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下惠剛送走岑秘書,進了辦公室,就見兩個壯實大漢扶着一個身形消瘦的人走進了診室。
林雨和林雪見這三人,壯實的兩個大漢凶神惡煞的如同金剛,身形消瘦的那人又如同電影《魔戒》裡的咕嚕,兩人着實嚇了一跳。
柳下惠剛在辦公室裡坐下,想着過兩天市裡召開表彰大會的事,就聽到辦公室外傳來林雨和林雪兩姐妹的尖叫聲,立刻起身出了辦公室。
柳下惠出了辦公室,看到那個瘦的出奇的人,也着實心下一凜,不過那兩個壯實的漢子,柳下惠倒是有點印象,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一樣。
那兩個漢子見林雨和林雪兩姐妹嚇的不輕,連忙向兩人解釋道,“不要叫,我們不是壞人,我們是來找柳大夫的!”
柳下惠這時上前一步道,“我就是柳下惠,你們是?”
兩個漢子聞言立刻轉身看向柳下惠,其中一個立刻笑着對柳下惠道,“柳大夫,你在就好了,你還記得我吧?我是烏鴉哥的兄弟!”
柳下惠這纔想起來,的確是在烏鴉的身後看過這兩個漢子,朝着兩個漢子點了點頭,再去看那瘦子。
柳下惠發現那瘦子臉色蒼白如雪,毫無血絲,而且眼睛堂已經完全凹進去了,兩個眼珠就和貓頭鷹一樣凸了出來,而且四肢如柴,光是大腿就和正常的小胳膊一樣細,看上去十分可怖。
雖然瘦子相貌奇特,但是柳下惠光憑此人的臉色,和他身體的細節方面已經可以看出,這個人是一個癮君子。
柳下惠知道大概情況後,立刻安撫了一下林氏姐妹,“不要怕,他們都是朋友……”說着示意兩個大漢扶着瘦子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兩個大漢扶着瘦子進了辦公室,剛讓那人坐下,柳下惠就問道,“這小子吸毒有一段時間了吧?”
柳下惠也是按照這個瘦子的體型特徵來分辨的,如果沒個十年八年的,他也不能把自己折騰成這個樣子。
大漢當中一個人卻搖了搖頭,隨即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張照片放到柳下惠的辦公桌上,對柳下惠道,“柳大夫,你看看這照片,你絕對想不到他半年前是個胖子吧?”
柳下惠看着桌上的照片,照片上的那個人雖然不如漢子嘴裡說的是個胖子,但是體形的確很是富態,而且臉色紅潤,氣色很好。
柳下惠看了看照片,又看了看坐在自己對面這個身形消瘦,骨瘦如材,好像只要稍微在他身上加一根指頭,他都能散架的傢伙,完全想不到短短半年時間,一個人的變化會如此之大。
大漢見柳下惠沒有說話,立刻又對柳下惠道,“柳大夫,你看看這小子到底怎麼了?”
柳下惠從初見這傢伙,就斷定他是個癮君子,如今也依然是這麼想的。
不過讓柳下惠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一般毒品對身體的破壞力再大,也不可能在短短半年時間內,就把一個人折騰這樣。
這和毒品的成分有關,如果毒品太濃的話,一般人根本承受不了,服用過量會直接導致死亡,也不可能出現這種情況。
如果毒品的分量適中的話,半年時間內,也不能起到這樣的效果,如今看來就只有一個可能,就是這個人的體質比較特殊。
柳下惠想到這裡,立刻示意兩個漢子將這人的手拉過來,柳下惠用拇指輕輕地搭在了那人的胳膊上。
柳下惠的手放在那人的胳膊上,完全感覺自己的拇指似乎不是搭在人的胳膊上,而是直接搭在了骨頭上一樣。
柳下惠一邊幫這人診脈,一邊看着這人的臉色,發現此時的脈搏雖然特別,但是多也是因爲服用毒品造成身體的抵抗力下降,從而引起的一些併發症,並沒有發現這傢伙的體質有多特別。
柳下惠縮回了手,詫異地看着這個人,還是沒有找到直接原因,既然不是他身體的特殊因素造成的,那就剩最後一個問題了。
柳下惠想到這裡,立刻問他身邊的兩個漢子,“他服用的毒品,你們帶來了麼?”
一個漢子立刻從口袋裡掏出了一粒藥丸,小心翼翼的放到柳下惠面前,對柳下惠道,“柳大夫,就是這玩意,聽這小子說,好像叫什麼極樂丸還是什麼的,老貴了,就這一顆就五百多塊呢……”
柳下惠接過漢子手裡的藥丸,放在眼前看了一眼,聽漢子說的名稱極其普通,市面上很多私人做的毒品藥丸,都會叫這麼一個名字。
不過柳下惠看過這藥丸之後,心中總有一種一樣的感覺,感覺鼻子間有一股淡淡的香氣,一種似曾相識的香氣。
柳下惠心中頓時一凜,立刻從自己的衣服口袋裡掏出了一粒藥丸,也放到鼻子間聞了一下,發現味道和漢子給他的居然十分相似,居然都是丁香味,只是漢子給他的,丁香味比較重,而自己口袋的那粒丁香味比較淡而已。
柳下惠眉頭不禁一緊,脫口而出道,“居然是奇立嵩?”
