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默君轉頭看到柳下惠正握着醉漢的手,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就走進了酒吧。
柳下惠見狀立刻要追上去,不想醉漢卻纏住了柳下惠,“小子,你知道老子是誰麼?壞老子的好事!”
柳下惠一邊推搡着醉漢,一邊往酒吧裡看去,看着魚默君走向吧檯,要了一杯酒,坐在吧檯邊上,轉過身來看着自己,沒一會功夫,身邊已經圍過去幾個男人了。
柳下惠用力將醉漢推開,就往魚默君那邊走,豈知這時頭上一疼,轉頭看來,只見醉漢一臉得意的笑,手裡還拿着一個打碎了的玻璃瓶。
柳下惠摸了一下腦袋,盡是鮮血,這時身邊路過的人見狀,都看向醉漢和柳下惠,沒有一個人擔心柳下惠的傷勢,一個個都是一臉興奮的瞪着看好戲,還有人興奮的吹起了口哨。
“麻痹的,不教訓一下你,不知道老子是誰!”醉漢一邊得意的笑着,一邊拿着碎玻璃瓶朝着柳下惠衝了過去,用碎玻璃瓶朝着柳下惠的腹部紮了過去。
酒吧裡燈光比較暗淡,柳下惠頭又被砸了一下,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等柳下惠反應過來的時候,醉漢手裡的碎玻璃瓶已經到了柳下惠的腹部了。
柳下惠心中一凜,立刻一個避身閃開,隨即一個肘擊對着醉漢的後腦砸了下去,醉漢一個踉蹌,直接撲到柳下惠後面的酒桌上了。
酒桌上滿滿的酒杯酒瓶都掉落在地上,桌旁的客人紛紛站了起來躲避,周邊的客人見狀又是一陣興奮的大叫。
醉漢這時酒勁也上來了,居然直接抱着桌子站了起來,將桌子朝着柳下惠扔了過去,桌子剛扔了出去,那醉漢就又隨手拿起一個酒瓶,朝着柳下惠扔了過去。
柳下惠沒想到這個醉漢,雖然喝醉了,居然動作還這麼迅捷,剛接住了桌子,一個玻璃瓶就又飛了過來,柳下惠一個側身,直接一腳踢中,又將瓶子踢得飛向了醉漢。
醉漢正爲自己這一套連擊感到自豪呢,雖然自己喝高了,依然自信沒有人能躲得了自己這一套,不過沒想到柳下惠居然輕鬆的就躲開了。
不但如此,自己扔出去的酒瓶居然朝着自己的腦袋又飛了過來,還沒反應過來,就聽的“砰”地一聲,酒瓶直接在自己腦袋上碎了。
周圍圍觀的人一陣鼓掌,不斷地爲柳下惠叫好,酒吧管事的看在眼裡,也不出來制止,只是和幾個客人在抽菸說笑。
這種事在這個酒吧裡,每天不知道要發生多少次,本來酒吧請了保安就是管這種事的,但是奇怪的是,這種事發生的越頻繁,年輕的客人就越多。
酒吧的經營者乾脆將酒價又提高了一成,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沒想到酒價越高,就越是有人願意往裡面擠。
柳下惠這時也懶得理醉漢了,直接走向了魚默君,看了一眼魚默君身邊的幾個年輕男人,一個個穿着花哨,油頭粉面的,立刻拉着魚默君的手道,“跟我走!我還有話要問你!”
“可是我沒什麼可回答你的了!”魚默君撒開了柳下惠的手,端着酒杯喝了一口,看了一眼身邊的幾個年輕男人,對柳下惠道,“我來這裡是尋開心的,不是來回答問題的!”
一旁的年輕男子這時遞來了一瓶酒,問魚默君道,“美女,這小子挺能打的,是誰啊?”
“誰?”魚默君這時眨了一下眼睛,隨即皺着眉頭道,“我也不知道是誰!”說着又問柳下惠道,“你是誰啊?”
柳下惠知道魚默君是故意如此的,也不管她,直接拉着她就往酒吧外走,魚默君卻回頭衝着幾個年輕男人道,“帥哥,救我……”
被美女這麼一叫,加上魚默君衣服楚楚可憐的眼神,幾個年輕小夥頓時就覺得腎上腺極升,立刻就有人朝着柳下惠走來,一把拉住了魚默君的手,將魚默君拉到自己的身後,“小子,美女都說不認識你了,識相點!”
柳下惠這時立刻推開了眼前的男人,“閃開,喝你的驢尿去,沒你什麼事!”
柳下惠這一推,那男人立刻就退後了幾步,撞在了後面的男人身上,幾個年輕人見狀,立刻圍了上來,“小子,我看你是新來的吧,別他媽惹事!”
這時醉漢也從地上爬了起來,見柳下惠和幾個年輕人正在糾纏,又拿起一個酒瓶,但是又覺得不稱手,隨手扔到一邊,從懷裡拿出了一把匕首,慢慢朝着柳下惠走了過去。
其他圍觀的人看在眼裡,也不提醒柳下惠,等着看一會見紅的好戲。
圍着柳下惠的幾個小青年也看到了柳下惠身後的醉漢,正拿着匕首朝着柳下惠走來,幾個人立刻將柳下惠堵在那裡,還故意挑釁柳下惠,分散柳下惠的注意力。
柳下惠也的確沒有發現身後有人已經拿刀悄悄逼了過來了,這時和幾個小青年推搡着,見魚默君這時拿着包走開,立刻道,“你等一下,我還有話問你!”
