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玄黃守在屋外已經有一會時間了。
廚房已經準備好了早膳,他是過來詢問洛千墨,看什麼時候將早膳端上來。
不怪他想這麼做,因爲洛千墨早上給他的任務,就是將方清悠請過來用早膳。
只是方清悠自從進了洛千墨的房間,就一直沒有出來過,他也弄不清到底要等到幾時,給兩人留了一會交流的時間就自覺地等在門外了。
若是洛千墨有所吩咐,他也就能立刻聽到了。
玄黃本是默默地候着,聽到屋內的巨大動靜才忍不住開口詢問。
不怪他會這樣想,實在是昨夜洛千墨承受的痛苦簡直去掉了他大半條性命,今天他出現什麼忽然暈倒的情況都是很正常的。
這些情況,這麼多年來,他已經見怪不怪了。
只是問出一句後,玄黃遲遲沒有等來洛千墨的迴應,還以爲他是真的暈倒了,而方清悠可能正在醫治。
玄黃正在想,他要不要推開門進入看看?
就在這時,一道極力壓制着怒火的聲音從屋內吼了出來:“退下!”
那怒火,嚇得玄黃身體都是一僵,立刻就乖乖地轉身,然後飛奔般地跑開了。
屋內,洛千墨和方清悠的臉色都是通紅通紅的。
洛千墨是被氣得,他本是要繼續一親芳澤的,看到方清悠那嬌羞的神情,他更加肯定她對他是有情的,所以心中的佔有慾更加強烈。
他要她成爲他的女人,她只能是他的女人。
然而,這一切卻被玄黃打斷了。
這個蠢貨,一次次地破壞他的心情!
方清悠則是被嚇得,若是她和洛千墨這般樣子被玄黃看到,那她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雖然她現在似乎被這個男人給纏得幾乎無法脫身。
“洛千墨,你快點起來。”方清悠趕緊催促道,這個男子,情況都這麼緊急了,他居然還穩穩不動地爬在她身上。
洛千墨本也是要起身的,雖是玄黃的打斷破壞了他的心情,卻也讓他恢復了一些理智。
他是要方清悠成爲他的女人,卻不是在這個地方,也不是在這種不清不白的情況下,更不是在她還沒有認清自己的心的時候。
他要她,要她真真正正成爲他的女人,無論是名義上還是事實上。
不過,方清悠緊張的模樣,卻讓洛千墨改變了想法。
於是,他忽得俯身下來,在她的脣上印上了一個纏綿入骨的吻,直到在她幾乎不能呼吸時,纔不舍地移開了脣。
過程中,方清悠的身體一直是僵硬的,是震驚,是惱怒,是慌亂,都忘記了反抗。
直到看到他的俊顏緩緩離開的臉,直直地映在自己眼裡,所有的情緒才都化作了憤怒。
“洛千墨,你混蛋!”方清悠真想伸手給那張絕色卻混蛋的臉上來一拳,然而卻是做不到,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因爲她的手被洛千墨的手壓住了。
洛千墨按着方清悠的手,脣角勾着邪魅的弧度,眼裡亦是邪邪的笑意,語氣卻是從未有過的認真:“悠悠,我會對你負責的。你,會成爲我此生唯一的女人。”
方清悠驀地怔住,洛千墨的話如同有魔力一般,不斷重複在她的耳邊。
那音波,似一直盪到了她心裡。
在這個三妻四妾的時代,一個男子娶一個妻子絕對是驚世駭俗的事情。
即便是在家教嚴厲,男子只准娶一個妻子的第一世家顧家,要想一生一世一雙人的話,也是需要一個條件的。
那就是,三年內,妻子要爲丈夫誕下後嗣,五年內,妻子要爲丈夫誕下男丁。
若是顧家的媳婦做不到這點,那麼顧家的男子是可以再娶女子進門的,而那個女子的身份也不是妾,而是和髮妻擁有同等身份的平妻。
這樣的條件,在方清悠看來,顧家無異於是將女子當做生育工具。
可是,在這個時代的女子看來,顧家卻是最美好的歸宿,所以有許多女子擠破腦袋想嫁進顧家。
是呀,鬥一個女人和鬥一院子女人,孰輕孰重,是個人都會有最直觀的判斷。
更何況,那個女子未必會出現的,只要自己的肚子爭氣,就能一輩子完整地擁有丈夫,不再擔心會有人和自己爭。
正是如此,才讓方清悠越覺得可憐又可悲。
方清悠是抱着那種寧爲玉碎不爲瓦全的態度的,讓她和別的女子共享自己的丈夫,她寧願不嫁人。
一生一世一雙人,她本以爲是這個時代的妄想,卻沒料想真的會有一個男人願意爲她如此。
這個人,還是她認定幾乎不會獨愛一人的洛千墨。
方清悠不願意相信洛千墨,可是他眼眸裡的認真和堅定卻觸動了她的心,讓她不由自主地想相信他。
未必說是完全相信,可是卻沒有那麼懷疑。
在方清悠怔怔地望着洛千墨的時候,洛千墨輕輕地從她身上爬了起來,從身上掏出了一塊碧綠欲滴的玉佩,輕輕地將玉佩系在了她的腰間。
聲音明明淡漠,卻似乎含着無盡的柔情:“悠悠,這塊玉佩是我送與你的定情信物,請你相信我的真心,待到我們從南部歸來,我就娶你可好?”
這塊玉佩,正是洛千墨第一次送給方清悠的那塊玉佩,被無數人都誤認爲是他們定情信物的那塊玉佩。
所以,如今這算是弄假成真,還是一語成讖?
方清悠眼裡掠過了一道異色,眼眸眨了眨,又眨了眨,幾乎以爲自己幻聽了,可是無論怎麼眨眼,她面前還是洛千墨那張俊顏,撞上的還是他那對深情滿滿的眸子。
確定自己沒有聽過,方清悠整個人都傻掉了。
洛千墨今天是不是發燒了,否則怎麼會如此胡言亂語?
見方清悠不迴應自己,洛千墨脣角勾出一抹壞壞的弧度:“悠悠,你不說話的話,我就當你答應了噢。”
不知是洛千墨那聲“悠悠”太嗲太肉麻,還是他那笑容壞得有些嚇人,使得方清悠抖了抖,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幾乎是猛地從地上坐了起來,連連搖頭:“我不答應,不答應,不答應!!!”