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柳下惠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清晨了,柳下惠醒來時,只覺得渾身痠痛,臉上也有一陣麻辣的感覺,伸手摸了一下,已經見血了。
“麻痹的,破相了!”柳下惠暗啐一聲,使勁全力站起身來,稍微活動了一下,發現自己除了身上有些痠痛之外,並無其他損傷。
柳下惠這時卻發現翁貝茹就躺在不遠處的一棵樹幹旁,一動不動,立刻走了過去扶起翁貝茹,見翁貝茹臉上也有兩處劃傷,不過還有氣息。
柳下惠用力按住翁貝茹的人中,緊接着翁貝茹一陣咳嗽醒來,驚悚地看了一眼柳下惠,隨即坐起身來,看了一眼四周。
柳下惠問翁貝茹有沒有感覺哪裡不舒服,翁貝茹搖了搖頭,柳下惠扶着翁貝茹起身的時候,翁貝茹咿嚶一聲,額頭冷汗如雨。
柳下惠蹲下身子,撩起翁貝茹的牛仔褲,只見翁貝茹的又叫腳踝已經腫的發紫了,難怪翁貝茹一站起身就吃不消了。
柳下惠連忙扶着翁貝茹坐下,這纔對翁貝茹道,“你先休息一下!”說着撕開自己的衣角,又找來兩個樹幹,綁在了翁貝茹的腳踝上。
柳下惠幫翁貝茹固定腳踝的時候,翁貝茹轉頭看了一圈四周的情況,發現自己和柳下惠落在懸崖上的一處斷壁上,上面是懸崖,下面是深淵。
翁貝茹見狀不禁對柳下惠道,“我們完了,我們是不是就要死在這了!”
柳下惠看了一眼四周的情況,如果要上山頂,起碼要攀爬十數丈的懸崖陡壁,如果要從斷臂上下去,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下面根本看不到底。
就算是柳下惠一個人,不帶上受傷的翁貝茹,柳下惠都沒有十足的把握從這陡壁上攀爬上去,更何況現在翁貝茹還受了傷,而且就算翁貝茹沒受傷,情況也是一樣的。
不過柳下惠還是對翁貝茹道,“別擔心,天無絕人之路,既然我們從十幾丈的山頂掉下來都沒死,那就一定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翁貝茹知道柳下惠這時在安慰自己,如今這地方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的,怎麼可能還有生還的機會?
不過翁貝茹看到柳下惠在這個時候,還是沒有慌張,而且臉上依然掛着他那麼招牌式的自信,好像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什麼能難倒他一樣,翁貝茹心裡也就踏實了許多。
柳下惠這時又觀察了一下四周的情況,發現上面的陡壁雖然容易攀爬,但是石塊比較鬆散,可能稍微用力就能脫落,這樣攀爬比較危險。
這也就等於絕了柳下惠先自己爬上去,然後去找人來一起救翁貝茹上去的可能,柳下惠又拿起幾塊石頭往深淵下面扔去,扔了半晌之後菜聽到回聲。
翁貝茹見狀對柳下惠道,“就算我們沒被摔死,也要被餓死了,這裡除了石頭,就只有兩棵樹,什麼東西都沒有,我們的包也掉下山崖了!”
柳下惠早就發現了自己和翁貝茹的揹包不見了,那裡面還裝着一些食物,但是怕告訴翁貝茹,又讓她產生絕望的心態,所以一直沒說,沒想到翁貝日自己也發現了。
柳下惠這時朝着翁貝茹道,“放心吧,我以前上山採藥,有一次情況比這次危險多了,懸崖上什麼都沒有,我就被掛在一棵歪脖子樹上,那樣我都沒死,何況這次!”
翁貝茹朝着柳下惠笑了笑,沒有說話,擡頭看了一眼斷壁上的兩棵樹,也只是普通的樹木,並沒有向武俠小說裡的那些男女主角一樣,遇到了果樹,還能摘些果實來充飢。
現實和小說裡的永遠不是一樣的,雖然翁貝茹覺得不管遇到什麼危險,只要有柳下惠在身邊,她都不會覺得害怕,但是她內心深處,還是希望這次能和柳下惠逃出生天,畢竟沐東樓和柳下惠的父親柳隆天還在紅霞村等着自己和柳下惠去救呢。
柳下惠坐在樹旁一邊休息,一邊想着怎麼上山頂,這時突然聽到山頂處微微傳來了一個男人的歌聲,由於聲音太遠,加上好像並不是漢語歌,柳下惠沒聽明白。
不過柳下惠還是蹭的一下站了起來,朝翁貝茹道,“有救了,上面來人了!”
翁貝茹剛纔也隱約聽到了聲音,不過以爲是自己幻覺了,見柳下惠也聽到了,立刻朝着山頂上喊着,“救命啊……”
柳下惠也用盡全力朝着山頂喊救命,喊了半天也沒有人應,而那歌聲也已經聽不到了,柳下惠失望地坐了下來。
翁貝茹看了一眼柳下惠,隨即朝着柳下惠笑道,“既然有一個人,就肯定還有其他人會路過!”
