未能給老夫人治好病的老中醫,則是連連搖頭——
“作孽啊!作孽!”
“這小子從哪兒冒出來的?這不是要人命嗎?”
唯獨張回春滿臉錯愕之色,驚呆無語,死死地盯着李天手中的鍼灸動作,驚爲天人!
席老爺子迅速衝了過來,神情緊張無比,看看被紮成刺蝟頭的老伴兒,再看看一臉淡然的李天,忙問道:“李天,你、你真的會看病?”
“是的。”李天正好結束了刺針,點點頭,補充了一句,“等等吧,老夫人會好的。”
“別聽他瞎說!趕緊把他抓起來!”席宏豐大喝一聲,一臉的怒不可遏。
咚咚咚!
一羣人迅速將李天抓了起來,席老爺子望着老伴兒,眼淚都快掉下來了,這些針扎的,把老伴兒紮成了刺蝟,是生是死都難說了,不過他看在多年前那個恩人的面子上,還是給了李天一些的時間與機會。
席宏遠迅速把席紫涵拉過來,額頭上沁出了汗水,極爲惶恐的問道:“紫涵,他扎針的時候,你怎麼不阻止他?咱們闖禍了你知道嗎?不管怎麼說,他都是和你有娃娃親的人,現在鬧成這樣,唉!完了完了!”
“爸,他的動作那麼快,我都沒反應過來。”席紫涵委屈的說道。
席宏遠焦急不安如同百爪撓心,目光一轉,狠狠地盯着李天,怒道:“臭小子,紫涵她奶奶要是有個三長兩短,誰也救不了你!”
席宏豐狠狠地說道:“拖出去,先打一頓再說!”
“狠狠的打!”席宏恩補充了一句。
剛剛施展太古針法的李天,聽席宏豐一席宏恩的一句句粗言惡語,不禁心中怒火狂燒!
幾個保鏢衝了過來,將他抓住了。
他下山來歷練,可不是來受這種鳥氣的,老頭子說過,人活一世,最重要的就是念頭通達,順着自己的心意,遇到不爽的事情,馬上進行反擊!
而就在這時,躺在牀上的老夫人咳嗽了幾聲,開口說話了:“怎麼這麼吵啊?”
房間內外站着的人,都是爲之一驚,全都愣住了。
只見老夫人緩緩的坐了起來,一掃往日神志不清的病態,雖然臉色有些蒼白,不過她的神情和正常人沒什麼兩樣,只是她那被李天紮了滿頭的銀針,看上去有點滑稽。
李天看了看左右兩邊的保鏢護衛,神色冷峻,怒道:“不想死的,趕緊放開。”
“放開他!趕緊放開他!”席老爺子激動不已,一看李天被這些保鏢護衛抓着,不禁大怒。
剛纔發號施令要抓住李天並且打他一頓的,是席宏豐與席宏恩,他倆皆是臉色一沉,顯得極爲難堪而窘迫。
而老夫人醒來,更是讓他倆無比的驚駭、詫異……
李天從這兩個人的面前走過,忽然一拳擊出,緊接着又是一拳。
嘭!
嘭!
兩記拳頭,擊打在席宏豐與席宏恩的腹部,打的他們彎下了腰,吃痛不已。
李天手下留情,並沒有下重手,只能算是小小的教訓了他們一次。
他倆剛要罵人,忽然間席老爺子的眼神裡一道冷光掃了過來,冷冷地說道:“剛纔是誰說要狠狠打打李天的?對一個孩子如此狠毒,你們算什麼長輩?”
席宏豐與席宏恩二人,瞬間吃癟,神色木然,不敢說話。
“老伴兒,現在感覺怎麼樣?”席老爺子轉過頭來,喜不自禁的詢問着躺在牀上的老伴兒。
老夫人露出笑容,輕聲說道:“挺好的,就覺得頭部有點熱。”
“剛插入了銀針,頭部的多處穴道已經疏通了,感覺熱是正常現象,老夫人,您的病很快就會徹底痊癒。”李天走過來,微笑着說道。
在場的衆人,震驚萬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