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呢!”魚羨君聞言立刻朝着發光處叫了一聲,不時見到一個穿着保安服,拿着手電筒的中年男人走了過來,正是陽湖學院的保安張子昊。
張子昊走到柳下惠身旁,看了一眼柳下惠,確實見柳下惠已經喝的爛醉如泥了,嘴裡還在嘟囔着一個名字。
張子昊不禁搖了搖頭,嘴裡也嘟囔了一聲道,“多愛這個女人啊?喝醉了還不忘這個名字?”
張子昊只是這麼隨口一說,但是魚羨君聽在耳朵裡,卻別有一番滋味,加上剛纔自己所想的那些,魚羨君甚至開始懷疑自己和柳下惠的關係了。
張子昊這時已經蹲下了身子,等了半天也不見魚羨君過來幫忙,立刻朝着魚羨君道,“小姐,過來幫着扶柳大夫上我背上!”
魚羨君這才反應過來,立刻過來扶着柳下惠趴在張子昊的背上,張子昊一下把柳下惠背了起來,不過還有些吃力,“這小子太忒重了點吧?”
張子昊說着就背起柳下惠往學校那邊走去,走了幾步,見魚羨君沒跟上來,立刻回頭看向魚羨君,只見魚羨君依然還站在原處發呆,立刻朝着魚羨君道,“小姐,過來幫忙啊,我一個人可沒本事把他弄上樓!”
魚羨君這才哦了一聲,跟在張子昊的身後,扶着柳下惠的胳膊,這時只見柳下惠趴在張子昊的後背上,嘴裡已經不再嘟囔了。
魚羨君突然感覺眼前的這個面孔是多麼的熟悉,不過只是心中念頭一閃即逝,這時再看柳下惠一副童真的樣子,憨厚地打着呼嚕,不時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魚羨君不禁響起了張子昊剛纔隨口說的那麼一句,心中不禁也在奇道,是啊,柳下惠爲什麼喝醉了還在叫自己的名字,自己到底和他是什麼關係?
藍建粵曾經說的那一套,似乎和事實根本就是兩回事,這又是怎麼回事?魚羨君現在越想,就越是覺得自己有很多事被蒙在股裡。
魚羨君回過神來的時候,張子昊已經揹着柳下惠到了他在陽湖學院的宿舍門口了,張子昊一邊讓魚羨君在柳下惠口袋裡找要是,一邊對魚羨君道,“小姐,門口的保安室不能長時間沒人,一會你幫柳下惠清洗一下!”
魚羨君這時找到了鑰匙,一個一個的亂對,總算打開了房門,推開了房門後,讓張子昊把柳下惠背到臥室裡後,這纔對張子昊道,“我一個人在這不太好吧?”
“我看你和他也是朋友,應該沒有問題吧?”張子昊將柳下惠放到牀上後,舒展了一下身體,對魚羨君道,“不然你也不會送他回來了不是?”
張子昊說着沒等魚羨君解釋,就立刻出了宿舍,走到門口對魚羨君道,“就這樣吧,有什麼情況再給我電話,座機旁邊有號碼!”
張子昊說完已經出了宿舍,將房門砰地一聲關上了,魚羨君這時看了一眼躺在牀上的柳下惠一動不動,無奈的一嘆。
魚羨君將被子扯開,幫柳下惠蓋上身體後,又去廚房間找開水,但柳下惠長時間不在這裡住,所以廚房一瓶暖水都沒有。
魚羨君在廚房轉悠了半天,終於找到了熱水壺,等了一壺水,插上電開始燒水。
燒水期間,魚羨君又去了衛生間,用毛巾沾溼了擦拭自己的羽絨服和打底衫,雖然擦去了污漬,但還有一身的酒氣散不去。
魚羨君正惆悵着,廚房裡的水壺便開始鳴叫了,魚羨君立刻又從衛生間去了廚房,灌了一壺熱水後,倒出一杯來放到了柳下惠的牀邊牀頭櫃上。
魚羨君看了一眼牀上睡意正濃的柳下惠,深怕他醒了打翻了水杯,立刻又將水杯放遠一點,這才突然想到,自己平時在家裡,連地都沒掃過一次,更別說是做其他家務了,現在怎麼會燒水了?
魚羨君一邊想着,一邊惆悵,腦子裡頓時一陣亂,又看了一眼牀上的柳下惠,好像這種情況以前在自己的生活裡出現過一樣。
“羨君……”魚羨君似乎聽到有人在叫自己,但是見牀上的柳下惠依然睡的死死的,但是腦子裡還是聽到有人在叫自己,“羨君……”
魚羨君這時已經感覺自己腦子快要錯亂了,立刻抱着自己的腦袋往宿舍門口走去,豈知剛走到門口,房門打開了,一個男人醉醺醺的走了進來。
“羨君!”男人一進門後,就倒在了沙發上,“羨君,我今天見你二叔了……”
魚羨君似乎看到另外一個自己走到沙發前,握着男人的手到,“二叔?他找你做什麼?”
