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包間後,柳下惠和尹義正站在電梯門前等着,待電梯門打開,趙丹鳳和樑翊綺正好從電梯裡走出來,趙丹鳳一見兩人,立刻問道,“這就走了?”
尹義笑着對趙丹鳳道,“都吃飽喝足了,還賴這不走,難道真要等着娶媳婦洞房麼?”
說着有意無意地看了一眼樑翊綺,暗道這個小丫頭長的倒真是不錯,可惜啊,自己已經早有林雨了。
想到這裡,尹義心下一動,其實他和林雨也只是處於曖昧不清的階段,兩人也都沒直接說明白了。
開始尹義只是欣賞林雨的堅韌和爲妹妹的犧牲,再加上一些對林雨遭遇的同情,所以就安排她在自己的酒吧收銀。
這麼相處之下,尹義又逐漸發現林雨更多的優點,而且林雨恢復後,長的也格外甜美。
最主要的是尹義沒有姐妹,被林雨事無鉅細的關心之下,搞的尹義也一度錯亂了。
開始尹義搞不清狀況,但是最近總是會無意中就想起林雨來,讓尹義認識到了自己可能已經愛上林雨了。
不過其他三人看不出尹義的想法,樑翊綺這時看向柳下惠,趙丹鳳尷尬的一笑後,對柳下惠和尹義道,“那我送你們下去吧?”
“不用了!”柳下惠對趙丹鳳說了一聲,和尹義走進了電梯,隨即看向電梯外的樑翊綺正盯着自己看,還是按下了電梯的按鈕。
電梯門緩緩關上,柳下惠和樑翊綺這麼對視着,直到電梯門關上的那一霎,柳下惠這才吁嘆了一聲,如果當年的事真的和粱湛有關,那樑翊綺就是自己仇人的女兒了。
柳下惠當初從西南迴來,也曾經想過故意接近樑翊綺,來調查當年的事情,但是這幾日也想明白了,就算樑柳兩家真的有不共戴天的仇,和樑翊綺也沒有關係。
如果自己選擇靠樑翊綺來報復粱湛的話,那最後樑翊綺肯定會受到傷害,自己本就是愁怨下的犧牲品了,又怎麼忍心看到樑翊綺成爲第二個犧牲品?
“柳大夫!”尹義見柳下惠一陣出神,立刻道,“我覺得樑小姐還不錯,而且從她眼神也看得出對你有意思,要不你考慮一下?”
“嗯?”柳下惠回過神來,看了一眼尹義,顯然沒聽清尹義說的什麼。
尹義無奈一嘆,也不糾結這個問題了,這時問柳下惠道,“粱湛現在已經答應給你杏林春的商標了,你打算在什麼地方開診所?需要我幫什麼忙麼?如果需要錢,儘管開口!”
“門市已經找好了!”柳下惠立刻對尹義道,“你已經幫我不少了,剩下的我自己可以搞定了!”
“即使不用錢,我也可以幫你找到一些藥材的來源!”尹義立刻對柳下惠道,“你也知道我家是做哪行的了!”
“暫時應該用不到!我開的是診所,不是藥館!”柳下惠笑着對尹義道,“等用到的時候再聯繫你吧,診所只是起步,一步一步來吧,姜文不是也說了步子跨大了容易扯着蛋麼!”
尹義聞言哈哈一笑,這時問柳下惠道,“沒想到粱湛會這麼輕易的就把杏林春的商標給你!”
“他自然有他的打算!”柳下惠立刻道,“不管他做什麼決定,都不要忘記了,他是一個商人,他既然這麼決定了,就肯定有他的利益考慮!”
尹義聞言問道,“你是說搭上我們尹家的路麼?”
“這應該是其中一個主要原因!”柳下惠點了點頭,“湛天集團涉及的比較廣,有保健藥品,營養品系列,和藥材畢竟有牽扯不清的關係,如果能有像遼東集團這麼大的供應商,對湛天集團的長足發展,的確能起到至關的作用,但是這絕對不是唯一的原因!”
“還有什麼原因?”尹義聽柳下惠這麼說點了點頭,又問道,“既然是商人本色,就絕對不會不要錢啊,至少他當年也是花錢買回去的!”
“也許是內疚!”柳下惠沉吟了片刻後,對尹義道,“也許是他認爲商標在他手上的確沒有什麼用,送我既能讓我感恩,又能拉攏到你們尹家,如果是我,我也會這麼做,我開診所根本不會影響到他的湛天集團!”
這時電梯打開,柳下惠和尹義走了出來,剛出電梯,手機就向了起來,柳下惠剛接通,還沒放到耳邊,就聽到鍾彬如狼般的咆哮了。
“柳下惠,你這小子,我上輩子是不是刨了你家祖墳啊?”鍾彬的聲音雖然大,但是明顯帶着哭腔,“你就這麼折騰我啊,剛到手的車還沒捂熱呢,就這麼沒了!”
“鍾主任!”柳下惠等鍾彬平靜了一些後,這才問道,“我都沒明白你在說什麼?我車可是原封不動的給你的,怎麼就沒了?”
