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亦清好像早就猜到葉蓁會偷偷離開,家裡周圍都加強了護衛,葉蓁易容成了倒夜香的小廝,在薛林他們的掩飾下離開了丞相府。
“快點離開,再過不久就是宵禁,我們今晚就出了城。”葉蓁將身上的衣裳換了下來,從小廝變成一個普通的百姓男子,和同樣易容的薛林他們直奔向城門,在最後一刻鐘出了城。
“郡主,這裡去流沙城並不近,您要不要再考慮一下?”薛林小聲地問着葉蓁。
葉蓁只當沒聽到薛林的勸告,“讓你們準備的駿馬呢?”
“就在那邊的林子裡。”吳衝低聲說。
“走吧!”葉蓁點了點頭。
薛林又道,“郡主,您這一路騎馬去流沙城的話,身子怕是要受不了,屬下給您準備了馬車。”
葉蓁回頭看着他,她當然知道自己皮肉嬌嫩,真要騎幾天的馬肯定會受傷,不過,馬車的速度卻是會慢了許多,薛林這是打算拖延她的時間?
“馬車就馬車,不過,要是讓我爹把我給抓回去,你就死定了。”葉蓁哼了哼。
薛林尷尬一笑,“有我們掩護您,肯定不會被葉大人發現的。”
“那是最好了。”葉蓁滿意地點了點頭。
他們這一路去流沙城很順利,葉蓁恨不得立刻就到流沙城,只有薛林滿心焦急,他還指望葉大人能夠攔住郡主,誰知道都快到流沙城了,葉大人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
葉亦清倒不是不想讓人去抓葉蓁回去,他還想親自去把女兒給揪回來,奈何有人盯着他,他現在連見同僚都不容易,更別說出門了。
“昭陽郡主,曹瑜是我的學生,他來找我可能是因爲朝廷的事情,你就讓他進來吧。”
“葉大人,他既然是你的學生,就該知道你如今受了傷不該再操心外面的事情,你已經擋住了叛兵,王都城如今已經安全了,你如今要做的只是好好休息而已。”昭陽坐在一旁的太師椅上,面無表情地說道。
葉亦清無奈地笑道,“既然我是一國之相,自然不能袖手旁觀,總得知道外面發生什麼事情。”
昭陽說,“外面好得很,什麼都沒發生。”
“那夭夭呢?”葉亦清沉聲問道,“是她叫你來這裡看着我的?”
“沒錯,既然陸姑娘託付我照看你,我自然不能讓別人打攪你的休養。”昭陽說道。
一提到女兒託付昭陽的事兒,葉亦清氣不打一處來,“我要去把那丫頭給揪回來!”
昭陽冷哼,“陸夭夭跟葉蓁一樣精明,你以爲她還會等着你去抓她回來?”
葉亦清擡眸看着昭陽清麗的臉龐,“的確是抓不回來了,她想要做的事情,幾乎沒人能夠阻止她。”
“那就請你好好養傷吧。”昭陽淡淡地說。
“……”葉亦清有點無奈,“昭陽郡主,就算養傷,總得讓我見一見同僚。”
昭陽皺眉看着他,“你有精力嗎?”
葉亦清覺得這個姑娘還真是盡責,夭夭託付她照看自己,她還真把他當成她的父親不成?“聽一聽別人說話的精力還是有的。”
“陸姑娘交代過了,你每天只能見外人一個時辰,其他時間都需要靜養,葉大人,希望您別讓我難做。”昭陽說道。
“好。”葉亦清點了點頭,心想他一定要讓去把女兒給攔截回來才行,她以爲自己去的是什麼地方,那是戰場,她一個女孩子在那裡能吃得了苦嗎?
昭陽看了他一眼,將手邊的藥碗端了過去,“這藥已經差不多了,葉大人先吃藥吧。”
葉亦清搖頭笑了起來,“好,勞煩郡主了。”
昭陽看着他俊雅的笑容,臉頰微微泛紅,她急忙低下頭,看他把藥喝完了,才接過碗,“葉大人請休息,我先回去了。”
……
……
葉瑤瑤以爲這次回宮有太后當靠山必然是能夠不同以前的,不過,最近兩天她明顯感覺到不對勁了。
在荒原生活了幾年,她的直覺一向敏銳,她感覺到了殺氣。
墨容湛已經對她起了殺心!只怕是不想讓太后發覺,所以纔沒有直接下令處死她。
還以爲能夠在宮裡繼續呆下去,如今只怕……不得不離開這裡了。
“娘娘,既然您能夠催眠他人,爲何不催眠皇上呢?”冬梅小聲地說道,要是皇上能夠跟太后一樣對娘娘言聽計從,她們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你懂什麼,皇上其實那麼容易能夠催眠的。”葉瑤瑤淡淡地看了冬梅一眼,難道她不想讓墨容湛聽話嗎?催眠只對意志力薄弱的人才有效,像墨容湛那樣的人,只怕連睡覺都是提防着周圍,別說是催眠了,她連靠近他的機會都沒有。
冬梅低聲問,“娘娘,那我們如今該怎麼辦呀?”
葉瑤瑤也有些不知接下來該怎麼辦,難道真的就這樣離開嗎?她心裡實在有些不甘心,她究竟哪裡比不上陸夭夭,墨容湛對她就這樣不屑一顧?
“留得青山在……”葉瑤瑤低聲地說着,“只要太后在,將來我肯定會有機會回來的。”
“娘娘,離開之後我們能去哪裡?”冬梅問道。
葉瑤瑤沉思着,她正在想離開之後能娶哪裡,“我們或許能去荒原。”
陸翎之不是還在那裡嗎?她想要知道,陸翎之在荒原究竟能不能活下來,如果他真的有那個能耐,倒是有資格和她合作的。
“先去跟太后告別吧。”葉瑤瑤含笑說道,就算要走,也要讓太后心裡更加厭惡陸夭夭。
此時,在御書房的墨容湛剛好收到了吳衝讓人送回來的急信,一看到信中的內容,他已經猛然站了起來。
夭夭居然跑去流沙城了?
他心頭剛涌起一股怒火,蒙將軍又進宮求見了,原來是北冥國在攻打流沙城的同時,居然對錦國的邊境也出手了。
和墨容湛之前猜的沒錯,北冥國看似想要併吞流沙城,實際上是得到流沙城之後方便對錦國出兵。
“蒙將軍,點五千精兵,朕要親征。”墨容湛沉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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