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下惠剛想到這一點,冷漠就看出了柳下惠似有所思,經過這一個多月的單獨相處,冷漠已經逐漸能看出柳下惠的心思了。
“是不是想到了什麼?”冷漠這時問柳下惠道,“是不是還在糾結你師傅的信呢?”
柳下惠也感概冷漠越來越瞭解自己的想法了,衝着冷漠笑了笑道,“你沒來這會,我的確是在想這一個多月來的事!”
“不用多想了!”冷漠立刻道,“我建議你還是儘快找到杏林春的人,取出你腦袋裡的針,那什麼問題都解決了!”
“其實你並不知道!”柳下惠這時對冷漠道,“雖然這種封存記憶的針法我還不會,但是多少還是瞭解一點的,即便是取出了銀針,也不可能立刻就恢復所有記憶的!”
柳下惠說着又道,“我之前也和你說過了,我準備重開杏林春,我讓你幫我查的事,查的怎麼樣了?”
冷漠這時立刻道,“哦,你不說我都快忘記了……”說着又對柳下惠道,“杏林春已經被湛天集團註冊成商標了,冠名在一款維生素藥品上,並不是湛天集團的主打產品。
據我推測,可能是粱湛爲了保持杏林春的商標,所以故意冠名了一個普通的藥瓶,只是怕杏林春商標的失效而已,因爲商標註冊是以十年爲有效期的,如果三年內商標沒有在使用,就會失效!”
柳下惠並不是太懂這些,聽的也是似懂非懂,立刻問道,“那如果我要開診所,診所名字叫杏林春,會不會有問題!”
“有問題!”冷漠立刻道,“你如果要叫杏林春的話,必須從粱湛的手裡取回杏林春的商標,不然粱湛有權告你侵權!”
“但杏林春應該是我們柳家祖傳的中醫館!”柳下惠立刻又問道,“這樣的話也不行麼?”
“我已經幫你調查過了!”冷漠立刻道,“杏林春並不是倒閉,而是賣給了粱湛,具體原因我還不清楚,不過可以肯定的事,杏林春這三個字現在已經是屬於粱湛的了,所以你即便是柳家後人,也沒有辦法!”
柳下惠一陣猶豫,這才道,“那看來是必須要找粱湛了,好在我在慈善晚會看得出粱湛有意結交尹公子,已經和他說了,會又是請他幫忙!”
冷漠點了點頭,“不管怎麼說,杏林春本來就是你們柳家的,我相信他也不會刻意刁難的,更何況他留着也沒什麼用!除非他真是做了什麼對不起你們柳家的事,這樣的話,就更能引起你的懷疑了!”
柳下惠微笑着點了點頭,對冷漠道,“這些日子真是辛苦你了,又是和我去西南,又是幫我查這查那的!”
“沒關係!”冷漠笑着道,“這是我心甘情願的,這些事比在市臺裡有意思的多,而且我發現越接近你,就越能發現更多有趣的事,就算你不找我幫忙,我想我也會獨自去調查的,正好你也需要,這不就是一舉兩得麼!”
柳下惠點了點頭,還是和冷漠說了一聲謝謝,畢竟從離開師傅後,唯一值得信任和幫得了自己的人也就是冷漠了。
柳下惠猶豫了片刻後,立刻又對冷漠道,“我師傅的信你也看過了,你覺不覺得當中有什麼問題呢?”
“什麼問題?”冷漠一陣詫異地看着柳下惠,隨即道,“你師傅在信裡說了很多東西,你是指哪一方面?”
“我都覺得有些奇怪!”柳下惠立刻道,“特別是幫我封存記憶那一段,我納悶的事,如果只是因爲我因爲魚羨君的失蹤而痛不欲生,就幫我封鎖記憶,似乎有點說不通,不管是以我自己對自己的瞭解,還是正常的人性來看,我都應該不會就此放棄尋找魚羨君,而自暴自棄的消沉下去,這一點實在有點想不明白!”
冷漠這時看着柳下惠,最終也點了點頭,以她對柳下惠的瞭解,也覺得柳下惠不像是一個消極的人,如果真是自己女朋友失蹤了,就算是餘震中當真遇難了,也不會在沒找到屍首之前就如此。
冷漠這時心中一動,擡頭看向柳下惠,只見柳下惠也是臉色一動,顯然也是想到了什麼。 柳下惠也看出冷漠想到了什麼,立刻問道,“你覺得是爲什麼?”
冷漠連忙道,“我也只是猜測,不一定正確……”說着頓了一下,沉聲道,“之前李元志說的,你曾經罵過紅叉會,又遭到當地某些官員的封殺,所以會不會是因爲你得罪了一些人呢?……但是這樣也說不通啊,你師傅也不可能因爲這些就封鎖你的記憶,只要帶着你離開當地就是了,而且你明明叫柳宗絮,爲什麼又要改成柳下惠這個古怪的名字呢?”
