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喬璐璐和她的朋友們都圍着柳下惠,男生要求柳下惠教他們怎麼點穴,高銘則是一個人獨自坐在那,悶悶不樂的看着喬璐璐。
女同學見柳下惠長的挺帥,一個個過來向柳下惠敬酒,還有人過來要求和他合唱歌曲,柳下惠本來推辭說不會唱歌。
那些女生們哪裡肯信,對柳下惠不依不饒,柳下惠無奈之下,最終唱了一首成名曲《縴夫的愛》,“震撼”全場後,喬璐璐的宴會纔算散場。
而此時已經是夜裡快十二點了,喬璐璐上了高銘的車回去,上車後還打開車窗衝着柳下惠道,“柳大夫,你在省城多呆幾天,記得找我玩!”
“一定!”柳下惠衝着喬璐璐笑着揮了揮手,這才注意到坐在駕駛座的高銘正瞪着自己,淡淡一笑,也不解釋什麼,心中看來高銘這個傢伙自己算是徹底得罪了。
柳下惠和冷漠回到酒店已經過了十二點了,路上冷漠一直不言語,柳下惠見狀笑着對冷漠道,“你是見我故意耍高銘,所以不開心吧?”
冷漠本來也的確如此,高銘縱有不是之處,但是柳下惠應該不會無緣無故耍他,心中還在想,是不是柳下惠知道自己的身世以後,性格也開始變了。
柳下惠見冷漠沒有說話,也猜到自己肯定說對了,立刻對冷漠道,“我從剛見高銘開始,就已經看出這個傢伙左腿有些問題,可能是他是研究員,在研究東西的時候,需要長期保持一個姿勢有關,所以纔會藉故在他的足跟穴上紮了一根,調節了一下他腿上的關節而已!”
“啊?”冷漠聞言立刻驚訝地看着柳下惠,“既然是這樣,你怎麼不和高銘解釋一下,我看他至今都覺得你在耍他呢!”
“和他解釋也沒用!”柳下惠淡淡一笑道,“況且我也的確是耍他來着,不過是在耍他的過程中,將他的腿腳毛病治好了而已!”
冷漠聞言不再說話,心中暗道,柳下惠說的也是,就算是柳下惠直接和高銘說他腿腳有問題,想高銘他也不會相信。
不過聽完柳下惠的解釋,冷漠的心情也就輕鬆多了,雖然身世不一樣了,但是柳下惠依然還是柳下惠。
兩人互道一聲晚安,各自回房休息。翌日柳下惠剛醒,就接到了喬志年的電話,“我已經在江東飯店樓下了!”
柳下惠這纔想起了昨天答應了喬志年要去軍區研究所,看看他們最近研究的什麼新菌體,這才坐起身來,讓喬志年稍等,自己去漱洗後,這才下樓。
柳下惠剛到江東飯店門口,就聽身後傳來了冷漠的聲音,“柳大夫,等等我!”
“怎麼?”柳下惠回頭看去,只見冷漠正焦急的走來,連忙問道,“喬院長也讓你去?”
“怎麼?就許你去麼?”冷漠衝着柳下惠一笑間,已經到了柳下惠的身邊,“是我主要要求過去參觀的!”
冷漠說着打開了自己的包,給柳下惠看道,“我可什麼攝影器材都沒帶,喬院長也不用擔心我泄露秘密什麼的!”
柳下惠笑了笑,和冷漠出了門,見江東飯店門口停着一輛黑色的帕薩特,車子不算太好,但是扎眼的是車子上的白色車牌。
這時車窗打開,喬志年穿着一身的西裝,打着領帶,正朝着兩人招手,“小冷,小柳!”
柳下惠這才和冷漠走過去上了車,冷漠坐在副駕駛,柳下惠則陪着喬志年坐在車後座。
柳下惠上車後,見喬志年穿的這麼正式,而自己則是簡單的一套休閒服,“我是不是得回去換一套衣服?”
“不用!”喬志年笑了說了一聲,隨即吩咐司機開車,這纔對柳下惠道,“我這是上班,所以要正式一點,你是客人,沒必要這麼拘禮!”
柳下惠點了點頭,又看了一眼喬志年,心中暗道,要是以後每天讓自己穿的這麼正式,那還真是一種折磨啊,真是慶幸沒有因爲一時感恩而輕易答應了喬志年去軍區研究工作。
路上喬志年先是和柳下惠閒聊了幾句,問柳下惠在寧城習慣不習慣,如果住不慣酒店,他可以安排其他的住所,諸如此類的客套話。
之後,喬志年臉色一正,這纔對柳下惠道,“說說我們這個新菌體吧!”
柳下惠也看得出喬志年對這個什麼所謂的新菌體的中毒程度,立刻道,“雖然我以前可能讀過什麼細菌學,但是我現在根本沒有什麼印象,只怕去了也幫不了什麼忙!”
“沒關係!”喬志年笑着道,“你一定可以幫上忙的,我們對這個菌體的研究已經投入了大量的人力和物力,但是每每到了關鍵時刻,總是出現不可預知的情況!”
柳下惠聽喬志年這麼一說,畢竟自己也是個大夫,立刻也來了興趣,“不知道喬院長說的究竟是什麼菌體?”
