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下惠是有辦法,但是這個方法也有一定的難度,不能確保肯定能治好粱湛的肝硬化,而且這個法子柳下惠印象中是小時候見師傅用過一次,但是那次是失敗告終的。
成功的經驗固然可貴,但是成功往往會忽略掉一些看不到的東西,雖然沐東樓那次治療不成功,但是在柳下惠看來,失敗的經驗有時候比成功的經驗更可貴,因爲它能讓人看到一些成功時候看不到的東西。
柳下惠和樑翊綺回到粱湛的病房前,此時趙曉曼已經離開了,只有趙丹鳳一個人坐在病房內,握着粱湛的手,靜靜地看着粱湛。
柳下惠看趙丹鳳如此,心下更是想不通,從此看來,趙丹鳳和粱湛的關係應該不錯,加上趙丹鳳自己都不知道樑翊綺不是粱湛的閨女,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趙丹鳳聽到腳步聲,轉頭看來,見樑翊綺回來,立刻站起身來問道,“怎麼樣?化驗結果出來了麼?”
樑翊綺這時走進趙丹鳳,一把抱住了趙丹鳳,“媽,化驗結果說我和爸爸不匹配,沒法進行移植手術!”
“啊?”趙丹鳳聞言一陣詫異,半晌沒有說出來,最後眼眶一紅,輕輕拍着樑翊綺的肩膀,似在安慰樑翊綺,嘴裡卻在喃喃道,“這可怎麼辦好?”
柳下惠站在門口看着趙丹鳳,從某個角度看趙丹鳳和樑翊綺長的還真像,而且柳下惠在樑翊綺的別墅看過趙丹鳳年輕時候的照片,和現在的樑翊綺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所以樑翊綺肯定是趙丹鳳的親生女兒。
按照醫生的化驗報告看,樑翊綺是趙丹鳳和粱湛的兄弟生的女兒,而粱湛只有兩天一個兄長,這麼說來樑翊綺應該是趙丹鳳和兩天的女兒了。
趙丹鳳這時緩緩推開了樑翊綺,看了一眼門口的柳下惠,見柳下惠看着自己的眼神有異,心中一陣詫異。
樑翊綺抓住趙丹鳳的手道,“對了,他說他有其他辦法救我爸,是中醫的法子!”
趙丹鳳本來心中已經不知道怎麼辦好了,聽樑翊綺這麼一說,立刻看向柳下惠,“柳大夫,你是說真的麼?”
“不錯!”柳下惠點了點頭,對趙丹鳳道,“不過我有幾句話想要私下問樑太太你!”
趙丹鳳聞言立刻對樑翊綺道,“綺綺,你在這陪你爸爸一會,我和柳大夫出去聊兩句!”
趙丹鳳說完立刻跟着柳下惠出了病房,柳下惠卻帶着趙丹鳳出了醫院,一直到了醫院旁邊的一家茶餐廳,這才進去找了一張僻靜的位置坐下,叫了兩杯飲料。
趙丹鳳剛坐下就問柳下惠道,“柳大夫,是不是這個法子需要我幫忙,還是治療的費用有問題?只要你開口,我們樑家就是傾家蕩產,也在所不惜!”
柳下惠這時淡淡一笑,看着趙丹鳳道,“看來樑太太對樑先生還是很關心的嘛!”
趙丹鳳臉色一動,想到了剛纔趙曉曼在醫院的事,也想到了以前爲了趙曉曼的事曾經找過柳下惠,柳下惠對自己家的這點破事也算是一清二楚了。
想到這裡,趙丹鳳對柳下惠道,“不管老樑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畢竟是我丈夫,是綺綺的父親,我怎麼可能不關心!”
柳下惠笑了笑,這時拿出了醫生的化驗報告,放到趙丹鳳的面前,“這是剛纔的化驗報告!”
趙丹鳳隨手拿起來看了一眼,也看不懂上面的那些醫學上的專業術語,又放下看向柳下惠道,“綺綺不是說了麼,不匹配,你還給我看什麼?”
“這份化驗報告上,寫的清清楚楚!”柳下惠端着茶杯看着趙丹鳳道,“綺綺和樑先生不匹配的主要原因,是綺綺並非樑先生的親生女兒!”
“什麼?”趙丹鳳聞言臉色大變,驚異地看着柳下惠,那表情一點也不像是在作假,良久後又是一聲冷笑,“你別糊弄我,怎麼可能?”
“可能不可能只有樑太太你知道!”柳下惠臉上依然帶着一絲笑容地看着趙丹鳳,“不過化驗報告裡有一點很奇怪,綺綺雖然不是樑先生的親生女兒,卻和樑先生有血緣關係……”
趙丹鳳臉色頓時煞白,額頭已經滲出了冷汗,端着茶杯一連喝了幾口飲料,這纔對柳下惠道,“綺綺知道了?”
“目前還不知道!”柳下惠對趙丹鳳道,“不過這種事是瞞不了多久的!”
“千萬不能……”趙丹鳳立刻對柳下惠道,“千萬不能告訴她!”
“我本來也沒打算告訴她!”柳下惠點了點頭,趙丹鳳鬆了一口氣,卻聽柳下惠繼續道,“這件事樑先生知道麼?”