“奇立嵩?”兩個漢子都詫異地互視一眼,又詫異地看着柳下惠問道,“是什麼?”
“這是一款墨西哥新出的毒品!”柳下惠對兩個漢子解釋道,“我還是在英國留學的時候,聽老師講過,在中國還是第二次見到,我知道這款毒品,第一次見到的就是我口袋裡的這粒藥丸,第二次就是你們拿來的這粒。”
兩個漢子對柳下惠如何知道這個什麼奇立嵩沒有興趣,只是對柳下惠能不能治好自己的朋友有興趣,見柳下惠說的這款毒品如此罕見,立刻皺眉道,“柳大夫,那我朋友沒得治了?”
說實話,柳下惠的確只是在英國留學時,聽老師在課堂上講過一些奇立嵩的基礎知識,對奇立嵩這款毒藥的理解,也僅限於課堂上聽到的,和之後自己在網上搜集的一些資料,但是對於治療,柳下惠還真的沒有底。
柳下惠猶豫了半晌也沒有說話,只是怔怔地看着桌上放着的兩顆藥丸,心中卻在想,沒想到這個毒品還是流傳到中國市場了?
兩個漢子見柳下惠沒有直接回答自己的問題,還以爲自己朋友沒得治了,頓時面如死灰。
而那個瘦子也是如此認爲的,頓時氣喘吁吁地抓着柳下惠的手,好像要說什麼,但只是喉嚨沙沙作響,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柳下惠被這瘦子只剩骨頭的手握着,就好像被一隻骷髏抓着一樣,立刻擡頭看向三人,對三人道,“暫時沒有辦法,我需要對這款毒品進一步瞭解之後,才能給出答案!”
三人聽柳下惠這麼說,頓時大失所望,柳下惠是近期最知名的大夫了,就連那些絕症他都能治療,但是如今他都說沒有辦法,那這瘦子就等於被判了死刑一般了。
柳下惠見三人失望的眼神,立刻起身,一邊從抽屜裡取出自己的銀針,一邊對三人道,“雖然我目前還沒有根治的辦法,但還是可以暫時控制一下你朋友的毒癮,另外你要告訴烏鴉,不要再讓你們朋友碰這玩意了!”
柳下惠說着用銀針幫那瘦子扎針,不過這個瘦子渾身已經基本沒有什麼肌肉了,所以扎針也就沒了依靠,比給正常人扎針要難上加難。
柳下惠只能憑藉着多年行醫的經驗,在瘦子身上摸索着穴位施針,連柳下惠自己都不敢肯定自己的每一針都準確,畢竟像這種病人,柳下惠還是頭一次見到。
柳下惠施完針後,立刻對兩個漢子道,“你們回去以後要好好照看他,記住我說的話,有什麼意外情況就給我電話!”
兩個漢子只好扶着那瘦子起身離開,雖然沒有根治,戒掉毒癮,不過還是對柳下惠連聲感謝。
柳下惠送走了三人後,看着桌上的藥丸,心中一陣疑慮,畢竟根據自己對奇立嵩的瞭解,他的毒性雖然比一般老款的毒品要大,但是也並沒有大到使一個人如此的地步。
而且如果奇立嵩的毒性這麼大的話,爲什麼魚羨君沒有這種病症,這絕對不是成分多少的問題,肯定還是奇立嵩有什麼特殊的問題,只是自己還沒有發現而已。
柳下惠想到這裡,立刻拿起桌上的電話,撥通了一個電話號碼,等電話通了之後,立刻就聽電話裡傳來一個年輕男人的聲音道,“柳大夫,好久不見,聽說你現在又成名人了,風頭都出到京城去了……”
柳下惠沒等對方說完,立刻就對對方道,“高銘,有一件事可能要麻煩你一下,我這裡有兩粒藥丸,想發到你那幫忙檢驗一下!”
“哦,沒問題!”高銘立刻對柳下惠道,“不會是又有什麼奇難雜症吧?”
“那倒沒有!”柳下惠對高銘道,“只是奇立嵩已經在中國市面出現了!”
“奇立嵩?”高銘眉頭一動,怔怔了半天之後,這纔對柳下惠道,“你是說墨西哥新出的、世界聯合國醫學組織嚴禁的奇立嵩?”
柳下惠正色地對高銘道,“正是!”
高銘立刻對柳下惠道,“你現在就發過來,我還沒看過真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