“正因爲找你,就是因爲你對它肯定熟悉!”喬志年立刻對柳下惠道,“你還記得古陽的陽湖學院師生集體中毒事件麼?”
“當然!”柳下惠點了點頭,“難道和那次中毒有關?”
“關係大了去了!”喬志年立刻笑道,“當時你發現了一種新毒叫楛毒,後來我將病毒體帶回了軍區研究所,對這個楛毒進行了多次化驗分析和試驗,本來也沒什麼,但是我的一個學生……哦,你也見過的,就是那個高銘,他在用楛毒原毒體對老鼠進行試驗的時候,無意中發現,楛毒的毒一旦注射進老鼠的體內,就會老鼠體內自帶的一種叫鉤端螺旋體的寄生菌發生異變,產生了一種新的菌體。
小柳也應該知道鉤端螺旋體是全球比較流行的一種傳染性寄生菌,分爲18個血清羣,羣之下又有160多個血清型,是我國重點防疫的傳染性病毒之一,但是偏偏和楛毒綜合之後,卻變的沒有傳染性了,這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這種新菌體居然對敗血症其中一種腸球菌有扼殺作用!”
柳下惠聽到這裡心中一動,他看着喬志年臉上無法抑制住的興奮,也明白,敗血症一直是世界性五大絕症之一,如果軍區研究所發現的這種新菌體,真的能扼殺腸球菌,那麼將是醫學史上的一大奇蹟,也可能是本世紀對醫學界最大的貢獻。
柳下惠這時又聽喬志年一陣微嘆道,“可惜啊,這種試驗僅限於在動物身上,我們曾經找過患有腸球菌敗血症的患者做過活體實驗,開始的一週內,病人體內的腸球菌被清除了近一半,但是一週之後,這種菌體對腸球菌就失去了功效,不但不再對腸球菌有清除作用,反而起到了滋生作用,一週後病人體內的腸球菌居然比試驗前還要多,雖然用其他藥物得到了控制,但還是在持續增長!但是同樣試驗的動物居然痊癒了,你說奇怪不奇怪?”
柳下惠聞言一陣沉默,雖然他之前可能真的攻讀過細菌學,但是此時對這些還是半懂不懂,但是原理還是能聽明白的。
冷漠雖然也不懂,但是聽得出新菌體如果完善後,可以造福一大羣飽受敗血症折磨的病患,心中也抑制不住興奮地道,“楛毒是柳大夫發現的,他應該清楚哪裡有問題,所以喬院長你纔要求柳大夫來軍區研究所,看看能不能對新菌體研究有什麼新的發現?”
喬志年立刻肯定的點了點頭,“沒錯!”
柳下惠連忙苦笑一聲,對喬志年道,“喬院長,我想你是誤會了,楛毒並不是我發現的,而是一些古籍裡記載的!”
喬志年笑了笑道,“就算是古籍裡記載的,但是知道的人也不多,柳大夫能根據病人的病症立刻作出判斷,這已經異於常人了,我相信你肯定能找出關鍵所在!”
柳下惠聽喬志年這麼一說,無奈的一笑,心中暗道,但願如此吧。
卻聽喬志年這時繼續道,“如果這個新菌體能在人體內產生功效,而且不在有滋生反彈的情況,我們將申報國家,將此菌體命名爲宗絮菌……”說着衝着柳下惠道,“小柳大夫,你覺得如何?”
柳下惠聞言頓時愕然,沒想到喬志年還有這種想法,連忙推辭道,“怎麼說,新的菌體也是喬院長您的愛徒高銘發現的,應該叫高銘菌比較合適吧?”
“哎,小柳,你就不要推辭了嘛!”喬志年笑着對柳下惠道,“高銘這小子雖然有些資質,但是經驗尚淺,還不足以委以重任,況且如果不是小柳大夫你先發現楛毒,又哪來的後話?”
柳下惠苦笑一聲,暗道,把自己的名字和細菌聯繫起來,自己豈不是成病毒了?想着都覺得彆扭,又連連推辭了幾句,“還是叫高銘菌吧,或者喬菌也不錯嘛!”
“我怎麼敢竊此名號?”喬志年聞言臉色一動,連忙道,“小柳大夫,你就不要推辭了嘛!”
“依我看哪,你們都不要推辭了!”冷漠這時回頭笑着對柳下惠和喬志年道,“不如直接叫柳喬菌,不是更好?”
喬志年也連連推辭道,“不行不行!我對這些全無貢獻,不能掛上我的名號!”
柳下惠無奈一嘆,隨即對喬志年和冷漠道,“我看還是先找出菌體的弊端,至於叫什麼名字,還是後話,不然萬一菌體是害人的玩意,起上我們的名字,豈不是讓病人記恨我們一輩子?”
喬志年這才恍然笑道,“不錯,不錯,名字以後再定!”
喬志年接下來又給柳下惠介紹了一些關於新菌體的研究進展,沒一會功夫,車子已經開到了軍區研究所,是寧城郊區的一座半山腰上,四下無人,只有這麼一座建築羣。
研究所門口兩班值班的崗哨,見車子開來,立刻立正敬禮。
車子停在研究所的停車場內,喬志年這才和柳下惠冷漠三人下車,喬志年整理了一下衣冠,這才拍了拍柳下惠的肩膀,“走,我帶你們參觀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