“還能做什麼?”男人朝着另一個魚羨君一聲苦笑道,“逼我離開你唄,嫌我配不上你們魚家唄……”
“這個二叔到底想幹什麼啊!”另外一個魚羨君立刻說了一句,隨即撫摸着男人的臉道,“宗絮,你別胡思亂想了,也別介意二叔說什麼,只要我的心不變,誰也不能動搖我們!”
“我沒胡思亂想……”男人苦笑一聲道,“我有什麼好胡思亂想的……”
另一個魚羨君這時扶着男人起身,嘴裡卻道,“沒胡思亂想你喝這麼多酒做什麼?趕緊去好好睡一覺吧,別再亂想了!”
魚羨君看着另一個自己扶着那個男人走進了臥室,而那個男人的臉卻那麼的熟悉,名字也格外的熟悉,不禁嘟囔了一聲,“宗絮?”
“羨君!”魚羨君正想着,這時卻聽有人又叫了自己一聲,擡頭看去,只見柳下惠正站在臥室的門口,正看着自己。
魚羨君頓時愕然了,柳下惠的樣子和剛纔自己看到的幻象中的男人,完全就是一個人,唯一不同的是柳下惠更黑一點,頭髮也短了許多,而幻象裡的那個叫宗絮的男人白了一點。
魚羨君還以爲自己看錯了,立刻揉了揉眼睛,再看向臥室的門口,卻見柳下惠還站在那裡。
“羨君 ……是你送我回來的?”柳下惠一邊說着一邊走到客廳的沙發前坐下,拿起桌上的暖壺,卻發現是空的,立刻就要起身走向廚房。
魚羨君連忙走進臥室,幫柳下惠把那杯自己倒給他的水杯端了出來,遞給柳下惠,“你喝多了,現在好些了麼?”
柳下惠端着水杯一口氣喝完後,摸了摸腦袋,隨即擡頭對魚羨君道,“好多了,就是還有些頭暈,睡一覺就應該沒事了吧!”
魚羨君哦了一聲點了點頭,卻依然用詫異地眼神看着柳下惠,柳下惠見魚羨君用這種詫異地眼神看着自己,也是一陣詫異,隨即道,“哦,對了,我還沒謝謝你呢,多謝你送我回來!”
魚羨君也是淡淡地一笑,卻見柳下惠這時站起身來,看了一眼窗外,隨即對魚羨君道,“天色這麼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哦,不用!”魚羨君這時連忙對柳下惠道,“你喝了這麼多,別再着涼了,我自己回去就行!”
“這裡比較偏,不好叫車,我還是送你回去吧!”柳下惠說着走到了門口,“我在學校有一輛車,只是很少開而已!”
魚羨君這時站在柳下惠的背後,看着柳下惠的背影,心裡忍不住地吵柳下惠叫了一聲,“宗絮?”
柳下惠身體一顫,握着門把的手頓時停了下來,猛然回頭看着魚羨君道,“羨君,你都想起來了?”
魚羨君本來也就是試探的一叫,沒想到眼前的這個柳下惠真是就是自己剛纔幻象裡看到的那個柳宗絮,不禁一陣愕然地看着柳下惠,“你真的是宗絮?”
柳下惠喜出望外,立刻上前一把抓住魚羨君的手,“是我,是我,我是宗絮……”
柳下惠說着還握着魚羨君的手往自己的臉上摸,不想魚羨君卻一把掙脫了自己,連連退後幾步,柳下惠一陣詫異地看着魚羨君道,“怎麼了?羨君?”
魚羨君連忙對柳下惠道,“我……我不知道怎麼回事……我明明不認識你,腦子裡卻出現了這個名字……而且還好像看到自己和你在一起……我現在心裡好亂,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柳下惠這才知道魚羨君肯定和自己以前失憶時一樣,腦子裡因爲遇到了某些相似的事,所以想起了一些以前的支離破碎的事,但是又不敢肯定腦子裡想到的那一切都是真實的。
柳下惠想到這裡對魚羨君道,“我會幫你,我一定會幫你恢復記憶的!”
魚羨君怔怔地看着柳下惠,越來越覺得這個人和自己應該很熟,腦子裡試着努力去想和他曾經發生的事,但是除了剛纔偶爾出現的片段,卻再也想不起其它事來了。
柳下惠見魚羨君一陣痛苦的樣子,立刻對魚羨君道,“羨君,既然想不起來,就不要去想了……”
“我的頭好疼……”魚羨君這時彎下腰,一副痛楚地看着柳下惠,隨即跪倒在地上,雙手緊緊抱着自己的腦袋,“我的腦袋都快裂開了……”
柳下惠見狀連忙上前扶住魚羨君,見魚羨君正拿出自己的藥瓶,柳下惠立刻一把搶過魚羨君手裡的藥,“這個藥你不能再吃了!”
魚羨君伸手想要去搶柳下惠手裡的藥,卻見眼前的柳下惠卻出現了雙影,這時只覺得腦袋一痛,頓時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