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下惠心想這個男人說的也是,沉吟了片刻,還沒說話,這時就聽醫務室裡的電話響了起來,尹晗走過去接聽了一下,隨即立刻轉頭對柳下惠道,“柳大夫,張哥說門口又來了兩個病人,也說是有人介紹,點名要你幫看看!”
柳下惠眉頭一動,讓眼前的病人先稍後一會,自己則是和翁貝茹立刻出了醫務室,走去學校的大門口。
學校大門前停着兩輛車,一輛寶馬M3限量車,一輛是奧迪A8L,一看就知道車主不是尋常人,正想着卻見兩輛車的車門同時打開,走下來兩個人。
寶馬車裡下來的是一個穿着前衛的女人,下身一條灰色漂白的緊身牛仔褲,上身一件緊身的敞口襯衫,脖子上還繫着一條紫紅色的夾花絲巾。
燙着一個波浪卷的頭髮正好披在胸前,臉上帶着碩大的太陽眼鏡,遮住了半張臉,一雙玉手上帶着兩枚戒指,另外一隻手腕上帶着一個玉鐲。
奧迪車裡下來的是一個高瘦男人,下身是一條塑身牛仔褲,上身穿着一件蝴蝶花紋的襯衫,鈕釦只扣到腹部,露出胸口結實的肌肉,還隱約看到右胸有紋身。
脖子上掛着一條極粗的金鍊子,手上也有一枚碩大的寶石戒指,一隻手上帶着金鍊子,另外一直手腕帶着一隻手錶,也是帶着一副墨鏡。
兩人下車後,互相看了一眼,又同時看向柳下惠,異口同聲道,“你就是柳大夫?”
“兩位進來再說吧!”柳下惠這時對兩人說了一聲,這時卻聽校門外傳來一陣喇叭聲,又傳來鍾彬的聲音,“張子軒,你搞什麼呢,大清早的就把校門給堵了?”
柳下惠轉頭看去,卻見門口的寶馬和奧迪車後開來了一輛銀灰色的邁騰車,不過並不是嶄新的,鍾彬正從車窗裡探出腦袋朝着保安室裡叫着。
張子軒聞言連忙從保安室裡跑了出來,對那一男一女道,“兩位,能不能先把車停到一邊!”
兩人聞言立刻看了一眼大門口,都緩緩的拿下了墨鏡,看了一眼門口的鐘彬和邁騰車,滿臉的不屑,根本不想理會鍾彬。
鍾彬見狀立刻下了車,立刻走了過來,看了一男一女一眼,又看了看柳下惠,立刻衝着保安室的張子軒厲聲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鍾主任!”張子軒連忙解釋道,“這兩位是來找柳大夫求診的!”
“求診?”鍾彬這時立刻瞪着柳下惠道,“我們這是學校,不是醫院!”說着又看向一男一女,“況且他也只是個校醫助理,趕緊把車開走!”
男人這時拿下墨鏡,走到鍾彬面前,個頭比鍾彬足足高出了一個頭,俯視着鍾彬道,“你誰啊?管他是醫院還是學校,大夫不就是看病的麼?”
鍾彬剛要說話,柳下惠走了過去,對那對男女道,“你們還是將車停好吧,這裡畢竟是學校,要按照學校的規矩來!”
鍾彬見柳下惠居然幫自己說話,也不知道他心裡打的什麼鬼主意,詫異地看了一眼柳下惠。
那一對男女畢竟是來求醫的,見柳下惠也這麼說了,只好看了鍾彬一眼,出門將車開到校門兩邊,這才走進了大門,男人衝着鍾彬厲聲道,“邁騰車,現在滿意了沒?”
“我叫鍾彬,是陽湖學院的教導主任!”鍾彬聞言立刻道,“不叫什麼邁騰車!”
“你開的難道不是破邁騰麼?”男人不屑地看了鍾彬一眼,立刻跟着柳下惠和翁貝茹去了醫務室。
女人嘴角上揚,衝着鍾彬一笑,也跟着柳下惠過去,滿肚子火的鐘彬,這時火氣無處可發,衝着張子軒道,“以後把好了門,別什麼人都讓進來!”
鍾彬說着出了校門,回到邁騰車裡,發動了幾次都沒發動着,這時車維修廠臨時給他配的一輛車,他自己的車至今還在維修。
本來鍾彬還指望着再換一輛新車,沒想到車行的人見他這麼短時間連續壞了兩次,應是說他想騙保險。
最後鍾彬據理力爭不過之下,又聲淚俱下,也就纔要到了一些維修金,這才送去車廠維修,換了一輛二手的邁騰車。
沒想到剛到校門口就熄火了,此時怎麼都發動不了,後面此時又來了一輛車,一直朝着他按喇叭,鍾彬着急的立刻一拳打在了方向盤上,“柳下惠……”
不想這麼一打之下,車子居然發動了,這纔開車進了校門,心中的怒氣卻沒有消退。
柳下惠帶着一男一女進了醫務室,讓兩人坐下後,那女人也拿下了墨鏡,看了一眼醫務室,難以置信的看着柳下惠,“噢,賣疙瘩!你真的是那個報紙上說的神醫柳下惠?”
