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翔之本來是打算邀請葉淳楠到陸家的,不過他身邊多了一個嗷嗷大哭的男子,他實在不好開這個口。
“陸兄,改日在登門拜訪,今日差點誤傷了你,實在是很不好意思。”葉淳楠笑着對陸翔之作揖,一臉嫌棄地看着還在旁邊哭的發小。
“好。”陸翔之含笑地應道。
葉淳楠笑了一下,沒好氣地瞪向旁邊的猴子,“你有完沒完,哭夠了沒有,我又沒死,你哭喪呢。”
“呸!”那猴子叫道,“我以爲你死了才哭的。”
“那我活着你還不高興了?”葉淳楠笑着問,“侯世子,看不出你對我這麼情深意重啊。”
侯沛東一把抹去臉上的淚水,伸手抓着葉淳楠的手,“你還活着怎麼不回來?害得老子只敢悄悄給你祭拜。”
“你是我老子?”葉淳楠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不敢,不敢!”侯沛東想起最近在京都風聲鶴起的葉大人,他嚇得白了臉。
葉淳楠看他聞言色變的樣子,樂得哈哈大笑。
侯沛東此時也已經在激動中平靜下來了,他將葉淳楠打量了一眼,忽然發現眼前他和以前文質彬彬的樣子有很大的不同,“阿楠,你好像變了不少。”
“那不是挺好的。”葉淳楠笑道,“走吧,去我家再說。”
“你家?”侯沛東驚訝地看着他。
葉淳楠笑着問,“對,我家,葉家!”
侯沛東這纔想起來,葉亦清和葉淳楠早已經不同以前,還有那個即將成爲皇后的陸夭夭,好像也是葉淳楠的妹妹。
“我聽說陸夭夭是你親妹妹,真的?”侯沛東小聲地問。
葉淳楠和他並肩地走着,“你以爲我回來作甚?”
“回來作甚?難道是爲了陸夭夭出嫁的事兒不成……”侯沛東愣了愣,“送妹出嫁啊!”
“哎,猴子啊,幾年不見,你這是越來越蠢了。”葉淳楠笑着說。
侯沛東瞪了他一眼,回頭看了看金善善,湊到葉淳楠耳邊,“你身後的女子是誰啊?你夫人?”
“我的丫環!”葉淳楠淡淡地說。
“丫環?”侯沛東驚叫出聲,“還真看不出來是個丫環呢。”
葉淳楠笑着說,“我的丫環自然是不同尋常的。”
金善善狠狠地瞪了葉淳楠一眼。
侯沛東小聲說,“你這個丫環的確是不同尋常,脾氣不太好啊。”
葉淳楠只是哈哈地笑着,堂堂女將軍變成丫環,誰的脾氣能變得好呢?
他們很快就走到葉家門外,葉淳楠還沒敲門,管家已經發現了他,大聲地叫了起來,“少爺回來了。”
“哎,我真是做夢都沒有想到還能再到這個地方。”侯沛東望着門匾上的葉府二字,他又想抓着葉淳楠的袖子哭起來。
“你別像個姑娘家哭哭啼啼的行嗎?”葉淳楠沒好氣地說,“走吧,我爹應該在家裡。”
侯沛東說,“我也好久沒有去拜訪葉伯父了。”
……
……
葉蓁沒想到墨容沂還真的在三天之後就讓樑春寫了和離書給陸芳兒。
“你是怎麼辦到的?”她驚訝地看着墨容沂,對這個小子還真的是刮目相看了。
墨容沂嘿嘿地笑着,“那樑春不是整天惦記着梅老闆嗎?可是因爲有紀王在前面擋着,他不敢輕舉妄動,上次還因爲和紀王的爭執被皇上呵斥了,所以,我就去找了紀王,讓紀王跟樑春說,只要他敢休妻,紀王以後就不再去芥子園,其實我本來沒那麼大希望,沒想到樑春居然一下子就答應了,回家立刻就寫了和離書。”
看來樑春對梅老闆還真是勢在必得!葉蓁眼底閃過一抹嘲諷的冷笑,“阿沂,這件事謝謝你了。”
“知道我的厲害了吧。”墨容沂笑眯眯地問。
葉蓁無奈地點頭,“是,終於知道你厲害啦。”
墨容沂皺眉問道,“樑春和陸芳兒和離有什麼好處?”
“這個你就不要管了,對了,那個梅老闆如今還在芥子園嗎?”葉蓁問道。
“樑春寫了和離書之後,立刻就去芥子園了。”墨容沂說道。
葉蓁聞言一驚,立刻將薛林叫了進來,“你快去芥子園保護梅老闆。”
墨容沂一臉疑惑地看着她,“夭夭,梅老闆和陸芳兒到底是什麼關係?”
“別知道那麼多。”葉蓁說道。
薛林去了芥子園,梅老闆已經不在了,樑春帶着人守在芥子園,看他一臉着急期待的樣子,可見他是有多喜歡那個梅老闆。
陸芳兒拿着和離書來找裴氏和葉蓁。
“三嬸,夭夭,你們對我的大恩大德,我一定會銘記在心的。”陸芳兒痛哭出聲,她還以爲這輩子都要在樑家熬着,如今居然能夠重得自由,她是真的很感激她們。
裴氏嘆了一聲,伸手將陸芳兒扶了起來,“如今能夠脫離樑家不是很好嗎?只是這京都你是不能再留了,我已經安排了馬車,會讓人護送你離開。”
“三嬸,我以前……以前不懂事,你們一點都沒放在心上,還願意幫我,我……我實在不知該怎麼感激你們。”陸芳兒抹着眼淚說道。
“以前的事情就別再提了,趁着如今天色還早,你趕緊離開京都吧。”裴氏說道。
陸芳兒輕輕點頭,好在她早已經有離開樑家的準備,根本不需要收拾什麼,直接帶着銀子和婢女就能離開了,只是,梅郎如今卻不知在什麼地方,她轉頭看向葉蓁。
葉蓁低聲說,“出了城門,你自然能見到想見的人。”
“夭夭,謝謝你。”陸芳兒紅着眼眶說道。
“你如果要感激,就在心裡感激祖母吧。”葉蓁淡淡地說。
陸芳兒想起當初自己執意要嫁給樑春,還埋怨老夫人不給她找一門好親事,她如今也只是悔不當初,“我知道……我知道……”
葉蓁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低聲吩咐紅纓和蒹葭,“送二姑娘出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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