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下惠和一衆美女和杏林村以及沐東樓、柳隆天告辭後,就準備回古陽。
不過這裡地屬偏遠,而且杏林村是災後重建,連一個像樣的交通工具都沒有,要去附近的鎮上,柳下惠只能和一衆女人走着去。
好在有杏林村的村民幫着帶路,也帶足了吃喝,走了兩天時間,衆人才到了鎮子裡。
柳下惠等人剛進鎮子,就發現鎮子上和來的時候有些不同,鎮子裡很少有行人,倒是不時會出現幾個穿軍長的軍人出現。
柳下惠心下一凜,知道肯定是軍方又派遣部隊過來,爲的就是防止紅霞村的遺民走出去。
不過此時柳下惠和一衆女人都是穿的村裡的衣服,臉上也因爲趕了兩天路,而顯得風塵僕僕,倒是沒有引起什麼人的特別注意。
偶爾有士兵過來盤問,柳下惠也和士兵說自己是杏林村的人,士兵們對當地的地形並不熟悉,但是大致的幾個村落還是知道的,根本沒聽過杏林村的名號。
士兵們去和鎮裡的人打聽了之後,發現鎮上的人也沒有人知道這個村子,士兵們這纔開始對柳下惠一衆人開始留意了。
不過士兵們也聽到鎮裡的人告訴他們,這裡很多村子都是在山野樹林裡,所以有些比較偏遠的村子,除非他們自己走出來和外面聯繫,不然鎮子裡不知道也是時有發生的,這纔打消了士兵對柳下惠等人的疑慮。
魚羨君這時低聲對柳下惠道,“我來這裡的時候,讓我的司機一直在這裡等着我,他應該就在附近吧!”
幾個人在陣子裡轉了一圈,終於看到魚羨君來時坐的那輛車了,但是並沒有看到司機的身影,而且車子上已經滿是塵土,好久都沒有人打掃了。
楊然裝作是附近的村民,找了鎮上一個人詢問,“請問這裡怎麼這麼多士兵?”
鎮上的人告訴楊然,他們也不是很清楚,士兵們進鎮子什麼也沒有說,但是好像一直沒有要走的意思,特別是對外地人比較留意,好多外地來的人,都被士兵帶走了。
楊然回來把這個情報告訴柳下惠後,柳下惠暗道,看來軍方的主要目的就是自己了,不然怎麼會這麼針對外地人。
柳下惠立刻對幾個女人說此地不宜久留,不過詢問鎮上的人,說從這裡要去隔壁鎮子的話,走路至少要走三天,就算開車,起碼也要一天。
楊然建議衆人去奪了魚羨君留在鎮上的車,柳下惠擔心這樣會引起軍方的注意,這個計劃只能擱淺。
不過一衆人從杏林村剛剛走了兩天路纔到這裡,如果還要再走三天,只怕這些女人都吃不消。
但是如果要留在鎮上休息的話,又怕遲早被士兵們發現端倪,到時候就是想走也走不掉。
就在柳下惠猶豫不決的時候,楊然看到了鎮上的一個老熟人,立刻拉了拉魚羨君和尹晗,“你們看,二狗子!“
魚羨君和尹晗聞言看去,只見二狗子正趕着驢車從路上而來,身上穿着一件過時的西裝,頭髮梳理的油光可鑑的,有一衆暴發戶的感覺。
實際上二狗子上次送幾個女人去一趟紅霞村,的確成了暴發戶了,從此在鎮上也有人五人六了起來,抽菸都敢抽三塊錢一包的了。
不過鎮上最近來了很多士兵,二狗子聽到小道消息是爲紅霞村來的,二狗子生怕軍方因爲自己送過幾個女人過去,責怪自己,這幾天也就收斂了許多。
柳下惠卻不知道二狗子是誰,問楊然後,楊然將大致情況告訴了柳下惠,柳下惠心中一動,立刻對幾個女人道,“出鎮子就要靠二狗子了!”
柳下惠說着立刻讓楊然去聯繫二狗子,準備租用二狗子的驢車出鎮。
當楊然找到二狗子的時候,因爲楊然的穿着和來時不太一樣了,二狗子一時也真沒認出來,等認出來後嚇了一跳,指着楊然,“你,你……”
二狗子知道紅霞村在一場大火下,早已經人畜不留了,沒想到楊然會出現在這裡,還以爲是厲鬼找自己索命呢,嚇的半死。
楊然立刻一把拉住二狗子,朝着二狗子道,“我們要離開鎮子,現在要租用你的驢車,錢是上次的雙倍!”
二狗子一聽到錢,兩隻眼睛頓時放出金光,不過想到軍方可能在找這些人,眼色頓時一動,掏出了三塊錢的春城煙點上一根,朝着楊然道,“雙倍,太少了吧?”
楊然知道二狗子是坐地起家,立刻問二狗子道,“只要能離開這,多少錢都不是問題!”
