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下惠剛掛了電話,辦公室的們就被敲響了,楊然穿着一身貼身的警服出現在柳下惠的辦公室裡。
楊然坐下後,問柳下惠道,“叫我來什麼事?電話裡我沒聽明白,什麼養生堂的財政問題?”
柳下惠從抽屜裡將藍建粵送來的那一疊養生堂分公司的財務報表放到桌上,對楊然道,“這是養生堂古陽分公司總經理特別行政助理藍建粵送來的財務報表!”
楊然聞言詫異地看了一眼柳下惠,又看了看桌上厚厚的一疊報表,不禁問柳下惠道,“養生堂的財務報表怎麼會在你這?還有我是警察,不是工商局,就算是真的有問題,你找我也沒有用,我們警察不管財政方面的問題!”
“我當然知道!”柳下惠立刻對楊然道,“關於財政問題不歸警察管,但是涉嫌到詐騙,是不是警方要過問一下!”
楊然還是有些不解地看着柳下惠,“我沒太明白,養生堂的財政和你的杏林春有什麼關係?”
柳下惠立刻對楊然道,“關於商業上的事和你一時也說不清楚,我現在能告訴你的就是,藍建粵利用這本假賬本,想要騙我去收購養生堂,這算不算是詐騙行爲?”
楊然一陣遲疑地看着柳下惠,隨手翻看了一眼桌上的財務報表,隨即立刻對柳下惠道,“就算是如此,報案的不應該是養生堂麼,怎麼會是你來報案?”
“這些情況你不需要了解!”柳下惠立刻對楊然道,“總之現在藍建粵這麼一個情況,你們警察是不是應該過問一下?具體什麼情況,等審訊了藍建粵之後,不就水落石出了麼?”
楊然聽柳下惠這麼一說,沉吟了片刻,站起身來,“那好,我現在就回警局,一會就去抓人!”
楊然說完就往辦公室門口走出,走到門口又回頭看向柳下惠道,“你就沒其他的話和我說了麼?”
柳下惠聞言擡頭看向楊然,還沒來得及有任何反應,這時辦公室的門又被敲響了,柳下惠說了一聲請進後,翁貝茹推門而入。
翁貝茹一見是楊然,立刻朝着楊然道,“然然,你怎麼來了?”說着見楊然臉色有些不同,心中一陣奇怪。
卻聽楊然朝翁貝茹一笑道,“哦,我來處理一點公事,現在沒事了!”說着夾着藍建粵送來的那份財務報表出了辦公室。
翁貝茹緊跟着追了出去,朝着楊然道,“然然,今晚一起喝茶吧,我們也好久沒一起聚聚了!”
“今晚沒空!”楊然頭也不回的下了樓,“改天再約吧!”
翁貝茹看着楊然下了樓後,回到柳下惠的辦公室,問柳下惠道,“然然來這裡辦什麼公事?”
柳下惠隨口對翁貝茹道,“沒什麼,一些公事而已!”說着立刻問翁貝茹道,“對了,有事找我?”
“哦!”翁貝茹這纔想起來自己來是爲了什麼事,立刻對柳下惠道,“我爸爸什麼時候可以出院?我看他最近的精神和各方面恢復都不錯!”
“等我去檢查一下!”柳下惠立刻起身,換上白大褂對翁貝茹道,“如果的確沒問題了,就可以出院了,不過要不能斷,至少還要再吃一個療程,還要定時回來複診!”
柳下惠說着和翁貝茹出了辦公室,去了翁進辛的病房。
而此時的藍建粵已經回到了養生堂古陽分公司總經理的辦公室,魚澤亨抽着雪茄看着藍建粵侃侃而談。
藍建粵對魚澤亨道,“柳宗絮收下賬本的時候,明顯已經動心了,只要他能說服翁進辛,就落入我們的計劃當中了!”
魚澤亨看着藍建粵,臉上依然不動聲色地對藍建粵道,“你那麼肯定柳宗絮能說服翁進辛?”
“柳宗絮不是傻子!”藍建粵立刻對魚澤亨道,“我從他的眼睛裡就可以看出貪念來,他自己經營杏林春要經營多久纔能有養生堂的成就?但是現在只要動動嘴皮子,養生堂就唾手可得,這個機會,任誰都不會錯過!”
魚澤亨淡淡一笑,這時看着藍建粵良久,也不說話,藍建粵見狀詫異地看了一眼魚澤亨,“怎麼?是不是我說錯了什麼?”
“沒有!”魚澤亨吐了一口煙雲,朝藍建粵道,“我在想你說的貪念,是不是每個人都會有貪念?”
“當然!”藍建粵立刻對魚澤亨道,“每個人的需求不同,貪的東西也不同,別看柳宗絮平日裡好像兩袖清風一樣,其實他這種人最貪!只是僞裝的比較好罷了!”
魚澤亨聞言笑着點了點頭,隨即將身子往前靠去,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不見,用冰冷的眼神看着藍建粵道,“那麼你呢?你貪不貪?”