柳下惠見這時反而要翁貝茹來安慰自己,朝着翁貝茹一笑,剛要說話,這時天空一陣悶雷響起,西南方向幾片烏雲已經開始往這裡飄來。
“不好,要下雨了!”柳下惠心下一驚,西南這邊屬於溫熱帶,這個季節正是多雨的季節,一旦下起來可能就沒完沒了。
如果雨水下的多大,很可能造成山體滑坡,那斷壁以上的石塊都這麼鬆散,根本經不起雨水沖刷,說不定自己和翁貝茹沒等到人來救,就被石塊活埋了。
其實這也不是最嚴重的問題,一旦下雨,那也就意味着上面的那條山道,將很久都不會有人路過了,他和翁貝茹想要被人救起就更加渺茫了。
柳下惠心裡雖然這麼想,但是對翁貝茹卻沒有透露半分,深怕又旁翁貝茹絕望,他開始查看斷壁上的地形,在斷壁上走了一個遍。
柳下惠這時發現,在右邊這裡的山壁上,有一個凹進去的地方,上面有一塊凸起的巨巖擋着,正好可以容納兩個人在這裡躲雨。
不過柳下惠還是擔心巨巖並不解釋,萬一被雨水沖垮了,自己在那下面無疑是找死。
柳下惠立刻過去搬弄幾下巨巖,發現這塊巨巖居然是和山壁一體的,也就是說,它絕對不會被雨水就沖塌了,這才欣慰的一笑,“果然是天無絕人之路啊!”
柳下惠立刻過去扶着翁貝茹走到巨巖下面,對翁貝茹道,“現在這裡躲會雨!”
柳下惠說着又過去,在兩棵樹上掰了不少樹枝過來,擋在巨巖的兩邊,又搬來一些石塊,將兩遍堆高,又用石塊在兩邊砸出兩個排水溝來,防止雨水流進來。
柳下惠剛弄好,天空就是一道閃電,隨即就是傾盆大雨,柳下惠立刻躲進了巨巖下面,和翁貝茹並排坐着。
翁貝茹看了看兩邊,雨水都被樹枝和石塊擋住了,立刻朝柳下惠笑道,“還真打不到雨呢!”
這時雨越下越大,天色也越來越暗,遠處的山都開始模糊了,雨水聲伴着風聲,再加上峭壁上滾落下來的石頭撞擊聲,顯得格外的淒涼可怖,翁貝茹不禁身子有些顫抖了。
柳下惠見狀,連忙脫去了自己的外套給翁貝茹披上,翁貝茹見狀連忙對柳下惠道,“我不冷,就是有些害怕!”
柳下惠笑着給翁貝茹披上衣服,隨即朝翁貝茹道,“西南這邊經常下雨的,沒什麼好怕的!”
柳下惠剛說着,就聽的砰的一聲,一塊巨石從巨巖上滾落下來,一直滾到了樹幹旁,撞在了樹幹上才停了下來,那巨石居然比擋在柳下惠和翁貝茹頭頂的巨巖還要大兩倍。
柳下惠和翁貝茹見狀都不禁一陣唏噓,要不是這塊巨巖幫着擋着,只怕兩人早被這巨石給砸成肉泥了。
翁貝茹想想都覺得後怕,這時挽住了柳下惠的胳膊,將頭靠在了柳下惠的肩頭上,一陣哆嗦後,居然有了一絲睡意,打了一個哈欠。
柳下惠轉頭看了一眼翁貝茹,對翁貝茹道,“困了就睡一會吧!”
翁貝茹連連搖頭,“我不敢睡,我怕睡了就再也不醒了……”
柳下惠聞言一笑,朝着翁貝茹道,“放心睡吧,有我呢!”
翁貝茹心中一暖,以前在古陽,自己和柳下惠都忙,除了工作上的經常見面,其實很少有機會這樣兩個人單獨相處。
此時看着柳下惠這麼關心自己,翁貝茹心中暖洋洋的,心中不禁有了一種,向和柳下惠永遠在這斷壁上都不要出去的想法。
不過這又怎麼可能?翁貝茹隨即心中又想到,別說外面還有沐東樓和柳隆天在等着他們去救,就算沒有,在這斷壁之上,沒吃沒喝的也堅持不了幾天。
翁貝茹帶着這些複雜的想法,不禁眯起了眼睛,居然不自覺的睡着了。
翁貝茹在睡夢中,居然夢想實現了,她在夢裡和柳下惠在這斷壁上發現了一個山洞,而且在這塊斷壁上居然建立了與世隔絕的家庭,還生了一羣孩子。
柳下惠轉頭看着翁貝茹的睡姿,臉上居然掛着一絲笑意,一副幸福的模樣,不禁搖了搖頭,“傻丫頭!”
柳下惠這時見翁貝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居然嘟着小嘴,還說起 了夢話,“老公,我們以後都要生活在一起,再也不回古陽了好不好?”
“老公?”柳下惠聞言一愕,不禁汗顏道,“難道我在她夢裡和她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