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看了一眼柳下惠,已經被喬璐璐拉着走了過去,給柳下惠和冷漠介紹道,“柳大夫,冷姐姐,這位是我爺爺的學生,也是一個大夫!”
冷漠聞言立刻朝着那人伸出了手,連道,“名師出高徒啊,你好,我是古陽市臺記者冷漠!”
那人見冷漠和自己握手,伸手和冷漠簡單了握了幾下,笑道,“冷大記者的報道可是全省有名呢,我是省軍區研究所的高級研究員高銘!”
高銘說完話後,立刻對冷漠和柳下惠道,“聽璐璐說,兩位是來找我恩師的?不過今天真不湊巧,我恩師家裡有點私事,如果你們明天有時間的話,就直接去軍區研究所找我恩師吧!”
高銘說着立刻轉頭對喬璐璐道,“走吧,你爸爸、媽媽、爺爺都在等着你這個小祖宗回去呢!”
冷漠見高銘這麼說,臉色頓時一沉,柳下惠倒是沒有說話,他從高銘剛纔看自己的眼神中,就已經看出了一些端倪。
喬璐璐這時連忙道,“什麼啊!我可是邀請了柳大夫和冷姐姐去參加我的生日宴會的!”
“璐璐!”高銘這時連忙對喬璐璐道,“你爺爺說了,今天你的生日不在酒店舉辦,就是家人在自己家裡吃頓簡單的家常便飯,這樣請客人去,豈不是太失禮了?”
“什麼?”喬璐璐聞言連忙皺眉道,“喂,今天可是我十七歲生日耶,居然只是家常便飯?那叫我回來做什麼?況且冷姐姐和柳大夫在路上還救過我的命……”
喬璐璐說着將運動服的拉鍊拉開,露出了脖子,“你看!”
“怎麼回事?”高銘一見喬璐璐脖子上的膠布,頓時一副擔憂的樣子,立刻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喬璐璐這時連忙對高銘道,“我不管,如果不讓冷姐姐和柳大夫一起去,這個生日我不過了!”
高銘一陣爲難地看着喬璐璐,這時又看了一眼柳下惠和冷漠,這纔對喬璐璐道,“行,行,行,大小姐,你說什麼就是什麼!現在可以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吧?”
喬璐璐也不理高銘,這時過去拉着冷漠的胳膊,“冷姐姐,走吧!”
冷漠轉頭看了一眼柳下惠,柳下惠道,“既然是人家的家宴,我們就改日再拜訪吧!”
“那怎麼行?”喬璐璐連忙拉着柳下惠的胳膊道,“柳大夫,今天是我生日,我最大,你們都要聽我的,你不去,我生日就會不開心,你不會想我今年的生日這麼不開心吧?”
喬璐璐說着連忙又拉着冷漠的手,不斷地晃着,“冷姐姐……”
“我看就依了璐璐吧!”冷漠這時勸柳下惠道,“既然璐璐這麼盛情邀請我們,我們也就不好推辭了!”
柳下惠這時看了一眼高銘,只見高銘此時也正在盯着自己,立刻道,“怕是去了,會有人不高興啊!”
“誰不高興?”喬璐璐連忙問道,“我生日,我高興就行了!走!”
喬璐璐說着立刻一手拉着一個,將柳下惠和冷漠拉到了昂科雷車前,打開了後門,將兩人推上了車後,這才自己坐到副駕駛座,朝着車外站着的高銘道,“還走不走?”
高銘沒有辦法,只好上車啓動了車子,立刻將車開離了江東飯店,樑翊綺和楊然這纔看了一眼遠去的車,楊然拍了拍手,招呼學生進了飯店。
路上喬璐璐給喬志年打了一個電話,說柳下惠和冷漠也來了。
很快車子在一處小區前停了下來,小區門口還有崗哨,小區裡的住宅是那種老式樣的小六層商品樓,這個小區住的大多數是省里老幹部,小區裡的一草一木,都透露着一種凝重的政治氣息。
車子開進了小區,很快停在一處花池邊上,四人剛下車,就聽一個老者的聲音傳來,“璐璐,你捨得回來啦?”
“爺爺!”喬璐璐聞言立刻飛奔了過去,直接撲在一個老人的懷裡。
柳下惠和冷漠站定後,循聲望去,卻見喬志年今天一身便服,滿臉笑意,顯得格外的和藹可親,哪裡像是什麼研究所的副院長,分明就像一個普普通通的鄰家大爺。
喬志年掐了一下喬璐璐的鼻子,隨即佯裝生氣道,“以後看你還敢不敢亂跑,一會看你媽媽收拾你!”
“爺爺,我們路上遇到劫匪了,你看……”喬璐璐立刻拉開了衣領,給喬志年看自己脖子上的傷口。
“怎麼回事?”喬志年見狀果然是臉色一動,立刻伸手摸了摸喬璐璐的脖子,問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是柳大夫救了我!”喬璐璐這時立刻對喬志年道,“剛纔我電話裡不是說了麼?柳大夫和冷姐姐也來省城了,是專程來找您的!”