這時電話裡又變了一個人的聲音,嚴肅地對柳下惠道,“我是陽湖派出所的顧鵬飛,今天下午在車管所門口發生一起惡意砸車事件……”
柳下惠一聽到砸車事件,心中頓時一動,本來以爲是鄭元和華子砸了盛輝輝車的事,但是一聽是車管所門口,頓時明白了怎麼回事。
“當事人報案後,和我們交代了情況,說他的車是剛從你手裡轉戶入手的!”顧鵬飛在電話裡對柳下惠道,“所以當事人懷疑是有人故意向你尋仇,我們希望你來一趟派出所,協助我們調查!”
“好的,我一會就到!”柳下惠立刻迴應了一句,掛了電話後這纔想到,這個盛輝輝那邊剛吃了虧,這邊就找人報復了回來,不會到最後砸的兩輛車,不還都是盛輝輝自己的?
有錢人的想法真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柳下惠一邊想着,一邊上了車,對尹義道,“我有事去一趟派出所,尹公子方面的話就自己坐車回去吧!”
“派出所?”尹義一聽這話,頓時來了精神了,立刻上了柳下惠的車,“我反正也沒什麼事,跟你去看看!”
柳下惠無法,只好開車離開了國際飯店,路上尹義問柳下惠怎麼回事,柳下惠把中午遇到盛輝輝滋事、之後又找人砸了鍾彬奧迪車的事說了一遍。
尹義聞言立刻道,“看來柳大夫你和那個盛家二敗家子的仇算是結下了,要不要我出面和他老子聊聊?”
“不用!”柳下惠立刻道,“還不至於鬧到盛嘉漣那邊去,我想暫時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車子很快開到了陽湖派出所,下車後柳下惠和尹義直接進去,找人問了一下上了二樓,此時鐘彬正抱着腦袋坐在走廊的一側,一臉的垂頭喪氣。
鍾彬對面正站着一個年紀不過二十五六的青年幹警,一見柳下惠來了,立刻問柳下惠和尹義道,“你們誰是柳下惠?”
柳下惠上前一步,和幹警握手道,“我是!”
“哦,我是顧鵬飛!”幹警也和柳下惠自我介紹了一下,還沒來得及說話,本來已經快蔫了氣的鐘彬,一下子衝了過來,一把抓住了柳下惠的手。
“退錢!”鍾彬立刻拉着柳下惠道,“我不買了,退錢!”
柳下惠看了一眼鍾彬,還沒有說話,鍾彬已經被顧鵬飛拉開了,顧鵬飛立刻厲聲對鍾彬道,“至於買車的事和本案無關,你們可以以後再商討。”
顧鵬飛說着立刻又問柳下惠道,“剛纔電話裡沒有說清楚,其實在中午的時候,柳巷附近也有一起惡意砸車事件,有人反應當時你也在現場,加上下午這起,又是和你有關,我希望向你瞭解一下情況!”
柳下惠立刻點了點頭,顧鵬飛則立刻領着柳下惠進了一旁的口供室,進門前柳下惠還看了一眼坐在走廊的鐘彬。
鍾彬正瞪着柳下惠,尹義見狀覺得這個鍾彬蠻悲催的,立刻走過去遞給鍾彬一根菸,“老先生,消消氣,來一根吧!”
“誰是老先生?”鍾彬本來就一肚子火無處可發,聽尹義這麼一說,頓時找到了發火口,對着尹義就是一陣痛罵。
尹義一臉莫名其妙地聽着鍾彬罵完了,這纔看了看鐘彬,“罵完舒坦了吧,老先生,來……”
“我才三十幾歲!”鍾彬立刻衝着尹義吼了一聲,隨即見尹義滿臉不可置信的表情,立刻掏出了身份證,“你看出生日期,是不是三十幾?”
尹義看着身份證上的照片,又看了看鐘彬,頓時一愕,隨即問道,“這是同一個人?”
鍾彬聞言剛要生氣,頓時心中一想,這傢伙是和柳下惠一起來的,看來是一丘之貉,而且故意惹我生氣,不會是有什麼陰謀吧?
想到這裡,鍾彬閉上眼睛坐在走廊邊,不再搭理尹義,心中只是想着這次不管如何,等柳下惠出來,一定要他賠錢,這已經是第三次了。
柳下惠此時在口供室裡,正錄着口供,他“如實”地將當時的情況向顧鵬飛反應了,說當時自己正在吃飯,然後就有人來滋事,本來是準備打自己的,但是不知道什麼原因,打人的一夥人內部出現了矛盾,然後就上演了砸車事件。
“你說指使打人的叫什麼?盛輝輝麼?”顧鵬飛一邊做着筆錄,一邊問柳下惠,見柳下惠點了點頭後,立刻又問,“那車管所的砸車事件,是不是盛輝輝的報復行動?”
“這點我就不知道了!我只能把我看到的知道的說出來,不會做無根據的假設!”柳下惠立刻道,“畢竟當時我和盛輝輝也不在場,我不好說什麼,查案的事,還是交給你們警察吧!”
顧鵬飛聽柳下惠這麼說,面色一動,最終還是將筆錄遞給柳下惠,“如果沒有問題的話,請簽名,以後案情有進展,還會請你回來協助調查!”
“當然!”柳下惠在筆錄上籤了字,站起身來道,“這是做市民應盡的義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