“我不賣疙瘩!”柳下惠這時看了一眼,這對男女,兩人居然也是面色紅潤,從臉色上根本看不出有什麼病。
柳下惠又問了一下兩人的病症,又給一男一女又號了脈後,居然和之前那男人的差不多,柳下惠心中頓時一動,這是什麼怪病?
柳下惠這時沉吟了半晌也不得所以,根據這三人的病症,自己從來沒有遇到過,而且自己在古籍上也沒有見過,真是頭疼。
先來的那男人見狀立刻道,“柳大夫,你到底能不能治?不能治就給句話,我也不用在這浪費時間了!”
另外那一對男女,見其他兩人的病症與自己一樣,都不禁互相打量了一眼,那女人這時對柳下惠道,“柳大夫,你是不能治?還是不想治?是不是擔心我們不夠診金?”
女人一邊說着,一邊從包裡拿出一張卡來,放到桌上,推到柳下惠的面前,“這裡有十萬元,只要你能治好我,我可以再給你十萬!”
後來的青年男人也不甘落後,立刻也拿出一張卡來,放到柳下惠的面前,“我這裡是二十萬,不夠我還可以去取,但是必須先治我,我可沒時間在這耗!”
中年男生見狀,站起身來道,“我身上可沒帶這麼多錢,不過要多少診金,你自己說吧,我不是後天就是大後天就要飛回北京了,而且我也是先來的,你必須先給我治療!”
柳下惠根本沒去看桌上的銀行卡,他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病因,倒是那兩男一女爭着要先治療,在一旁開始吵了起來,一個個開始炫富,最後那女人居然拍着桌子道,“我給一百萬,我不想再被這病折磨了,必須給我先治……”
翁貝茹和尹晗看在眼裡,心中都不禁暗道,這幾個病人還真都是有錢的主,一個比一個出手闊綽。
兩人剛想着就聽那青年男人道,“我身上沒這麼多現金也沒帶夠卡,不過柳下惠你先幫我看的話,校門口那輛奧迪A8L就是你的了!”
青年男人說着立刻就叫鑰匙放到了桌上,那女人見狀立刻也掏出了車鑰匙,重重地放在桌上,“我卡里的錢加車都是你的了……”
“幾位!”翁貝茹這時走來道,“柳大夫看病不會收這麼貴重的診金的……”
“那你到底能不能治?”中年男人這時焦急的站起身來,對柳下惠道,“給句話行麼?”
柳下惠看了中年男人一眼,剛要說話,這時就聽醫務室的電話響了起來,尹晗一邊拿起電話,一邊喃喃道,“不會又來幾個病人吧?”
三個病人聞言立刻對柳下惠道,“我們可是先來的……”
翁貝茹見狀立刻大聲道,“別吵了,你們是來看病的還是炫富吵架的?”
三個病人都不禁看了一眼翁貝茹,卻聽接電話的尹晗這時拿着電話衝着柳下惠道,“柳大夫,是找你的!”
“嗯?”柳下惠一陣詫異,走了過去接過電話放到耳邊,卻聽電話裡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怎麼樣,三個病人的病因病症看出來了麼?”
“你是誰?”柳下惠聞言心中一動,立刻問了一句,隨即想起了三個病人都說是一個年輕人介紹他們來找自己的,看來就是電話那頭的人。
“你不用管我是誰!”電話那頭的男人道,“看來神醫柳下惠,也不過是報紙和媒體吹噓炒作出來的,不過如此嘛!這麼簡單的症狀都看不出來?”
“你是杏林春的人?”柳下惠本來還在想如何聯繫這個人,不想他自己打電話來了,當然不會放棄追問的機會,“你現在在什麼地方?我們能不能見個面?”
“什麼杏林春?”電話裡的男人詫異了一句,隨即道,“等你治好了這三個病人再說吧,不過我善意的提醒你一句,你別看這三人的症狀好像都一樣,其實卻是三種不同的病,今天晚上六點前,如果你還治不好的話,那我就只能打破媒體對你的謠傳了!”
柳下惠立刻又追問道,“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目的?”電話那頭的男人聞言笑了笑,“我目的就是打假嘍,這個世界上自稱名醫、神醫的人太多了,我想你也應該是其中一個吧!真是想親眼看看你焦頭爛額的樣子,一定比你報紙上的照片好看吧……”
男人說着在電話裡又是一陣大笑,柳下惠剛要再追問,電話裡已經傳來了忙音,這才緩緩的放下電話,一陣詫異道,“這個傢伙到底是什麼人?”
柳下惠想着又看了一眼三個病人,剛纔那男人說三人的症狀看似一樣,其實是三種不同的病?自己居然完全看不出三人有生病的跡象,更別說能看出是三種不同的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