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國,南州。
葉蓁答應皇甫宸要去北境城,本來還以爲葉亦清肯定會反對的,沒想到葉亦清居然也想帶着昭陽一道去北境城,既然她這邊已經沒有任何阻礙,如今要考慮的就是怎麼說服水一琛了。
皇甫宸去找水一琛的時候,葉蓁嚴正以待地看着葉亦清,“爹爹,您怎麼也想去北境城?不是還在這邊談生意嗎?”
“生意的事,田久和滿勤就能應付了。”他們兩人跟了他很長一段時間了,有他們留在南州並沒有問題,他還能帶着昭陽去散散心,“既然都來了,就去他們的首都看看也好。”
自從昭陽小產之後,她其實一直心情不好,他以爲帶她出海就能夠讓她散心了,顯然她現在還沒有將那件事忘懷。
葉蓁跟着坐了下來,眼睛狐疑地看着葉亦清,“爹爹,我怎麼覺得沒那麼簡單?”
“哪來那麼多複雜的事情?”葉亦清輕笑出聲,“就是想要帶昭陽到處走一走,順便陪你。”
“爹,我剛纔聽師父說了這個華國皇后,這個沈夢溪一點都不比齊妍靈差啊。”葉蓁感嘆地說,聽得她心裡澎湃,總覺得自己這個皇后也太沒用了,怎麼別人當皇后都能成爲傳奇,她的都是傳言。
葉亦清眼底閃過一抹詫異,“不比齊妍靈差是什麼意思?”
“聽說華國有半個朝廷的人都是跟隨她的,連雙面人齊聿都對她一往情深……”葉蓁將皇甫宸跟她說的一五一十告訴葉亦清,“你說沈夢溪是不是很厲害?”
不會又是一個穿越的老鄉吧?葉亦清皺了皺眉,“你覺得沈夢溪哪裡厲害?”
葉蓁笑着搖頭,“說不上哪裡厲害,但很想見一見她。”
“昭陽,你剛剛不是還唸叨着兩個孩子嗎?他們應該到時間醒了。”葉亦清轉頭對昭陽笑着說。
“是啊,他們應該是快醒了。”昭陽立刻站了起來,“你們父女倆說話吧,我要去看兩個外孫。”
葉蓁狐疑地看了葉亦清一眼,這是故意將昭陽支開,難道父親有什麼話不想被昭陽知道嗎?
屋裡只剩下他們父女了。
“爹,是不是有事?”葉蓁擔心地問。
葉亦清站了起來,目光看向窗外的景色,“夭夭,你想過如果回去的話,你要做什麼嗎?”
“很清楚。”葉蓁看着葉亦清的背影,眸色變得清冷寒烈,“回去的第一件事,就是對付李珩,他的命是我的。”
“那你要怎麼對付他?東慶國再怎麼小,他也是一國之君,何況他如今還有北冥國當後盾,你想要藉助墨容湛嗎?錦國如今大概已經是自身難保,就算墨容湛有心要除掉東慶國,兵力只怕也不足,在這樣的情況之下,你要怎麼做?你的醫術沒用,你的空間和靈泉都沒有用處,你該怎麼辦?”葉亦清語氣是前所未有的認真和嚴肅。
葉蓁愣住了,她還真的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夭夭,我不可能會跟在你身邊一輩子,所以這些問題如果你以前沒有想過該怎麼辦,那從今天開始,你就應該要想清楚了。”葉亦清低聲說。
“爹,就算我想要學排兵佈陣也來不及了……”葉蓁皺着眉說。
葉亦清笑了起來,“你連兵都沒有。”
“兵?”葉蓁一臉懵然,仔細斟酌着葉亦清的話。
“沈夢溪不也什麼都不會卻有一大羣人對她忠心耿耿,作爲一個領導者,有什麼樣的能力都是次要的,只要你懂得用人,懂得怎樣讓別人對你忠誠,這就足夠了。”葉亦清低聲說道,“夭夭,能夠出海這一趟,是很珍貴的經歷和記憶,你要想明白。”
葉蓁因爲葉亦清的話陷入沉思,其實她早就發現有很多事情都力不從心,這麼久以來,能夠爲她做事的人都是墨容湛給她安排的,她並沒有自己真正的心腹能夠在各地爲她做事,像薛林和吳衝,他們雖然對她很忠心聽話,但實際忠誠的人是墨容湛。
“爹,我明白你的意思。”葉蓁低聲地說。
葉亦清含笑拍了拍她的頭,“你能明白就好。”
作爲父親,他從來不希望葉蓁成爲皇后,一國之母並不是那麼容易當的,可是他已經外改變夭夭的身份了,只能期盼她能有自保的能力勢力,不需要依靠任何人,更不用依靠墨容湛,如此一來,她即便離開也能瀟灑揮手。
另一邊,皇甫宸已經找到水一琛,他將打算帶水苗苗一起去北境城,這樣就不會耽誤她的治療了。
“你要帶着水苗苗去北境城?”水一琛猛地站了起來,“你瘋了,苗苗怎麼能去北境城,她會遇到齊聿的!”
皇甫宸無奈地說,“齊聿已經不是當年兩個性子的雙面人了,他不會傷害水苗苗的。”
“我親眼看着他將苗苗從馬背上踹下去,還差點掐死了苗苗。”水一琛咬牙切齒地說着,“我這麼多年都沒去過北境城,難道你不知道爲什麼嗎?”
“齊聿自從遇到夢溪,他就不再暴戾殘酷了,你也知道的。”皇甫宸低聲說,“你和夢溪也是認識的,難道你不想救她嗎?”
“我在乎的只有苗苗。”水一琛冷冷地說。
皇甫宸看着他冷漠固執的表情,“夭夭已經答應了,再說,苗苗願不願意去北境城,應該由她決定。”
“你……”水一琛怒目瞪着皇甫宸,“你明知道她已經將那件事忘記了。”
“苗苗沒有忘記,是因爲你一直耿耿於懷,她不敢在你面前提起而已,她很喜歡夢溪,如果她知道夢溪出事,一定會想去看她的。”皇甫宸說。
水一琛冷眼看着皇甫宸,一句話都不說。
“我們不會讓苗苗出事的。”皇甫宸只好再次保證。
當初就不該將皇甫宸請回來的!這樣他就不會將葉夭夭給帶走了!
水一琛心裡真是後悔不已,卻不得不妥協,“我會去安排的,什麼時候啓程?”
“明日。”越快越好。
“我也要去北境城!”水一琛冷冷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