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應春下令打開落梅城的四個城門,在城裡張貼公告,解除落梅城的禁令,不再限制城裡百姓的出入,而且還免去三年的稅賦,朝廷也會幫忙重建落梅城和百姓的家園。
這消息對於落梅城的百姓來說,絕對是個好消息,他們提心吊膽的屠城不會發生,而且還免稅三年,朝廷重新將他們視作子民了,然後大家心裡對水一琛並沒有那麼感激,他們覺得這都是天妃帶給他們的。
如果沒有天妃治好他們的病,他們不可能活到現在的。
“天妃呢?”想要到將軍府告訴葉蓁這個好消息的人發現已經不見葉蓁他們夫婦的身影了。
“是不是在廣場那邊,快去找一找。”有人叫道。
雷應春大步走了過來,他是要來找天妃的,卻在將軍府門前看到好些人在聚集。
“發生什麼事了?”他皺眉走過來問道。
“大人,我們找天妃,天妃不見了。”百姓還是認得雷應春的,雖然不喜歡這個差點要屠殺他們的大人,但還是不敢在他面前放肆。
雷應春的臉色一變,大步走進將軍府,“天妃!天妃!”
他將將軍府上下都走了個遍,真的沒有看到天妃的身影,“快去找天妃,去城門口等着,不要讓天妃離開。”
可惜,整個落梅城的人都想要找葉蓁和墨容湛,卻沒有人能夠找到他們。
他們早在不知什麼時候就悄悄地離開落梅城了。
“他們怎麼會離開的?”雷應春怒聲問着一個住在將軍府裡的藥童。
藥童被嚇了一跳,“天妃說城裡的疫情已經差不多了,昨天就把藥分下去,我今天早上就沒看到他們……”
“知道他們去哪裡嗎?”雷應春皺眉問道,他真的不明白天妃是怎麼想的,她救了那麼多人,難道真的只是看不過去所以纔來醫治他們,就沒有一點點其他目的?
他們居然走了,難道是回錦國了嗎?
雷應春讓人出城去找他們,自己則去將這件事告訴水一琛。
水一琛得知葉蓁他們離開落梅城,竟是一點都不覺得驚訝,好像早就預料到的。
“果然是她的做法。”水一琛淡笑了一下,“不用去找了,你們找不到她的。”
“皇上,天妃看來只是想要救人,沒有別的什麼想法。”雷應春說。
“朕自然知道,不然你以爲她想要做什麼?”水一琛淡淡地問,他還更寧願陸夭夭是有目的地來落梅城。
雷應春尷尬地低下頭,爲自己曾經懷疑過天妃的用心感到愧疚。
“陸庭之呢?”水一琛問道。
“哦,他一直都在屋裡沒出來,皇上,您喝了他的藥之後感覺如何?”雷應春問道。
水一琛揉了揉自己的胸口,“已經不覺得胸悶,他的藥方……好像是對的。”
“這世上有人的醫術比天妃還要精湛?”雷應春吃驚地叫了起來。
“哼,你以爲這個藥方是誰的?”水一琛冷哼了一聲,多半是她留在安平鎮的。
“難道是天妃的?那陸庭之不會是天妃派來的吧?”雷應春詫異地說,“天妃是關心陛下的啊。”
水一琛冷哼了一聲,“她怎麼出城去告訴陸庭之,朕是這幾日才病倒,陸庭之從安平鎮出發三天是到不了的,你覺得呢?”
“那陸庭之不是天妃的人……”雷應春抓了抓頭,他是希望天妃跟水一琛永遠不要成爲敵人,否則他不知道該幫誰了。
“明日啓程回王都城。”水一琛說道,“把陸庭之也帶上。”
雷應春怔愣了一下,“是,皇上。”
……
……
葉蓁他們在半夜的時候就離開落梅城了,知道陸庭之的到來,她就知道水一琛的病能夠徹底治好,不過,水一琛會不會留下陸庭之,那她就真的不太敢肯定了。
“你說水一琛會相信陸庭之嗎?”葉蓁問着坐在車轅的墨容湛。
“不會相信。”墨容湛淡淡地回道,哪個當皇帝都不可能相信一個莫名其妙出現的人。
葉蓁皺了皺眉,“說不定以後會重用陸庭之。”
“馮春鬆的藥方是不是有問題?”墨容湛嘴角浮起一絲笑意。
“沒有問題,只是劑量不對而已,那是後期的藥方了,陸庭之的藥方纔是治疫病的。”葉蓁說道,“水一琛以後如果變成一個暴君,我今日救他就成罪魁禍首了。”
墨容湛淡聲說,“那就親手殺了他。”
“算了,就當看在苗苗的份上。”葉蓁安慰自己,“不說他了,且看看陸庭之到底有沒有本事吧。”
“你相信他?”墨容湛回眸看了她一眼,他知道她將陸庭之安置在元國的原因,肯定是爲了自己的女兒。
葉蓁笑了笑,“相信,他在京都的時候就幫過我了,他跟陸翎之不是一樣的。”
墨容湛便不再問了。
“我們現在去荒原嗎?”葉蓁低聲問。
“不去,有明熙在就可以了。”墨容湛說,“你想回京都,還是去哪裡?”
葉蓁想了一會兒,“就這樣一路回京都吧,路上經過受災的地區,也能做點力所能及的事情。”
“夭夭。”墨容湛向她伸出手,牽着她坐在自己的身邊,低聲地說道,“這次災難,不是你造成的,不用一直想要補償什麼。”
他知道她是個容易心軟的人,這次天災造成的傷害讓她感到內疚,覺得是因爲他們的到來才引發天道崩潰,其實跟他們的關係並不大。
“我沒有啊。”葉蓁笑了起來,想要掩飾她的心思。
墨容湛對她瞭如指掌,怎麼會不清楚,“就算沒有我們,天道還是會崩潰的,說不定會更嚴重,三個大陸的存在有時候並不是那麼風平浪靜的。”
“你說上神已經回來了嗎?”葉蓁小聲地問。
“夭夭,我在人間大陸。”墨容湛無奈地說,他怎麼會知道上神的蹤跡。
葉蓁靠着他的肩膀,“我們回京都吧,本來就沒多少時間,我們去陪在明玉的身邊。”
“嗯。”墨容湛摟着她的腰,“你已經做得很多,也做得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