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蓁覺得心尖好像有一根針在刺着一樣,她難受他去寵幸別的女子,想起自己的立場,又覺得自己根本沒資格去生氣,這樣想着,她便更加不願意去面對他了。
“夭夭。”墨容湛伸手摟住她的腰,將她緊緊地抱在懷裡,“怎麼就不肯聽我說呢。”
“你根本不用跟我解釋,你做什麼都好,跟我……本來就沒有關係。”葉蓁雙手抵在他胸前,她越是在意他,她心裡就越討厭自己,明明決定了不再跟他糾纏不清,明明知道不能再跟以前一樣,可她到底在難受什麼呢?
墨容湛最怕她說這樣的話,怎麼可能沒有關係?他如今最想的就是和她有切割不斷的關係,這樣她纔不會離開他。
“你都吃醋了,還說這樣的話,心裡不難過嗎?”他貼在她的耳朵低聲說着,“你不難過,我不好受,你和我怎麼能沒有關係。”
“我纔沒吃醋。”葉蓁咬牙說道。
墨容湛輕咳了一聲,讓他跟她解釋爲什麼會碰葉瑤瑤實在是很丟臉,他尷尬地別開臉,“關於葉瑤瑤……朕是碰了一下。”
葉蓁掙扎着要離開他的懷抱。
“別動,聽我說。”墨容湛在她的耳朵輕輕咬了一下,“那時候知道你留書去了東慶國,我很生氣,覺得被你玩弄於指掌中,我爲你做了那麼多事情,你卻無動於衷,甚至連皇后之位也不屑要了,我……向來自負,從來不輕易向別人低頭,夭夭,唯有你讓我屢次破例,你再次離開,我覺得自己像個傻瓜,以爲我不管做多少事情都得不到你的心,所以就想着或許只要去找別的女子也一樣,所以……”
葉蓁杏目圓瞪,“所以你就要葉瑤瑤侍寢了?”
墨容湛尷尬地擡起頭不去看她,“朕第一次見到你,是在溫泉山莊,你在水裡出現的時候,我還以爲看到了妖精,那時候起,我便對你念念不忘,所以,我以爲只要葉瑤瑤那樣站在我面前……我或許能忘記你,可即便她站在我眼前,我心裡腦海裡想的都是你,夭夭,你說該怎麼辦?”
他說的是……第一次見面,她把他踹得流鼻血的那次嗎?
葉蓁嘴角微微一抽,覺得他說的實在太荒謬了,“你想要忘記我,所以去找葉瑤瑤,結果你又走了沒讓她侍寢?”
墨容湛想着反正已經都說了,他在她面前本來就沒什麼面子可言,他低頭在她耳邊輕聲說了一句,“她便是不着寸縷,朕都不曾有感覺,夭夭,對着你,朕只怕會控制不住自己。”
“……”沒人比葉蓁更清楚他的衣冠禽獸了,她很難相信他對着葉瑤瑤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
“你要是不要朕,那朕真的要如護國寺方丈所言那樣,要絕子絕孫了。”墨容湛一臉可憐無奈地看着她。
葉蓁伸手捂住他的嘴,咬着脣沒有說話。
墨容湛眸色灼灼地看着她,將她的手握在掌心裡,“夭夭,你以前不肯接受朕,是因爲心裡的秘密,也是因爲……朕曾經對不起你。”
提到以前他對她做過的事情,墨容湛都覺得對不起三個字沉重得說不出口,“我們之間沒有秘密了,你不用再對我隱瞞任何事情,我爲你做的事情,不僅僅是爲了彌補曾經對你的傷害。”
有些傷害已經無法彌補,他很清楚,這也是他每次想起她受過的委屈時,他一次比一次痛恨自己的原因。
“我不需要彌補。”葉蓁在他懷裡低聲說道。
墨容湛輕嘆了一聲,“我知道……”
他只是希望還能夠得到她餘生的歡顏,不再讓她傷心了。
“我要去給太后請安了。”葉蓁推了他一下,本來憋悶的心情變得輕快愉悅起來,她果然還是跟尋常女子一樣,都希望得到一心一意的對待。
可是,再次對他動心,跟再嫁給他一次不同,至少要和爹爹相認之後,如果爹爹同意了,她纔會讓自己有勇氣和他在一起。
墨容湛心知不能太過強求她接受他,至少她在意他會吃醋就已經很不錯了,她要是無動於衷,那他才欲哭無淚了。
“我陪你一起去慈寧宮。”墨容湛說道,如今他難得才能見她一面,巴不得能時時刻刻在一起。
葉蓁嗔他一眼,推開他的手說道,“你別老是動手動腳的。”
墨容湛笑着點頭,卻是我行我素地牽起她的手。
“我爹爹要是來了京都,是不是不用躲躲藏藏了?”葉蓁忽然問道。
“他是未來的國丈大人,何須躲躲藏藏?”墨容湛笑着回答。
葉蓁想起了田九,他至今還是個通緝犯,她抓住墨容湛的手停住了腳步,“還有一件事我沒告訴你。”
墨容湛心頭感到警長,他怕葉蓁又說出什麼讓他會後悔莫及的事情,“什麼事?”
“就是……關於陸翎之中毒的事情,刺殺他的刺客是我的人,人雖然是被救了,不過我不知道他在哪裡。”葉蓁帶着懇求看他,“他知道是陸翎之害了我,所以想替我報仇。”
“你想要朕免了他的罪?”墨容湛低聲問道。
葉蓁說,“別再通緝他就是了,反正也沒人知道他長什麼樣子。”
“陸翎之如今已經被流放荒原,他以前被刺殺的事情,估計沒什麼人在意。”墨容湛說道,間接地答應了葉蓁的要求。
“那太后……知道我的事情了沒?”葉蓁緊張地問,她知道太后不討厭自己,但是太后的兩個兒子都是被葉家害過的,她還是擔心太后會對葉家有怨恨。
墨容湛摸了摸她的頭,“除了你是葉蓁的事情,太后都知道了。”
葉蓁看了他一眼,“那她怎麼說的?”
“太后不會說什麼,你別擔心,她是個和善的人,你和她都相處那麼久,難道還不清楚嗎?”墨容湛笑着問道,“我聽母后說過,你以前悄悄讓人在宮裡幫助過她和阿沂。”
“那時候我要叫她一聲母妃,自然要對她好啊。”葉蓁說。
“以後也要叫母后了。”墨容湛低聲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