“不……”趙丹鳳這時連聲對柳下惠道,“也不能告訴他,算我求你了,他們什麼都不知道……”
“我問你幾件事!”柳下惠立刻對趙丹鳳道,“如果是我想知道的答案,我可以考慮永遠不會從我嘴裡說出去,不過醫院那方面……”
“醫院的方面你不用擔心!”趙丹鳳立刻道,“只要你不說,他們就不會知道!”
趙丹鳳說着立刻拿出了電話,撥通了一個電話,“小陳麼?你給約一下市醫院的邱主任,說我要請他吃飯……嗯,這麼說就行了,時間由他定!”
說完電話,趙丹鳳看着柳下惠道,“你想知道什麼?想知道綺綺的親生父親麼?”
“這還用你說麼?”柳下惠道,“化驗報告裡說的明明白白,綺綺不是粱湛的親生女兒,又和他有血緣關係,除了他大哥樑天,還能是誰?更何況,你們家的這點破事,我根本沒興趣知道!”
趙丹鳳看着柳下惠問道,“那你想知道什麼?”
柳下惠立刻問趙丹鳳道,“當年杏林春的事,你知道多少?”
“我什麼都不知道!”趙丹鳳想也不想,立刻就道,“我嫁給粱湛的時候,他已經在搞湛天集團了,之前的事他不提,我怎麼會知道?”
柳下惠笑了笑,拿起了桌上的化驗報告,“看來你的確是不知道,我還是直接去問粱湛好了……”
柳下惠說着就站起身來,趙丹鳳見狀立刻道,“別,你先坐下,我們慢慢說……”
柳下惠滿意地坐了下來,卻聽趙丹鳳道,“我知道的不多,有些是他和我說的,有些是我道聽途說的,也不知道真僞!”
柳下惠喝了一口茶,示意趙丹鳳繼續說下去,卻聽趙丹鳳道,“我知道他和你父親當年是好朋友,也是師兄弟,但是後來爲了一個女人,鬧的不可開交,不歡而散,最後杏林春的要查也出事了,你爸爸坐牢,他到處躲債,後來靠着你爸爸柳下惠的幾個實驗品和史玉柱合作了黃金搭檔,後來不知道又出了什麼原因,和史玉柱又終止了合作,就辦了湛天集團……我知道的就只有這些了!”
柳下惠繼續問趙丹鳳道,“那個女人是誰?”
“不知道!”趙丹鳳搖了搖頭,“我是一個女人,不會去問丈夫以前感情上的事,只會給自己添堵!”
趙丹鳳說到這裡,端着茶杯喝了一口,眼神不自覺的瞥向窗外。
柳下惠看在眼裡,知道趙丹鳳的舉動說明了她的心虛,她在撒謊,“看來你是沒誠意啊,我還是找粱湛親自問……”
“等一下……”趙丹鳳見狀立刻道,“都過去這麼多年了,你爲什麼還要問這些?”
“如果你是我!”柳下惠對趙丹鳳道,“從小就沒有父母,到處流浪,後來有一天知道自己的父親還活着,卻在監獄裡了此殘生,你會怎麼辦?放任不管?”
趙丹鳳一陣猶豫後,這纔對柳下惠道,“我只知道他曾今爲了一個女兒背板了你爸爸的妹妹……也就是你姑姑……”說着又道,“我身邊的那個小陳,你見過吧,就是你姑姑的兒子,他雖然沒有告訴過我,但是我心裡一肚數,只是沒當面揭穿他而已……”
柳下惠聽趙丹鳳說的話和粱湛的基本吻合,心中一陣沉吟,看來粱湛沒有說假話?
柳下惠問趙丹鳳道,“當年你知道這些,還肯嫁給他?”
趙丹鳳一聲苦笑,“我知道這些的時候,已經和他結婚一年多了……要不是知道這些,我也不會……”
趙丹鳳說到這裡,端着茶杯喝了一口,眼神有些渙散地看着窗外,好像又回到了以前一樣,良久後這纔看向柳下惠,“我知道的就只有這些了,現在說說怎麼救他吧?”
“最後一個問題!”柳下惠這時問道。
趙丹鳳道,“你說!”
柳下惠喝了一口茶,靜靜地看着趙丹鳳道,“如果要救粱湛的命,需要用你的命來換,你還會這麼着急救他麼?”
“什麼意思?”趙丹鳳一臉詫異地看着柳下惠,“你意思是說,要救他,就必須犧牲我?”
“沒錯!”柳下惠立刻點了點頭,“如果這樣,你還希望我救他麼?”
趙丹鳳一陣遲疑地看着柳下惠,半晌沒有說話,柳下惠的確問到她心坎裡去了,如果真這樣的話,自己救麼?
粱湛做了那麼多對不起自己的事,結婚之前就和那麼多女人牽扯不清,結婚後還搞上了自己的親生妹妹。
要不是樑湛這樣對自己,自己那天也不會喝醉,也就不會和樑天有那麼一段。
這樣一個屢屢傷害自己的男人,現在還要自己以命換命的去救他,值得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