喬志年又仔細地看了一眼喬璐璐的傷口,發現沒什麼大礙後,這才放下心來,對喬璐璐道,“這事千萬別和你爸媽說!”
喬志年說着看了一眼柳下惠和冷漠,隨即朝着兩人走了過去,冷漠率先和喬志年握手道,“喬院長,才幾個月沒見,您看上去更精神了!”
“小冷啊,這可不像是你的風格!”喬志年笑着對冷漠道,“我們這種老傢伙是活一天少一天了,精神只會一天比一天差,怎麼可能比以前更精神了?”
冷漠笑着和喬志年道,“我說的是實話啊!”
喬志年也是爽朗地笑了笑,“雖然知道你說的不是實話,但是我也愛聽!”
喬志年說着又和柳下惠握了握手,“小柳啊,你總算是來省城了,上次古陽的事情就多虧你幫忙了,這次你又救了我家璐璐,你這是想讓我這個老傢伙這輩子都沒辦法報答你啊!”
“喬院長客氣了!”柳下惠和喬志年道,“璐璐也是在我們的車上出事的,我救她是應該的!”
喬璐璐這時衝着喬志年叫道,“爺爺,您就和我的救命恩人站在樓下說話啊?”
“哦,哦!”喬志年立刻失笑道,“是啊,是啊,瞧我這個老糊塗,走,咱上樓再聊!”說着立刻朝着高銘道,“小高,過來,人家過門是客,還不幫柳大夫和冷記者提東西!”
高銘臉色一動,這才上前要幫柳下惠和冷漠拿東西,柳下惠連忙道,“不用了!”
喬志年也沒多說什麼,只是領着柳下惠和冷漠進了一個樓道,樓道是那種老式的商品樓樓道,比較窄,最多也就只能一個人上下。
喬志年笑着對柳下惠道,“這種老房子,你們肯定沒來過吧?”
“這和山區至今還在住草房的人比,已經好多了!”柳下惠立刻對喬志年道,“我還見過有人一家三口住豬圈的呢!”
喬志年聞言先是一愕,隨即連連點頭道,“是啊,現在國家大力提倡高速發展,有些方面的確是疏忽了!”
說着已經到了二樓,喬璐璐立刻打開了門,朝着裡面叫道,“爸,媽,你們可愛美麗、大方得體的寶貝女兒——我回來了!”
“你還知道回來啊?”這時屋內傳來了一個婦女的聲音,沒一會功夫,就見一個拿着飯勺,繫着圍裙的婦女走到了門口,一臉的怒氣。
喬母剛要發火,就見門口居然還有兩個自己不認識的人,臉上的怒容頓時不見了,朝着喬志年道,“爸,這是……”
“哦,我在古陽的兩個朋友!”喬志年說着領着柳下惠和冷漠進了屋內,一邊對着喬母道,“多炒幾個菜,今天我和要小柳喝一盅!”
“好勒!”喬母笑着迎着喬志年和柳下惠等人進屋,“那爸,你先和客人在客廳坐一下,我這邊一會就好!”說着還瞪了一眼喬璐璐,“一會再收拾你!”
喬璐璐連忙朝着婦女吐了吐舌頭,隨即看了一眼屋內,問道,“我爸呢?”
喬母已經走進了廚房,朝着喬璐璐說了一聲,“你爸去單位有點事,一會就回來!”
喬璐璐連忙也進了廚房,對喬母道,“今天我生日,我爸還要去單位啊?”
喬志年這時領着柳下惠和冷漠到了客廳,連忙吩咐高銘給柳下惠和冷漠上茶,喬志年拿出一包煙,遞給柳下惠一根,“小柳大夫,來一根?”
柳下惠也不客氣,接過一根,幫着喬志年點上後,自己這才點上香菸,這纔打量了一下喬家。
這是標準的四間套的老式房子,三個臥室,一個書房,客廳還算寬敞,客廳的牆上還掛着一副全家福,不過全家福上,喬志年的頭髮還沒現在這樣白,喬璐璐也還和凳子差不多高。
喬志年一邊抽着煙,一邊對柳下惠道,“哦,對了,還沒給你介紹呢!”說着朝着剛端着茶具走來的高銘道,“小高,過來!”
等高銘給三人上茶後,喬志年這纔對柳下惠道,“這個高銘,是我最年輕的學生,不過你們別看他年輕,他在細菌培植方面可是頗有建樹的,他最近也在研究一種新的菌體!”
高銘聽自己老師這麼誇讚自己,臉上頓時一陣自豪,坐的腰板也直了一些,嘴上卻客氣道,“都是老師教導有方,學生也不過是聽老師的吩咐辦事而已!”
喬志年也不和高銘搭話,繼續對柳下惠道,“上次你提到的楛毒,我帶了樣本會研究所,也是小高幫忙研究出來的!”
柳下惠這時看了一眼高銘,只見高銘正得意地看着自己,心中一動,暗道自己和這個高銘也是第一次見面,爲什麼這傢伙看自己的眼神如此不友善啊。
高銘的眼神,立刻讓柳下惠想起了喬志年的另一個得意門生盧峻笙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