“其實是上次的十倍!”二狗子一聲邪笑,朝着楊然道,“這可是殺頭錢……”
楊然還沒說話,二狗子的肩膀就被人抓住了,嚇的二狗子嘴裡的香菸直接掉在了地上,轉頭看去,卻見一個男人正看着自己。
男人的身後還站着幾個女人,形容各異,雖然都是一臉風塵,不過二狗子眼尖,立刻看出幾個女人美貌非常,而且也認出了魚羨君和尹晗。
二狗子還沒說話,柳下惠就朝着二狗子道,“你說如果軍方知道你曾經送過三個女人去紅霞村,會不會懷疑你也被傳染瘟疫,抓你去活活燒死了?”
二狗子聞言臉色頓時一動,怔怔地看着柳下惠,隨即笑道,“我又沒進村,我怕什麼……”
柳下惠立刻對二狗子道,“軍方可不管這些,他們只管抓人,管你進沒進去過,只要疑是傳染,就可以幫你回去,就算不燒死你,也肯定嚴刑拷打一番!”
柳下惠說着抓着二狗子的下巴,看了一眼二狗子,朝着他道,“你說你這細皮嫩肉的,能遭受幾鞭子?”
二狗子頓時嚇的說不出話了,立刻朝柳下惠道,“你們到底想做什麼?”
“很簡單!”柳下惠立刻對二狗子道,“離開鎮子,錢雙倍給!”
二狗子猶豫再三,一咬牙道,“成交!”
和二狗子協商後,二狗子回家給柳下惠等人又找了幾件更大衆化的衣服換上,這才趕着驢車,載上幾個人朝着鎮口而去。
鎮口有一個剛剛設立的關卡,見二狗子拉着一車好幾個人,例行公事,上來盤問道,“你們幹什麼的,去什麼地方?”
二狗子第一次遇到這種事,緊張的滿頭是汗,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士兵覺得有異,紛紛圍了上來。
柳下惠暗知不好,立刻悄悄拿出一根銀針,乘着衆人不備,扎進了二狗子背後,二狗子這時立刻白眼一番,口吐白沫的倒在驢車上,身子還不住的顫抖着。
士兵一陣詫異之時,柳下惠立刻操着一口地方方言,對士兵道,“我兄弟有癲癇,一緊張就發作,他看到你們兵大哥就緊張嘍,城裡的大夫正等着咱帶他去看病呢!”
柳下惠一邊說着,一邊拿着一根木棍給二狗子咬着,二狗子身子不住地顫抖着,士兵們看着也不像作假,而且與他們得到消息,被瘟疫傳染的跡象也不太像,這才放行讓他們離開。
柳下惠立刻朝着士兵們道謝,趕着驢車離開,離開關卡好遠,衆人這才鬆了一口氣,幾個女人覺得自己的後背都溼了。
冷漠詫異地看着柳下惠道,“喲,看不出來,你還會趕驢車,還會說西南話啊!”
“趕驢車是小事一樁,我小時候就會!”柳下惠朝着幾個女人一笑道,“地方化嘛,是跟紅霞村的村民學的!”
“什麼時候學的?”楊然詫異道,“在紅霞村那麼忙,你哪來時間學方言的?”
柳下惠朝着楊然一笑,用方言朝着楊然道,“聽他們說的多了,當然就學會嘍!”
幾個女人會心一笑,柳下惠這才拔出了二狗子身上的銀針,二狗子半晌後菜清醒過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詫異地看着柳下惠。
柳下惠朝着二狗子一笑道,“狗兄,這次又多虧你了!”
二狗子不明所以,聽楊然和他一說,立刻朝着柳下惠道,“大哥,我不會真有癲癇吧?”
“你比狗都壯實!”柳下惠朝着二狗子一笑道,“放心吧,只是騙那些士兵的小把戲罷了!”
二狗子這才放心下來,繼續幫柳下惠等人趕車,一天多時間,終於到了附近縣城的郊區。
柳下惠這纔給了二狗子一些錢,“狗兄,我看鎮上你暫時不要回去了,免得軍方發現了什麼,還是會找你!”
二狗子聞言臉色一動,隨即點了點頭,“中,我縣城也有朋友,我就去我朋友家住幾天!”
柳下惠和一衆女人在縣城裡的小旅館裡租了幾個房間,漱洗休息之後,這纔去了長途車站,準備坐車去春城。
只要到了春城,相信就能很快去古陽了,幾個女人心情這才輕鬆了許多,一路上也開始偶爾說笑。
幾個女人甚至都開始研究以後怎麼共同生活了,楊然表現的最積極,魚羨君偶爾發表意見,她發現柳下惠的臉色有些不對,但是又不方便問。
其實柳下惠表面上沒說什麼,但是心裡清楚,既然軍方已經開始在找自己了,那麼古陽那邊肯定也不安全了,他甚至在想,自己選擇離開杏林村是不是個錯誤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