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皇后娘娘。”齊若水從容地行禮,帶着一股大氣端莊的氣質。
葉蓁擡了擡手,讓齊若水平身,眼睛看向一旁的齊瑾,“齊醫官,您這麼巧跟齊若水在一起本宮打攪你們了嗎”
齊瑾低聲回道,“回娘娘,下官今日找她也只是爲了問一問關於阿辰的事情。”
聽着齊瑾的語氣生硬冷漠,看來這對母女果然是關係不太好。
葉蓁再次看向齊若水,“齊氏,爲何你要讓單先生代替你告知本宮關於皇甫先生的事情”
“娘娘,我一個平民百姓要入宮都難,更別說見您了,那時候也是沒有辦法,纔想到了單識的。”齊若水淡聲地說道,“至於其他人,是不敢勞煩。”
齊瑾臉色鐵青地看着她,她不想要她們之間的醜聞最後鬧得人盡皆知,皇后是何等心細之人,只要出現一點點蛛絲馬跡都能察覺出來的。
“單識跟娘娘說的,都是我的意思,我所知道的也就那麼多了。”齊若水低聲地回道。
“你還能說得更多,你當初既然被帶去了祭司殿,那應該對那裡十分熟悉,難道一點都不知道阿辰被帶走的原因嗎他們會對阿辰做什麼”齊瑾看着齊若水問道。
葉蓁詫異地問,“你以前去過祭司殿”
齊若水低聲回道,“沒錯,我曾經被關在祭司殿數年,被人強迫去治好西涼老巫王的病。”
“巫王”葉蓁脫口而出,第一次感覺終於離巫王近了一些。
“如今是巫王是她的女兒,老巫王早就不能動彈了。”齊若水說道,“我就是趁她病重才逃走的,如今祭司殿是什麼情形,我是一無所知。”
葉蓁擡眸看向齊若水,“你是說,巫王是個女子”
“是的,最近兩代的巫王都是女子。”齊若水說。
這就出葉蓁的意料之外的,她沒想到巫王竟然會是個女子。
“他們當年把你帶去只是讓你給老巫王治病,那現在他們抓走皇甫先生,是不是是不是同樣的原因”如果是這樣也好,至少皇甫宸是安全的。
齊瑾在一旁顯得有些着急,她知道齊若水當時被接走絕對不僅僅是爲了去給老巫王治病,肯定還有別的原因。
齊若水搖了搖頭,“我也不敢肯定。”
葉蓁心裡對齊若水其實還有許多懷疑,只是齊瑾和單識都在這裡,有些話她不太好問。
“你能將有關吧祭司殿的事情都告訴本宮嗎”葉蓁看着齊若水問道。
“這個”齊若水猶豫了一下,“娘娘容我再想想,畢竟已經隔了一段時間,有些記憶已經不太清楚,我回去想到多少便寫下來,明日送來給您。”
這樣是最好了葉蓁點了點頭,“好。”
如今看來似乎並沒有什麼可以懷疑的,葉蓁讓她們都先退下了,她走到窗邊,輕輕用手指敲着額頭。
一切似乎都是順理成章,沒有什麼破綻,可是,她覺得齊若水還是很可疑。
今天她試探單先生的時候,可以看出她是真的沒有說謊,她根本不知道西涼巫王,她所知道的都是齊若水想要讓她知道的,可是齊若水究竟知道多少東西,那就只有她自己才清楚。
不管從哪方面,齊若水錶現得都幾乎沒有任何疑點,就是因爲這樣,葉蓁才無法放心。
她覺得齊若水的出現就是最大的問題,還有她跟齊瑾之間的關係。
葉蓁想起皇甫宸留下的那句話。
“把沈異叫來。”葉蓁立刻說道。
跟蹤了葉瑤瑤那麼久,總該有結果了吧。
齊瑾沒有出宮,她不想和齊若水走在一起,寧願留在宮裡的御醫院也不回去了。
單識今天才知道齊若水曾經被帶去祭司殿,她上了馬車就一直盯着齊若水看着,像是要從她臉上看出一個洞似的。
“有什麼話你就問吧。”齊若水無奈地說道,“這麼看着我不說話有意思嗎”
“你從來沒說過去過西涼,也沒說過被關在祭司殿”單識說道。
齊若水好笑地搖頭,“這又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你不問,我自然不會說,難道我是那種見到誰都要訴苦的人嗎”
“你的確不愛訴苦,但你也不是那種對於過去一字不提的人。”單識盯着她,“齊若水,你該不會是在利用我做什麼事情吧”
“我會利用你做什麼”齊若水莞爾一笑,“等我將祭司殿的事情寫下來交給陸夭夭,我便要離開了,你是想跟我走呢,還是留下來。”
單識說道,“我今日已經跟皇后道別了,明天就回離開京都,反正關於皇甫先生的事情,除了你告訴我的,我是一無所知,留下來也沒用。”
齊若水看了她一眼,“這樣也好。”
“今天齊醫官找你了你們母女是已經解開心結了”單識問道,如果真是這樣,她是也爲齊若水感到高興。
“這輩子除非我死或者她死,否則都不可能解開心結。”齊若水淡淡地說,“她來找我,只是爲了皇甫宸的安危,只是不想要我的出現破壞了她在京都的地位和德高望重的名聲。”
“她是你的母親,難道你們還有深仇大恨無法解開嗎不要這麼想她,她只是關心你”單識皺眉地勸道,她以前可是見過她們母女親密無間的樣子,連她都認識一對母女竟然能夠這樣無話不說,誰想到如今會變成仇人一樣。
齊若水淡淡地說道,“比深仇大恨更甚。”
話說到這個地步,單識知道再勸下去也沒用了,她真是不明白,究竟是什麼事情能夠讓齊若水恨了這麼多年。
馬車不知行走了多久,在太陽偏西的時候終於停下。
單識下了馬車,“我先去拾掇,明日早上就離開京都了。”
齊若水本來想要跟她一起進去的,眼角掃到巷子裡面閃過模糊的人影,她放慢了腳步,“那我就不送你了,日後我們還會再見面的。”
“希望別再以這樣的方式相見。”單識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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