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下惠這麼一說,趙甲娣倒是輕鬆了不少,倒不是她真的想象自己在一片荒無人煙的沙漠,而是和柳下惠說話之餘,她已經分了分心,就感覺沒那麼壓抑了。
柳下惠見趙甲娣輕鬆了少許,這才稍微放下心來,他本來想問問趙甲娣爲什麼會得了幽閉恐懼症,按照常理來說,一般有這種病史的人,都是和幼年的經歷有關的,柳下惠心下不禁對趙甲娣的幼年有了些興趣。
不過好不容易纔把趙甲娣的注意力分散,柳下惠可不能再問出和幽閉恐懼症相關的事來,勾起趙甲娣的心理陰影,可能比趙甲娣之前的情況還要嚴重。
柳下惠一會功夫沒說話,趙甲娣又感到有些不安了,這時卻聽柳下惠問自己道,“你是國際刑警的事,難道你父親也不知道?”
“他當年送我出國留學,只知道我學的是外文專業!”趙甲娣朝柳下惠道,“卻不知道,我在美國報讀的卻是警察學校,還沒有畢業,就已經被國際刑警選入備用隊伍了,一畢業後,我就立刻加入了國際刑警,同時給我父親說,我是在美國讀研,他根本不知道!”
柳下惠聽趙甲娣一口氣說了這麼多,似乎不像在說話,而且柳下惠清楚,在這種心理時刻可能存在壓力的情況下,一個人要是說謊的話,言語中肯定會流露出蛛絲馬跡的馬腳的。
不過柳下惠看趙甲娣剛纔說自己加入國際刑警的往事時,根本沒有絲毫的考慮,這使得柳下惠不禁想起歐陽芙蓉和自己解釋她爲什麼突然從國安局的秘密特工,一下子搖身變成國際刑警時,完全和趙甲娣是兩種情況。
加上陳所長之前對國安局特殊情況的描述和解釋,柳下惠此時心中已經開始相信歐陽芙蓉和趙甲娣相比,應該是個假的。
趙甲娣這時見柳下惠又不再說話,立刻問柳下惠道,“我早就聽說你的名字了,一直以爲你的醫術很高超,沒想到你對刑事偵緝還有興趣?”
柳下惠淡然一笑,自己的特殊情況,無法和趙甲娣解釋清楚,而且也沒有必要解釋,這時卻聽趙甲娣繼續問自己道,“你當初爲什麼答應歐陽芙蓉來這裡?是歐陽芙蓉答應了你什麼條件?”
柳下惠立刻朝趙甲娣道,“你既然早就聽說過我的名字了,一定也瞭解了我一定的事情,還用問我做什麼?”
趙甲娣聽柳下惠這麼說,不再說話,這時扶着電梯一側站起身來,從口袋裡掏出手帕,擦了擦額頭和胸口的汗水,對柳下惠道,“你猜測的沒錯,我主要懷疑的對象就是劉日勝,不過很可惜,我至今沒有什麼進展!”
柳下惠聞言心中一動,轉頭看向趙甲娣方向,雖然他什麼也看不到,但是依稀能感覺到趙甲娣此時的臉色。
柳下惠沉吟片刻,立刻對趙甲娣道,“我在劉日勝的辦公室和宿舍都查過了,也沒有什麼線索,但是陳所長似乎知道劉日勝在研究所之外的一個住所……”
柳下惠說到這裡,心中頓時又是一凜,立刻道,“不好,我已經把那個地址告訴歐陽芙蓉了!”
趙甲娣心中也是一凜,怔怔地看着柳下惠,“你太容易相信別人了,如果歐陽芙蓉是和劉日勝一夥的,估計那裡的證據已經被清除了……”
柳下惠心中不禁詫異起來,良久之後這纔對趙甲娣道,“如果歐陽芙蓉和劉日勝是一夥的,我本來根本不知道這件事,她爲什麼要告訴我這件事,還讓我進來監督劉日勝,這樣豈不是不打自招?”
趙甲娣聞言心中一陣沉吟,隨即對柳下惠道,“也許是毒品網絡的內部已經發生了分歧,劉日勝和歐陽芙蓉不是一路人!”
柳下惠這時立刻道,“也可能是歐陽芙蓉雖然不是國際刑警,但是也未必就是毒品網絡裡的人!”
“我沒見過這個人,對她的資料掌握也不夠多!”趙甲娣立刻對柳下惠道,“所以我無法判斷,你和她接觸的比較多,你應該比較清楚纔對!”
不可否認,柳下惠自認爲自己學過心理學,以爲可以看透每一個人,但是和歐陽芙蓉這些人來玩心裡,柳下惠此時才自覺的有些嫩了,因爲他有些分不清歐陽芙蓉至今和自己說的話,有幾句是真的了。
柳下惠正細想着,這時卻聽電梯門砰的一聲響,隨即傳來了吱呀一聲,電梯的門縫逐漸撐大,一縷光鮮從門縫透露進來,很快電梯門被撬開了,兩個穿着軍裝的人看向電梯裡,問道,“你們沒事吧?”
