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下惠看着樂天樺此時的樣子,心中還是在奇怪,究竟是樂天樺的腎衰竭是在自己給他診斷中風之後突發的,還是早就有了,自己之前沒有診斷出來。
白湘玉對尹國華和翁進辛說完後,這時又問柳下惠道,“柳大夫,現在樂天樺樂先生的腎衰竭,有沒有影響到他的意識?”
柳下惠對白湘玉道,“腎衰竭不會影響主腦意識!”
“那好!”白湘玉這時對牀上的樂天樺道,“樂先生,請你說新遺囑的內容!”
樂天樺此時哪裡還能說話,只是看着白湘玉,嘴脣微微的顫抖,半晌也沒有說出話來。
尹國華見狀轉頭對白湘玉道,“樂老先生都這個情況了,話都說不出來了,怎麼立遺囑?”
白湘玉根本不理會尹國華,拿出一份文件,對樂天樺道,“樂先生,這份是你三年前的遺囑,我現在念一遍給你聽,你看看是不是!”
白湘玉說完,立刻照着遺囑文件上念道,“本人樂天樺,決定在自己百年之後,將名下同仁堂的股份中樂家的百分之五十七中的五成轉入長子樂龍軒名下,兩成轉入次子樂龍巖名下,兩成轉入三子樂龍黔名下,一成轉入女兒樂瀟兒名下,另有物業十二處,樂家祖宅及億城燕西華府別墅轉入長子樂龍軒名下,遠洋傲北別墅轉入次子樂龍巖名下,銀楓家園別墅轉入三子樂龍黔名下,另外九處別墅均轉入女兒樂瀟兒名下,另外還有六家掛名子公司做如下分配,XX公司和XX公司轉入長子樂龍軒名下,YY公司和YY公司轉入次子樂龍巖名下,ZZ公司與ZZZ公司分別轉入三子樂龍黔與女兒樂瀟兒名下!”
樂天樺聽着白湘玉在念着遺囑,眼睛卻一直在看向窗外,尹國華和翁進辛在認真聽着遺囑,不想樂天樺名下居然有了這麼多產業,不禁也聯想到自己百年之後,產業如何分配的問題。
特別是翁進辛,此時不禁想到自己萬一老年癡呆嚴重了,名下的產業將如何分配給翁貝茹那邊一點,肖子雅還不會說話。
柳下惠此時一直在觀察樂天樺的神色,想着樂天樺腎衰竭的原因,這時伸手去捋起樂天樺的衣袖,並沒有發現樂天樺的手臂上有針孔,也就是說樂天樺的腎衰竭排除了因爲藥物導致的原因。
白湘玉這時也已經將樂天樺三年前的遺囑宣讀了一遍,這纔看向牀上的樂天樺道,“樂先生,我以上宣讀的遺囑有沒有問題?”
樂天樺這纔看向了白湘玉,搖了搖頭,表示白湘玉沒有讀錯。
白湘玉這時將三年前的遺囑放到樂天樺的面前,對樂天樺道,“既然樂先生決定這份遺囑作廢,就請在下面簽字註明……”
白湘玉說着還遞過來一支筆,樂天樺接過筆後,在文件下顫顫巍巍的寫上了自己的名字。
白湘玉將文件收好,放到自己的文件包裡後,對樂天樺道,“那麼這份遺囑就作廢了,現在我們開始另立遺囑!”
白湘玉這時拿起一份文件,又遞給了樂天樺道,“樂先生既然不能說話,那就用手寫吧,這樣更具法律效果!”
樂天樺拿着文件,眼神無力地看了一眼,隨即拿起筆在紙上開始寫着新的遺囑。
柳下惠見樂天樺雖然嘴上不能說話,寫字卻一點也不慢,似乎新遺囑在樂天樺的心中已經醞釀很久了。
大約二十分鐘左右,樂天樺就已經寫好了遺囑,將筆放到一邊,白湘玉立刻拿起文件,照着文件上樂天樺寫的遺囑宣讀道:
“本人樂天樺,決定在百年之後,將名下同仁堂的股份中樂家的百分之五十七中的兩成轉入長子樂龍軒名下,五成轉入次子樂龍巖名下,兩成轉入三子樂龍黔名下,一成轉入女兒樂瀟兒名下……”
柳下惠聽着樂天樺的新遺囑,居然將樂龍軒的五成股份和樂龍巖的兩成股份顛倒了過來,心中不禁一動。
柳下惠雖然對樂天樺的三個兒子都不十分了解,但也總算有過幾面交情,在柳下惠的印象中,樂家在樂天樺倒下之後,一切都是樂龍軒在做主。
而事實也證明,樂龍軒在三個兒子當中也的確有一些領導才能,而次子樂龍巖一直是屬於沒有主見,處於樂龍軒的穩重和樂龍黔的暴戾之間的,有些左右逢源。
柳下惠本來見樂天樺在這種身體狀況下作出遺囑調整,還以爲是會將大頭遺產留給樂瀟兒,那樣就符合了柳下惠對葉無道搗鬼的猜測。
但是此時的結果與柳下惠想的完全不同,倒是這個樂龍巖得了大便宜了,柳下惠有些想不通。
白湘玉繼續在宣讀遺囑道,“另有物業十二處,遠洋傲北別墅別墅轉入長子樂龍軒名下,樂家祖宅及億城燕西華府別墅轉入次子樂龍巖名下,銀楓家園別墅轉入三子樂龍黔名下,另外九處別墅均轉入女兒樂瀟兒名下,另外還有六家子公司全部轉入次子樂龍巖名下!”
