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管家頂着圍觀羣衆神情各異的目光,將秦霓虹臉的症狀詳細地講給了方清悠。
不詳細沒有辦法,因爲方清悠甩給他一句,不能當面診治病人,她必須知道病人不適的所有症狀,否則沒有辦法開藥方的。
聽了秦管家詳盡地將秦霓虹的情況講了一番後,方清悠故意做出一副思慮的模樣,然後神情認真地寫出了一張藥方。
方清悠本要將這張藥方交給秦管家的,結果卻見一隻手忽然從中間將藥方奪了去。
方清悠定睛一看,就發現這人竟然是逍遙子。
不過,此刻的他又裝扮成了一個藥童。
“方姑娘呀,我先去看看這張藥方的藥,我們醫館裡全不全呀?”
還不等方清悠答應,逍遙子就拿着藥方跑人了。
方清悠不知逍遙子拿走藥方做什麼,無奈之下,她只得對着秦管家道:“秦管家,請你稍等片刻吧。”
秦管家固然不悅,可是他都等到這個點了,今天都被磨得脾氣都磨沒了,都沒力氣鬧了,也不在乎這一小會時間了。
逍遙子很快回來了,回來時,就直接將藥方塞到了秦管家手裡:“這是方姑娘給你開的藥方,我們醫館裡沒有這些藥材,你可以帶着藥方去別的地方抓藥。”
秦管家狐疑地將藥方打開,看到其上列舉的藥材後,一張臉瞬間沉了下來:“方五小姐,你這是什麼意思?”
方清悠將秦管家手中的藥方接了下來,看到其上的幾味藥材後,嘴角不禁一陣猛抽。
這張藥方並非是她剛纔看出的那張藥方。
或者,更確切地說,現在這張藥方是將她原本的藥方改動了一些。
原本,她開的那幾味藥已經很難讓人忍受了,沒想到逍遙子比她還狠呀。
恐怕秦霓虹看到這藥方後,想着她倒不如毀容算了。
方清悠一邊感慨逍遙子的腹黑,一邊卻很喜歡他這次的腹黑行爲。
師傅就是師傅,她要跟着逍遙子學的東西,看來還很多呀。
表面上,方清悠故意疑惑地問道:“秦管家,不知你想問什麼?可是這藥方上的字不認識,還是不知道是什麼東西,要不要我給你解釋一遍?”
“方五小姐,我是來找你看病的,不是來讓你消遣的。你看看這藥方上的東西,能吃嗎?”秦管家氣得臉紅脖子粗的。
方清悠認真地將藥方又看了一遍,認真地望着秦管家回道:“秦管家,這些都是治病的藥材呀,你若是不信,可以買一本醫書回去看看,看看這些藥材是否都曾被用於治病?如果秦管家還不信的話,大概不要我這張藥方。這皇城裡的醫館多的是,你大可以再另請高明。”
說着,方清悠作勢就要將手中的藥方撕掉,見此,秦管家連忙將藥方搶了過來,一張臉都快皺成苦瓜了:“方五小姐,不是我不信你,而是這些藥……”
秦管家自然是不相信方清悠,但是不相信沒有辦法了,方清悠可是治好秦霓虹臉的最後希望了。
“秦管家,你莫要小瞧這樣藥,能治病的藥就是好藥。你走的是承安醫館的大門,手裡拿的是我方清悠開的藥方,如果這藥材不能對霓虹郡主的症,你大可以說我醫術庸碌。但是,如果你們不願意用這些藥,那我真是束手無策了。”
見方清悠神情嚴肅,秦管家苦着臉將藥方收下,目含威脅地道:“方五小姐,若是這藥對我家小姐沒用,到時候你這承安醫館的招牌可就砸了。”
“秦管家,你讓霓虹郡主儘管用這藥就是,我保證她用一次就能緩解症狀。但是有一點要千萬記住,就是一定要嚴格按照藥方來,萬萬不可改變任何一種藥材,否則,不但不能治癒霓虹郡主反而會讓她的病情更加惡化。如果真到了那個時候,只怕是大羅神仙都難救了。”
方清悠一臉嚴肅告誡的模樣,讓秦管家的臉色暗如死灰,看方清悠的反應,這藥方應當不假。
只是這藥方使用這樣嚴苛,他到底要如何向老爺交差呢?
秦管家拿着藥方,欲哭無淚地走了。
這藥方上列的藥材,一般藥鋪還真沒有,但是小姐真的願意使用這藥方嗎?
看着秦管家一臉苦澀地離開,逍遙子向着方清悠擠眉弄眼地笑了笑,一臉的狡猾,那模樣哪裡像那個被奉若神祗的絕世神醫。
方清悠和逍遙子對視一眼,嘴角微揚。
一想到霓虹郡主使用這張藥方時的情況,方清悠就樂得眼睛都彎了。
秦管家走後,方清悠繼續診治病人。
那天之後,最近找她看病的人格外多,有很多病人都是打着看病的由頭,找她來問一些八卦消息的。
是的,方清悠因爲那天洛千墨和顧錦逸在佘府的爭執而又一次揚名了。
本來只是稍稍爭執,可是傳言卻成了,洛千墨和顧錦逸因爲方清悠而爭風吃醋,甚至不惜在佘府大打出手。
洛千墨和顧錦逸,這兩個雲越國最出色的絕世美男子,可是大多閨中小姐的夢中郎君,是以這些消息出來後,無數女子扼腕痛哭。
於是,方清悠就成了女人公敵。
這幾天,方清悠總覺得無數雙滿含敵意的目光冷颼颼地盯着她,讓她壓力頗大呀。
這不負責任的傳言,真是害死人了。
秦府內,秦星暉握着藥方的手都在止不住地發抖着。
當然不是激動的,而是給氣的。
秦星暉,正是秦霓虹的老爹,秦皇后的親弟弟。
“混賬東西,這樣的藥方你竟然敢拿給我!”秦星暉憤怒地將藥方攥成一團,狠狠地丟到了秦管家臉上。
秦管家也不敢躲,只低着腦袋,小心翼翼地解釋道:“老爺,那方五小姐可是以承安醫館的招牌做了擔保的,說是這藥方一定管用的。這藥方小的也看過,其上的幾味藥材,的確是聽說過能治病的。”
秦管家的聲音低若蚊聲,氣得秦星暉破口大罵起來:“狗屁藥材,這些是藥材嗎?這藥方給你吃,你吃得下去嗎?“
秦管家低着腦袋不吭聲,這藥方的確太噁心了,讓他吃他還真的吃不下去。
不過這話,他當然不能說出來,否則就是在自己找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