柳下惠還沒說話,趙甲娣立刻衝出了電梯,雙手撐着膝蓋,不住地喘氣,柳下惠這纔跟了出來,趙甲娣見柳下惠走來,立刻對柳下惠道,“去找劉日勝,這傢伙可能要逃走!”
柳下惠聞言一愕,心中暗道,難道劉日勝搞壞電梯,就是爲他贏取逃走的時間?
柳下惠正想着,就叫趙甲娣已經衝出了辦公大樓,到了軍醫研究所的大門口,門衛那裡問了一下,才知道劉日勝早就開車離開了。
趙甲娣又跑回陳所長的辦公室,陳所長一臉詫異地看着趙甲娣,這時又見柳下惠跟了進來,這才詫異道,“你們這是怎麼了?”
趙甲娣也不多話,立刻抓起桌上的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等了片刻之後,這纔有人接通,趙甲娣立刻對着電話道,“劉日勝離開研究所了,目的地不明!”
陳所長見狀不禁詫異地看着趙甲娣和柳下惠,一臉驚奇的道,“你們這到底是怎麼了?”
柳下惠沒有說話,這時看到陳所長辦公桌抽屜裡露出了半張紙角,又見陳所長眼睛閃忽不定,心中不禁一動。
柳下惠暗想,自己和趙甲娣被困電梯裡的事,估計整個辦公大樓都知道了,怎麼陳所長好像一臉不清楚的樣子。
趙甲娣聽着電話裡的命令之後,立刻掛了電話,朝柳下惠道,“我們必須追到劉日勝!”
柳下惠這時卻一聲冷笑,朝着陳所長對趙甲娣道,“不用追擊劉日勝了,我想陳所長應該知道他的去處!”
趙甲娣和陳所長聞言面色都是一動,怔怔地看着柳下惠,陳所長更是詫異地看着柳下惠道,“柳大夫,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怎麼可能知道劉日勝去了哪裡?”
柳下惠立刻對陳所長道,“陳所長,這裡除了你之外,可能再也沒有比你清楚劉日勝去哪的人了!”
趙甲娣這時也是滿臉詫異地看着柳下惠,“到底是怎麼回事?”
柳下惠立刻朝着趙甲娣道,“你不是說這裡每一個人都值得懷疑麼?我們是不是太信任陳所長了?”
趙甲娣聞言不禁看向陳所長,卻見陳所長的頭已經滲出了冷汗,眼睛卻在盯着柳下惠,“柳大夫,你把話說清楚了,你不會是懷疑我和劉日勝是一夥的吧?”
“陳所長你誤會了!不是懷疑!”柳下惠朝着陳所長笑道,“而是肯定!縱然你掩飾的再好,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陳所長一臉的驚恐和詫異,卻見柳下惠這時走到陳所長的辦公桌前,隨手拿起了桌上的一包煙,朝着陳所長道,“我記得陳所長抽的香菸一向都是中南海吧,這包九五至尊應該是劉日勝留下來的吧?”
陳所長面色一動,立刻朝柳下惠道,“這也只能證明劉日勝來過我的辦公室而已,怎麼能證明我和他一夥的?他來我這只是問了幾句工作上的事,凳子還沒坐熱就走了!”
柳下惠聞言卻笑了,指着辦公桌上的菸灰缸,朝着陳所長道,“這裡面九五至尊的菸嘴有四五個,又怎麼會是凳子還沒坐熱就走了?”
陳所長面色又是一動,隨即朝着柳下惠道,“我沒有必要和你解釋這麼多!”
趙甲娣詫異地看着柳下惠,立刻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柳下惠立刻對趙甲娣道,“其實從陳所長和我說及國安局內部秘密的時候,我是懷疑了歐陽芙蓉,不過陳所長你不要忘記了,國安局的秘密,你又怎麼會知道的?”
陳所長立刻朝柳下惠道,“我不是和你說過了,那是我連襟喝醉酒時,和我說漏了嘴……”
“關鍵就是這個問題了!”柳下惠立刻朝陳所長笑道,“我雖然沒在國安局待過,但是我都知道,如果一個醉酒就能說漏嘴的人,怎麼可能進國安局?他們自從加入國安局那天起,每天面臨的考驗,又其實醉酒能比的?”
陳所長此時面如死灰,怔怔地看着柳下惠,隨即坐到辦公桌上,手卻在慢慢伸向抽屜方向。
這時趙甲娣立刻一個健步上前,一個躍身坐在了辦公桌上,隨即一腳將陳所長踢開,立刻打開了抽屜,抽屜裡赫然放着一柄手槍。
柳下惠沒想到趙甲娣的身手如此敏捷,立刻上前拍手道,“好身手!”與此同時取出了抽屜裡的槍,對着陳所長道,“陳所長,找到劉日勝的任務可就交給你嘍?”
存稿已經完了,就差更新了,今日起每日一更,直到月底完本,設置的是自動更新,每日定時更新!
新書正在籌備中,想了三個題材,還在和編輯商議中,一旦確定,七月初可能就會發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