柳下惠聽到不但股份將樂龍軒和樂龍巖做了調整,就連物業也做了相同的調整,而且三年前的遺囑,六家子公司是讓四個兒女分的,但是新遺囑卻都直接轉入次子樂龍巖名下了。
柳下惠心中奇怪,不禁看向了樂天樺,心中暗道難道是樂龍軒做了什麼讓樂天樺改變主意的錯事了,還是樂龍巖做了什麼讓樂天樺最近刮目相看的事了?
白湘玉這時宣讀完畢後,問樂天樺道,“樂先生,我宣讀的新遺囑,可有錯誤或者遺漏的地方?”
樂天樺搖了搖頭,白湘玉這時將遺囑交給尹國華和翁進辛道,“尹先生,翁先生,你們看一下,新遺囑有無問題,是否樂先生的親筆書寫?”
尹國華坐在上手,接過遺囑看了一眼,“沒有問題!”說完交給了翁進辛。
翁進辛接過來看了一眼後,又遞給了白湘玉道,“沒有問題,的確是樂先生親筆書寫!”
白湘玉點了點頭後,又將文件遞給柳下惠,“柳大夫,請你也看一下!”
柳下惠拿過文件看了一眼,遺囑上的確和白湘玉宣讀的一樣,而且遺囑內容的確是人寫上去的,至於是不是樂天樺的親筆書寫,柳下惠沒看過樂天樺的字跡,就不知道了。
柳下惠看着遺囑,這時對白湘玉道,“白律師,我想看看樂先生以前的筆跡!”
白湘玉聞言面色一動,看了一眼柳下惠後,還是拿出了三年前的那份遺囑,遞給柳下惠。
柳下惠拿着兩份遺囑對比,三年前的遺囑是打印機打的,但是簽名應該是樂天樺親筆書寫的,柳下惠顯示對比了樂天樺當年的簽名,和剛纔簽署舊遺囑作廢的簽名,字跡完全一致。
柳下惠又對比了一下三年前遺囑樂天樺的簽字,和新遺囑樂天樺親筆書寫的字跡,發現也一致,這纔將兩份遺囑都還給了白湘玉,“沒有問題!”
白湘玉先收好三年前的遺囑,又拿着新遺囑對柳下惠等三人道,“既然三位都說沒有問題,那麼就請樂天樺樂先生簽字蓋章落實吧!”
白湘玉說着將新遺囑遞給了樂天樺,樂天樺拿起筆,在落款處簽上了名字,白湘玉又從牀邊上的辦公桌上拿起一個章遞給樂天樺,樂天樺立刻在上面蓋了章。
白湘玉拿過遺囑看了一眼後,又將遺囑遞給了尹國華,對尹國華和翁進辛道,“尹先生,翁先生,你們再看一下,如果沒有問題,就在見證人落款一欄簽署自己的名字!”
尹國華簡單地看了一眼遺囑後,迅速的簽上了自己的名字,又將遺囑和筆遞給了翁進辛,翁進辛也是簡單地看了一眼後迅速的簽字,交還給了白湘玉。
白湘玉拿着遺囑又看了一眼,這纔將文件遞給柳下惠道,“柳大夫,請你在醫生證明一欄簽上自己的名字!”
柳下惠接過遺囑看了一眼,如今新遺囑的內容已經完成,遺囑設立人樂天樺已經簽字,見證人尹國華和翁進辛也已經簽字,現在就差自己的醫生證明人和委託律師的簽名,這份新遺囑就可以正式生效了。
白湘玉見柳下惠看着遺囑發呆,立刻將筆遞給柳下惠,“柳大夫……請簽字!”
柳下惠接過白湘玉遞來的筆,卻沒有着急簽字,又看了一眼牀上的樂天樺,他總覺得這件事有些奇怪,就是不知道哪裡有問題。
尹國華和翁進辛此時見柳下惠遲遲不落筆簽字,也有些詫異,尹國華問柳下惠道,“柳大夫,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柳下惠搖了搖頭,白湘玉見狀立刻道,“既然沒有問題,就請柳大夫儘快簽字落實吧!”
柳下惠猶豫了片刻後,將文件和筆還給了白湘玉,起身對白湘玉道,“我不能簽字!”
白湘玉聞言一愕,怔怔地看着柳下惠道,“柳大夫,你也說了,樂先生的腎病不會影響到他的意識,也就是說樂先生是在意識清醒的情況下立的新遺囑!”
柳下惠聞言立刻道,“我是說過腎病不會影響樂先生的意識,但是這並不代表樂先生的意識就肯定是清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