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暘立刻對柳下惠道,“歐陽芙蓉目無紀律,幾次擅改行動方略,現在要請她回去接受調查!”
李子暘說着朝着幾個黑衣人揮了揮手,示意手下將歐陽芙蓉帶走,歐陽芙蓉這時轉頭看了一眼柳下惠,輕啓嘴脣朝着柳下惠說了一句話,但是沒有發出聲音。
柳下惠看在眼裡,沒有說話,這時李子暘朝柳下惠道,“柳大夫,也請進吧!”
李子暘說着將柳下惠帶進國安局的大樓,進了電梯後,上了八樓,隨即進了一間辦公室。
李子暘進去後,招呼柳下惠坐下之後,這才走到辦公室的裡面,換了一套襯衫,打上領帶之後,這才走了出來。
李子暘面帶笑容,顯得很是客氣,和軍醫院的劉主任截然不同,剛坐下就遞給柳下惠一根菸,還幫着柳下惠點上。
柳下惠抽着煙,詫異地看着李子暘,李子暘這時纔對柳下惠道,“柳大夫,其實呢,我也早就聽說過你了,上次你在水立方救了那麼多大學生的事,我也看過報道,沒想到我們還有機會見面!”
柳下惠一笑,對李子暘道,“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吧,不用說這些客套話!
李子暘也是一笑,對柳下惠道,“你剛纔和歐陽芙蓉從西薩達摩亞的大使館出來,我們也收到情報,說西薩達摩亞有反對派會在那裡刺殺西薩達摩亞的總理劉子光,你當時在場,我相信你一定知道情況,我們想向你瞭解一下!”
柳下惠本來以爲李子暘找自己也是爲了Monking 5的藥方,不想卻是爲了西薩達摩亞大使館的事,看了李子暘一眼後,這才道,“這件事屬於人家西薩達摩亞的內政,和你們有什麼關係?”
“這裡畢竟是中國!”李子暘朝柳下惠道,“那裡發生槍擊案件,你覺得我們會不會坐視不理?”
柳下惠一想也是,不過不清楚李子暘的最終目的,加上自己還有事要拜託劉子光,也沒對李子暘說什麼,反問李子暘道,“你剛纔說歐陽芙蓉目無紀律,幾次擅改行動方略是什麼意思?你們會怎麼處分她?”
“你這些天一直和她在一起,難道不清楚麼?”李子暘看着柳下惠道,“他在古陽的任務就是立刻帶你回京城,但是他卻擅自放你走,雖然你事後主動回去了,但是這對歐陽芙蓉來說,是第一次,我不知道她爲什麼會這麼做,第二次就是來到京城後,也是同樣的問題,沒有立刻送你來國安局或者軍方醫藥研究院,而是去了她的住處,第二天還擅自帶你去見魚羨君等女子,間接造成幾個女人被擄走,我們國安局的一個情報點暴露,再加上在軍醫院協助你的逃跑種種事件,已經嚴重的違反了一個專業情報人員的職業操守!”
本來柳下惠也感覺到歐陽芙蓉在暗中幫自己,但是沒有想過歐陽芙蓉其實已經幫了自己這麼多了,不禁心中也是一動。
李子暘見柳下惠沒有說話,這時對柳下惠道,“歐陽芙蓉自從加入我們國安局之後,一直以來都表現良好,不對……應該說是一直以來各項表現都很優異,而且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次類此這次的情況,所以我們有理由懷疑,她已經叛變!”
“叛變?”柳下惠聞言眉頭一動,立刻站起身對李子暘道,“她不過是恢復了一點人性,你們就說他叛變了?難道非要她做一個毫無感情的機械殺手,才符合你們情報人員的特性?”
李子暘淡淡一笑,點上一根香菸,擡頭看着柳下惠道,“國家任務需要的是忠誠,不需要私人感情,她在加入我們的第一天就應該知道,也更應該知道一旦有了私人感情,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
柳下惠一陣沉默,緩緩地坐下,又問李子暘道,“那她到底將面臨什麼樣的處分?”
“暫時還不好說!”李子暘立刻對柳下惠道,“處分結果應該和她一會面臨審訊時的坦白程度有關吧!她交代的越坦白,處分會越輕!”
李子暘說着抽了一口煙,對柳下惠道,“也許……你也可以幫她……”
“我?”柳下惠心中一動,擡頭看着李子暘,隨即冷笑一聲道,“你是讓我和你們合作?”
“與我們合作是你最佳的選擇,也是唯一的選擇!”李子暘朝柳下惠道,“無論是美國人,還是劉子光,都幫不了你,你別看劉子光現在是西薩達摩亞的總理,但是他任期一到,卸任之後,依然什麼都不是,而且就算他做一輩子的西薩達摩亞總理,也改變不了他之前是中國人的事實,雖然國家爲了大局着想沒有和他計較這些,但是我們依然會將他看做叛國者!對於這一點,我相信劉子光自己也很清楚!”