藍建粵聞言臉色一動,怔怔地看着魚澤亨,有點不敢直視魚澤亨的眼睛,立刻笑了笑道,“我和柳宗絮不一樣……”
“哦?”魚澤亨一笑道,“你剛纔不是說每個人都很貪麼?你爲什麼會例外?”
“……”藍建粵一陣語塞,心中在奇怪,今天魚澤亨說話怎麼有點古怪,好像處處針對自己一樣,不禁詫異地看着魚澤亨。
這時魚澤亨桌上的電話鈴聲響了起來,魚澤亨立刻拿起電話,聽着電話裡的人說了幾句話,立刻對着電話道,“請他們上來!”
藍建粵心中奇怪,這時立刻起身對魚澤亨道,“亨少,既然你還有事,我就先走了,等你忙完我們再聊!”
魚澤亨卻朝着藍建粵笑道,“沒事,你坐吧,沒什麼重要的事,況且我這麼信任你,也沒什麼你不可以聽的!”
藍建粵總感覺有些不對,有些坐立不安地感覺,想着今天魚澤亨的語氣和表情,總感覺要出事一樣。
藍建粵正想着,這時辦公室外響起了敲門聲,魚澤亨朝着門口說了一句,“請進!”
辦公室大門立刻被人推開,隨即走進來幾個穿着警服的人,爲首的是個女警,剛進門就對魚澤亨道,“我們是古陽市警局的警員,我是隊長楊然,這是我的工作證!”
楊然說着將警員證拿出來在魚澤亨面前一晃,立刻接着道,“現在懷疑貴公司的藍建粵藍先生涉嫌做假賬,企圖詐騙……想請藍先生回去協助調查!”
藍建粵看到警察來的時候,就已經意識到不好了,聽楊然這麼一說,頓時心下一沉,起身怔怔地看着魚澤亨,“亨少……”
“是不是有什麼誤會?”魚澤亨看着幾個警察,對楊然道,“建粵的確是我們公司的,但是他做假賬?這點是不是搞錯了,他不是財務科的……”
楊然這時將一個賬本往魚澤亨的面前一放,對魚澤亨道,“請你看看,這是不是你們養生堂古陽分公司的賬目……”
魚澤亨聞言看了看桌上的厚厚一疊賬目,沒有說話,卻見藍建粵這時走來道,“亨少,這是怎麼回事?”
魚澤亨沒有說話,這時擡頭看向楊然道,“賬目表面上看的確是我們公司的,不過裡面記載的有沒有差錯,我還不敢肯定!”
“那就沒錯了!”楊然立刻看向一側藍建粵,隨即問道,“你就是藍建粵吧……”
藍建粵點了點頭,立刻道,“我是……”說着又看向魚澤亨,“亨少……”
魚澤亨這時對楊然道,“楊警官,我可不可以單獨和他聊兩句?”
楊然伸手看了一眼時間,隨即對魚澤亨和藍建粵道,“好,你們只有五分鐘時間……我們在門口等!”
楊然說着拿起桌上的賬目,和幾個警員出了辦公室,藍建粵這時立刻要對魚澤亨說什麼,不想魚澤亨率先對藍建粵道,“你怎麼這麼不小心?”
藍建粵本來想問魚澤亨是怎麼回事,畢竟今天發現魚澤亨太不對勁了,不想魚澤亨卻先來問自己,一直詫異,立刻道,“是柳宗絮……一定是柳宗絮……”
“你不是說沒有問題麼?”魚澤亨悶哼一聲,對藍建粵道,“怎麼會搞成現在這樣……”
“亨少……”藍建粵一陣焦急地道,“不管怎麼說,你一定要救我,這個賬目只有你我知道,只要你說一句這個賬目不是我們公司的,我相信警察也不會有什麼實質證據起訴我……”
“你錯了!”魚澤亨這時立刻對藍建粵道,“如果我出面的話,那養生堂的信譽何在?養生堂在古陽開一個分公司高出這麼多事來,魚總很不高興,現在出了這件事,你讓我出面?”
藍建粵怔怔地看着魚澤亨,卻見魚澤亨這時拍了拍藍建粵道,“建粵,看來這件事就只能你自己負責了!”
“亨少!”藍建粵眉頭一動,立刻對魚澤亨道,“我……”
魚澤亨這時坐回自己的辦公桌上,看着藍建粵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樣子,笑了笑道,“建粵,你聽過什麼叫機關算盡,百密一疏麼?”
藍建粵心中一動,轉頭看向魚澤亨,隨即會過意來,立刻道,“哦,我明白了……”
“你不算笨!”魚澤亨立刻對藍建粵道,“但是你把別人都想的太笨了,你以爲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麼?從你當日和柳宗絮合演了那齣好戲開始,我就知道了!”
藍建粵心中一冷,怔怔地看着魚澤亨半晌,這時他才意識到,自己明明知道魚澤亨不是魚澤凱,卻在本質裡將魚澤亨當成了魚澤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