柳下惠點了點頭,“你想的和我差不多,不過我想,其中可能還和魚羨君有關!”
“魚羨君?”冷漠心中一動,“你的意思是?”
“你聽過南魚北尹這麼一說麼?”柳下惠連忙對冷漠道,見冷漠搖了搖頭後,又道,“在醫藥業中有南魚北尹這麼一說,北尹就是說的尹公子家的遼東集團,而南魚就是指海南島養生堂的魚家……”
“你是說,魚羨君是海南島養生堂的人?” 冷漠心中頓時一動,這時在她心中出現了無數老套電視劇的情節。
一個是社會底層的小大夫,一個是大集團的千金小姐,按照劇情發展是不會被女方家族看好的,所以棒打鴛鴦是必然的。
“如果真是這樣,魚羨君可能沒死!”冷漠立刻道,“當年你不是也沒找到魚羨君的屍體麼?很可能魚羨君已經被救了,但是魚家的人不希望你們再在一起,加上她可能的確在餘震中受了一點傷,所以就接走了,至於你師傅爲什麼要封鎖你的記憶嘛……會不會是因爲當年魚家的人找過你和你師傅,說了一些什麼?再加上你得罪了當地的權貴和紅叉會,所以不得已才隱姓埋名?”
柳下惠一陣沉默,想着自己和冷漠的推測,心中暗道,即便是這樣,師傅也不會就封鎖了自己的記憶,這其中肯定還有師傅沒說,而且自己目前也無法知道的原因。
冷漠說完也是一陣沉吟,思索着自己剛纔的話,也在研究當中是不是有什麼漏洞。
柳下惠想到最後也想不明白,其中有太多的疑團了,看來除非是自己恢復記憶,或者是沐東樓突然出現,告訴自己一切。
柳下惠想到這裡,心中頓時又是一動,“這個暫且不說,還有一點我一直想不明白,師傅在信裡說,他在幫我封鎖記憶的時候,出了一點問題,所以導致我08年和08年之前的記憶出現了一些錯亂,這麼說,我現在腦子裡的記憶都不一定是正確的?”
“這點你都想不明白,我就更不可能知道了!”冷漠這時立刻對柳下惠道,“不過你之前說過,你記憶中的08年是在雲南和貴州交界處度過的,但是事實上你是在川地參與地震救援的,由此可見,你的記憶的確可信度不高啊!”
“也就是說,除了08年的川地地震的記憶,之前的一些記憶也很可能發生了錯亂,比如我爲什麼會在蓉城開診所,怎麼認識魚羨君的?”柳下惠道,“最關鍵的是,我這次去過川地前,我記憶中的自己只會中醫的診斷手法,但是你也聽到了,當時在川地我還參與了一些西醫的手術,不然也不可能救那麼多人。
中醫診斷是需要療程的,適宜診治一些慢性磨人,以及調養的病,但是急救方面,特別是傷筋動骨到致命的情況,還是西醫比較實用,如果我不懂西醫,怎麼可能在川地救人?但是奇怪就奇怪在,關於西醫方面的記憶,我腦子裡一點印象也沒有!難道我之前學過西醫?”
冷漠之前一直也沒注意這個問題,此時聽柳下惠這麼一說,心中也是奇怪,就算柳下惠在古陽幾次救人,施展的也都是中醫的手法,從來沒見過柳下惠用西醫的手法,冷漠想着看了一眼柳下惠,真是不敢想象柳下惠拿手術刀,又或者是一手手術刀一手銀針的樣子。
冷漠這時衝着柳下惠笑道,“如此看來,你是一箇中西醫都精通的神醫啊!”
柳下惠倒是沒什麼心情和冷漠開玩笑,自從回去過一趟後,反而比沒回去之前多了更多的不解疑團了。
自己記憶中時常出現的女人,如今在自己嘴裡也就是魚羨君三個字的符號而已,提及時心中一點感覺都沒有,更別說當年是爲她的失蹤而痛不欲生的感覺了。
冷漠見柳下惠的神情,這時伸手輕輕拍了拍柳下惠的手,勸慰道,“既然想不明白,就別多想了,總有解開謎團的一天,現在最重要的是,你要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麼!”
柳下惠欣慰的看了一眼冷漠,“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其他先不管了,既然知道了杏林春和我的關係,我就沒理由視若無睹,先重開杏林春再說,其他的事就順其自然吧!”
“我的意思是希望你不要爲了報仇,而做錯事!”冷漠又拍了拍柳下惠的手,“更何況現在我們並不能證明伯父入獄和粱湛是不是有關係!”
“嗯,我知道!”柳下惠點了點頭,“在沒查清楚之前,我不會做什麼的,這點你儘管放心!”
冷漠聽柳下惠這麼說,這才放心下來,端着啤酒瓶和柳下惠手裡的酒瓶砰了一下,“喝完這杯,早點回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