柳下惠聞言一聲冷笑道,“我不相信一個好好的中國人放着自己的國家不待,會願意跑去非洲那戰亂橫生,瘟疫遍地的尿不拉屎的鬼地方,難道這不是你們逼的麼?”
“不可否認,我們國家在建國以來高速發展的階段,存在一些問題!”李子暘這時朝柳下惠道,“但是也就是這個時候,更需要人民羣衆的體諒和支持,而不是……”
柳下惠沒等李子暘說完,立刻又是一聲冷笑道,“而不是反抗是麼?”說着柳下惠繼續又道,“你們難道都是用屁股在想事情麼?反抗的另一面是什麼?那就是壓迫,沒有壓迫哪來的反抗,你們是希望百姓都做順民麼?”
李子暘沒有說話,只是看着柳下惠抽着煙,卻聽柳下惠繼續一聲冷笑道,“我想劉子光此時並不會恨你們,而是應該感謝你們,如果沒有你們的壓迫,他也許就是一個保安,正是因爲你們,才成就了他的英雄事業!”
“英雄?”李子暘聞言一聲冷笑道,“他算什麼英雄?充其量也就是趕上時局,是時局造就的一個梟雄罷了!”
“道不同不相爲謀!”柳下惠立刻對李子暘道,“我們本來就不是一類人,你們這種吃着皇糧,飽漢不知餓漢飢的人,怎麼會明白我們這種社會底層人的想法?”
李子暘看着柳下惠道,“這麼說,你是不打算和我們合作了?”
柳下惠沒有說話,李子暘繼續對柳下惠道,“別以爲你讓楊凡和沐思明這些人救走了魚羨君她們,就相安無事了,你別忘記了,這裡還是中國,只要還在中國,她們就逃不出我們的手掌心!”
李子暘說着繼續又道,“我們已經掌握了一線情報,楊凡和沐思明之前都有涉黑情節,國安局正籌劃要通緝他們呢……”說着話鋒又是一轉,對柳下惠道,“但是我們也知道,你和劉子光、楊凡、沐思明的情況不一樣,你是對國家有過貢獻的人,我們不想用對付他們的辦法對付你,我希望你不要成爲第二個劉子光,第二個楊凡,第二個沐思明……”
柳下惠聽李子暘這麼說,一聲冷笑道,“如果有一天我成了第二個劉子光,絕對不是我的本意,而是你們這些人逼出來的!”
李子暘聞言掐滅了香菸,聳了聳肩道,“看來你是不打算和我們合作了!”
李子暘說着站起身來,朝柳下惠道,“那我們也愛莫能助了,歐陽芙蓉會如何處分,楊凡、沐思明和魚羨君這些人將如何處置,我也不好說!”
李子暘說着走到辦公室門口,對柳下惠道,“柳下惠……我勸你好好想想,我們有的是時間!”
李子暘說着走出辦公室關上門,這時對門口的兩個人道,“好好看着他,有任何情況立刻向我彙報!”
李子暘說完迅速的進了電梯,上了十樓後,出了電梯走到一個門口,敲了敲門,這時房門打開,一個西裝筆挺的男人朝着李子暘道,“李主任!”
李子暘走進去後,見房間玻璃窗的另外一邊,歐陽芙蓉正被反銬在凳子上,一言不發,李子暘立刻低聲問了一句,“她什麼也沒說麼?”
那男人搖了搖頭,李子暘立刻坐了進去,看着歐陽芙蓉良久後,這纔拿着麥克風對歐陽芙蓉道,“歐陽,柳下惠已經答應和我們合作了,我們雖然不在一個部門下,但是畢竟同屬國安局,大家都相信你,但是你不要辜負大家的信任,應該向組織坦白……”
歐陽芙蓉這時擡頭看來,對面的鏡子只能看到自己的鏡像,不過她知道鏡子後面坐着李子暘,以及一衆國安局的人員。
歐陽芙蓉一聲冷笑道,“柳下惠會答應和你們合作?你們別做夢了!”
“歐陽!”李子暘聞言立刻道,“柳下惠到底和你說了什麼,導致你現在這麼維護他?”
歐陽芙蓉聞言朝着李子暘道,“你懂什麼?我這不是維護他,而是……而是……”
歐陽芙蓉說了幾個而是,卻再也說不出話來了,不知道她故意不想說,而是自己也不知道而是什麼。、
李子暘這時面色一動,怔怔地看着歐陽芙蓉,隨即低聲對身邊幾個人道,“你們出去一下!”
幾個人出去後,李子暘關了錄音系統,這才問歐陽芙蓉道,“你愛上柳下惠了?”
歐陽芙蓉聞言嬌軀一顫,擡頭怔怔地看着鏡子中的自己,心中也在不斷的問自己相同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