這時醉漢已經離柳下惠不過兩三步的時候,立刻將牙一咬,一個健步迅速的衝了過去,嘴裡還興奮的叫道,“你他媽去死吧!”
幾個圍着柳下惠的小青年見狀立刻將柳下惠想後推搡了過去,隨即都跑開瞪着看好戲。
柳下惠也聽到了身後的腳步聲,轉頭看來的時候,醉漢已經到了自己身邊了,柳下惠還沒反應過來,就見醉漢悶哼一聲,隨即倒在了自己的面前。
“哐”地一聲,醉漢的匕首掉在了柳下惠的腳下,柳下惠這才知道這醉漢居然是要用刀捅自己,而魚默君這時拿着一個酒瓶正站在醉漢的身後。
柳下惠還沒反應過來,魚默君已經一把拉着柳下惠的手,“還不跑……”
魚默君說着立刻拉着柳下惠跑出了酒吧,一直跑到了酒吧路口,魚默君這時鬆開了柳下惠的手,一手扶着路燈柱子,不斷的喘着氣。
柳下惠輕喘了兩聲後,這纔看向魚默君,“你到底在搞什麼?”
魚默君想要說話,卻有點上氣不接下氣,喘了好久後,這才站直了身子對柳下惠道,“我知道你在樓下沒走,所以故意帶着你來這邊的!”
柳下惠眉頭一皺,不知道魚默君什麼意思,卻聽魚默君這時道,“我知道以前你和羨君在舊金山也遇到過這種事,當時你爲了救她,還捱了一刀,我就是想體驗一下當年的情景,說不定也能幫你回想起以前的事呢!”
柳下惠對什麼在舊金山爲魚羨君捱了一刀的事全無印象,但是知道自己腹部的確有一個小傷口,這時立刻道,“我和羨君的事,你都知道哪些?”
“她什麼都告訴我!”魚默君對柳下惠道,“包括你們怎麼認識,怎麼相愛,爲什麼去的川地,你們的一切我都知道!”
柳下惠聞言立刻對魚默君道,“那你能不能和我說說你知道的事?”
魚默君這時拿出了紙巾擦了一下臉,這纔對柳下惠道,“剛纔的事沒有幫你想起什麼了?”說着又是一嘆道,“看來真應該讓那醉漢給你一刀,也許那樣你就能想起什麼了!”
柳下惠怔怔地看着魚默君,聽着她現在說的話,完全和在辦公大廈頂樓那副冷漠的樣子判若兩人,更像是一個調皮的孩子,說的話也不經大腦。
本來柳下惠也曾經一度懷疑,這個世界上怎麼可能有如此相像的人,就算是孿生姐妹也不可能這麼像,他甚至懷疑魚默君可能就是魚羨君。
不過柳下惠現在可以肯定的是,魚默君就是魚默君,不可能是魚羨君,雖然自己不太記得和魚羨君之間發生的事了,但是自己腦子裡的魚羨君不是這個模樣。
柳下惠想到這裡,立刻朝着魚默君笑了笑,“謝謝你給我答案!”
“什麼答案?”魚默君一臉詫異地看着柳下惠,“我什麼都沒說呢,下面還有很多可以幫你記憶的節目呢!”
“不用了!”柳下惠轉身朝着魚默君揮了揮手,“我已經有了答案了!”
魚默君見柳下惠說走就走,立刻追上過去,“你什麼意思?”
柳下惠一邊朝着自己的邁騰車走去,一邊對魚默君道,“你在頂樓說的沒錯,羨君已經不在了,我也記不起她了,這一切都是天意,既然天意讓我想不起她,我爲什麼還要強求!”
魚默君立刻一把拉住了柳下惠,朝着柳下惠道,“你不能這麼做!你們曾經是那麼相愛,你現在不記得她,難道一點就不覺得遺憾麼?”
“是有遺憾!”柳下惠看着魚默君道,“不過人生的遺憾太多了,不是每件事都是十全十美的!你說的沒錯,你父母當年的反對是正確的,我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
“那你也不能忘了她!”魚默君立刻對柳下惠道,“我會幫助你慢慢想起她!”
“想起她又能怎麼樣?”柳下惠反問魚默君道,“人都已經不在了,想起了也只會徒增傷感!”
柳下惠說着甩開魚默君的手,走向了自己的邁騰車,啓動了車子後,又從後望鏡裡看了一眼站在後面的魚默君,嘴裡喃喃道,“你不是她,你要是她,該有多好?”
柳下惠說着開着車子離開了這條路,以往糾結的一切一切就應該從知道魚羨君的死訊開始,算是一個了結了。
魚默君站在原地,這時嘴角露出了一絲輕蔑的笑,“看看,這就是你曾經深愛的男人!我會讓他後悔的!”
“你不能亂來,他說的沒錯,人應該往前看,回憶只會讓人無法自拔,我也不希望他那樣……”
“我一定要讓他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